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雒妃安心養胎之際,沙場之上卻是風起雲湧。[.超多好看小說]


    秦壽與白夜不合的消息不脛而走,秦家軍與朱雀軍時有摩擦動手的事更是被傳的沸沸揚揚。


    秦壽麾下的心腹盡管再是看白夜不順眼,可也為了大局著想,也隻得耐著性子勸慰秦壽,當前還是要先於朱雀軍言和而好。


    畢竟,外患未除,又豈能內訌。


    然秦壽就像是換了個人似乎,任何事上都智珠在握冷靜無比的容王,在麵對白夜的時候,根本就衝動的拉都拉不住。


    且白夜也是,從前是暗衛出身,按理耐性該是最足的,可每次麵對秦壽的挑釁,居然想也不想,一言不合就拔劍。


    最後,就是兩人打的個昏天黑地,非的精疲力盡,槍拿不穩,劍拿不住了,才算罷休。


    說來也怪,兩人打了這麽多次,硬是沒有哪次能分出勝負來,皆是平局。


    當著內訌已影響到沙場殺敵之際,大營分出去了的白夜,某天晚上出去散步之際,卻是遇上了個身在黑鬥篷裏的人。


    那人長的極為高大,但一出聲,白夜就認了出來,他手搭在長劍劍柄上,冷笑一聲道,“藏頭縮尾,敢到這裏來,烏木你倒是找死!”


    鬥篷裏的人正是突厥新的可汗烏木,他哈哈大笑一聲,揭了鬥篷帽兜,一張粗狂的臉就出現在白夜麵前。


    烏木可謂膽大包天,他獨身一人前來不說,站在距離白夜三丈外,若白夜要殺他,這點距離,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罷了。


    “我不是找死,”烏木抄著卷舌音很重的口音,說著別扭的大殷話,“白將軍要想殺我,就不會讓我繼續說話。”


    白夜一揚斂下,玄色鴉羽麵具邊沿反射出冰冷的點光。


    烏木見自己說對了,便繼續道,“我是帶著誠心來與白將軍合作的。”


    說到誠心,他才擠眉弄眼一眼。


    白夜沉默不說話,他隻冷冷地看過去。


    烏木不自覺舔了下嘴巴,又道,“我聽說白將軍與容王不合,大殷有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想必白將軍如今的處境,便是如此。”


    “不知白將軍可想過要做第二個大殷戰神?”


    “在突厥,想要成王,便隻有像狼一樣幹掉前狼王,然後取而代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不得不說,烏木的話確實十分有蠱惑力。


    連看不清麵容的白夜,也是微微一笑,低聲搭口道,“所以?”


    烏木眼睛一亮,他像前走了一步,粗著聲音道,“不若白將軍與我聯手如何?”


    白夜冷笑一聲,“與你聯手?”


    烏木點頭。


    哪知白夜刷的長劍出鞘,也不知他是如何動作的,不及眨眼的功夫,他那長劍就已經擱在了烏木的脖子上,整個人更是離烏木隻有半臂之遙。


    烏木動也不敢動,這一刻,他卻是覺得自己今晚前來大意冒險了。


    白夜嗓音壓低,帶著毫不掩藏的殺意,“與你一手,占我大殷河山,殺我大殷百姓,奪我大殷城池?”


    烏木兩手取了起來,擺出毫無防備的姿勢,“沒有,沒有,我這次進犯大殷,也隻是為在族中立威罷了,若能殺了大殷戰神容王,這立威也就夠了,我對大殷絕無半點覬覦之心。”


    聞言,白夜眨了眨眼,一雙星目,清冷透徹,仿若黑水晶。


    見白夜好似相信了他的話,烏木繼續不遺餘力的道,“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和從前突厥的可汗不一樣,我已經想好了,等立威作為可汗之位,我會往西遷徙整個族群,那邊的西域波斯,總有我族容身之所。”


    白夜挑眉,“當真?”


    烏木腦門上都泛出了冷汗,他能感覺到那柄長劍鋒銳的寒芒,割的他脖子生疼,他毫不懷疑,若有一句話不對,白夜當真會像割韭菜一樣砍了他的腦袋。


    “我句句屬實,”烏木僵硬地扯出一絲笑來,“大殷好幾百年,我們都沒占到過便宜,故而我早就放棄了。”


    白夜緩緩收回長劍,然他並未入鞘,“說說你的計劃。”


    烏木鬆了口氣,繼而他越發的亢奮起來,“白將軍與我隻需做個局,將容王坑殺,皆是我隻要立威,而白將軍將會成為新的大殷戰神,就是秦家軍指不定也要改成白家軍,加上將軍現在手上的朱雀軍,整個大殷四軍,將軍就手握兩軍,到那地步,還有什麽是想要而得不到的,約莫就是那個雒妃長公主,也會對將軍另眼相看。”


