“你滾蛋!”我忍無可忍的推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跟回答上一個關於是否能離開季賀同的問題完全不同的反應,假如對象是彭震,我當機立斷就能決定跟他永生永世不見麵!


    彭震扯唇,露出自嘲的笑容,“就知道你不會要我。”


    太不真實了,他的樣子,我竟然能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孤寂的像草原上的蒼狼,刺的我心疼。想想的確是我過激了,就算是彭震處處令我反感,可他昨晚救了我是事實,對他,我不該這樣的。


    張嘴正想說些軟和話,沒想到彭震手掌一轉輕拍在我臉上,他沒下什麽力氣,可我的半邊臉還是麻了,他冷酷的說:“既然你不要我,又不要錢,那就找準了想要季賀同是吧?可是怎麽辦,我這人毛病不好,自己的東西寧毀了也不給人,我給你路你不走,那就隻能消滅!”


    所有的心軟甚至是因昨晚營救事件對此人的改觀消失殆盡,彭震根本就是一混蛋!魔鬼!


    我恨的不行,咬牙低吼,“你這樣的人,誰遇上誰倒黴!”


    我已經放棄跟彭震講理,當初跟他有過一夜激情是事實,可那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隻是點頭答應了許橫,具體對方是誰,是什麽性子,我完全不知道。原本以為隻是一場交易,沒想到會牽扯出這後麵許多的事情。


    彭震站起身,站在床邊用手拍去身上根本不曾存在過的灰塵。


    “倒黴也是你自找的!在我沒想好怎麽處置你之前,你給我老實呆著!”說完他轉身就走,根本沒有回頭的餘地。


    我盡管全身疼的厲害,可還是奮力的想要拉住他,我當然相信,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他不讓我出去,那我就真的出不去了。


    可我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拉不住走的虎虎生風的彭震。


    人歪倒在床邊,竭力的叫他,“彭震,你不能這樣對我!”


    留給我的,隻有響徹整個病房的關門聲。


    我被彭震徹底囚禁了起來。


    醫院的病房每天都有人來查房,給我打針,甚至還有專門照顧我吃喝的阿姨,可是他們都不會跟我多說話,沉默的像是機器人。


    我身體恢複一點,就打算找空子溜出去。


    但顯然這個想法是天真的,我的病房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兩個黑衣保鏢在守著,我根本出不去。病房在很高的樓層,想要跳窗無疑是自尋死路。


    開始的時候我做了很多努力,可是都沒有得到收效。


    就這樣被關了一周,我真的開始恐慌。我這樣消失一周,我媽不得急瘋了才怪,還有許橫的傷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學校的情況怎麽樣,距離校長規定的日期,就剩下一周了,要是我不回去,到時候(8)班的成績上不來,校長一定會第一時間讓我辭職。


    禁錮自由最可怕的,不是囚禁本身,而是對未來的恐懼,我不知道彭震打算這麽關著我到什麽時候,更不知道外麵沒有我的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


    害怕,是真的怕了彭震。


    我開始絕食,阿姨做好的飯菜,我一口都不動。


    第一個著急的肯定是阿姨,她表情為難的看著我,“林小姐你別不吃東西啊,你的身體餓壞了,彭先生不會放過我的。”


    她看起來真是怕極了彭震。


    我有些同情她,可又知道這個時候,不狠心一點,就會前功盡棄。


    “你去跟彭先生說,讓他來見我,要不然我一口東西都不會吃!”


    阿姨特別無奈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勸我說:“林小姐,彭先生那樣的人,你多順著他些,才好。”


    的確,彭震那樣強勢的男人,明眼人都知道跟他硬碰硬沒有什麽好結果。可要我什麽都聽彭震的嗎?拿了錢還有護照永遠的離開這裏?我自問是做不到的。(.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我餓了一天,等來了許豎。


    看到他,我眼睛亮了亮,開口就問:“你姐呢?她怎麽樣?”


