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趙胖怡下午四點進去,卻幾乎沒有什麽客人。這是之前鍾石生意最好的一個店,也是鍾石最引以為傲的一個店。趙胖怡選擇一個靠窗邊的位子坐下後才拿起菜單點咖啡,好久才有服務生來詢問喝點什麽,點好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端上來。趙胖怡無奈地搖頭笑笑,拿出手機給鍾石發了信息:“我現在正坐在我們學校裏你最早的咖啡店內,希望你有時間過來和我一起喝杯咖啡。我想嚐嚐你親手為我煮出來的咖啡,方便嗎?”趙胖怡笑看外麵熱鬧的小吃街,隻有這家咖啡店異常冷清。鍾石的確是放棄了,也徹底忘記自己當初的夢想。


    咖啡快喝完的時候,鍾石才一臉疲憊地走進店裏,而店裏的服務生竟然不認識他。鍾石看著已經是中年並且很多年沒有見的自己曾經最心愛的人,她還是那麽燦爛地一臉笑容,她還是那樣一如往昔,從沒有太大的改變。坐到趙胖怡對麵的長椅上,鍾石仔細看看趙胖怡之後才開口,“好久不見,你還是一樣那麽幸福和燦爛啊?看來你選擇李昊的確是一個最明智的決定,比起選擇我可能要好太多。”自暴自棄是一個男人最丟臉也最讓人看不起的借口。


    趙胖怡笑笑,“我坐在這裏等你,想起我們戀愛的時光。那時候你好像就有嘩眾取寵的個性,站在我的教室樓下捧著大束的玫瑰花,引人注意,又讓我的同學和朋友見證你對我的感情,可是你知道就是你這樣的行為,讓我徹底失望並且開始動搖和你走下去的信心。一個男人需要的是腳踏實地,我們會長大也必須長大,生活並不是靠著浪漫就可以一帆風順地走下去。有鮮花的時光的確是好,可是也太虛榮。鍾石,腳踏實地對你而言就那麽難以接受嗎?你是個男人,已經結婚生子,你有家,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你早已不是二十多歲的單身漢,可以說走就走,可以不顧一切。鍾石,我現在異常慶幸自己當初主動和你分手,不然現在無可奈何到處求助的就是我了。”趙胖怡一臉平靜笑容說完這些難聽的話。


    “那你告訴我,你的李昊有多踏實嗎?除了讓你一直生活在伺候公公婆婆的柴米油鹽裏,除了讓你永遠都被兩個孩子和一大家子人弄得筋疲力盡,他這就是你希望的腳踏實地?這就是你所謂地不虛榮嗎?那我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一輩子也做不到,更不想做到。柴米油鹽隻會剝奪你的美麗與智慧,不會讓你變得更加美麗動人的?”鍾石依然振振有詞,他始終覺得李昊不配得到更不應該得到趙胖怡這麽長久的愛和信心。過去幾十年,他還是沒有放下當初被趙胖怡主動放棄的丟臉。


    趙胖怡看著這個曾經自認為深愛自己的男人,她幸虧遵照自己的真心和他分手,不管不顧回到李昊身邊,否則今天她就不會一臉平靜笑容坐在這裏了。趙胖怡看著鍾石,“之前我對你的認識真是正確無比,你真的是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還是覺得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嗎?鍾石,說的好聽你這是有個性,說得不好聽,你這是長不大,你到現在還是一個小男孩的心態,是因為叔叔他們曾經都太慣著你嗎?還是因為你一生都相對比較順利,所以還是沒有學會為別人考慮。我說的別人,不是外人,而是你的家人,你的老父母,你的妻兒,你應該為他們考慮更多啊?怎麽反倒是為自己什麽都考慮好,根本無視親人的感受與傷痛。恕我直言,你這樣真的太自私也太自我。”趙胖怡說著鍾石就想到李昊。結婚已經這麽多年,他的言裏和心裏都是家和家人最重要,從來都第一考慮家人的感受,這才是一個真正成熟的好男人。李昊的外表是沒有鍾石好,但隻要他的心理是健康成熟的就好,這就是她幸福這一輩子的保證。“鍾石,言盡於此,希望你長大,對家人和親人負責。”說完,趙胖怡買單之後離開咖啡廳,說多也是無用,點到為止,就看鍾石自己的選擇了。


