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後腦的疼痛刺激著,我下意識的就要呼痛,卻被人捂住了嘴巴。(.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人一驚,這才徹底的清醒。


    黑暗裏我感覺有人在摸索我的身體,驚恐之下,我張嘴就咬捂住我嘴的手,結果身邊的人隻是低低的哼了聲,倒是沒發怒。


    他這麽一出聲,我就知道他是彭震。


    他在我身邊,無論身在何處,我都不是很害怕。


    彭震忙活了一陣,才解開綁住我手腳的繩子,他原本是在別墅裏呆著。怎麽說呢,明天她帶著孩子就要走,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也早早的就決定了要放手,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其實還是受不住。


    索性跑來一個人呆著,大醉一場,睡過去。


    想著想來,她就帶著孩子已經走了,到時候他也就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想要去阻攔。


    這棟別墅是他們開始的地方,當時他發瘋強要了她,回過頭去想想,自己都覺得自己當時不可思議,怎麽就舍得那麽對她了呢。


    可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是他再怎麽無法接受,可發生過的事情,就在那裏,他忘不掉,相信她也是忘不掉的。


    他做過的錯事太多,如今的一切,說來都是報應。


    倒是沒什麽好心中不平的。


    彭震喝酒喝的有些迷糊,朦朧中聽到了一聲她的聲音,可也隻有一聲就消失了。如果是平時他絕對會認為自己是幻聽了,畢竟他喝醉的時候,時常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的,溫柔的、生氣的、絕望的,都有。


    可是今天明顯不同。


    彭震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肯定,可他就是知道,她來了。


    一路狂喜的跑出來,她能記得這個地方,能來找他,是不是就說明她心裏其實還是有他的。


    結果彭震出來看到的就是一輛陌生的車,還有空蕩蕩的林子。


    到底是特種兵出身,彭震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心裏發緊,知道她怕是出事了。彭震一路搜查線索,可恨他今天喝多了酒,身手其實比平時緩慢了很多,就連一貫自傲的觀察力都降低了。需要這麽久,才能找到她。


    看她被人綁架。


    彭震先是聯係了金戈,密林當中,其實信號並不穩定,不過彭震了解金戈,知道發出什麽信號,能引起金戈的注意。


    聯係完了之後,彭震就不管不顧的翻牆進來。


    他是不能藏在外麵等著金戈他們來的,忍不住,也舍不得。


    “別怕,我在呢。”彭震低聲說。


    我被解放了手,身體輕鬆了很多,在聽到他這樣的說法,自然點頭,“嗯,我不怕。”


    有他在,我有什麽可怕的。


    隻是,我還是心裏好奇,“是誰把我抓來的?”


    這地方一看就是廢棄了的地方,四周又是黑漆漆的,加上剛剛被彭震解開的,我被綁住的四肢,初步判斷,我應該是被綁架了。


    彭震是不可能綁架我的,至於別人........我有些想不出。


    要是彭老爺子,我覺得他也許會認為綁架heaven會比我要好用的多吧。


    彭震就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他的嘴巴貼在我耳邊,說話的時候,低低的吐氣,“不清楚。[]”


    彭震一路找了來,要說心裏沒有猜測,那是不可能。


    可是就憑著他怎麽想,都想不出現如今滿四九城,敢對著她下手的人是誰。


    我心裏因為彭震的這句不清楚有些擔心,連彭震都不知道,恐怕不是什麽簡單的人。我甚至提議,“那咱們走吧。”


    既然彭震來了,我身上的繩子什麽的也都解開。


    那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離開才是最安全的事情。


    彭震說:“不行,現在不行。”


    我沒想到彭震會拒絕,再一聞,他身上濃鬱的酒氣根本瞞不住人。


    剛才是我太緊張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味道,我很敏感的問他,“你喝了很多酒?”