    蓋因白夜習慣鴉羽麵具覆麵,是以,沒幾個人都能瞧出他的神色來,故而也就不曉得,有那麽刹那,他確實是心動了。


    他星目一閃,鏗鏘一聲,收了長劍,轉身就走,算是默認了烏木的提議。


    烏木嘿嘿笑了幾聲,眉目帶出奸猾狡詐來,他重新戴好鬥篷,與白夜背離而行。


    好似沒有人曉得這些,除卻白夜和烏木,而身在容州王府的雒妃更是不曉得。


    那一日,她正在讀《論語》,讀一句,就耐著性子講解一句,這些聖人書冊,她從前並未認真的去學過,目下為了肚裏的那坨,她不得不重新學一遍,擔心自個說的不對,她還找來延安,將秦壽幼時同樣學過的經史子集,悉數找了出來。


    她自己理解的,加上秦壽那些書頁上的小字批注,一時之間倒還真學到不少從前忽視了的東西。


    她很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個不算是個頂頂聰明的,可秦壽不一樣,大殷的戰神,上輩子還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不論心計手段皆是非一般人。


    即便她也不知道一個帝王,該是個什麽樣的人。


    但照著秦壽那樣的來,想來不會出大錯。


    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長子日後的能耐多像秦壽一些的好。


    是以,她幹脆將秦壽從前學過的所有書卷,全部裝進了自個主屋的小書房,還準備著回京的時候也一並帶上。


    就在她一心一意將秦壽的痕跡念與肚子的長子聽之時,某一日延安匆匆而來,他麵色焦急,手裏捏著火紅色封漆的急令――


    “公主,王爺出事了!”


    說著,他將急令呈上,雒妃心頭一凜,她趕緊撕開火封,急令上就隻有簡單幾個字,“容王中埋伏失蹤!”


    那字跡她卻是認得,分明是白夜的。


    “將所有的情況細細道來!”雒妃口吻轉冷。


    延安這才將自個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回稟出來,“今個一早,兩軍本是決定要與蠻子決一死戰,一仗定輸贏,當時秦家軍在左翼,朱雀軍在右翼,後來臨到擂戰鼓之際,白將軍臨時找到王爺,說想在左翼,這都要開打了,王爺也隻得同意。”


    “可就在右翼,誰也沒想到,蠻子主力早放在了右翼,王爺當時隻帶了精兵一萬,蠻子佯敗,王爺在追擊之際,孤軍深入,陷入敵軍主力中,目前生死不明。”


    延安低著頭,手握緊成拳頭,不用想,他都覺得朱雀軍白夜定然是由古怪的。


    雒妃沉吟片刻,她屈指輕敲案幾,又問,“當時左翼的朱雀軍可有回援?”


    延安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不曾,白將軍以窮寇莫追為由,眼睜睜看著王爺被困敵軍主力!”


    說著,他撲通一聲就同雒妃跪下了,“公主,救救王爺吧。”


    雒妃皺著眉頭起身,她來回走了幾步,這之前,她聽聞兩人不合之時,斷定是做戲,為的便是引突厥烏木上勾,現在秦壽身陷敵軍主力,生死不明,她忽的就不確定了。


    她甚至想著,若她是白夜,有這樣好的機會,能一舉弄死宿敵,也絕不會放過。


    不是說她不信任白夜,倘若是白夜中埋伏,依秦壽的性子,也絕對會冷眼旁觀。


    “駙馬失蹤的消息暫且先瞞住,不準透露出去,若本宮聽到誰在亂嚼舌根,都給本宮亂棍打死!”她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先暫且按兵不動。


    她身份不一般,貿然再次前往軍營,一來會引人注意,二來要真是一場戲,亂了陣腳,還平白多事。


    “公主……”延安難以置信。


    雒妃看著他,耐著性子道,“駙馬年少成名,素來由戰神之稱,且這些年來,什麽樣的仗沒打過,你當真會以為,孤軍深入這樣淺顯的錯誤,駙馬會不知道?”


    聽雒妃這樣一說,延安倒真的靜下來心來細想了。


    雒妃又道,“去吧,先穩住府裏的人,即便駙馬真中了埋伏,本宮也不會置之不管,畢竟,那可是本宮的駙馬。”


    得了雒妃的保證,延安稍稍放心,他提著袍擺直起身,朝雒妃恭敬的行了一禮後,緩緩退了出去。


    雒妃看著延安離開,她這才冷著臉,對身邊的首陽道,“差顧侍衛悄悄去軍營查探一番,務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白夜!”


    畢竟,人心易變,她在深宮之中,看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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