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齊悅心疼地捂住齊燦燦的額頭,剛想與胡章林爭執幾句,齊燦燦便不動聲色地扣住了她的手腕。(.無彈窗廣告)


    比起她的這些,齊悅也許承受了更多,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她也慶幸沒能逃出去,她早已心如死灰,沒有半點期待。漫漫長夜過去,新的一天卻更讓她萬念俱灰。


    她們分別被蒙上了眼罩,雙手同樣被捆了起來。


    不過一時,耳邊便傳來了嘈雜地哭泣聲,齊燦燦有些吃驚。看模樣,似乎不止她倆。她們先是坐上了一輛充滿惡臭味的車。


    有個別女孩嘴裏塞了東西,隻能發出嗚嗚地聲音。沒被捂上嘴的除了哭,基本也沒有說話。估摸著哭太久,嗓子早就啞了,再者情緒緊繃,她們一時間根本無法發應過來。斷斷續續地,齊燦燦隻聽見了幾個簡單的詞語。


    “我爸爸有錢,他會救我的……”


    “我還沒畢業,我不想死……”


    齊燦燦蹙緊了眉,聽模樣應該都是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沒有經曆過摧殘,至今都不敢相信世間的醜惡。


    氣氛壓抑而沉重,齊悅緊緊地挨著齊燦燦,一路沉默不語。


    大約行駛了一小時,她們便被推了下來。


    眼前一片漆黑,齊燦燦拖著疲憊的身體被架著走了很長一段路。她的傷口隻被簡單地包紮了一下,甚至連藥都沒上,勉強算是把血止住了,可大腿間傳來刺骨的陣痛感讓她越發吃力。


    架著她的男人顯然失去了耐心,他推搡了齊燦燦一下,她重心不穩,撲倒在了地麵上。這觸感像是鄉間小徑,土壤濕潤且帶著枯樹葉。她咬了咬唇,幾乎不帶猶豫地扯下了手腕上的鏈子。可隨即她又苦笑了一聲,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麽?


    “先把她們送過去。”


    “怎麽分啊?人那麽多,一個個挑怕是會引起懷疑。”


    “隨便抓一個就是了,還分什麽,那些老光棍不會太在意。隻要是個女人,他們就滿足了。再說她們各個細皮嫩肉,家裏都不知怎麽寵的。”


    齊燦燦隱約聽到了交頭接耳的聲音,大致能猜出他們會將她送到哪。


    這個世上,除了海,最能吞噬人的,便是大山。


    她之後的路都被架在男人的肩上,道路逐漸沒有那麽顛簸。她一路撒著手鏈上的珠子,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她並不是惜命,而是想齊悅能順利逃出這座茫茫大山。她始終認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她沒有希望了,可齊悅的前程似錦,怎麽能隨意埋送。


    摘下眼罩後,她看清了圍著他們的村民,衣著樸實,皮膚黝黑,有些人手中還拿著鋤頭。


    四周都是瓦房,破爛到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地上曬著穀子,偶爾會有幾隻她叫不上名字的飛蟲在上麵盤旋。


    胡章林並沒有食言,齊悅與她被送來了同一座村落。其餘的女孩可想而知,與她們處境差不了太遠。


    齊悅站在她數米之外,村名幾乎擋住了她的視線,恍惚間,她看見胡章林往齊悅手中塞了個黑色的包袱。


    齊悅臉色十分難看,她似乎在說些什麽,可隔著太遠,齊燦燦根本聽不清。


    站在他們身前的村民有些嫌棄地嚷嚷了幾聲,但很快地便點了點腦袋。


    一直束縛著齊燦燦的男人忽地將她推到了其中一個村民身上,他的家人與男人耳語了幾句,從布袋中掏出了一疊厚厚的鈔票。齊燦燦冷眼看著他們交易,一言未發。她此刻還算冷靜,細細地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大山一望無際,飄著雲,再往下看,除了田野便是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


    半響,胡章林他們準備離開。路過齊燦燦時,胡章林向她投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嘴角掛著令人作嘔的笑意。


    齊燦燦眼底一片厭惡,她眯著眸問道。


    “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點錢?”


