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東驍的脾氣,她是十分了解的,他不願的事,誰也不能強求,可是當著他的麵換衣服,這麽難堪的事,她真的做不來。


    盡管,他是背過身,可她仍覺得難為情。


    “你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大概是沒聽到她的動靜,背過身的男人沉沉開了口。


    初夏再次心一緊,眸子在瞥了他幾瞥後,然後來到一張方桌後麵,開始動手解自己身上那幾隻細的隨時會斷的帶子……


    雖然他說了不會看,可是初夏還是十分的緊張,以至於帶子怎麽都解不開,而她越緊張,越擔心他會不守規矩的回頭,便總是忍不住抬頭去看,結果幾塊布料,她愣是用了好幾分鍾才艱難的脫下。


    站在站那裏的路東驍,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心就像被一隻貓爪子在撓,眼前更是不自覺的浮現出她美好的畫麵。


    她是他的女人,她的一切,他都是那麽熟悉,而且他又那麽久沒碰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幹涸了許久的土地,聽到了細微的水聲,也不禁躍騰起來。


    可是他知道不可以,隻能拚命壓抑,結果越壓抑,內心的渴望越強烈,強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吞咽了多少口水。


    最終,他承受不住,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煙來,啪的點燃——


    而這啪的一聲,讓身後集中精力正在扣著胸衣搭扣的初夏,全身一抖,結果膝蓋重重的撞到了一邊的桌角,頓時疼的眼淚直冒……


    同樣雙耳豎起,聽著身後動靜的路東驍,自然也沒有錯過這個異響,幾乎不受控製的便轉過身來,結果……


    結果就看到了那樣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


    騰的,一股烈火驟然的在路東驍的體內爆開,他的雙腿就那樣不受控製的邁了過來,而初夏也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被這意外給驚住了,竟忘記了做出任何反應,直到男人濃鬱的氣息夾雜著淡淡淡的煙草味充斥她的呼吸,她才反應過來。(.棉、花‘糖’小‘說’)


    她本能的後退,卻忘了身後是堅硬的木椅,而路東驍卻是看的清楚,為了防止她再次碰傷,直接伸手將她一把攬過,或許是力量過大,她一下子被他拉進了懷裏。


    曖昧頓時在兩人周邊蔓延開來,她身上的氣息清新的醉人,侵襲著他的嗅覺,他熾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龐,她覺得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而她因為驚恐,雙眼直直的瞪著他,那麽一雙水汪汪的眼好像會說話,尤其此刻,她的眸底還帶著點淡淡憤怒,簡直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路東驍隻覺得渴,口幹舌燥的渴,而她此刻就像是一汪清泉,讓他想一飲而盡。


    初夏的呼吸一下子就亂了,她越掙紮,他吻的越深越用力,最後她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他吮的幹幹淨淨,腿不自覺的也軟了,最後隻能狼狽的緊緊攀住他的手臂,才能勉強站直身子。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空氣似乎也越來越熱……


    而誰也沒有要停下的架勢,一個深吻,一個被動的回應,一切顯得違和,卻又似那麽自然而然。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是雪白的,在他的激吻下,像桃花一樣一瓣一瓣綻放開來,旖旎的像是一幅絕美的畫,不,即使是畫也描摹不出她此刻的美好,路東驍隻覺今生再也沒有見過比眼前更美的畫麵了。


    而這美好,讓他隻想獨占!


    尤其是想到前不久她和裴天陽半夜玩鬧的畫麵,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抓了撓了似的不舒服。


    甚至不由的在想,她和裴天陽發展到哪一步了?


    接吻,撫觸,還是已經上了床?


    這些隻是單單想想,他就無比的抓狂,所以他已經不滿於吻,他想要更多!


    “別……”


    可她隻說了一個字,唇就被他銜住,細細密密的吻如同一張網鋪下來......


    “怎麽不動了?”他緊貼著她的唇,薄唇輕蹭著她的耳珠,聲音邪肆。


    初夏已經不敢睜眼,整個人更是直往他懷裏鑽,同時一雙小手也伸手去捂他的眼。


    “你覺得現在說不許,還有意義?”他的雙目綴著房間的燈光,翻湧的欲望讓人心驚肉跳。


    路東驍並不比她好過,他整個人緊繃到了極點,他想要她,想的都要瘋了,可是哪怕如此,他還是有最後的顧忌,忍不住的低喚,“夏夏……”


    他的聲音粗戈的像是被沙子給揉礪過,初夏本就身心俱顫,現在被他這樣輕喚,就覺得像是有什麽輕輕打磨在她的心尖上,要知道,以前他們在一起時,他也沒有這樣動情的叫過她,而如今……


    她突的想哭!


