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好友有說有笑從餐廳出來,夏菁拉著她們說:“陪我一起到停車場吧?我怎麽歲數越大越有些糊塗,會自己在停車場迷路,你們會不會有這樣的狀況?”雖然趙胖怡和小潔家裏都有車,但是她們出來聚會的時候從來不開車,習慣還是坐公交車出行,習慣還是像大學時候出來逛街的樣子。
趙胖怡笑說:“我之前不是出過車禍嗎?所以就算有駕照,我也很少開車。我幾乎都是坐公交車或者是同事的車,大部分時候是坐學校的交通車,畢竟我們真的離學校很遠,我自己開車沒有信心。”趙胖怡根本不用自己開車,大部分都是李昊來接她下班,或者和同事一起走。李昊也不放心讓她自己開車出門。
“得了,知道你們家李昊心疼你,從來都舍不得讓你自己開車出門,從來都要接送,真是佩服他這幾十年如一日的個性,還是對你那麽好,那麽寵愛你!哎,我真是好奇你們結婚幾年了,怎麽覺得那麽像是永遠都新婚啊?”夏菁說出心裏話,無論什麽時候同學聚會,李昊和趙胖怡永遠是最秀恩愛的一對!而且同學當中隻有他們一對成功牽手到現在。
“是啊,我也覺得每次李昊都是對你無微不至,哪有幾十年都這麽愛你關心你的丈夫啊?”小潔從來不評價別人,但是還是有些羨慕趙胖怡的好運,羨慕趙胖怡擁有的丈夫和孩子。
“天哪,你們怎麽都把李昊說得那麽好?雖然我承認他的確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我也不差啊,對不對?”趙胖怡嬉皮笑臉的樣子讓兩個好友都大笑,哪有人自己誇自己的?
路過一輛車子的時候,趙胖怡的心跳加速,讓她有些奇怪。在兩個好友麵前,她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始終都是笑臉,一直和好友們有說有笑,但她卻沒有回頭看看那輛車裏的人。當夏菁開車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後麵緊緊跟著一輛車。她們忙著聊天,誰也沒有注意。
超市裏,趙胖怡幫好友挑選著晚餐的食材,並且還順便問著她家裏有沒有需要的調料。好友一問三不知的樣子讓她無奈更加佩服。已經成為妻子和母親幾十年的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覺得悲哀啊?趙胖怡除了要幫好友準備好晚餐的食材,還需要幫她準備好相應的作料,畢竟夏菁屬於很少進廚房的人!“你剛才說你婆婆喜歡吃什麽?”趙胖怡轉頭問兩個有說有笑好像事不關己的好友時,呆住了。不遠處,一個推著購物車的男士呆呆看著她,是柳遠山,應該是柳遠山吧?趙胖怡有一陣子的恍惚,因為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見過,她好像已經忘記他的長相,可是那樣強烈而又陌生的心痛卻讓她意外和確定,眼前這個蒼老的人就是柳遠山,就是多年沒見沒有聯係的柳遠山。趙胖怡的眼眶紅了,是情不能自已,更是心疼。他老了很多,也滄桑了好多,不過她忘記了他們已經多少年都沒有見過?
柳遠山的眼眶也紅紅的,但他還是走了過來,一臉強顏歡笑,“是胖怡嗎?好久沒有見麵了,你還好嗎?”看看趙胖怡推著的購物車,“還是那麽賢惠的好妻子啊?你丈夫和孩子都還好嗎?我來買點晚餐的材料,我的電話沒有變,你的呢?”柳遠山還是問出口,雖然他知道他們最好還是不要聯係。
趙胖怡強忍下即將流出的眼淚,笑著說:“我很好!我的家人也都很好,謝謝!你已經退休了嗎?還是在繼續工作啊?”趙胖怡想不出應該問的話,更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麽?
