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大宅。(.$>>>棉、花‘糖’小‘說’)


    清嫋的茶香在空氣裏肆意流動,顧蘭芝很少喝茶,今天破例是因為家裏來了位貴客。


    “洛城,我知道你是品茶的行家,現在嚐嚐路伯母的茶怎麽樣?”一貫心高氣傲的顧蘭芝,很難得的露出溫婉嫻淑,又隱約有些絲絲討好的一麵。


    雖然路家在海城並不輸於雷家,可是雷洛城今天親自登門,還是讓顧蘭芝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雷洛城的風格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低不踩,高不攀。


    他今天親自來,雖然顧蘭芝猜不到為什麽,但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有事,況且路東驍未經她同意,便私自退了與雷佳音的婚事,這事怎麽說都是路家有失禮數,單就這一點,路家也欠雷家一份人情。


    雷洛城輕抿了口清茶,微揚的唇角已經先他出聲前給出答案,“路伯母的茶自是清潤。”


    “那以後洛城常來,路伯母把好茶都給你備著,”顧蘭芝的年齡和雷母差不多,不過她看起來很年輕時尚,而雷洛城的母親一直隱居佛堂,比起眼前的人來,則顯得迂老了一些。


    想到這裏,雷洛城移開視線,目光輕掃過路家大宅的裝飾,有些繁瑣庸附,一看就是女人的眼光。


    自從路東驍的父親不在以後,路東驍也很少回這個家,這座大宅基本上也就顧蘭芝一個住,所以用品和風格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


    “儀妹妹最近怎麽樣了?”顧蘭芝和雷洛城的母親蘇詠儀是故交,隻是這些年走動的少了,“我之前去過幾次,但她都閉門不出,所以最近也一直沒去。”


    “家母一直在佛堂裏,已經很久不見生人了,路伯母還不要介意。”


    “怎麽會?”顧蘭芝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我真是羨慕儀妹妹,你讓她這麽省心,能讓她放下一切,靜心的修佛,可我就沒這麽好命,你也知道東驍他……”


    雷洛城沒有接話,他知道顧蘭芝說到正題了,而這也是他今天來的目的,果然她頓了一下,便又說道,“東驍太不聽話了,他居然背著我去退了親,這是我與你父母早就約定好的婚事,他這樣子做,讓我都無顏見儀妹妹了。”


    說這話時,顧蘭芝一直用眼角的光,很小心的觀察著雷洛城的反應,不過他很平靜,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一絲心緒變化,外界都說雷洛城喜怒不形於色,現在看來,並不是虛傳。


    “洛城,佳音現在沒事了吧?”雷佳音自殺後,顧蘭芝去看過兩次,後來出院了,她就再也沒有去過。


    “讓路伯母掛念了,身體已經沒事了,”雷洛城淡淡的回她。


    “那就好,要是佳音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這讓我如何麵對儀妹妹?”


    顧蘭芝話說完,雷洛城就淺淺的笑了,“那路伯母覺得東子這樣退了婚,路伯母就能麵對我母親了?”


    從進來到現在,顧蘭芝一口一個儀妹妹,她在打什麽心思,雷洛城再清楚不過。


    雷家與路家是世交,在路東驍退婚之前,他和路東驍也是哥們,但現在不同了,他路東驍三番兩次的犯他,就算他留了一根手指又如何?


    在雷洛城眼裏,不是友就是敵!


    顧蘭芝聽出了雷洛城的不悅之音,連忙賠笑說道,“這事啊,是東子太衝動,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顧蘭芝嘴裏所謂的懲罰就是路東驍剁掉的那根手指,其實這件事,顧蘭芝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對雷洛城還是有怨意的,再怎麽說,路東驍都是她的親兒子,他少了一根手指,也等於在她心尖上咬了一口。


    “懲罰?”雷洛城笑了,“路伯母不會以為這是東子的手指是我要的吧?”


    顧蘭芝臉色一僵,雷洛城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青花骨瓷的茶具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他帶走我的女人,那隻是一個交換,而且是他一廂情願的交換。”


    冰冷無情的話讓人後背發涼,顧蘭芝看著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雷洛城的意思,她聽得明白,就算路東驍留下一根手指,他也不滿意。


    “洛城,那你的意思是……”雖然顧蘭芝心中怒意翻湧,但出口的話還是帶著幾分委婉和試探的味道。


    “我沒什麽意思,路伯母不要多想,”雷洛城笑著,可是那笑卻不達眼底。


    顧蘭芝有些懵,他沒別的意思,會這樣說?還有今天他來這裏,似乎也不是隻為了喝茶吧?


