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她們做的事實在是太過分,就連自己都做了這樣的決定,他又如何能去勸肖遠航?


    罷了,初蕊也已經這麽大了,該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了。


    她若是不記教訓,一輩子也學不好。


    “我送你!”


    肖遠航本來想拒絕的,可轉頭一看她那期盼的神情,想想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便點了一下頭,允許了。


    千初蕊送他到大門口。


    “行了,就送到這吧,我走了。”肖遠航和她打過了招呼。


    而這時,千初蕊一下子抓住了他的一隻手,兩隻眼睛有些紅紅地:“遠航……真的不能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嗎?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傷害姐姐了,不……我再也不會傷害任何人了,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吧……”


    這世上,沒有什麽比被自己愛著的人鄙夷、不屑,和厭惡,要來得更加可悲了。


    以前就算他不喜歡她,他也不會討厭她,更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太難受了……自從發生了那麽多事,他再看她就跟看怪物一樣,能不多看她一眼就不看。


    肖遠航的眼神裏平淡如水,他也不似車禍前,那麽激進。他輕輕地推開了千初蕊的那隻手,眼睛裏什麽都沒有:“初蕊,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好好想想,簽好字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領了吧。你放心,雖然你做錯了很多事,但你畢竟也曾是我妻子,該給的贍養費,不會少的。”


    “我不要什麽贍養費——”


    “是對你的補償。”


    “補償……”千初蕊念著這幾個字。


    她試圖從肖遠航的眼睛裏找出點感情來,但很抱歉,沒有。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肖遠航看著她,似乎在猶豫怎麽回答她才能降低傷害值,在他動了動唇之際,千初蕊又猛地搖了搖頭:“不要說了!”


    她渾渾噩噩地轉身進屋,兩行眼淚從臉頰上落下。


    哪怕是自欺欺人,這個答案,她也不要聽了。


    肖遠航也沒有再說什麽。


    他不愛她。


    從始至終,他愛的那個人都是桃子。他娶她也隻是對桃子的報複而已。


    罷了,愧疚感也好,其他也罷,他傷害了她,她又傷害了楚楚,就算是扯平吧。


    這段錯誤的婚姻,就此結束。


    ………………


    千初蕊把裏屋的門一關,就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千程海沒有安慰她,隻是說了一句:“初蕊,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如果你依然執迷不悟,把整件事怪罪在你姐姐頭上,那麽爸爸也不會原諒你了!好好想想吧。”


    怪她?有用嗎?


    時至今日,她才明白,沒有用,即使她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千楚楚的身上,肖遠航也還是不要她,而千楚楚的幸福,也完全不會被她影響到。


    她做任何事,都是徒勞的。


    如果時光能倒流,五年前,她不要再選那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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