“我已經退休很久了,畢竟人老了,自然就該好好休息一下。每天練練毛筆字,出門散步,也挺有精神寄托的。偶爾和老同事們約著一起出門旅遊,也很開心。”這個時候,柳遠山才從激動中恢複,“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怎麽老去,看來的確是找到一個好丈夫啊!好,我們以後常常聯係,我先走了!”他看著趙胖怡的朋友都在一邊等著,也隻能這麽說。“謝謝你,還記得我!我真的很高興!”說完,柳遠山推著購物車走了。
趙胖怡強顏歡笑轉頭看向兩個好友:“走吧,我們繼續選購我們需要的食材。”趙胖怡推著購物車走在兩個好友前麵,但是推著購物車的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胖怡,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是你的朋友嗎?”兩個好友都覺得趙胖怡怪怪的,她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胖怡,你還好嗎?要不,今天我請家人出去吃吧,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你沒事吧?”夏菁看著趙胖怡不好的臉色,安慰著正在精心為她挑選食材的好友。“今天不做出什麽飯菜沒有關係,我公公婆婆都習慣了。就算你全給我準備好了,我也未必做得出來,所以還是不要為難我了吧?”這也是夏菁的真心話。
趙胖怡點頭,但是還是沒有停止拿各種食材。小潔拉住趙胖怡的胳膊,“你怎麽還在拿東西啊?夏菁不是不需要這些食材了嗎?你這是幹什麽啊?”她們都以為趙胖怡受刺激,有些糊塗了。小潔一臉擔心的表情讓趙胖怡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更沒有把已經拿到購物車裏的東西放回去。
“我沒事,隻是今晚我爸媽也要來我家吃飯,所以我必須多做幾個菜,而且我女兒是高三的學生,必須加強營養啊?謝謝,我真的沒事,隻是一個老朋友而已,多年不見的驚訝和感慨太多,所以讓你們擔心了。”趙胖怡拿著各種食材時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能更不會在好友麵前表現出一個不一樣的趙胖怡,永遠不會。
趙胖怡的有說有笑讓兩個好友佩服,更驚訝她不是一個普通女子。那個人到底是誰?能夠讓從來都不會喜形於色的趙胖怡失神到這樣的程度,竟然會在她們這些好友麵前表現出雖然短暫但是真實的內心活動。那隻能說明那個人對趙胖怡而言太重要或是太不一般,不然一向穩重笑臉不變的趙胖怡怎麽會眼眶紅了?“胖怡,你?”小潔想開口問什麽,可還是沒有問出來。“待會我們送你回家吧,你買這麽多東西,不方便等公交車吧?”小潔改變話題。
“胖怡,那個人是誰?讓你這麽難過?”夏菁想知道,所以幹脆直接問出口,不管趙胖怡是否說?
趙胖怡笑笑,“他是我最熟悉並且是我的親人,因為我們已經認識地太久。老實說,我們沒有什麽故事,隻是因為心中還有對方的影子罷了!我很慶幸人生中有這樣一個至親好友,起碼證明我不是孤獨無助的。”趙胖怡話裏有話,但是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到那種感覺。
“你本來就不是孤獨無助的,你本來就有家人和我們這些好朋友嘛!”小潔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趙胖怡這麽說會有些羨慕和感傷,是因為她沒有經曆過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還是因為她的生活永遠平平淡淡?她和趙胖怡成為好友多年,卻一直不了解趙胖怡,趙胖怡似乎有很多故事,可是又讓人覺得和她相處輕鬆愉快。
晚餐時分,趙胖怡和全家人坐在一起,絲毫沒有顯示出不對勁。她有這麽多的家人,不能讓家人為她擔心,更不能讓孩子們為他們的父母操心?“今天怎麽你們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啊?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啊?”趙胖怡看著丈夫和自己的父親笑問。沒有人回答之後,她又轉向孩子們,“我的兩個大寶貝,今天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怎麽也悶悶不樂,也不說話,這不是我們家平時聚餐的風格啊?”她自己也有心事,但是她不會讓家人知道。
“媽媽,如果我找女朋友了,我會要求她結婚之後要和你們一起住,我想找到像你一樣孝順的人。我喜歡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的幸福和滿足,所以我和外公、老爸商量之後,決定換房子。現在的房子剛夠我們擠著住,如果我結婚了,可能會更加擁擠,所以我希望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明年開始我就可以找到正式工作並且由我負責還房貸,我不會讓你們有壓力,你覺得這樣的安排,怎麽樣?”李康平嚴肅地和母親說著一家人已經商量好的事情。
趙胖怡呆愣了一會兒看著兒子,之後才笑笑,“我估計沒有哪個男孩像你這樣如此在乎這個家庭,如此在乎親情。康平,雖然媽媽很感動你說的這些,但是對媽媽而言,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嗎?就是你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健康平安,開心長壽,這就是我最大的心願。至於你們兩個,隻要你們健康平安,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就可以了。媽媽很感謝你的這份孝心和孝順,但隻要住得近一些,讓媽媽不至於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見不到你們就可以了。媽媽還是希望你以後成家立業之後有自己的小家,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和我們住在一塊,因為媽媽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不用換房子,更不需要搬家。媽媽也有媽媽的習慣,讓以後的兒媳婦來適應我,或者我適應她都有些難。媽媽和爸爸會照顧好自己,你們也是照顧好自己就是對媽媽最大的孝順了。”趙胖怡已經辛苦了一輩子,贏得了所有人的讚美,隻是這樣的付出也讓自己身心俱疲。她不想更不願意這樣委屈另一個女孩,所以大家管理好自己就足夠。孝順是應該的,但是不需要住在一起才叫孝順。和父母住在一起是李昊一生的心願,所以她願意成全一生摯愛她的丈夫,但是對兒子,她還是希望他輕鬆一點生活,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像她一樣經曆了那麽多的故事,才能有這樣的平和心境。
李康平有些奇怪地看著母親,反問:“媽,你為什麽拒絕我們以後和你們一起住啊?我是從小就看到你對奶奶爺爺的孝順,我認為身為兒媳婦就應該這樣孝順老人,更應該陪在老人的身邊。等你和我爸像爺爺奶奶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們肯定很想和我們住在一起,所以幹脆從一開始我們就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省得以後更加麻煩!我也喜歡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飯鬧騰的感覺,溫馨而舒服。媽,全家人都同意了,你也就同意吧?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依賴子女是應該的!”李康平雖然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拒絕這樣的心意,但是他是真心想和父母住在一起,不然他是真的不放心。“對吧?我親愛的小妹妹也是這麽認為的,是不是?”李康平轉向妹妹,希望妹妹也能說服媽媽大家住在一起!