    趙胖怡走出咖啡廳,轉頭看看落地玻璃窗裏呆坐著的鍾石。物是人非,看來歲月的確是催人老啊?早已經看不出鍾石是那個叱吒學校各種社團的大帥哥,更不是那個後麵有一堆小粉絲的大四師兄。雖然現在的他的確比李昊好一些,但也僅僅是外表上的不同,不對,是內心的無法比較。李昊一直都是她引以為傲的好丈夫好父親。


    鍾石看著麵前的咖啡,當初就是因為趙胖怡非常喜歡喝咖啡,他才投身咖啡這一行,沒有想到現在趙胖怡依然那麽喜歡喝咖啡,隻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為趙胖怡親手煮一杯咖啡。看到老去的自己曾經最愛的人,他有些奇怪為什麽李昊對趙胖怡的感情一絲一毫都不會改變?趙胖怡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美麗的女孩了?


    晚上,趙胖怡在書房,李昊有意無意地去書房一次又一次,要麽是問妻子要不要喝水?要麽就是問需要吃點水果嗎?趙胖怡笑看丈夫的表現,就是不主動說見鍾石的事情,李昊想問的也就是這件事啊?李昊第三次進書房的時候,趙胖怡從書桌後麵走過來,挽住丈夫的胳膊,“我們出去散步,好不好?你請我喝杯咖啡唄,今天有個論文的資料要整理,所以今晚我得努力工作。現在先陪我出去走走,怎麽樣?”趙胖怡不想在即將高考的孩子和公公婆婆麵前說前男友怎麽樣?這不是擔心他們對自己不滿意,而是她對家人的尊重。


    李昊看著妻子的笑容,點點頭,想問的話暫時忍下去。趙胖怡的笑容是他今生最大的獎勵,隻要看到她的燦爛笑容,無論他遇到什麽事或是有多累多辛苦,都會奇跡般地一掃而空,這就是他這一生都不變的原因。趙胖怡已經是命運賜予他最好的禮物,他不能貪心,否則會失去一切的!


    李父李母坐在客廳看著電視,奇怪兒子夫妻倆怎麽說話怪怪的!李母好奇地問老伴:“他們是不是吵架了,怎麽氣氛那麽奇怪?這麽晚了,還要到外麵散步,他們倆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李父笑著搖頭,“你現在還有心情管他們的事情啊?他們都幾歲了,讓他們自己解決處理吧!我們隻要照顧好自己就已經是幫他們的大忙了。我現在倒是覺得,不管有任何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因為李昊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和這個家,胖怡也珍惜自己擁有的,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麽矛盾是解決不了的!”


    李母瞪著老伴,“你倒是想得開!”之後轉頭看幾眼電視之後又說:“要不要問問我們的孫女,她會不會知道什麽啊?我今天看李昊吃晚飯的樣子就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麽大問題,他才會這樣?”李母還是不放心。


    李父無奈搖頭,“你累不累啊?他們會自己解決的。好了,什麽都別想了,我們好好看電視吧!”李父就是不希望妻子和自己幹涉太多孩子們的事情,因為孩子們的確已經不需要他們操心了。


    李昊夫妻走出小區,各自牽著一隻狗狗。李昊和妻子並排走著,想問什麽就是沒有開口。兩個人一路都沒有說話,直到走到附近的咖啡廳門口,李昊才問:“想喝什麽?大杯還是小杯的?現在太晚了,喝小杯的,可以嗎?”李昊時刻都記得心疼妻子,考慮她的感受和心情,這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如果每對夫妻都可以這麽相處地話,讓愛情升華成為親情和無法分割的感情,那就不會有那麽多離婚的夫妻了。


    “我聽你的,你幫我決定吧!我相信你的選擇。”趙胖怡牽著兩隻狗,一臉微笑看著李昊。李昊點頭走進咖啡廳。趙胖怡笑看他的背影,她心中的踏實和幸福是騙不了自己的!不管別人是怎麽樣的,但她一直堅信自己選擇的婚姻和丈夫是最適合自己的,也是最能帶給自己幸福的!孩子都快大學畢業之時,她依然這麽堅信著。


