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城並沒有回答她,車內一度陷入讓人窒息的寧靜之中,是的窒息。


    車子到了警局,一下車何天真便叫住了秦證,“現在要對雷先……雷洛城做筆錄嗎?”


    現在何天真隻想把程序走完,然後勸雷洛城趕緊回去做手術,他的病情何天真從初夏嘴裏了解過,有多嚴重,她是清楚。


    秦證的目光掃過她的臉,然後她聽他淡淡的說道,“這件事不需要你負責了。”


    何天真瞬間瞪大了眸子,“為什麽?之前你不是說讓我來負責嗎?”


    “我改變主意了!”秦證這話說的有些不講理,爾後微微勾唇,語氣裏又多了抹戲謔和不正經,“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去睡一覺,我說過的女人熬夜會加速衰老。”


    “秦局,我不困也不累,我現在完全可以……”她據理力爭。


    “我說了回去睡覺!”他霸道的打斷她,而後大手抬起,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你看皮膚都沒水了,回去敷貼麵膜,好好的睡一覺。”


    雖然之前他對她一直各種調戲,甚至都撲倒在床了,但是何天真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在警局,當著其他同事,還有雷洛城的麵,還這樣輕浮的對她。


    她的臉瞬間又熱又燙,一時間都忘了該說什麽,就在她懵怔的時候,他衝她擠了下眼睛,“乖,回去睡覺。”


    說完,他直接對雷洛城說道,“雷先生請吧。”


    雷洛城掃了她一眼,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進了電梯,何天真才反應過來,而她除了看到周圍有人看她竊竊私語之外,隻覺得頭腦發脹。


    她知道剛才秦證是故意的,故意把她弄懵了,然後把她撇到案件之外,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


    難道是因為她和雷洛城認識?


    “姐,有重大發現,”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時,陳兵跑了過來,興奮的叫住她。


    何天真打了個哈欠,一夜沒睡終究還是困了,“什麽?”


    “你朋友的那個馬場,胡曉晴身體裏的精斑就是那馬場裏一頭馬的,”陳兵的答案立即讓何天真打哈欠的動作停下,她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確定?”


    陳兵點頭,“確定!”


    “那頭馬現在在哪?”何天真追問。


    “就在你朋友的馬場,但已經被警方給控製了,而且我們也傳訊了他們的負責人,但那人似乎不配合,要不你來?”陳兵試探的問。


    “那人叫淩蕭?”雖然何天真已經確定,但還是問了句。


    陳兵點頭,何天真想到自己雖然被上司放了假,但也沒有心情睡覺,於是便隨著陳兵來到了審訊室。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淩蕭,他坐在那裏,神情自然,看到她忽的露出一絲溫柔的笑來,那笑如沐春風般讓人覺得無害而溫暖。


    曾經寧冉說,每次淩蕭一笑,便會讓人覺得這世界無比美好!


    現在何天真也感覺到了!


    可是現在的淩蕭,還是最初的那個他嗎?


    那匹惹事的馬,居然是淩蕭馬場的,是不是胡曉晴的死與他也可能有關係?


    各處猜測瞬間湧入了何天真的腦海,雖然他們警察辦案講實是求是,可是合理的推測是對破案有幫助的,她不由臆想起來。


    “我們又見麵了!”淩蕭似乎對於來警局十分的坦然,沒有半點不自在。


    何天真沒有回他,神色嚴肅的坐到了審問席上,“淩蕭,你知道今天為什麽叫你來嗎?”


    “當然,”淩蕭始終笑著,他看起來真的很無害,真的讓人無法把他與殺人犯聯係在一起。


    可是新發現的證據提醒著何天真,這個可能隨時都是存在的!


    人不可貌相,她暗暗提醒自己。


    “那你說說吧,”何天真直視著淩蕭,大概是熟悉的原因,他也看著她,隻是同樣眼睛與眼睛的對視,為何她和淩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倒是每次秦證看她,她便心慌氣短,有種過電感。


    該死!


    現在她在辦案,居然會想起這個!


    何天真放在桌底的手,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然後等待著淩蕭的回答,而他給的答案,讓她著實意外了一把。


    “其實我們馬場的馬除了提供客人遊騎,拍照之外,還有一筆收入來自拍片,”淩蕭說到這裏,嘴角的笑微微放大,“我說的拍片不是指拍戰爭電影,而是那種。”


    起初何天真的真的沒反過來是什麽意思,但隨著身邊陳兵尷尬的輕咳,還有不自然的臉紅,她忽的一下子明白了,爾後臉也快速的紅了。


    那種片子,她隻聽說過,但並沒想到過真的會有人拍,這一刻,對什麽事都充滿好奇的陳天真,忽的很想看看那是怎麽做那種事的?


