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傾凰和君傾宇對話的瞬間,馬車外麵的殺氣陡然變得強烈,空氣的流動也陡然變得更加迅疾,顯然,青龍已經和馬車外麵的殺手動起手來。


    “處理幹淨!記住,要留活口。”君傾宇的神色依舊沒有絲毫的波動,似乎對外麵的殺手根本就不在意,他慵懶的靠在馬車的車壁上,甚至連眼皮都不願意抬一下,對著玄武和朱雀漫不經心的吩咐道。


    玄武和朱雀領命出了馬車,馬車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響。君傾宇卻仍是不動聲色的坐在馬車裏麵,甚至慵懶的閉上了眸子,一副愜意而無所謂的樣子。


    洛傾凰有些無奈的看了君傾宇一眼,也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半眯著眸子,不去關注馬車外的戰況,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就如此有把握,他們三個可以應付的了?”


    “若是連這點殺手都應付不了,也不配做流蘇閣的護法了。”君傾宇依舊懶懶的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隻是出口的話語帶上了幾分張揚幾分霸氣。


    洛傾凰望著君傾宇,即便是閉著眼睛,看不到那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君傾宇身上依舊有著無與倫比的霸氣,那薄薄的唇,好像在一張一合之間就可以決定一群人的生死


    。


    對於流蘇閣,她雖然有所耳聞,但畢竟她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流蘇閣究竟可怕到了何種地步。她隻聽說,流蘇閣的四大護法聯手,想要攔住一萬兵馬也不是問題。


    當時她還隻覺得是誇張。就算武功再高,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怎麽可能僅僅憑借四個人的力量就攔住萬人之眾呢?可如今看君傾宇這滿不在乎的架勢以及充滿霸氣的語氣,這話,怕不是虛言。


    但是歐陽徹既然動了殺君傾宇的心思,又怎麽會僅僅派了這麽些殺手呢?就算歐陽徹不知道君傾宇就是流蘇閣主,他也不可能如此小覷君傾宇啊。


    “外麵有多少殺手?”洛傾凰挑了挑眉毛問道,她的武功不如君傾宇,外間殺氣太濃,廝打又過於激烈,她實在難以判斷到底來了多少人,因此隻得詢問君傾宇。


    君傾宇抬起了眼眸,如同緩緩打開了裝著寶石的盒子一般,墨黑的眸子流光溢彩,流露出幾分玩味幾分冷峻,他勾唇道,“不足百名。”


    “想必歐陽徹不會這樣簡單就放過我們吧。”洛傾凰眉毛一挑,眼中也閃過一絲玩味,不足百名,想當初君乾翎對付她的時候都派了幾百名殺手,歐陽徹怎麽可能派不足百名的殺手就想要君傾宇的性命呢?


    “馬上就會到兩國邊境。我若所料未差,那裏還會有伏擊。我已經派了魅影前來接應,屆時我會先行,凰兒和魅影隨後再來。”君傾宇臉上流露出讚同的神色,將身子微微坐直了一些,眸子流露出幾絲張揚幾絲慎重。


    洛傾凰聽到君傾宇的話,不讚同的蹙了蹙眉頭。歐陽徹在邊境的最後一次伏擊,必然十分凶險。君傾宇怕是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因此才會要先行,讓她和魅影隨手再走,為的就是確保她的安全。


    “凰兒不必擔心。”似乎是看穿了洛傾凰的擔憂和不讚同,君傾宇對洛傾凰露出了一抹你放心的神色,繼續說道,“我讓凰兒隨後再來,隻是為了確保凰兒的安全而已。若是凰兒跟著我一起,反倒使我分心了。”


    “那讓魅影隨你一起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洛傾凰聽了君傾宇的話,不由說道。


    她也知道,如今她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就算是跟在君傾宇的身邊,怕也隻會拖累君傾宇,要他費心來照顧她,引得君傾宇分心而已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一定要留在君傾宇身邊。


    “不必。我可以應付的來。”君傾宇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雖然說讓洛傾凰走在後麵是安全的,可是難保不會有什麽意外,他不在洛傾凰的身邊,若是沒有可靠的人保護洛傾凰,叫他如何能夠放心?


    洛傾凰卻也是蹙了蹙眉頭,勸道,“邊境的伏擊隻怕不容易應付,讓魅影跟著,我也好放心一些。再說,歐陽徹想殺的是你,我的性命,對他而言,怕是可有可無的。”


    “話雖如此。可我畢竟放心不下。凰兒不會希望我在與廝殺的時候還一直擔憂著凰兒的安危吧?”君傾宇拉起洛傾凰的手,寵溺的說道。


    洛傾凰知道拗不過君傾宇,也隻得同意。


    而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麵的廝殺也已經結束了。


    馬車的車門打開,青龍、朱雀、玄武的身上都沾染了血跡,可是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受什麽大傷,唯有朱雀的臉上帶著一絲痛苦,似乎是受了傷。


    “可有受傷?”君傾宇未曾去看他們身上的血跡,隻是如同每次他們出完任務回來一般,平淡無波的問道。


    “回稟主子,朱雀的手傷到了。”玄武看了朱雀的胳膊一眼,對君傾宇說道。


    君傾宇抬眸看了朱雀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百餘名殺手,而且據他判斷,功夫並不算高。這百餘名殺手也應當隻是歐陽徹派來試探的人馬,朱雀怎麽會在這樣的廝殺中受傷呢?