    “來,熱的!小心燙。”李昊遞給妻子,同時接過她手中的狗繩。“老婆,我其實,我,”李昊話還沒有說完。


    “老公,我們去那個小公園裏說話吧!哇,老公買的咖啡就是好喝,就是充滿愛心的咖啡哎!”趙胖怡說完笑著帶頭走,狗狗們追了過去,李昊也被拉著追了過去。


    坐到長椅上,趙胖怡靠在丈夫肩上,“你一直想問我和鍾石都聊了什麽?既然你那麽在乎,為什麽不說出來,讓我因為你的在乎而更加在乎你,讓我知道自己對於你的意義,這有什麽不好?為什麽不說出來,你表現出對鍾石事情的在乎,以及對我見別人的在乎,我隻會開心,不會覺得你小氣?我們結婚這麽多年,你應該表現出你的在乎,不然,我都以為你已經不在意我見誰,更加不在乎我的心了?”趙胖怡一連用了許多“在乎”,讓李昊放心地笑開了。


    “胖怡,謝謝你!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鍾石在你心中已經隻是一個熟人,不是前男友,更不是能讓你心緒不平的人。胖怡,謝謝你那麽體貼,更謝謝你這麽在意我的感覺,尊重我的感受。今生能娶到你,我李昊真是三生有幸!”李昊緊緊握住妻子的手。趙胖怡雖然沒有明說自己和鍾石聊了什麽,但是用另一種方式向李昊證實了自己的心意。


    “你了解就好!”趙胖怡兩隻手握住丈夫的大手,“我知道也明白誰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並且最親的那個人。我們其實一起走過這麽多年,共同承擔著這個家和所有的責任,你覺得你和我是可以因為一個故人出現就改變的親情嗎?”趙胖怡拍拍丈夫的肩,“以後不許你這樣對自己沒有信心。記住,你是我的選擇,是我一生堅持並且無悔的選擇。”


    李昊點頭,“我記住了,以後會永遠記住。老婆,也請你記住,你也是我一生的唯一的選擇,沒有其他沒有更好更合適,隻有你一個人。所以任何時候你都必須堅信,你老公我隻有你一個人,這一生都如此!這是我的承諾,更是我的堅持。”李昊雖然誘惑不多,但偶爾還是會有真正明白他的人出現。


    回到家,兩位老人家已經睡下,但胖怡還是照例讓老公去看看,畢竟年紀大了還是謹慎些的好!趙胖怡則敲門站在女兒的房間門口,“寶貝,爸爸媽媽回來了,給你買了點吃的東西,媽媽給你送進去,可以嗎?”女兒主動走過來開門,並且拉著媽媽進去了,順手關上房間門。


    “媽媽,這是我剛才看書的時候夾在書裏的,好像是情書。”女兒的甜美可愛一定會有人追,但胖怡沒有想到反而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才收到情書。胖怡接過情書,隻是看看就放在一邊。李康星驚奇地看著母親,“你不看看嗎?你不看怎麽去找老師說啊?媽媽,你這樣平靜地反應好奇怪啊?以前哥哥收到情書的時候,你們就這樣的反應,是哥哥自己解決的,因為哥哥一直比一般男孩成熟懂事,可我是女孩,而且沒有哥哥那麽厲害!”女兒的反應讓趙胖怡笑了。年少心動,是最美好的回憶,但僅僅是心動而已,隻是一段回憶罷了。一旦插手也許美好的回憶就變得痛苦無比了。


    趙胖怡抬手摸摸女兒的臉,“我們家的寶貝真是長大了,已經收到情書了。”說完,看進女兒的眼中,“能不能告訴媽媽,你打算怎麽辦?不管是什麽樣的決定,是否可以讓媽媽知道?”趙胖怡笑問女兒。已經十八歲的女兒,應該有自己的選擇和決定,如同當初的自己。