    平時的彭震衝動又暴力。


    今天這樣的情形,彭震不該這麽安靜的。


    除非他有不得已的緣由。


    彭震倒是沒瞞著我,“嗯,喝了不少。我剛才看了,外麵守著五個,我目前的情況,恐怕對付不過。”如果是清醒時候的彭震,大概還能跟這些人比劃比劃,說不準還能對付過去。可是目前他醉酒,再加上身邊有個我,他不能冒險。


    我心裏想了想,然後說:“那你先走吧,別留在這裏。”


    這些人的目標是我,我留在這裏就好了,又何必讓彭震陪著。他出去找人也好,呼救也罷,總比跟我一起陷在這裏要好。


    彭震說:“已經通知了人,隻是這地方隱蔽,也不知道金戈他們要多久才找來。”


    這下子我就更放心了。


    推著彭震讓他快走,“那不就成了,你趕快走,現如今你可比我有價值的多。”


    我有什麽?


    無論是身份或者是財富,其實都不過如此。可是彭震不同,他如今身價百億,又是彭家的唯一繼承人,綁架他,可比我有價值的多。


    我想著綁架我的人,大概衝著我的也不多,無非也就是為了逼迫葉高馳或者彭震。


    而這其中逼迫彭震的可能性更高。


    現在彭震跑了來,這不就是自投羅網麽!


    還是早點走的好。


    黑暗中的彭震看不到臉,他隻是輕輕地說:“枷兒,你現在已經習慣遇上什麽事情,第一反應就是讓我走了嗎?”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叫過我枷兒。


    我初初聽到,腦子一呆。然後就是他說的話,我其實並沒有這麽想,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反應,總覺得一個人被綁總比兩個人困在這裏要來的好些。


    又不是十幾歲的小丫頭了,講求什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虛話,現在的我們,都學會了冷靜的去處理事情。


    無論是遇到什麽,都用最理智的想法去麵對。


    顯然彭震並不喜歡我這樣的理智。


    明知道不應該,可我還是微微笑起來,他這樣的幼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擺脫。


    在這種時候解釋內心,顯然是多餘的,我們並沒有什麽需要多說的,我哪裏還能不了解彭震。這種時候,絕對是我越說讓他走,他越是不願意的。


    我隻能說:“還有heaven,我們總歸是要有人留下來照顧他。”


    我以為搬出heaven,彭震再怎麽都會妥協,他對heaven,可不是一般的疼愛。有時候我想著,他這樣的人,居然會是那麽疼孩子的人,也真是令人不可思議極了的。


    誰知彭震下一句就說:“照顧他的人多得很,我隻負責你。”


    這下子我是沒話說了。


    能說什麽呢,眼前這個人從來倔的跟八頭牛似的,拉都拉不回來。


    而且,小小的私心,他在我身邊,我是真的覺得安穩。雖然知道金戈遲早能找來,可是身在這樣陌生的地方,對方還不知道是誰的條件下,他在,總比剩下我一個人好。


    我小小聲的妥協,“那好吧。”


    彭震伸手環住我,又無奈又生氣的說:“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


    這次不等我回答,門就從外麵開了,門外的光線照進來,有些刺目,我跟彭震都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後看到的,就是一個美豔的中年女性,她身後跟著好幾個男人。


    看起來頗有些不善。


    那女人長的可真美,不是什麽婉約、典雅等等的形容詞,就是美!五官、身材、氣質、打扮,每一個地方,都彰顯著美。


    真是.......看她的年紀並不小了,可是還能美的這樣讓人心悅誠服,實在是不容易。


    然而,我並不認識她。


    我扭頭看彭震,他也不是很熟悉的樣子。


    那女人鼓掌幾下,諷刺的說:“果然你們彭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子,就算是到了這樣的處境都還不忘記泡妞。”


    這話說出來,我心裏就落實了這女人恐怕是彭家的敵人了。


    彭震當然也明白。


    下一刻,就像是要證實我們的猜測一樣,有個長的格外漂亮的女孩子衝進來,拉住中年女人說:“媽,你這是做什麽?他是我哥哥。”


    這個女孩子,我是死都不會忘記的。


    彭蕾!


    當年車禍撞死我媽媽的凶手!


    過去的很多年裏,我對彭蕾都心心念念,雖然我隻是在彭霞那裏見過她一次,可是長久的憎恨,讓我不斷的回憶過去的那段時光,對彭蕾的長相,那真是刻在了我骨子裏,絕不敢忘!


