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齊燦燦揉了揉眉心。<strong></strong>


    “好,你安排吧。”


    剛掛斷電話,她便提起包準備出門,還在玄關換鞋的時候,門鎖忽地響了。


    她一直有反鎖門的習慣,所有就算有鑰匙也不見得能進來。


    門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扭了半天門把無果後開始瘋狂地叩門。


    齊燦燦心一緊,不禁挺直了脊背朝貓眼看去,隻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


    “我知道你在,給你三秒,趕快開門。”


    隱約聽見一記低沉熟悉的男聲,齊燦燦快提到嗓子眼的心瞬時平靜了下去,略微有些不快地打開了門。


    “你怎麽有我家的鑰匙?”


    公寓的鎖齊燦燦才換了新的,按理除了她不該有人持有。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信不信我連你車鑰匙都有?”


    唐紀征一臉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直徑走進了客廳,他沒換鞋,鞋底全是泥土,一步一個腳印,看著特別膈應人。


    他緩緩地坐進了沙發,長腿相疊翹在了茶幾上。


    “嘖,一股雞味。”


    他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手掌,而後朝齊燦燦招了一下手,示意她過去。


    齊燦燦隻抬了抬眼皮,對於他的冷嘲熱諷,她全當沒聽見,站在原地根本沒有靠近的意思。


    她垂眸看了一眼時間,正欲轉身,唐紀征便冷聲喚住了她。


    “齊燦燦,有沒有教養?有客人不知道倒杯茶水?我看你那幾年的公關白做了。”


    齊燦燦壓抑著胸口的怒火,緩步站在了他的身前。


    “沒有茶葉。”


    唐紀征眸光一暗,順勢向她伸出了手,齊燦燦臉頰上不自覺地浮起一片紅暈,盯著他快要挨上自己胸脯的指尖,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望著她極其不自然的舉動,唐紀征噗笑出聲。


    “別想太多,我對你這種女人沒性趣。”


    而後他將齊燦燦的包扯了下來,不顧她的阻攔,他將包內的所有物件全數倒了出來。


    最後目光落在了一份合同上。


    “還算聽話。”


    齊燦燦咬牙切齒地低聲道。


    “還給我!我沒時間和你……”


    唐紀征完全不搭理她,修長的手指從齊燦燦的卡包中夾出了一張銀行卡。


    埋著頭搗鼓了好一會兒,齊燦燦的手機便傳來一條簡訊。


    看著簡訊中一長串數字,她雙唇微張。


    “你……”


    唐紀征慢條斯理地從口袋中取出一支簽字筆,在股份轉讓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錢根本不夠買這些股份的。”


    唐紀征抿唇輕笑。


    “替沈思勳補窟窿剛剛好。”


    他頓了頓,又道。


    “你以為你急著出手,能賣出比這更好的價錢嗎?沈氏集團的現狀你不是不清楚,沈思勳被帶走後,公司局勢並不是平穩,股票一再低迷。你該感謝我。”


    一瞬間,齊燦燦竟有些無言以對。


    “你私自購買我手中的股份,沈氏集團不見得會承認。”


    唐紀征無謂地聳了聳肩,點起一根煙,茶幾上明明有煙灰缸,可他偏偏將煙灰彈到了地上。


    “我做事,需要誰承認?”


    齊燦燦哼笑了一聲,這是唐家人慣有的出事方法,這句話,唐紀修也曾說過。她現在才願意承認,錢真的是個好東西,有錢,便能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半響,齊燦燦軟下了口氣,畢竟她現在真的很需要這一筆錢。


    “謝謝二哥……不,謝謝唐二少。”


    “不用謝我。”


    唐紀征輕吐了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似真似幻。


    “我隻是不想你在牽連齊悅。”


    的確,替人擦屁股這種事他向來不會做。


    隻是想到齊悅熬黑的眼眶,他的胸口就莫名發悶。他其實很排斥這種感覺,但他卻無力改變。


    齊燦燦稍稍有些動容,她一度以為唐紀征不會真心待齊悅,可事實證明,他比自己做的好太多。


    “我……”