    她正思忖著,忽的就見雷洛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過來,“路伯母,這是佳音托我送過來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看了眼盒子,顧蘭芝一下子就明白了,盒子裏麵是顧蘭芝當初在雙方訂下婚約時,送給雷佳音的定物,是一件路家祖傳的祖母綠的戒指。


    “佳音說她很喜歡路伯母的這個禮物,可是她福薄,沒有資格佩帶,如今便讓我送回來,請路伯母檢查一下,是否有損壞?”雷洛城說這話時,將首飾盒又往顧蘭芝麵前推了推。


    但顧蘭芝並沒有動,現在她亦明白雷洛城親自拜訪的目的了,送東西是假,試探她才是真。


    雖然說現在不流行父母之命,但子女婚事,尤其是豪門世家,父母的意見還是十分重要的。


    路東驍是親自退了婚,可隻要她這個做母親的不點頭,也不能完全推翻,雷洛城今天來就是要看看顧蘭芝的態度。


    顧蘭芝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一眼就看穿了雷洛城的心思,可是現在她該怎麽做?怎麽回答?


    收回首飾,就等於認同了路東驍的退婚,這就等於直接得罪了雷家,可是不收回首飾,就等於她還認同雷佳音做自己的兒媳,但路東驍那邊,她又有些無奈。


    顧蘭芝一時間為了難,而雷洛城已經站起身來,“路伯母,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等一下!”顧蘭芝叫住他,然後拿起首飾盒,又遞給了雷洛城,“這個還請雷先生轉給佳音,你告訴她,她是我認定的兒媳婦,沒有我點頭,誰退婚都不算數。”


    雷洛城鷹雋的眸子微微一眯,“路伯母這是何必,自古便說強扭的瓜不甜,再說了,我雷家的女兒還不至於離了他路東驍,就嫁不出去,不是?”


    “雷小姐聰慧漂亮,是我們家東驍高攀了,他啊是被小狐狸精給迷住了,這事我做主,佳音與東驍的婚事依舊有效,改天我會親自登門道歉,”顧蘭芝說著,把定物又塞回了雷洛城手裏。


    雷洛城輕輕掂了下手中的盒子,露出一絲淺笑,“既然路伯母這麽說,我也不好說什麽,我會把路伯母的話轉達給佳音。”


    “你讓佳音放心,我們路家就認她做兒媳!”


    雷洛城輕輕點了下頭,“路伯母,告辭!”


    送走了雷洛城,顧蘭芝一下子虛軟的倒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她撥通了路東驍的手機。


    接到電話的路東驍,剛從醫院出來,聽到母親的話,他側目看了眼神色頹然的初夏,“現在嗎?”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他隻說了一個字,“好!”


    初夏沒有見到田素心,裴木楓說不想她再刺激妻子,今天是有路東驍給她撐著,所以裴木楓才沒說難聽的話,但是當路東驍說要娶她時,裴天陽的臉簡直比霜打了還要難看。


    看著他那樣,初夏的心像是被什麽碾壓了一般的難受!


    雖然她從來沒有給裴天陽什麽承諾,但他對自己的感情,卻十分的清楚,那一刻,她覺得裴天陽的樣子,像是被人一棍子給夯懵了。


    一直到她離開,裴天陽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他那麽一個話嘮,那麽一個喜歡和路東驍對著幹的人,居然什麽也不說了,隻是看著她。


    “在想什麽?”路東驍掛了電話,伸手握住她的,才發現她的指尖好涼,像是浸過寒冰似的。


    初夏這才抬眼看他,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卻眸光渙散的沒有焦點,“剛才你不該那樣說。”


    路東驍眉心的褶皺因為她的話深了些許,“什麽話?”


    初夏喉嚨一滯,而路東驍捏著她的手已經在用力,“你不會覺得我是隨便說說吧?”


    難道不是嗎?


    她在心底隨口就問。


    他說要娶她時,她真的很震驚,那震驚度就像是被人往心裏投了枚炸彈一般,但她很快就清醒了。


    “我會當真的,”初夏衝他笑了,笑的很牽強,也很苦澀。


    路東驍見她這樣,真想對著她的腦袋拍一巴掌,但想到她肚子裏還孕育著個生命,他忍住了,不過還是罵了聲,“笨蛋!”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路家老宅,初夏曾經來過這裏一次,甚至那次的羞辱還記得,而她不知道,路東驍這次又帶她來幹嗎?


    所以,他下了車的時候,她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動,路東驍走過來,黑眸盯著她,“怎麽,打算讓我抱你下來?”


    她咬住唇,不問。


    下一秒,他真的伸手過來,初夏一驚,連忙搖頭,“我,我自己下。”


    她下了車,跟著他後麵,小心翼翼又帶著怯懦,讓路東驍想到了一個詞——跟屁蟲!