    “都是朱雀一時分神。”朱雀似乎也注意到了君傾宇臉上的疑惑,連忙垂下了眼眸,解釋道。


    聽到朱雀的話,祁如墨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隻是抬眸看了青龍一眼,勾唇問道,“活口呢?”


    青龍聽到君傾宇的吩咐,便伸手將身後的一個人丟到了馬車的麵前,那人似乎是被青龍點住了穴道,整個人都瑟瑟發抖,驚恐無比的望著君傾宇。


    洛傾凰也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一看便是膽小怕事的人,君傾宇所謂的留活口,自然是要留住可以吐出真相的活口,那麽對於這個活口的選擇,也是一種本事


    。


    君傾宇烏黑的眸子裏麵盛著高深莫測的光芒,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解開了那人的啞穴,抓住那人的手腕,悠悠的問道,“誰讓你來殺我的?”


    他的尾音拖得極長,聽起來輕柔的問話,卻帶著無邊無際的森寒,讓那名殺手全身顫抖的更厲害,可是他仍是死死咬住牙關,不肯說出是誰指使了他。


    君傾宇唇角翹起一抹弧度,眼底滑過一絲玩味。歐陽徹行事果然周密,這般膽小怕死的殺手都不肯吐露出他的名字,必然是他采用了什麽方法來控製這些殺手,以至於他們不敢吐露真相,而他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派這些人來刺殺他,不怕留下把柄。


    “不說麽?”君傾宇慵懶的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是那烏黑的眸子裏麵分明帶著比匕首還要森寒的光芒,直直的望著那名殺手,語聲悠悠,卻帶著無邊的壓迫,“你可知,我是誰?”


    “錦國皇帝饒命啊!小人也是受人脅迫!並非真心殺你!”那名殺手聽到君傾宇的話,這才開了口,儼然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


    聽到那名殺手的話,君傾宇從馬車裏麵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的優雅自若,火紅的衣袂隨風擺動,仿佛每走一步,腳邊就會盛開一朵妖異而致命的血蓮一般。


    他烏黑的眸子裏麵帶著一絲審視,將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掃視了一眼,眸中微微閃過一抹光亮,唇角勾起笑容,悠悠說道,“他給你們服了毒?”


    聽到君傾宇的話,那人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恐,接著又化作了哀求,繼續說道,“求錦國皇帝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生路?”君傾宇抬眸看了那名殺手一眼,眉宇之間似乎帶著淡淡的鄙棄,仿佛對他的話覺得十分可笑一般,繼續說道,“完不成任務。你以為你回去還能有生路?”


    聽到君傾宇的話,那人的眼中驚恐更濃,似是處於劇烈的掙紮之中。


    “還不說麽?”君傾宇居高臨下的望著那人,也看了看青龍身後的另外幾名活口,語聲漫漫,說道,“若是你們說了,朕自會替你們解毒。若是你們不說,別說朕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隻怕還沒有回到西決,就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


    聽到君傾宇的話,不僅僅是那名殺手,其他的幾個活口眼中都流露出一絲期盼,那個殺手連忙說道,“你真的可以替我們解毒?可是他說這毒隻有他能解,而且毒發之時會生不如死!”


    “自然。當然,你們可以不信。但是朕提醒你們一句,若是說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說,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君傾宇抬眸看了那些殺手一眼,寒聲說道,“朕沒有耐心了。說是不說?”


    “說說說!小人說!是西決皇帝派我們來殺您的!”那名殺手似乎是被君傾宇嚇壞了,連連磕頭,全部說了出來。


    君傾宇垂眸看了那人一眼,眉頭微微一蹙。這些人都不是西決的暗衛,看起來倒像是江湖上隨意找來的殺手,歐陽徹的心思倒也縝密,如此一來,就算被他抓住了把柄,他也可以抵賴的一幹二淨。


    更何況這些殺手都服了劇毒,根本活不過三日。而三日之內,他是絕對抵達不了西決的。歐陽徹給他們服用的是西決皇室的秘毒,的確無人能解,可是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正是這西決皇室的毒藥,可以證明這些人是受到了歐陽徹的驅使。


    “把這個吃了。”君傾宇將解藥給了眼前的這名殺手,又抬眸看了青龍一眼,淡淡說道,“其他的,都殺了。”


    青龍聽到君傾宇的吩咐,手起刀落,將剩下的其他幾名活口全部殺了。


    君傾宇的眸色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西決皇室的毒藥的確沒有解藥,但是卻可以以靈藥壓製毒性,多活上幾日。但是這靈藥本就寶貴,他可不願意浪費,活口麽,有一個就夠了。


    看著其他的幾個活口被青龍一刀全部殺了,那名殺手眼裏麵流露出慶幸,幸好自己被青龍第一個拉出來,否則現在自己怕也是一具死屍了。


    不過毒已經解了,這西決皇帝和錦國皇帝都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若是有機會,他還是趁機溜之大吉最好。


    “朕剛才給你服下的藥,解了歐陽徹的毒,卻也會滋生一種新的毒,這毒,隻有朕可以解。”君傾宇似乎是一眼看穿了那名殺手的心思,悠悠的說道。


    聽到這話,那名殺手眼裏麵流露出一絲不甘,卻也隻能討好的望著君傾宇,訕笑道,“小人願意為錦國皇帝效勞


    !”