    “就當獎勵你這麽多年在我三弟床上任勞任怨。”


    唐紀征見不得齊燦燦這種表情,可憐巴巴的,和齊悅如出一轍。


    聞言齊燦燦的臉色白了幾分,她低下了腦袋。


    “以後不要再提他。”


    唐紀征見狀冷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拿好合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行至門口前,他回眸,用極為複雜的眼神望了齊燦燦數秒。


    “去看你的好老公吧。”


    出了齊燦燦的公寓後,雞湯味依舊停留在鼻間。


    唐紀征甚是不屑,他看不來唐紀修與齊燦燦的相處模式,不過他們的選擇也算正確。畢竟他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早些分開也好。


    *


    到了警局,沈思勳拒絕見齊燦燦的探視。


    齊燦燦不依不饒,與警察爭執了許久。


    “抱歉,齊小姐,請回吧。”


    望著警察不帶表情的臉,齊燦燦瞬時拉下了臉,眼角也跟著布上了一層氤氳。(.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她抬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極為委屈地啜涕道。


    “孩子都三個多月了,等他來到這個世上,也不一定能見到自己的父親。你說,男人為什麽都這樣狠心。”


    她今天必須見到沈思勳!


    果不其然,警察被她忽如其來的舉動所動搖,他十分為難地抓了抓腦袋。


    “你等著。”


    五分鍾後,齊燦燦被叫進了一間空曠的小房間。


    沈思勳坐在椅中,麵容有些許疲憊,原本白淨的下巴上生出了許多胡渣。


    他們相對而坐,誰都沒有先開口。


    天色漸沉,齊燦燦望向鐵欄封住的小窗口,不免有些感傷。她明明才二十五,心境卻和一個遲暮老人差不多。她覺得很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值得嗎?”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簡單的三個字打破的房內的寂靜。


    沈思勳的手指微微一曲,神情有些黯淡。


    “燦燦,你不用刻意去猜測,這些都是我該受的。”


    “我把你欠下的債全都還清了。”


    話落沈思勳的身子微僵,眉頭緊鎖,直直地盯著她。


    他從未打算收手,齊燦燦這樣做無非是打亂了他的計劃。再者那筆資金數目龐大,她又是從哪來的這多錢?沈思勳心尖莫名一顫,他害怕她……可是他不敢問,也問不出口。


    齊燦燦終是轉過了臉,極為勉強地勾了勾唇角。


    “我知道你不喜歡欠別人什麽,所以,你出來好不好?”


    沈思勳眸光微閃,好半天才從齒縫中吐出幾個音節。


    “那些錢,我都會還你。”


    很明顯,他拒絕齊燦燦的好意,也拒絕給她任何理由。


    “你還在懷疑我?”


    齊燦燦不自覺地提高了嗓音,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沈思勳苦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腦袋。


    “你不會。”


    “那為什麽?你在包庇誰?”


    齊燦燦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麽,然,他雙眼中幾乎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說了,你不要做沒有根據的猜測。”


    沈思勳的語氣冷了幾分,很顯然不願齊燦燦在深究。


    “沈思勳!”


    齊燦燦有些惱怒地將雙手壓在了桌麵上。


    “你忘了你曾經和我求婚的時候說過什麽嗎?你說,嫁給你,你會給我一切我想要的!現在呢?你把自己都繞進去了,你拿什麽保護我?”


    沈思勳這樣自暴自棄,何嚐不是在折磨她。


    他一天不出來,她的心就一天無法安穩。


    說到底賬單是她翻出來的!若不是她好奇心太重,別人又怎麽會鑽上這個空隙?


    “說過的話做不到,和放屁有什麽區別?”


    沈思勳暗自歎了口濁氣,他的唇瓣一張一合,聲音也特別輕。


    齊燦燦死死地盯著他的薄唇,可他終究說出了她最不願聽到的三個字。


    “對不起……”


    一片沉默過後,沈思勳又道。


    “我說的那些,忘了吧。”


    齊燦燦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始終不願接受。


    “把離婚協議書簽了,你走吧,越遠越好。再也沒有人能束縛你,你該開心的,不是嗎?”