    碰到她鹹澀的淚水,路東驍的動作驀地一頓,所有瀕臨到懸崖的激情也刹那清醒,他在幹什麽?


    他已經不要她了,怎麽還能再碰她?


    路東驍,你最近缺女人缺瘋了嗎?


    初夏還停在他的懷裏,因為他停下,她把身子往他懷裏又縮了縮,整個人都趴在他胸口,長長的羽睫上綴著淚珠,襯著頭頂金華的燈光,那種脆弱的美直擊人心髒某個柔軟的角落。


    她不是屬於那種第一眼就傾國傾城的美女,那雙純澈無暇的眼卻總能給人一種山明水淨的感覺。


    似乎,他就是被她這種純淨給吸引了!


    可是,這純淨現在他已不能再擁有,曾經的失去,讓他不敢再賭。


    那些禁錮和牽絆一下子讓他清醒過來,清醒的懊惱,他伸手扯過衣衫,將她包住,然後拉開她,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的溫暖突然抽離,讓她瑟縮的發抖,可是比空氣更冷的,是他瞬息萬變的轉變,她咬住唇,哽咽出聲,“你,什麽意思?”


    吻過她,冒犯過她,轉身就離開,她不懂他拿她當什麽?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偶嗎?


    路東驍開門的動作一頓,她看不見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楚的掙紮,可是出口的話,卻是無情的如同往人心上紮刀子,他說,“你覺得呢?你脫成這樣,引我去看,不就是想我讓那樣做嗎?”


    初夏整個人僵了,他說什麽?


    他以為她是故意的,可如果不是他弄出聲響,她受到驚嚇,她怎麽會?


    心,頓時像是被潑了硫酸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可是比疼更讓她不能承受的是羞辱……


    “滾,你給我滾!”


    初夏幾乎是撕裂了喉嚨,吼出這幾個字來,似乎還不解恨,她拿起身邊不知是什麽的東西衝著他扔了過去,準準的砸在他的後腦上。


    他沒有動,也沒有回頭,開門離開。


    隨著砰的一聲,更衣室的門被關上,初夏整個人蹲下,嚶嚶的哭了起來。


    口腔裏,滿滿的都是屬於他的味道,夾著來不及散去的煙草味道,濃烈的,刺激的,隻是這味道有多清晰,她的心就有多疼……


    路東驍,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既然不要我了,為什麽還要招惹我?


    門外,路東驍的手還握著門柄,手背上一根根凸起的青筋,彰顯著他的壓抑,他的無奈,還有他的不甘。


    隻是現在還不可以,在他沒有萬全的把握護她周全時,他不可以讓她有任何風險。


    “夏夏,初夏你在哪?你給我出來,”就在這時,一道著急伴著怒意的聲音由遠及近的響起。


    路東驍幾乎一下子就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握著門柄的手,一下子縮緊,但並沒有離開的跡象。


    要知道,裏麵的女人可是什麽都沒穿,他絕對不許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見識。


    裴天陽看到路東驍的時候,一眼便確定了初夏在裏麵,所以二話不說,便直接衝過去,“讓開!”


    路東驍不動,也不說話,一雙如同鷹雋的眸子卻仿佛在說,“休想!”


    裴天陽知道初夏在這裏,也是聽他家的小表妹說的,對了,他的小表妹就是給初夏送創可貼的那個。


    見路東驍擋著門不讓,想到小表妹說初夏參加的是什麽泳裝秀,裴天陽的心就像是在油鍋上煎炸一般,他一把衝過來,揪住了路東驍的衣領,“你對她做了什麽?”


    路東驍的眸子淡淡掃過緊抓著自己的手,唇角浮起一抹淺笑,性感的舌尖更是若有所示的掃了下薄唇,“這與你有什麽關係嗎?”


    裴天陽揪著他的手收緊,“路東驍,沒有關係的人是你,你已經不要她了,她和你並沒有關係了。”


    “是麽?”路東驍抬手,很輕易的就把裴天陽的手拽開,並且無比自然的抻了抻衣領,幽深的黑眸,像是一眼看進人的心裏,直逼人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和她有沒有關係,似乎不是你說的算,”路東驍那麽輕蔑又自信的樣子,讓裴天陽的不安放大。


    因為小表妹給他學話時就說了,有個男人抱著初夏的,現在想來,這個男人就是路東驍了。


    可是他憑什麽?


    他不是已經厭惡她了,把她一腳踹了嗎?


    還有初夏,這個死丫頭是傻還是蠢?怎麽還能和這種男人不清不楚?


    裴天陽越想越煩躁,拳頭直接抬起,他是說不過眼前的男人,但他可以揍他!


    武力,有時雖然是最粗魯的,但也是最能發泄人憤怒的。


    隻是,他的拳頭剛抬起,更衣的室便從裏麵拉開,初夏低著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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