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可不值錢。”黑暗中,夜弦淡淡地說了一句。


    “……”


    有一瞬間布諾無話可說,但很快便想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叫夜弦的人,就是暴龍說的那個“大客戶”,從剛剛他稱呼他為“夜弦大人”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大客戶”是真的“大”,暴龍都不敢惹。


    這樣的人,擁有的金錢和權勢並非他可以想象,他跑了,他大可以讓暴龍再給他找一個,這不難,但為什麽偏偏是他,能讓他親自出麵來找?


    “我的命如果不值錢,你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把我從那個地方弄出來?”


    “沒有為什麽,”夜弦說,“我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看你不錯就買了,同理,我要是不喜歡了,隨時都可以丟掉。”


    “……”這個說法,他就是想反駁,也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


    “厲珩之,你沒有別的選擇,你隻能跟我走。”


    “……”他一愣,“你怎麽知道……”


    他這個名字,連暴龍都是不知道的。


    “我可以放你走,隻要你滿足兩個條件。”


    “什麽條件?”一想,皺眉道,“除了那個……”


    夜弦的情緒毫無波動:“一,日後如果有需要,你必須全力配合我;二,殺100個人。”


    “什麽??”


    “你沒聽錯,”夜弦的嘴角終於像是彎了一下,“殺滿100個人,你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爾虞我詐,等你殺夠100個人,你就有足夠的能力去做你自己的事,而我們這個圈子,你就踏不出去了。”


    “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但是第二個——”


    “第二個倒是有條件可以換。”


    他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果然夜弦下一句便是:“除非你願意用同樣的時間去伺候我。”


    “……哪個都不選,我就會死?”


    “不,你不會死,”夜弦說,“在我夜弦這,我不讓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你會生——不——如——死!”


    ………………


    此刻的楚楚,有一些發愣,整個大腦都混亂不已,她在捋思緒。


    她在思考剛剛聿芷彤和她說的那些事,這事實的真相有點……


    超出她的認知範圍了。


    真相怎麽會是……這樣?


    聿芷彤……還有珩之……


    他們……


    楚楚曾經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不幸的一個人,應該沒有人會比她的遭遇還要慘。


    原來,她還是天真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你遠想不到的險惡。


    “對不起……”楚楚莫名地道了個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跟你有什麽關係啊,”聿芷彤反而比之前還笑得自然一些,“明明是我自己要提起來的。你不用感到負擔,那些事離現在已經很久遠了,久到如果沒有特地去回憶,也不會回想起來了。”


    楚楚也是曾經受到過傷害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她的這些話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正是有過相似的過去,才更加感同身受。


    “你其實……不用跟我說這些的。”楚楚重複了剛才聿芷彤對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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