    從她踏入唐家那日起,自由就不再出現在她的字典上。


    如果齊紹成沒死,也許她會全身而退。


    “所以,那份協議書,確實是你親手簽下的?”


    沈思勳靜靜地點了點頭,他的聲音越發生硬,且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克製。


    “燦燦,你並不愛我,這場婚姻原本就是錯的。”


    他薄情的話語讓齊燦燦心口一窒,而後她卻咧嘴笑出了聲。


    “抱歉,那張紙我撕了。你要是想離婚,出來再簽一張。”


    他曾與她說過類似的話,現在,她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沈思勳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梢,他忽地起身,扣住了齊燦燦的手腕。


    “因為愧疚嗎?齊燦燦,你對我問心無愧,我說過太多次,也倦了。”


    他加重了指間的力道,有些用力地往自己身前帶,齊燦燦被迫被他扯了起來,一個踉蹌,險些扭到腳。


    沈思勳就眼睜睜地看她小腹撞在桌延,一動不動。


    齊燦燦輕嘶了一聲,沈思勳掌中冰冷的溫度刺痛了她的感官。


    “你放心,我不會如你所願!”


    離婚協議書她當然會簽,她不再年少,不會死纏爛打,但前提是沈思勳必須沒事。


    愧疚也好,心虛也罷。


    她不單單隻為了沈思勳,這團迷霧,她會親手揭開,也為了自己。


    “為什麽要這樣執著?”


    沈思勳以為齊燦燦會學得聰明一些,現下正是她逃脫的機會,可她選擇了背道而馳。


    “跟你學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齊燦燦甩開了沈思勳,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令人壓抑的房間。


    望著齊燦燦消失的背影,沈思勳的眸光晦暗如深。


    他重重地跌入了椅中,側臉布上了一層陰影。


    他在心裏反複地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離開警察局,齊燦燦就接到了楊昕的電話,他簡明地告訴齊燦燦事情搞定了,讓她現在去城郊的一家私人醫院。


    唐景雲的情況比齊燦燦想象中還要差。


    他基本已經不能開口說話,病房明明很大,卻擺滿了醫療儀器。


    站在門口,齊燦燦恍惚想起了曾經的齊紹成。


    這滋味並不好受,說到底唐景雲養了她十幾年,她並不是真的沒有心。


    她遲遲沒有靠近,楊昕在她的耳側低聲叮囑道。


    “唐董醒著,你有話就問,不要耽誤多餘的時間。”


    齊燦燦嘴裏莫名的發苦,就唐景雲現在的狀態,她到底能從他口中問出些什麽。


    由著病房內沒有椅子,齊燦燦隻能坐在他的床邊。


    她向楊昕點了點頭,楊昕會意地帶上了門。


    “唐董,好久不見。”


    齊燦燦糾結了好幾分鍾,才從口出幹幹地說出一句客套話。


    唐景雲眨了眨眼,示意她繼續說。


    “等您好了,我再來吧。”


    麵對這樣一臉病容的老人,齊燦燦竟很難開口。


    她正欲起身,唐景雲吃力地伸出了手,覆在了齊燦燦的手背上。


    齊燦燦下意識地垂下了眸,看著他手臂上的針眼更加明顯,且成青紫狀,她蹙著眉虛指著,問道。


    “是毒品,對嗎?”


    她看著唐景雲才發應過來他沒有力氣張嘴。


    “您隻要點頭或搖頭就好。”


    唐景雲的胸口起伏了數下,似乎在做掙紮,下一秒,他極為不明顯地點了點頭。


    “是誰?”


    望著唐景雲微微張唇,齊燦燦將耳朵貼了上去。


    可唐景雲始終沒有說話,齊燦燦再次抬起腦袋時,他搖了搖頭。


    齊燦燦略微有些失望,可也算是預料之中。


    她不再看唐景雲,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閃著紅燈的儀器上。


    “我看到了爺爺留下的相片,曾經三家的關係應該很好吧。我想我是想錯了,那場大火,未必是您親手放的。還有沈思琪,她早就介入了我父母的感情,是沈董安排的,對嗎?”