    許豎沒什麽表情,他從小就是麵癱,不過也對,他家那樣的環境,要是情緒都在臉上,恐怕早就哭死了。


    “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你放心。聽阿姨說,你不吃東西?”許豎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也就不再跟他多說旁的,隻說:“我要見彭震。”


    “彭總說不見你。”許豎說的很鐵麵無情。


    我炸毛,“他不見我!我沒意見,可是他到底要關我到什麽時候,我不是犯人,他沒權利這麽做!”


    許豎不出聲。


    我知道我這麽鬧是沒用的,許豎現在是彭震的人,不可能背叛彭震幫我。


    心有些灰,我垂下頭,“我不會吃東西的,他既然不打算放我出去,那我就用另外的方法出去。”


    “你別做傻事!”許豎壓住我的肩膀。


    我知道自己賭對了,就算許豎現在成了彭震的許豎,可他還是從前那個弟弟。我跟許橫關係一直好,對許豎自然也當自己弟弟一樣愛護的。


    高三暑假許橫跑了後,許豎也就不見了。


    沒了許橫掙錢供養,許豎的學根本上不下去,我媽說一定也是出去打工了,沒想到多年不見,他竟成了彭震身邊的人。


    看起來冷麵冷情似乎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少年人的模樣了,可我賭定他心裏還是有一份情的。


    反應的太快,泄露了情緒,許豎臉上有幾秒鍾的不自然,他早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難得的失控,令他難堪。


    但很快他就完成了調整,他說:“彭總是很好的人,你接觸多了就知道,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把他帶去你那裏。”


    很好的人?


    這四個字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跟彭震聯係在一起。


    也許對許豎他是很好的人吧,但是在我看來他是魔鬼無疑。


    我不想跟許豎爭論彭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根本沒有意義,我隻問,“他什麽時候能放我出去?”


    許豎又不吭聲了。


    我知道沒戲,可又不想放棄,堅持說,“他不放我出去,我就一口東西都不吃。”


    許豎被我逼得沒辦法,歎口氣,拿出手機撥出去,簡單的問話之後,許豎說:“林小姐不肯吃東西,她說想要出去。”


    當即我聽到了聽筒另一端的怒吼,“不吃就別吃!餓死了,你再通知我。”


    彭震的音量太高,震的我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心滋滋作響,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疼的厲害。


    掛了電話,許豎無能為力的看著我說:“他在氣頭上,你等他消氣就好了。”


    都過去一個星期了,還在氣頭上,那他什麽時候能氣消呢?誰都給不出答案。而且說實在的,一周前發生的一切,我自問沒什麽地方做的惹彭震生氣了。


    唯一的抵抗,就是我不想按照彭震的安排行事,我不想離開這裏。


    而彭震的要求很直接,就是不能跟季賀同再有任何的瓜葛。


    季賀同.......


    我一把拉起被子蓋住頭,逃避現實的將自己完全的藏起來。


    許豎在床邊站著,低聲開導我,“什麽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別跟自己過不去,什麽都是別人的,身體才是自己的。”


    勸人的車軲轆話,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這麽些,我根本聽不進去。


    許豎勸了陣,看我頑固不化,也就不勸了,轉身出去。


    病房裏再一次安靜下來。


    我拉下被子露出眼睛,靜靜的想著最近的事情。彭震的咄咄逼人,無非就是因為我跟季賀同的來往。稀裏糊塗跟彭震發生過關係,所以必然的彭震就把我當成了他的所有物。


    大概正常男人,都無法接受跟自己曾經發生過關係的女人轉頭又跟了自己的好兄弟。


    想到這個,不可避免的就想到章旭。


    能花錢找人綁架我的章旭,目前他還是我法律意義上的丈夫。眼前一切麻煩的開端,都是從章旭出軌而起。他的懦弱偽善我早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這一次他能做出這麽大膽的事情,實在不是我預料當中的事情。