    “媽媽,我現在正在麵臨高考哎,為什麽你的樣子一點也不擔心呢?我們班同學的家長隻要麵對這樣的情況,幾乎都是驚天動地來學校處理,為什麽你這麽平靜啊?”李康星被一家人寵愛著長大,但是趙胖怡從小就訓練她和哥哥自己決定,而且決定以後不能後悔更不能耍賴。


    “媽媽相信你和你哥哥都有自己的決定,媽媽不幹涉。這是你們自己的人生,你們自己負責就好了。寶貝,你雖然永遠都是我們的寶貝,但你已經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要對自己的選擇和決定負責,而且是負責一生。這些話媽媽說過無數遍,現在繼續重申這樣的話。你們的人生是你們自己的,所以自己負責就好。”趙胖怡相信女兒的選擇。


    李康星笑看母親,“怪不得哥哥那麽想找到一個像媽媽一樣聰明的女孩,原來媽媽的確應該是我們的偶像。”女兒拉住母親的手,“媽媽,謝謝你對我們的信任。因為有這份信任,所以我和哥哥一樣,更明白什麽樣的選擇是對自己最好的,也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謝謝媽媽。其實,我就是故意告訴您這件事,因為哥哥一直說你會讓我們自己解決,你一直堅信我們自己的選擇,可是我覺得你們隻是對哥哥那麽有信心,對我未必有那樣的信心?所以我故意讓你看情書,想知道你會有怎樣的反應?”女兒老實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收到這些東西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哥哥,因為她最信任哥哥。


    趙胖怡伸手抱住女兒,“媽媽對你對你哥哥是同樣的,媽媽一直努力對你們做到公平,雖然有時候媽媽做的還不夠。但請你永遠記住,媽媽始終都相信你和哥哥;而且你和哥哥都是媽媽心中的至寶。我的女兒好棒啊,真是太了不起。你哥哥從小的確是成熟,比起周圍的小孩都成熟很多,所以有很多事媽媽都希望由他自己決定,也就養成這樣的習慣。你對哥哥的信任,讓爸爸媽媽很放心,更加開心。謝謝你,我的寶貝女兒,媽媽愛你!”趙胖怡抱著女兒說。


    母女兩的笑聲讓李昊站在門口好奇不已,敲敲女兒的房門:“我的兩個寶貝,我可以進來為你們送一杯牛奶嗎?”李昊想進去湊熱鬧,又不想讓女兒和妻子笑話,隻能找一個感動她們的理由。


    李康星笑說:“我的親愛老爸,請進。”


    李昊聽到女兒的答應才推開門,手裏真端著兩杯牛奶,“來,我的兩個寶貝,一人一杯,喝完好睡覺。”之後笑說:“你們在說什麽?笑得那麽開心,能不能也告訴我啊?”李昊一臉笑容。女兒長大,讓他有些不舍,更有些不安,擔心以後出嫁,擔心以後的丈夫會對她不夠好?身為父親,他已經開始想著未來五年或者十年之後的事情了,所以他下定決心,想在女兒還在身邊的時候,多陪陪女兒,多多關心嗬護女兒,如同自己的嶽父那樣!


    “爸,這是我和媽媽的秘密,不能告訴爸爸,更不想讓爸爸知道,可以嗎?”女兒直接對父親說。她的情感問題她更想和媽媽討論,而不是父親。雖然李昊一直是慈父,但兩個孩子對於感情的問題更傾向於問趙胖怡的意見。


    “好,我知道了,我的寶貝長大了,是該有自己的隱私。爸爸答應你,既不會強迫你說,更不會去問你媽媽,爸爸永遠尊重我的寶貝,也相信我的寶貝做出的每一個決定。”沒有提前的約定,更沒有說過,夫妻倆異口同聲對孩子們信任有加。“爸爸隻有一個要求,以後你長大了,找到男朋友的時候一定要告訴爸爸,讓爸爸看看那個人,因為你是爸爸的寶貝,爸爸必須確保你的平安與幸福,可以答應爸爸這個要求嗎?”李昊擔心有人騙走自己的寶貝女兒。


    李康星雖然沒有哥哥那麽成熟和懂事,但在哥哥的影響下,一樣可以體會父母的愛與關心。李康星拉住爸爸的手,“爸,我答應你,向你承諾,以後我有任何事情都會第一個告訴你,和你商量。這次因為是很小的事情,所以你就別再過問了,好不好?爸,謝謝你和媽媽對我和哥哥同樣的信任。”