    她粗略地算了一下,他們收到的左右不超過一萬。


    胡章林挑了挑眉,毫無隱瞞。


    “替人消災罷了,隻要你們消失,哪裏都可以。”


    “是誰……”


    齊燦燦還沒問完,胡章林便比了個噓禁的手指,旋即轉身離開了。


    “哎呀,快把姑娘的手解開。”


    一個帶著頭巾的女人操著一口濃重的口音,討好地靠近了齊燦燦。


    齊燦燦閃身一躲,直直地站在原地。此時她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會便成她所謂的‘婆婆’。


    她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然地說道。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給十倍甚至百倍。”


    她虛指了一下齊悅被帶走的方向。


    “放走我們。”


    女人很明顯地一愣,隨即笑著回道。


    “姑娘,你說什麽呢,你的親戚已經把你賣給我兒子做媳婦兒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親戚?他們不是我的親戚!我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剛來,多少會有些不適應。不過嫁雞隨雞,你呆久了就習慣了。”


    女人並不為錢,大山裏交通閉塞,來來回回都是認識的人。娶妻是村裏最大的難題,為了傳宗接代,從山外賣女人進村早已司空見慣。村名們都不足為奇,且特別默契,會互相照應看仔細了送進來的女人們。


    “我結過婚的!”


    齊燦燦略微有些詫異,他們幾乎油米不進,目的很單純,留下來給他們兒子生娃。


    接下來他們也不聽齊燦燦廢話,一家人強製性地將她縮進了破屋中。雖然家徒四壁,但門卻牢固。


    坐在木床上,齊燦燦渾身都在發抖。並非因為害怕,而是絕望。即便手腳自如沒了束縛,但沒有詳細的路線,怕是很難走出去。先不說路難走,山林間的野獸不少,即使逃出了村子,也不見得能毫發無傷地下山。


    她閉緊了眸,沉思了許久。如果想配合他們,至少還不至於被鎖在屋裏。她此刻最想見的便是齊悅,隻有好好聽話,她才有機會去找齊悅。


    被抓來後,她連口水都沒喝上,體力早已透支。在這陌生的環境,即使神經緊繃,她還是昏昏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期間有人送了幾個饅頭和一碗白米粥進來,齊燦燦動了動身子,極為困難地端起來全數喝光了。米生的幾乎是難以下咽,可她別無選擇。


    吃了點東西後,齊燦燦清醒了不少,她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在喂豬的女主人,心不由地沉了幾分。女主人太淡定,淡定到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犯了法,甚至覺著齊燦燦是他們的救星。不過她到也能理解,在這樣與世隔絕的村落,知法懂法的人太少。


    夜幕降臨,門鎖被打了開。


    她回頭便對上了一雙發紅的眼睛,男人看模樣十分老實,年紀也有些大,也許是喝過酒的關係,他時不時地打著酒嗝。


    男人極為討好地往齊燦燦身前湊了湊,望著齊燦燦回避的目光,他還是盡量地保持了點距離。


    他點了根煙,唯唯諾諾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俺叫胡有權,你進了俺家,俺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齊燦燦的額角突突地跳了跳,她垂下了眸,默了許久才開口。


    “今天和我一起來的姑娘在哪?”


    胡有權嘿嘿地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根卷煙,點上後才回答。


    “在俺弟弟家呢,你放心,俺們雖然是粗人,但對媳婦兒絕對好。”


    他有些心虛地看了看齊燦燦。


    “你弟弟?”