    想想,章旭跟我同樣,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章旭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工人,雖然是本地人,可吃公糧一輩子,實在沒什麽積蓄。當年我們結婚買房,我媽拿出了所有的錢,章旭那邊是同樣的,父母都是豁出了全部。


    沒辦法,帝都這些年房價漲成這樣,本地人買房子也得拚盡全力。


    如果離婚,章旭是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那麽不止是章旭,就是章旭的父母也不可能就善罷甘休的。法律能給的隻是一個結果,一張紙的公文。可生活卻是一天天的日子,我想要過上安穩的生活,不想麵對彭震的威懾,當然也不想時時麵對章旭一家這樣的定時炸彈。


    毫無頭緒。


    腦袋裏跟剛打完仗一樣的紛亂。


    這麽想著,人就有些疲憊。別看我天天都在屋子裏休息,可身體卻恢複的並不好,沒有運動,不見陽光的休養,對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的益處。


    人反而越來越虛弱,每天睡眠的時間超過十個小時。


    突然被人提起來,我還有些犯迷糊。


    彭震的臉放大的出現在我麵前,張嘴第一句就是:“死了沒有?!”


    可能是真的缺乏能量,我頭暈眼花,看他都是雙影的。人在這樣的時候特別脆弱,我一點都沒有要跟彭震爭鋒相對的氣力,雙手抓住他肌肉鼓鼓線條分明的手臂,哀求著他,“你放我出去吧,我聽你的話。”


    彭震立起來的眉毛動了動,鬆開了抓在我身上的手,他的語氣有些別扭,“怎麽?這就想通了?”


    沒了他的支撐,我身體自然要倒,還好病床上被褥夠,摔了也不疼。


    我半躺著,看著彭震,“嗯。”了一聲。


    我是真的想通了,無論是彭震還是季賀同,他們都是不該出現在我生活裏的人,季賀同像迷藥,讓我生出留戀卻不敢深交。彭震更是毒藥,他能輕輕鬆鬆的主宰我的命運,他想要我永遠消失,簡直易如反掌。我恐懼這種命運被別人控製的感覺,怕極了這種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


    彭震坐在床邊,“打算什麽時候走?”


    他還是希望我離開這裏的。


    我微微閉上眼,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我會按照你說的,跟季賀同斷絕關係,往後絕沒有可能。你別讓我走,成嗎?我還有我媽要照顧,走了她怎麽辦?”


    “哼!你不走,怎麽做到前麵說的話。”


    沒有辦法了,眼角淚水都溢出來,心跟被刀割著一樣的,我忍著滿心的哀傷說:“我不離婚了,我回去繼續跟章旭過下去,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一切都是從我離婚這裏延伸出來的,如果我不鬧著離婚了,那麽季賀同跟我就再也不會有瓜葛,他那樣的人,不會糾纏一個有夫之婦。而章旭這邊,也能暫時消停下來,不會再出買凶綁架這樣的幺蛾子,這一次是僥幸,炮爺他們抓錯了人,這樣我才有報警求助的機會,如果直接就把我綁了,那麽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結局,誰都不敢說。


    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彭震愣了好久。


    然後他伸出手,沿著我的脖子開始往下一點點的摸,力度很輕,可他的表情卻詭異,他說:“林枷,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嗎?”