    第二天的中午,李昊來到鍾石的第一間咖啡廳,也就是那天趙胖怡去找他卻沒有生意的那間。李昊一進咖啡廳,就看到鍾石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發呆,李昊笑笑走了過去。“身為老板,這樣悠哉不是什麽好事吧?你是不是應該起來招呼一下客人,或者親手煮一杯好喝的咖啡請我這個情敵啊?”李昊在鍾石對麵坐了下來,笑說。


    鍾石抬頭看看李昊,“你們夫妻倆怎麽回事,輪流來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嗎?我現在煮出來的咖啡除了苦澀,沒有其他味道,你也要喝嗎?你不擔心我多加點什麽嗎?”鍾石沒有想到多年沒有見過李昊,他比之前要順眼許多。不是說他變得帥氣,而是有了中年男士應有的氣質與風度,這是怎樣的帥氣都無法相比的。他的成熟穩重與淡定,是因為趙胖怡嗎?是因為他有個那麽賢惠又聰明的妻子嗎?他這是故意來氣他的?


    李昊一點也不生氣,還是一臉笑容坐在鍾石對麵,“可是,我還是想嚐嚐你的手藝。當時,我和胖怡分手之後,她會選擇你的理由,僅僅是因為你比我帥很多嘛?我真的很好奇?”李昊如同問一個和自己無關的問題一樣。


    鍾石無奈地站起來,去櫃台後麵為李昊親手煮一杯咖啡。李昊為什麽會問多年前的事情,他是故意刺激現在的他嗎?還是有別的理由?鍾石沒有想過當初趙胖怡答應和他談戀愛的理由,但是他更放不下的是趙胖怡舍棄他而回到李昊身邊的理由,這是他多年來一直耿耿於懷的事。無論趙胖怡的解釋是什麽,他都無法相信。端著咖啡放在李昊麵前,鍾石順便也給自己煮了一杯,兩個人的一模一樣。鍾石先喝了一口,之後無奈地勉強咽下去,對李昊說:“別喝了,還真是無法喝的咖啡啊?”


    “其實,咖啡的味道也是見仁見智,你的心情是什麽樣的,喝出來的咖啡味道也是什麽樣的?鍾石,其實你不用在意過去的事,因為時間會衝淡一切,包括身為曾經情敵的我們。現在的我們即將五十歲了,難道不能成為哥們和朋友好好相處嗎?畢竟我們幾乎一直愛著同一個女性,雖然她是我的妻子,這一點可能讓你有些無法接受我這個朋友?”李昊年輕和中年時都是大氣和大度的,正是這個理由讓趙胖怡珍惜他一輩子。


    “我們可以成為哥們或者朋友嗎?起碼我現在暫時還不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哥們。胖怡選擇誰是她的自由,但是為什麽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尤其是當初的你和當初的我是不可能同日而語的!”鍾石那樣的自負是趙胖怡最無法接受的。李昊現在才明白當時妻子的選擇。鍾石的確是當時學校裏最有人氣的師兄,更是女孩們的偶像。他和鍾石比,的確有些不盡如人意,但是趙胖怡堅定不移地回到他身邊難道是因為明白這些嗎?可是他們當時的年紀是不可能明白這些深奧的人生道理。


    “也許在你心裏,始終還是無法接受,那是因為你還在在乎輸贏,在乎趙胖怡的選擇。鍾石,如果我們兩個身份互換,可能我也會這樣無法接受和理解,我明白。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接受我這個朋友。鍾石,趙胖怡是我的妻子,但你同樣擁有愛你珍惜你的妻兒,身為一個成熟的男性,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更應該對得起自己的選擇。”李昊說完笑笑,走出咖啡廳,留下沒有說話的鍾石。


    李昊開始嘲笑自己現在那麽大度大氣的話,當時的自己也是耿耿於懷,見到趙胖怡和鍾石走在一起時的心疼到現在都記憶猶新,所以他更加珍惜趙胖怡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畢竟相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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