    人會做那種事是趨於本能與心靈的愉悅,可是動物呢?難道動物也有愉悅感?


    這種事,她以前聽說就覺得荒唐,現在更覺得荒唐至極。


    “你們拍這種片子?”陳兵雖然也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關鍵的進行了審問,而何天真也快速的回神,等待淩蕭的答案。


    “我們?”淩蕭搖了下頭,“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其實我們雖然知道他們租我們的馬是做那種事,但他們簽租賃合同時,寫的隻是拍戰爭電影。”


    “你們明知道他們租馬是做那種事還往外租?”陳兵又問。


    “我們最初也不知道,是後來侍養員發現了不對,因為他們每次租完馬送回來,馬就會十分狂躁,而且那幾天進食也不行,後來檢查發現,馬被用過,”淩蕭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頓了下,然後看向何天真,“其實我們的馬也不是不願意的。”


    嗬嗬……


    何天真想笑了,他的意思他們的馬是被強迫的?


    陳兵也有這樣的想法,諷刺的說道,“看來你有必要起訴對方,告他們強了你的馬。”


    “租你們馬的人是誰?”何天真問了問題的關鍵。


    “這個……”淩蕭遲疑了,“我們是保密合同,不便透露。”


    “淩蕭,現在是對你審問,你覺得對於辦案來說有什麽是能保密的?”她的氣勢一下子淩厲。


    淩蕭看著她,大約半分鍾的時間,“你們還是去馬場查檔案吧,我想我說的夠多了。”


    看著他的樣子,有什麽念頭在何天真腦海裏閃過,似乎那天他來找她,還有名片……


    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難道他早就想透露消息給她?


    是她愚鈍沒有發現?


    應該是的,如果不是那天陳兵恰好看到他馬場的名片,估計找到問題馬,還不知到什麽時候?


    想到這裏,何天真忽的覺得淩蕭看自己的眼神,其實看似很平常,卻有話一直對自己說,而她居然沒有感覺到,她真是對破案線索太不敏銳了。


    “陳兵,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他聊聊,”何天真覺得有這個必要,可是下一秒淩蕭卻拒絕了。


    “何警官不必了,我們是舊識,你是警察我是嫌疑犯,單聊有串供的嫌疑,”淩蕭的回答讓何天真有些囧,但更多的是意外。


    他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說的倒是沒錯,是她疏忽了這一點,何天真靜靜看了會淩蕭,然後對陳兵說道,“走,我們去馬場。”


    “等一下,”淩蕭居然叫住她,何天真正想問他,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就聽他說道,“我辦公室裏有幾部片子,都是我們實戰片。”


    這一刻,何天真真不知說什麽了,感覺怪怪的。


    “我們會去取,”陳兵回答的倒是挺快,讓人覺得他好像很迫不及待的要看似的。


    何天真看了他一眼,他衝著何天真哂笑了一下,“姐,我是為了盡快破案。”


    淩蕭交給別的警員去辦手續,她和陳兵外帶另一個警員直接去了淩蕭的馬場,在等待司機和那個同事的時候,何天真看了幾次陳兵,陳兵也是個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什麽,“姐,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陳兵雖然一口一個姐的叫她,但畢竟是男同事,而她接下來問的問題也有些那個啥,她終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個......真有那種事?”


    “應該有吧,反正片子裏有,”陳兵說著看向何天真,“姐,你沒看過?”


    何天真的臉微紅……


    “姐,改天我給你幾張片,其實也是不錯的,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啥……我感覺挺好,其實都一樣,都是有情緒的,那種感覺上來了,怎麽說呢?春風擋不住,哈哈……”陳兵說的唾液橫飛,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何天真雖然覺得挺難為情的,但在‘小朋友’麵前,她如果裝的太無知,估計明天全警局都知道。


    現在這年月‘老處女’不是珍寶,而是笑柄。


    “好啊,不過不用你給,淩蕭那裏不是有嗎,一會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的馬都出租專業做那種事,估計技術不會差到哪裏去,我還沒見過馬動情的人時候會是什麽樣子,兵弟,姐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現在真想一睹那場麵啊,”說著她看向陳兵,但是不知怎麽的,陳兵的臉像是得了便秘似的難看。


    “喂,你怎麽了?”她伸手去摸了把陳兵的臉問。


    陳兵立即躲開,並衝她眨眼睛,她仍沒看出來不對,他隻能抬腿去踢他。


    “喂,你踢我幹什麽?”何天真不解的皺眉。


    她話音剛落,就見陳兵的弱弱的叫了聲,“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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