    我搖頭。


    他手一動重重的拍上我的胸口,貼在距離我心髒最近的位置上,“我想挖開這裏看看,你這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隨後他的動作變的粗暴起來,大力揉著我的身體。


    我被他壓製,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而且我也早已經沒有了還手的意誌。


    一周的囚禁早已經消磨了我身上所有的銳氣,此時的我更像是毫無生氣的布娃娃,我隻想要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中,其他的,都不在乎了。


    他一口一口咬著我身上的皮肉,野獸一樣的。


    “林枷,這是你自己選的,你寧可選那個窩囊廢都不選我,這是你自己選的!”他拿我泄憤,我忍著,其實我明白,他逼我離開季賀同,我還有另一條路就是選擇他。


    可這怎麽可能呢?先不說他彭震這樣無情的人,我萬萬是不敢靠近的。


    就是想想當日在他公寓門口遇到的他的未婚妻,我也斷然不會選擇跟他在一起,做他見不得光的女人,泄欲的工具。


    不!我寧可守著空有名頭的婚姻,也不願意自己走上那條路。


    彭震欺負夠了起身,我身上早已經血跡斑斑。


    他赤紅的眼睛瞪著我身上的傷,發狠的說:“行!我成全你!我讓你想離都離不成!”


    “那我能回家了嗎?”我氣弱的問。


    “滾!”


    沒多耽擱,我磕磕絆絆的走出病房,許豎就在外麵,他扶住我,“我送你回去。”


    這時候沒辦法逞強,我點頭。


    回到家裏,我媽許橫都在,看到我都開心的不得了,可我脖子上的傷痕那麽明顯,許橫扯著我的領子叫,“這是怎麽回事?”她說完就瞪向許豎,“你不說她全須全尾的嗎?這是什麽?!”


    許豎訕訕的不說話。


    我搖搖頭,“別怪他,我想洗澡,許橫你幫幫我。”


    “好。”


    給我洗澡的時候,許橫又哭了一鼻子,“我當著他那天跑來救你是好人呢,沒想到扭臉就這麽對你,這男人真不是人。”


    相比於許橫的抱怨,我倒是有些如釋重負。


    能擺脫彭震對我來說已經是太好的事,彭震的威脅還在耳邊,我問許橫,“章旭呢?”


    提起章旭,許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呸!什麽玩意兒,派出所一看他是你老公,就說這是家事,剛好你又失蹤不在,這事情就被當成家務事行政處理了,根本連個屁都沒放,就把章旭給放出來了。”


    沒有死人,我又不在,許橫又傷的不重,這事情可不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麽。


    我歎口氣,勸著許橫,“這種事情,咱們又不是第一次見到,習慣就好。”


    從小到大多少事,都是這樣不痛不癢的解決。


    許橫就是再有怒氣,可世道如此,也隻能歎息一聲。


    洗澡出來,我媽已經給我做了滿桌子的菜,紅著眼眶說:“你這是遭了多少罪,人都瘦的脫了象,快多吃點。”


    時隔多日見到媽媽,我真的隻想撲進她懷裏哭一場。


    但我不能。


    已經讓她這樣為我操心了,我不能在添她的心傷。


    一頓飯基本是被我媽還有許橫盯著吃完的,嘴裏什麽味道都沒有,不過我還是很乖的把他們夾給我的菜都吃了下去。


    飯後,我才說:“媽,許橫,我不打算離婚了。往後還是讓章旭搬回來住吧。”


    “什麽?”許橫個炮仗脾氣,當即跳起來,“你腦子進水了,就那麽個人,你還打算跟他過下去。你忘了是誰花錢找人綁架我們的了!那個人渣,就該千刀萬剮。”


    “姐!你冷靜點。”許豎還在,拉了許橫一把。


    “我冷靜的下來麽我!她這是要瘋啊!”


    我媽比許橫要平和很多,她抓起我的手,輕聲說:“枷枷,隻要你好好的,媽什麽都聽你的。”


    有了我媽的話,許橫也沒辦法。不過她是堅決不肯走的,話說的很明白,就算是章旭要回來,她也決不會離開。


    我沒打算讓許橫走。


    給章旭家打了電話,讓章旭過來一趟。


    章旭來的很快,不會兒就到了門口,許豎開的門。


    我眼看著他走進來,胸口的腥甜一陣陣的往上湧,我怕自己撐不住,飛快的說:“咱們不離婚了,你搬回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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