    唐景雲覆在齊燦燦手背上的手微微一動,他沒想過齊燦燦猜到了這麽多,對,也不對,他猶豫了許久,不知該如何回應。


    如非唐景雲病重,齊燦燦很難想象他們也會有不再鋒芒相對的一天。


    唐景雲試圖拿開氧氣罩,可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空出的手臂在半空中舉了好一會兒,而後重重地又落回了床上。


    齊燦燦自然感受到了唐景雲的異樣,她霍然轉過了臉,咬著牙,一字一頓問道。


    “不是您,您為什麽全都承認了?”


    唐景雲的眸光微微一閃,氧氣罩上多了一層霧氣。


    “讓我做壞人,您是在懲罰您自己,或是我的父親,還是苟且偷生下來的我?”


    她恨極了唐景雲與齊紹成,這兩個曾站在頂端的男人,自私而薄情。


    齊燦燦向來不信什麽難言之隱,更不信有些話必須要帶進棺材中。


    齊紹成如願以償了,唐景雲是不是也這樣想?


    “不是……”


    聲音很輕,而且含糊不清。


    可齊燦燦還是聽見了,她此刻恨不得撬開唐景雲的嘴,把想問的全數問清楚。這樣她也不必糾結,更不必活得那麽累。


    也許別人說對了,她的確是掃把星,克死父母不說,身邊稍微扯上關係的人一個個倒下,下場不比當年齊家好。


    齊燦燦自以為報複成功了,實則她更加壓抑。


    唐景雲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般,小拇指微微一曲,纏上了她的無名指。


    齊燦燦盾著他的眸光,看向了指上的鑽戒。


    唐景雲吃力地摩挲著鑽石,嘴角極不明顯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當然,齊燦燦根本沒看見。


    離開唐景雲的病房,她深覺自己白跑了一趟,除了心塞,她沒有其他的感覺。


    楊昕特別紳士地將她送回了公寓。


    下車前,楊昕輕啟薄唇。


    “你選擇相信唐董,是嗎?”


    他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字裏行間都帶著試探。


    齊燦燦沒有立刻下車,楊昕也沒催促她立刻回答,隻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回應。


    齊燦燦疲憊地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卻是無法動搖的堅定。


    “我隻相信我自己。”


    楊昕聞言竟笑了,笑得特別肆意,與他往日一板一眼的形象極其不符。


    齊燦燦冷眼看著他,根本找不出笑點在哪。


    等楊昕笑夠之後,漸漸地收斂住了臉上的表情。


    “你不願承認,但我看得透徹。齊小姐,你願意拋開家族的仇恨重新審視唐董,是不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機會?”


    齊燦燦沒明白他話中之意。


    楊昕靠在椅背上,話鋒一轉。


    “如果唐董不是你的殺父仇人,你和唐三少也許還有可能。”


    這句話給齊燦燦帶來的衝擊性太大,她從未往那方麵想過。若是楊昕知道他們的全部,想必唐景雲也深知肚明,這麽多年,唐家所有人都掩飾的很好,沒人戳破這道網。


    “你想多了。”


    半響,齊燦燦才淡淡地回道。


    像她與唐紀修之間的感情,根本是抓不住的雲,她拚盡全力追趕,揮手一握,不過煙消雲散。


    “愛久了會變成習慣,你習慣性愛唐三少,你騙的了所有人,甚至可以騙自己,但你欺瞞得過自己的心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齊燦燦心底一陣惱怒,她越是不願想起誰,周圍的人越是要提起。


    “沒什麽,我隻是想提醒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齊燦燦背脊傳來一陣惡寒,她差點忘了,沈思勳被帶走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此時很難壓抑住胸口湧上的傷痛,好像全世界都把她當傻子,頓了數秒,她冷聲反問。


    “那你呢?你陪在唐董身邊那麽多年,你是不是真心愛他的?哦,對了,要是按照你的歪理而論,你愛他。”


    楊昕抿唇一笑。


    “是啊,我確實很愛唐董。”


    他倒是直白,很大方地承認了。


    齊燦燦被雷得外焦裏嫩,先不論身份,楊昕至少比唐景雲小三十歲。


    等她稍稍回過神,深深地望向了楊昕的側臉。


    “你愛他為什麽還要在他身上注射毒品?”