    他噗嗤笑了!


    “你笑什麽?”初夏被他突然笑的莫明其妙。


    路東驍牽過她的手,“我笑你像隻跟屁蟲!”


    初夏撇了下嘴,並沒有說什麽,因為他們已經來到了大廳前,想到要見到的人,她早已緊張的手心開始冒汗。


    而路東驍嘴角的笑,一直到廳內都還沒有退去,顧蘭芝一眼就瞥見了,她淡淡掃了眼兩人緊牽在一起的手,眸光沉了沉。


    女傭看到路東驍,主動衝了兩杯咖啡過來,隻是還沒放下,便聽到路東驍淡淡的說道,“換一杯果汁,要新榨的。”


    “是,路先生!”


    路東驍說完,看向了初夏,語氣輕柔,“要喝什麽口味的?”


    初夏緊張的不行,哪還敢提什麽要求,連忙說道,“不要了,給我杯白開水就行。”


    “這怎麽可以?初小姐是東驍的朋友,也是我們路家的客人,”顧蘭芝接過話來,聽著客氣,卻帶著諷刺的意味,“張姐,給初夏小姐榨最好的桃汁吧,要進口的哦。”


    路東驍因為顧蘭芝的話微微蹙眉,但也沒有說什麽,他看向母親,“找我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你和佳音的婚事,”顧蘭芝說到這裏一頓,看向了初夏,而她的臉色也因為顧蘭芝的話瞬間煞白。


    路東驍哼了一聲,“看來母親大人最近消息太閉塞了,與雷家的婚事我早就退了。”


    “退?”顧蘭芝微微一笑,十分的陰冷,“我給你訂的婚,你說退,就能退了?”


    “不然還能怎樣?”路東驍的手臂撐開,搭在了初夏的身後,長指輕輕的卷起了她的一縷長發,帶著漫不經心的隨意。


    “我不同意!”顧蘭芝雖然一再壓抑,可是看著此刻路東驍對身邊的初夏那輕佻樣,她就各種的來火。


    “你不同意,也沒辦法了,”路東驍說著,手臂一緊,便將初夏摟進了懷裏,“夏夏已經懷了你的孫子或孫女。”


    顧蘭芝一滯,大約僵了兩秒,然後看向初夏的小腹,最後看向她的臉,初夏分不清是難堪還是羞赧,頭低垂著,一雙手更是無助的絞著衣角。


    “如果你非要我結婚,非要我娶個女人回家給你,那我隻能娶眼前的人,”路東驍說這話時,唇角上揚。


    自從他和這個女人分開,顧蘭芝就沒見過他有好臉色,如今她終於看到了兒子的笑臉了,可是為什麽她寧願,他還是那副冰冷臉呢?


    顧蘭芝打算今天就算是逼,也要逼著路東驍與雷佳音繼續婚事,可他突然說初夏懷了孩子,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是不喜歡眼前的女孩,可是他路家的骨肉,她不能坐視不理,顧蘭芝好一會沒有說話,而這讓初夏更加的不安。


    偏偏,顧蘭芝沉默了數秒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問向初夏,“幾個月了?”


    初夏沒反應過來,直到路東驍捏了她一把,提醒,“老太太問你話呢。”


    她才回神,看了眼路東驍,才低低的回道,“一個月了。”


    顧蘭芝什麽也沒再說,這時女傭端著新榨的果汁過來,“初小姐請慢用。”


    “你跟我上樓!”顧蘭芝站起身,對路東驍算是命令。


    書房。


    母子二人並立站在一副照片前,照片是三個人的合影,顧蘭芝,路東驍,還有他的父親路平生,這是他們全家唯一一張合影。


    “平生,東驍有孩子,”顧蘭芝輕輕開口,聲音已經有了哽咽的味道。


    路東驍神情很淡,看不出喜悲,這時就聽到顧蘭芝又對他說,“你父親如果知道,一定很開心的,他最喜歡小孩子,還記得你小時候……”


    是的,路平生在的時候,很疼他寵他,大概這也是路平生走了之後,路東驍無法原諒母親的原因。


    “我要娶夏夏,”路東驍打斷了顧蘭芝的回憶。


    顧蘭芝半天也沒有說話,路東驍也不管,又說道,“婚禮我已經讓秦湛在籌備。”


    “路家的孩子,我一定會認,但是娶她不行!”顧蘭芝出了聲,但路東驍並不意外。


    她如果能因為孩子而輕易就接受了初夏,那她就不是顧蘭芝了,當初也就不會逼的父親離開。


    “初夏生下孩子,我也會給她一筆錢,足夠她享用一生,至於雷家,我會親自去說,我也相信佳音會接受這個孩子,”顧蘭芝的臉上已經不見了悲傷的痕跡,取而代之是殺伐決斷果敢的利落。