    “是啊,俺家三兄弟,有錢、有權、有田。今年雨水好,或許會有好收成,到時候俺再給你買身新衣服。”


    齊燦燦苦笑了一聲,這名字取的,她不禁感歎勞動人民的想法真樸實。


    閑聊了幾句,胡有權便按奈不住了,他越挪越近。齊燦燦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她看著胡有權不像個惡毒的人,心裏不由抱起了一絲希望。


    “大哥,你放了我吧。等我出去以後,可以給你更多的錢。你也明白,我們並不是自願來的。”


    然,齊燦燦的哀求胡有權並未放在心上。


    他可是出了大價錢才買到一個媳婦兒,長得漂亮不說,還有文化,哪有說放走就放走的道理。再者這窮鄉僻壤,他要再多的錢也沒什麽用處。吃食基本自給自足,偶爾趕集會買些生活用品,也不過一頭豬的價錢。


    他低著頭沉默了許久,隨即翻箱倒櫃,又摸出了瓶酒,喝了幾口後,鼓起勇氣撲向了齊燦燦。


    辦事才是正經事。


    齊燦燦當然不從,她用盡了渾身力氣反抗,扭打下,胡有權灰溜溜地提著褲子跑出了屋子。


    胡有權剛出門,他爸爸就攔住了他。


    “沒有的東西,你要去哪!”


    胡有權有些無奈,他咬了咬牙,小聲地嘀咕道。


    “她不願意。”


    他爸爸顯然沒有他這麽軟弱,推搡著他進了屋,嘴裏罵罵咧咧地指著齊燦燦。


    “直接上了她!縮手縮腳,還算什麽男人!”


    胡有權在鼓動下,再次壓住了齊燦燦。一股帶著惡臭的酒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她的雙眸漸漸變得空洞。


    他爸爸也沒有走開的意思,就一臉冷漠地站在門口望著。


    齊燦燦被逼縮在了牆角,昏暗的燈光下,她愈發手足無措。


    僵持了好半天,齊燦燦才梗咽著說道。


    “我今天真的好累,你讓我休息幾天好不好?”


    齊燦燦也知道這樣推脫總有個頭,她隻能拖一天算一天,此時此刻,她還無法交出自己。說不心酸是假的,她自認為這輩子沒做過什麽罪大惡極的事,再不濟,也不該淪落到如此地步。莫名其妙地淪為陌生人的妻,甚至是生孩子的工具。


    胡有權竟然很輕易地就相信了齊燦燦的話。總之人已經綁在他家了,晚幾天也不礙事。


    他們離開後,女主人試圖說服齊燦燦。


    “跟誰都一樣,做女人,總不是得嫁人的。”


    齊燦燦沒有力氣搭理她,她的腦袋靠在冰冷的牆麵上。


    女主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最終歎了口氣退出了屋子。


    這一夜,齊燦燦也不知道是怎麽度過的。隨著雞鳴聲響起,她躺在木床上,看著窗外逐漸升起的太陽,陽光很足,卻照不進她的心。她記得許茉莉曾對她說過,今年會是個暖春,可齊燦燦半點也沒感受到,甚至比身處隆冬更加寒冷。


    相對齊燦燦,齊悅也沒好到哪去。胡有田不僅嫌棄她帶著一個父不詳的孩子,更嫌棄她裸露在外的傷疤。這裏並沒有什麽可以給不甜吃得東西,她哀求了許久,胡有田才給了她碗米粥。不甜當然不會乖乖地吃,齊悅隻能將米粥先送入自己口中,嚼碎後再喂給不甜。


    不甜不停地哭鬧著,胡有田聽著十分煩躁。他幾乎對著齊悅謾罵了一整晚。


    “吵死了,這玩意兒能不能消停一些。”


    齊悅隻能壓著脾氣好言相對。


    “她隻是有些不習慣,這孩子很乖,吃飽了一會兒就會睡了。”


    可也慶幸不甜的存在,暫時沒讓胡有田動什麽歪腦經。後半夜,他實在受不了這噪音,去了別的屋休息。


    *


    唐紀征帶著人在山上探尋了近兩天,才找到被樹林遮蓋住的廢舊破宅,他盯著血跡斑斑的牆麵,臉色深沉到令人恐懼。


    “二少,應該就在這裏。”