    “效勞就不必了。你隻需將真相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就可以了。至於解藥,等你說完之後,朕自會給你。”君傾宇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名殺手,看這情況,他對於邊境的伏擊應當也是不知情的,君傾宇也就沒有開口去問。


    “青龍,你看著他。”君傾宇將那名殺手扔到了一邊,又回到了馬車裏麵。


    “他中的是什麽毒?”洛傾凰挑眉看了君傾宇一眼,從那名殺手的氣色來看,看不出中毒的跡象啊。


    君傾宇抿了抿唇,笑道,“西決皇室的秘毒。西華。”


    “西華?”洛傾凰聽到君傾宇的話,不由挑了挑眉毛,西華是西決皇室的秘密毒藥,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傳聞西華無解,中毒半月後便會經脈錯亂而亡,是西決皇室驅使死士所用的毒藥,為的就是不留把柄。


    “你放心抓他手腕的時候替他把過脈了?”沉了沉眼眸,洛傾凰又繼續問道,方才君傾宇故意抓住那殺手的手腕,她也是看見了的,想必是替那名殺手診脈,因此君傾宇才確定那殺手是中了毒的。


    君傾宇聽到洛傾凰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是。中毒已經十二日了。”


    “那豈不是到不了西決就會毒發?”洛傾凰聽到君傾宇的話,不由挑了挑眉毛,說道。她自然知道君傾宇給那人服下的不是解藥,因為西華根本無解。


    “我以經絡丸壓製了西華的毒性。還可活上一個月。”君傾宇勾起一抹笑意,悠悠說道。西華雖然無解,但身為袖手醫聖的徒弟,想要壓製西華的毒性,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主子。已經接到魅影的信號。前去會和麽?”玄武和朱雀處理完屍體也回到了馬車中,玄武詢問道。


    “嗯。”君傾宇淡淡的應了一聲,青龍聽到君傾宇同意,便又重新趕車。


    朱雀捂著手臂,神色有些為難的看了君傾宇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君傾宇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傷勢可嚴重?”


    “雖不算嚴重,但恐難以應付大規模廝殺


    。”朱雀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為難的說道。


    君傾宇將視線收了回來,烏黑的眸子裏麵帶著幾分思量,沉默了一會,他才吩咐道,“既然如此,你也留下保護凰兒吧。”


    “是!”朱雀聽到君傾宇的吩咐,眼中極快的閃過什麽,但還是極為恭敬的應道。


    洛傾凰卻是蹙了蹙眉頭,對君傾宇說道,“既然有朱雀保護我,那你便讓魅影隨你去吧。否則缺了兩個幫手,我怕你有危險。”


    君傾宇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洛傾凰堅持的神色,也隻好答應。若是他堅持不讓魅影跟隨,洛傾凰怕是放心不小,萬一她因為擔心他而跑了過來,那便更加不好了。


    馬車很快到了魅影所在的地方。君傾宇將洛傾凰扶下了馬車,讓她和朱雀一起坐到了一輛極為普通的馬車裏麵。馬車雖然看起來極為普通,可是馬車的車壁卻是以刀劍不入的材質所做,因此也極為安全。


    “朱雀。本座將凰兒交給你了。若是她有半點閃失,本座定不輕饒!”君傾宇將洛傾凰扶上馬車,眸中帶著一絲寵溺和不舍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轉移至朱雀的臉上,帶著一絲嚴厲。


    朱雀聽到君傾宇的話,攏在袖子裏麵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臉上卻依舊是嫵媚的笑容,連忙應道,“朱雀明白,定不負主子所托。”


    洛傾凰坐在車內望著朱雀。朱雀並不喜歡她,她可以看得出來,對於保護她,想必也是極不甘心的。按道理來說,的確有魅影陪在身邊更為妥當,可是她擔心君傾宇會有危險,才硬要魅影跟過去。


    因為朱雀就算不喜歡她,可畢竟這是君傾宇的命令,她也不敢違背。


    “我們走吧。”君傾宇帶著玄武和魅影進了馬車,依舊由青龍趕著馬車離開了洛傾凰的視線。


    望著馬車漸行漸遠,朱雀的眼眸裏麵閃過徹骨的恨意,恨意將她的臉色扭曲的有些猙獰,她嫉恨而怨毒的望著洛傾凰,唇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洛傾凰自然看到了朱雀的神色,她烏黑的眸子一沉,眼中閃過一抹肅殺,攏在袖子裏麵的手幾不可察的動了動,清冷的對朱雀說道,“朱雀為何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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