    沒了我當初見彭蕾時,她身上那股子張揚跋扈的氣場,人看起來反倒更加好看了。


    視線轉向被彭蕾稱為母親的女人,這位女士,我當然也是不會忘的,當年買凶去海城綁架我,甚至還要傷害我兒子的女人,我怎麽可能忘記。


    不僅我記得這一切,顯然彭震也是記得的。


    他輕輕鬆開環著我的手臂,人慢慢站起來,將我完完全全的護在了身後。


    完全是保護者的姿態出現。


    那一邊,彭蕾的母親根本聽不得彭蕾這樣的話,臉上的表情說不上的諷刺還是悲傷,“什麽哥哥?彭家的人認你嗎?從你爸爸走了之後,咱們過的是什麽日子?你忘了嗎?”


    彭蕾是私生女,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當初彭霞提起這個妹妹,甚至是彭蕾的母親,滿眼的不屑。


    不過就是彭震的大伯養在外麵的女人,雖然因為彭震大伯身在高位,這些年彭蕾還有她母親日子過的不錯,可是彭家,從老爺子開始,那真是絕沒有人承認他們的。


    四年前,彭蕾出車禍,彭蕾的母親為了保住女兒,可算是用了能用到的一切。


    手裏的資產花去了大半還多。


    最終保住了女兒,讓當時跟女兒在一個車裏的人去頂罪。可是她能護住女兒已經算是極限,對彭震大伯的死,她是完全無能為力的。


    彭震的大伯死在獄裏,她們母女就徹底失去了庇護。


    彭蕾年紀小,除了花錢不會做別的。而彭蕾的母親,那麽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她早已經失去了在社會上打拚的能力。


    所以彭家大伯死後的這幾年,這對母女的生活狀況可想而知。


    彭震冷冷的審視著這對母親,開口就帶著輕慢,“你是白海瑤?”


    白海瑤,正是彭蕾母親的名字。


    白海瑤看到彭震,尤其是聽到彭震對她的慢待,心中的火焰更甚!


    當年如果不是安念橫刀奪愛,白海瑤其實是要嫁給彭震的父親。那個年代,門當戶對之類的條條框框早已經被打倒,彭震的父親下鄉插隊,在下鄉的地方認識了白海瑤。


    年輕男女,又是在那麽背井離鄉的地方,互相孺慕,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白海瑤家裏不過就是尋常人家,後來要不是彭震父親幫忙,白海瑤到不了京城,更不可能進到文工團去,成了小有名氣的影星。


    隻是後來,彭老爺子堅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硬生生的逼著彭震父親娶了安家的獨女安念。


    這下子白海瑤就天堂地獄,一下子所有希望落空。


    沒有了彭家這麽個大靠山,她在文工團裏的日子自然不好過,再者她曾經高調的宣布跟彭震父親的關係,周圍的人都知道,最後對方娶了別人,她卻成了嫁不出去的那一個。


    最艱難的時候,彭震大伯出現了。


    那個男人早已經窺探弟弟的女朋友,安念他是不敢動的,畢竟人家背景強大。可對於白海瑤這樣的,根本就毫無顧忌。


    白海瑤最初跟彭家大伯在一起,是被強迫的。


    可是慢慢的,她也認了。


    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如果彭家大伯迎娶他進門,她就會成為安念的大嫂,到時候,倒是要看看那些人是個什麽表情。


    隻是......她的願望顯然成不了真。


    彭老爺子是知道所有的那個人,就算是彭家大伯死,彭老爺子都沒認這個在他兩個兒子之間流轉的女人。


    現如今白海瑤是真的走投無路。


    她恨!


    恨彭家的每一個人。


    如果不是這些人,她怎麽會有這麽悲劇的一生。


    想起過往,白海瑤眼中滿是憤恨、陰毒,“原本是想弄死那個孩子的,不過現如今有你們也行!弄死了你們,我倒要看看,那位從來高高在上,瞧不上我的彭老爺子,會哭的多悲慘!”


    彭震暗叫糟糕!


    他原本以為這場綁架,無非就是為名為利,好在這些東西他都有,所以並不怕。可他萬萬沒想到,會遇上白海瑤這樣的瘋子。


    如果對手一開始就是衝著殺人來的,什麽都不圖,這才是最可怕的。


    該怎麽辦?彭震都有些恐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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