    他前幾天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內容簡單到幾乎尋不出任何線索,隻有一個粗略的大方向。


    憑著直覺,他還是順著公路來到了山腳下。他其實也不是很確定,這裏的山太多,但唯獨這裏留下了車輪的痕跡。


    數夜幾乎未眠,他的眉宇間帶著深深地疲憊。


    此時他已經不想計較這對姐妹的蠢鈍,找到了人,他才能好好地質問她們到底有沒有長心眼。


    他們衝進了宅子,裏麵的人基本撤光,隻剩下幾個迷戀於女色的男人。


    唐紀征推開門時,看著地上交織在一起的身體,他的心尖一跳。他絲毫沒有停頓,揪起了男人的脖子,朝著他的臉重重地揮了一拳。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唐紀征的人壓製住了。


    他冷睨著趴在地上尖聲哭泣的女人們,壓抑著胸口的躁動,一一抬起了她們的臉。


    沒有齊悅,他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濁氣,但很快,他的雙眸便染上了一抹嗜血的冷光。


    “其他人在哪。”


    男人轉了轉眼珠子,他們抓到的女人太多,也不確定唐紀征具體找的是誰。他們也沒想到,事情這麽快會敗露,甚至他們還來得及拿傭金逃離這座城市。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們隻是留下來看守宅子的……”


    唐紀征冷笑了一聲,用槍口抵住了其中一人的眉心。


    “你最好說實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男人嚇得竟尿濕了鞋襪,他口齒不清地解釋道。


    “求求大爺繞過我,我真的不知道……”


    拳棍之下,男人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但沒有一個說到了重點上。


    唐紀征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隨後耳邊便響起了一片驚呼與求饒聲。他帶著其餘的人搜遍了整個宅子,始終沒有尋到齊悅的身影。也是,幾天過去了,她或許早被人帶到了其他地方。可這種生死不明的壓抑感,讓他呼吸有些急促。


    他走向了其中一扇鐵門,房內隱約彌漫著血腥味,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攝像機上。


    攝像機的內存卡已經被取走,但錄像依舊保留其中。


    他有些顫抖地點開了錄像,血色漸漸從臉上褪去。他止不住地顫抖著雙肩,看著裏麵觸目驚心的內容,殺人的衝動填滿了他的胸口。他忍著不適感跳躍著看完了整個內容,眼底猩紅且狠厲。直到有人喚了他的名字,他才稍微緩過點神。


    他步履紊亂地直立於男人們身前,發白的指尖虛指著他們。


    “你……也參與了?”


    男人們嚇得一縮,望著唐紀征手中的攝像機,慌得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唐紀征居高臨下地瞪視著他們,隨著體溫的降低,他冷聲說道。


    “都給我割了。”


    男人們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下體,頂著鼻青臉腫的臉麵,跪在地麵上磕了數個響頭。


    “沒有,我們沒有對她做什麽,她性子烈,再者身份也特殊,我們斷斷不敢做那種事啊。”


    “您也看到了,我們真的沒有……”


    隨即有人附和著回著。


    “我們也是受命於人,不過是與她演了場戲而已。真的,我們沒有碰她那裏。”


    演戲?唐紀征輕嗬了一聲,握緊了雙拳,對於他們的求饒,他無動於衷。他們但凡有點人性,也不會對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般折磨。


    在這樣的環境,被那麽多人肆意羞辱,齊悅是怎麽熬過來的。她看似堅強,其實嬌氣得很,他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傷害她!齊悅煞白的小臉,咬著牙倔強的模樣,無不狠狠地擊在他的心尖。


