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吃飽、穿好後,就離開了周老板的家,阿銀現在和周老板翻臉了,一翻臉就翻得十分徹底,走的時候,不厚道的讓我帶上那本跟字典差不多厚的族譜――族譜對周老板來說一定十分重要,就正因為對他十分重要,我們才更要盜走,不重要,我們拿走做什麽?


    我們拿走周氏族譜,也不為了點別的什麽,就是想單純地拿回去墊墊麻將桌底罷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就像是做了惡作劇一般,得手後,我們就哈哈笑著跑出了周老板的家。


    我的車子是停在屯興峰山腳下的,走的時候我們去拿車,看見有四個人在用鏟子挖土,而在他們的腳邊放著一個大麻袋,似乎是想要挖土埋掉那麻袋裏麵的東西。


    我好奇地走過去,拍了一個人的肩膀,打算問他們在做什麽,沒想到我剛拍下去,對方反應極大,幾乎是嚇得彈跳起來,臉色蒼白地回過頭來,看見是我,也仍然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沒做賊,會那麽心虛?


    “你們在做什麽呢?”


    “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屯興峰這一帶的村民住在距離屯興峰幾百米開外,一般都不接近屯興峰,小時候就有聽老人說過這屯興峰山上有邪物,所以屯興峰這一帶的村莊不是靠山吃山,而是保持了一段距離,以及從來沒有人膽敢上屯興峰去。所以說,屯興峰還是比較偏僻的,一般村民是不會出現在山腳底下的。


    那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我解釋了一下我是蘇家村的人,蘇家村離這條村其實隔了五條村,兩村的關係也比較疏遠,所以認起來還是個生臉。不過同為鄰裏,屯興峰的村民對我還是友好的。[.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沒啥,家裏的豬死了一頭,所以我們搬來埋掉。”有一人說道。


    阿銀站在我旁邊,看了看麻袋,一撇嘴,低聲對我說:“不是死豬,是死人。”


    他說話聲音十分細小,但是卻被敏感的村民給聽見了,村民馬上亮鐵揪對著我們,大聲嚷嚷:“你們別胡說!這袋子裏怎麽可能是死人呢?我們怎麽可能會來埋死人呢?”


    看他們這麽敏感,我覺得阿銀說得八九不離十了,有句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這麽過激,越說明問題。


    不過那關我們什麽事呢?


    別人埋別人的,我們走我們的,自己的麻煩事情都沒有解決完呢,再去管別人的麻煩事,這管得過來嗎?


    哪知道阿銀這老頭卻拗上了,不顧我的拉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大麻袋瞧,說道:“不,這麻袋裏麵躺著的絕對不是什麽豬崽,就是個人!”然後又對我說:“你是不是傻啊?豬的曲線是長這樣的嗎?看一眼就知道這不是豬。”


    是人,那才可怕好嗎?


    如果對方埋的是人,那我們豈不是碰上了什麽毀屍滅跡的殺人案了?我拉拉阿銀,讓他別再說下去了,萬一對方一時火起來,拿著鐵揪來幹我們,我們一老一少,手無寸鐵,能幹得過對方四個彪悍大漢嗎?


    果然,我就看見他們的臉色變了,動作也稍微有一點不一樣,好像真有打算掄起鐵揪來給我們一記似的。


    我拉不走阿銀,又擔心他會惹事,於是我站到他麵前,想護著他,免得真的發起衝突來的時候,阿銀這把老骨頭不夠別人敲的。阿銀這老倔驢,我要給他擋槍口他還不願意,硬把我推到一邊去,對那四個村民說:“讓我看看屍體唄,你這袋子裏的死人死得有點不太對勁,我想看一看。”


    村民強著脖子說:“都說了這不是死人!”


    阿銀說:“你們隨地埋人,不講究風水,就是說,其實你們並不是這個死人的家屬。你們四人麵容又不太相似,但年齡卻相近,說明你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卻湊在一塊兒埋死人,這其中肯定有不對勁的!還有,你們看地上……”


    他指著大麻袋附近一圈的地,我們都忍不住隨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那麻袋旁邊的草是枯黃色的,實際上四月份,大地回暖,萬物蘇醒,植物都是油綠油綠的,幾乎看不見一絲枯黃的葉子;而且地麵上有一行螞蟻,螞蟻沒有爬上麻袋,而是繞道繞得很遠去,像是避開這麻袋裏的東西似的。


    阿銀直接了當地就對我說:“這屍體很邪門,陰氣重,所以小草承受不了他的陰氣,就枯死了。如果就這樣草草埋了下去,恐怕是一個劫難,搞不好會……”


    我好奇地問:“會什麽?”


    “變僵屍。”


    現在僵屍也來了?我好奇極了,這麽久以來,厲鬼怨鬼都見過了,可是卻還沒有見到過僵屍呢。


    阿銀估摸著自己說的話也被耳尖的村民聽了去,於是就直接對他們說:“讓我看看唄!不然入夜之後,這死人變成僵屍,蹦出來為禍一方,要先禍害的也是你們村,害不到我們蘇家村,這樣,你們也不願意讓我看一看嗎?”


    村民吃驚地看著阿銀,眼神變化了許多,有個最年長的忍不住問:“請問這位先生你是……?”


    “我是算命的。”阿銀說。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丫不是描金人嗎?這個時候怎麽說自己是算命的呢?但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


    轉念一想,也想明白了他謊報身份的用處,因為描金人的身份一亮出來,幾乎沒有什麽人知道,但說是“算命的”就不一樣了,誰不知道算命的?帶個墨鏡,擺一桌子,身邊掛一招牌,上寫天測神算之類的,桌麵上擺個簽筒,這就有模有樣了。而且阿銀確實是會算命的,雖然不精通,但糊弄糊弄一下不知情人士,還是可以的。


    一聽是算命的,村民們就放下心防了,有人去解開袋口,恭恭敬敬地請阿銀來驗屍。他們的臉色都十分的惶恐,似乎也很害怕這具屍體會跳起來變僵屍。


    我轉過臉去,不打算看死屍一眼。


    “蘇悅。”阿銀喊我。


    我搖搖手,讓他自己驗屍去,我對屍體沒興趣。


    哪知道,阿銀撲了上來,一把勾住我的脖子,這丫沒吃飯的時候力氣就很大,現在在周老板住處裏吃飽了再出來,力氣就更大了。他把我的頭調轉回去,押著我看,並且幸災樂禍地說道:“看看嘛!男人大丈夫,連死屍都不敢看,這不孬嗎?再說了,你要入我們這行,就是天天跟墳墓打交道,偶爾還會有從墳墓裏麵爬起來的死人呢……”


    他這麽說,讓我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是上了賊船。


    就在我把視線移到死屍身上的時候,阿銀不客氣地拍了我一巴掌:“別看眼睛,豬頭!你這本命年已經夠邪門的了,招惹上了那麽多陰鬼,你還想再惹一個嗎?”


    所以,一早就不要按著我來看屍體,不是更好嗎?


    我也知道我招邪的體質,隻要看一眼,不管是男鬼、還是女鬼都會來找我玩耍。


    我不去和死屍對眼……但那又怎麽可能做到?


    這個屍體身上穿的衣服似乎是七八十年代的衣服,看起來不是最近死亡的,而是死了幾十年了,可屍身卻不腐壞,而且全身臃腫,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皮膚是紫色的,很詭異。他睜著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天空,令人感到恐懼的就是他的這一雙眼了。


    有眼白,沒有眼黑。


    而且也不是眼白,他的兩顆眼珠子青溜溜的,甚至還有毛細血管的突起。


    死了不閉眼,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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