    路東驍抬手,輕撫上了照片上的自己,那時的他大概也就是七歲的樣子,臉上帶著溫暖的笑,他這一生,也就是七歲之前的那段光陰最快樂。


    七歲之後,他就活在了父母爭吵的陰霾中,反反複複,無止無休,直到父親永遠的消失……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和母親分開,更不要他生活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環境中,”路東驍說著,看向了顧蘭芝,聲音聽起來平淡,但卻十分的堅定,“這件事你給我說說就算了,但我希望到此為止。”


    顧蘭芝聽出了他語氣裏隱含的堅決,沉默了一下,問道,“所以你打算為了她,連我的話也不聽?你為了他,要與整個雷家為敵?”


    路東驍輕歎了一聲,“隻要你不過份。”


    嗤笑了一聲,顧蘭芝搖頭,“東驍,你忘了,我才是東升的董事長,這個家還是我做主,我不同意,她就休想進路家的門。”


    “她嫁的是我,隻要我同意,別人同不同意並不重要,”路東驍聲音淡淡的,卻無比堅定,“至於你想怎麽樣,我不會去管,但這次誰也不能動她。”


    顧蘭芝聽到他為了初夏那個女人,要和她撕破臉皮對著幹了,氣得呼呼直喘,尖著嗓子道,“就算我肯,可是雷家呢?我告訴你吧,今天雷洛城來了,我聽得出來,你和雷家毀婚,就等著掉塊大肉吧!”


    路東驍輕笑了一聲,神色坦然,“好啊,我讓他咬,不過,我路東驍也不是吃素的。”


    顧蘭芝已經氣的全身哆嗦,路東驍看著她鬢角生出的一撮白發,終是心生不忍,伸手輕輕的摟住她的肩膀,“我不管你什麽原因不喜歡她,但這次請成全我好嗎?”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能說什麽?


    路東驍簡短的擁抱了下顧蘭芝推開離開,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初夏,她的手裏握著他的手機,看到他時,她一怔,連忙將手機遞過來,“你,你的電話。”


    他來到的時候,把外套脫了,剛才上樓也沒有拿,她聽到他的手機一直在響,擔心有急事找他,便上樓送手機,結果就聽到了他和顧蘭芝的對話。


    她以為,他說娶她,隻是隨意的,但現在她知道了,他是認真的。


    初夏鼻子有些酸,她很感動,但是她不知道,他會這麽對待自己,是不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


    她從來沒有敢奢望他是愛自己的!


    摟住他的腰,初夏靠在他胸口,低低的問,“要是,孩子不能要,你還要不要我?”


    這句話,她問過他,但他沒有回答。


    現在,她又忍不住的問了第二遍!


    路東驍脊背一僵,捏住她的手腕,聲音粗厲,“不是告訴你了嗎?少胡思亂想!”


    初夏的心慢慢下沉……


    他始終不肯正麵回答自己,這麽堅決的要她,僅僅是為了她,還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


    他們從路宅離開,路上經過一家珠寶店,看著店麵廣告上舉著戒指的美女,她忽的眼眶一酸,然後轉頭看向路東驍,“你要娶我,必須跟我買個那麽大的戒指。”


    路東驍瞥了一眼,鄙夷的回了一個字,“俗!”


    初夏哼了一聲,“我就是俗,而且我還要鴿子蛋那麽大的鑽石。”


    路東驍捏住她的下巴,黑眸凝著她,“我以前記得你很清高的,現在怎麽了?”


    “你別管我以前,反正我就要,你給不給吧?”難得,她在他麵前透出中該有的任性來。


    而這份任性,讓他的心忽的一陣蕩漾,比起那個聽話,木訥的她,他更喜歡這樣的她。


    他將她拉近,低頭吻住她溫軟的唇瓣,纏綿的糾纏著她的舌,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她,轉而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聲音微啞,“傻妞,你想要我的,我都給。”


    聽到這句話,初夏的眼淚倏的從眼角墜落,其實她要的不是一枚戒指,她要的是他對她用心一點。


    哪怕是為了孩子才娶她!


    依在他的懷裏,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初夏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她要嫁人了!


    她真的要嫁人了,而且還是嫁給了路東驍!


    第二天早上,初夏早早的醒了,因為今天是醫生送報告的日子,據路東驍說,他請的可是國際最領先的醫生,用最先進的科技來檢驗的,可以不用等到孩子再大些,便能檢測出孩子是不是健康!


    孩子!


    初夏默念著這兩個字,手摸向小腹,緊張的不能呼吸……


    這一刻,初夏才意識到她那麽想要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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