    他的嘴角爬上了一絲苦澀,齊悅,你說我要拿你怎麽辦?信誓旦旦地保證過乖乖做他的情人,為什麽還要涉險。就為了她可笑的親人,根本不值得。人,終究該為自己而活。她孤立無依地苟延饞喘了這麽多年,為什麽還學不會冷漠。她把自己弄得遍體淩傷,是不是想索取他的同情與憐憫?她成功地做到了,可唐紀征根本開心不起來。


    半響,唐紀征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肮髒的東西就快挨上她的嘴了。”


    他十分艱難地從口中迸出了一串話,帶著極為不明顯的顫抖。下一秒,他踩向了其中一人的胯間,似發泄般踹了數腳。


    “割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參雜著紛亂的腳步聲,他冷眼看向趕來的唐紀修。


    注視著唐紀修淩亂的發絲,他不由噗笑出聲。


    “齊燦燦……”


    唐紀征緩步接近了他,抬手用槍重重地按在了他的胸口,一字一頓,不帶任何情感。


    “別提她。”


    林哲遠見狀蹙著眉向前了兩步,可唐紀修立刻抬手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如果不是她違逆了老爺子的意思,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偽造出虛假文件,齊悅會遭受這些嗎?”


    唐紀征的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在他的頭頂,寒意瞬時遍布了他的全身。


    “唐紀修,我真他媽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告訴我,那個沒有心的女人是怎麽做到這一步的?她心如明鏡,卻還要裝聾賣傻。”


    唐紀修僵在了原地,他的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許久後,他才抬起晦暗的雙眸,心髒在此刻似乎停止了跳動。


    “來晚了……是嗎?”


    毫無征兆地,唐紀征渾身傳來一陣刺痛感,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絕情地沉聲道。


    “該死的,是齊燦燦。”


    “現在說這些根本沒用,當務之急是找到她們。”


    林哲遠深吐了口氣,現在這個宅中,好像隻有他存有理智。


    “找?”


    唐紀征將槍口移向了林哲遠,莽莽大山,他們就如同無頭蒼蠅。他想問,找到了是不是可以順帶替她們收屍,他不信他們看到了攝像機中的內容還會故作平靜。


    他此刻幾乎無法思考,頭痛欲裂。


    唐紀修狠下了眸色,不再與唐紀征糾纏。


    “走。”


    他輕聲落下了一個字,便急急地離開了房間。


    唐紀征也跟上了他的步伐,走之前,他的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些女人怎麽辦?”


    “不管。”


    試問他哪有心思顧忌別人,她們全部加起來,都不抵一個齊悅。


    話音落下,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大腿,眸中閃著微光,她盡量咬字清晰地苦苦哀求道。


    “帶我走,我也許知道其他人在哪。”


    聞言唐紀修也停下了腳步,他深深地望著地上的女人,心中不免自嘲一笑,從小到大,他從沒有感受過如此的絕望感。可他還是得保持著清醒與冷靜,這有多難,沒人能感同身受。也許女人不過是為了逃出山林信口胡謅的謊話,可他還是相信了。


    唐紀征拎起了女人不滿淤青的手臂。


    “好,如果找不到,你跟著一起陪葬。”


    女人不禁被這雙充斥著寒意的雙眸刺得一顫,而後堅定地咬了咬下唇。


    “我最先被帶來,我聽到了他們頭目的交代。”


    *


    胡章林正心情大好地往山下走去,可遠處便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頭。他的心一沉,抿著唇轉身往山中更深之處走去。


    他咬牙切齒地回想著齊悅虛弱的小臉,極為不屑地感歎到。


    這婊子還真有能耐。


    隻可惜他胡章林也不是吃素的,事已至此,他想活命隻能再次返回村落。


    “林哥,我們該怎麽辦?”


    胡章林本就煩躁,見手下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恨鐵不成鋼地朝著他腦袋一敲。


    “沒用的東西,你也不想想,這女人既然這麽重要。綁了她,他們又敢做什麽。”


    “要死也得拉上她們做墊背。”


    他嘴裏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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