    楊昕很顯然身子一顫,他眯著眸回望著齊燦燦,冷聲道。


    “誰告訴你是我?唐董?”


    齊燦燦搖了搖腦袋。


    “你與他最親近,除了你,我想不到誰還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接近他。”


    齊燦燦不過是想試探楊昕的反應罷了,因為此事畢竟非同小可。


    “他本人應該是知道的,但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接受了。”


    楊昕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他的雙眸越發暗沉,連握著方向盤的姿勢都變得極為僵硬。


    “不是我。”


    “那到底是誰!你肯定知道,對不對?你別想隨口胡鄒一個破理由敷衍我,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齊燦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激動,但她此時此刻確實很想知道答案。


    楊昕頓了頓,而後伸長了手,越開齊燦燦,將車門推了開。


    “我是知道,但我現在不能說。”


    他這個舉動無非是希望齊燦燦趕快下車。


    僵持了片刻,齊燦燦抬腳下了車。


    關門的瞬間,楊昕輕聲提醒道。


    “明天唐氏財團要開股東大會,唐大少想要董事長的位置。”


    齊燦燦放在車門上的手微微一僵,心想管她屁事,可話到嘴邊卻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已經是了。”


    “暫時的替代並不能滿足他,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畢竟唐董現在開不了口,唐大少又是他親口任命的。”


    短暫的眼神交流後,齊燦燦緩步上了電梯。


    回想起唐景雲給她的協議書,她下意識地撥通了唐景雲律師的號碼。


    第二天,齊燦燦換上了一身淺灰色的職業套裙,頭發梳得整齊幹練,開車到了唐氏財團。


    在門口與律師匯合後,他們並肩走向頂層的會議室。


    會議室內,股東們已經開始票選,誰都沒有想起過還有齊燦燦這號人。


    唐紀衍自信地站在最前麵的位置,嘴角始終保持著微笑。


    選票結果下來,同意與反對隻有一票之差。


    唐紀衍暗自數了數會議室的人頭,淡淡地問道。


    “還有誰沒參與投票?”


    話落會議室內議論紛紛,可誰都沒站出來說話。


    唐紀衍的律師淡然地打破了股東們的疑惑。


    “不投視為放棄,唐氏財團新一任的董事長……”


    “等等!”


    律師正宣布著結果,齊燦燦掐準了時機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我還沒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燦燦的身上,唐紀衍亦是。


    他冷睨了齊燦燦一眼,極為不屑地望向了保安。


    “我可不記得這樣的會議任誰都能參加。”


    他眼底是一片狠厲,保安愣了幾秒,而後衝向了齊燦燦。


    齊燦燦速度極快地躲開了保安,找了個空位拉開椅子極其自然地坐了下來。


    畢竟她是個女人,曾也是唐家的一員,保安們不敢太粗魯,這裏的人他們可是誰都得罪不起。


    齊燦燦毫不顧形象大大咧咧地喚著一旁的秘書為她倒水。


    “我一路狂奔過來,要渴死了。”


    秘書十分為難地看了唐紀衍一眼,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局促。


    看著秘書一臉木呐,齊燦燦覺著有些無趣地憋了憋嘴,而後又推了推身邊坐著的股東。


    “我沒錯過什麽吧?”


    股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唇顫了顫,同樣無言以對。


    “齊小姐,這可不是過家家,你來究竟想幹嘛?”


    唐紀衍的表情猶如吞了隻蒼蠅般難看。


    齊燦燦燦然一笑,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


    “我來搗亂的呀。”


    話落保安再次走向了她,她一臉淡然,毫無畏懼。


    就在保安要壓住齊燦燦肩時,唐紀征笑著阻止了,他兀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慵懶地靠在椅中,滿眼看好戲的模樣。


    “大哥,講道理,燦燦也是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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