“是啊!我們都想一直在爸爸媽媽身邊,等你們老去之後我們也方便照顧你們啊!況且,這是我和哥哥商量好的,媽媽就答應我們吧!”李康星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一臉討好的笑容。“媽媽,不要拒絕我們的一份孝心,更不要讓哥哥失望,好不好嘛?”李康星的撒嬌功力曆來是全家最強的一個。
“是啊,老婆!這是孩子們的一份心意,更是我們希望的,所以你就答應吧?”李昊有些奇怪妻子這次的態度。他一直以為妻子會很開心可以和孩子們一直住在一起,可以和自己的父母離得更近。李昊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妻子這次的決定?他很奇怪,為什麽妻子會拒絕?“兩家人就在對門,我們更加方便照顧四位老人啊!他們也方便約著一起出去走走,這是最好的安排,無論對我們還是對孩子們?老婆,你就點頭答應吧?”李昊誠心地希望妻子同意一家人共同的決定。
“老實說,我不是對孩子們的這個決定不感動或者不滿意,隻是我們一家人搬家有多麻煩!我是個最怕折騰的人,也是個最不喜歡麻煩的人,所以請我的孩子們原諒媽媽的懶惰,不要搬家。到時候你們希望的活,可以住到我們的附近,每天都可以回家的小區啊,幹嘛非要搬在一起才算最好的安排。”趙胖怡對著孩子們笑說完,又轉向父親,“爸,我知道這是你的好意,更是你希望我們全部人生活在一起的願望,隻是我真的不想搬家。況且,我和李昊也不是年輕人了,不想給自己增加壓力,而且你們住得離我們也很近,這就夠了。爸,我們就這樣生活下去吧,好嗎?”趙胖怡還是拒絕了一家人的好意,因為她太了解自己。趙胖怡喜歡平靜和已經習慣了的生活,讓她辛苦地去改變,她可能會生氣,更有可能誤解孩子們的好意,所以她還是決定不搬家,自己省事孩子們也輕鬆!
另一邊,兩個好友沒有各自回家,而是聚在一起吃晚餐,把和家人的聚餐取消了。“你說,那個人會是誰?認識趙胖怡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失態的時候,雖然隻是短暫的幾分鍾,但是這樣的時候真的從來都沒有過?我好奇,非常好奇那個人究竟是誰,你知道嗎?”夏菁追問和趙胖怡更好一些的小潔。
“我之前好像聽她說過有這麽一個讓她放不下並且難以忘懷的人,隻是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她說過的那個人?她和李昊分手之後沒有新男友的時候,約著我出去逛街,就提過她的心中有一個永遠不能忘記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她隻希望對方健康平安地生活就好。她隻是這麽簡單地說過一次而已,我也沒有太在意,隻是感覺她當時特別傷心和傷感,我以為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李昊呢?因為他們相戀以來感情一直不錯,都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兒!”小潔羨慕趙胖怡心中的感情,更加羨慕這個年紀的趙胖怡還有那麽深愛的一個人!這樣深刻的感情並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並且保留的。
“不知道李昊是否知道趙胖怡的心中有這樣一個人?如果知道,不知道李昊會有怎樣的反應?”夏菁有些不懷好意地笑說,她真的很想告訴李昊趙胖怡的心中有一個不是他的人,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詳細說明?
“人家夫妻的事情,我們怎麽可能插手或是過問呢?我們是胖怡的好友,自然應該好好祝福她,更應該希望她真的幸福一輩子!”小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已經無法挽回,隻能希望夏菁不要多管閑事。
晚餐聚會之後,每個人的心思都不舒服,因為趙胖怡的拒絕,因為趙胖怡的奇怪。李昊拉住要回自己家的妻子,“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直接拒絕孩子們的好意和孝心?況且,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是孩子們的心願,你為什麽就是不答應呢?有多少父母的心願就是和孩子們住在一起,我們家怎麽還反過來了?”李昊是真的有些生氣,質問著妻子。看看孩子們和老人們的反應,他笑了,“我和胖怡有些話想聊一聊,你們都先回家吧!我們出去散步。你們都別擔心,我們會好好聊的。”李昊牽起趙胖怡的手走出嶽父的餐廳,他不會讓家人擔心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會讓孩子們看到他們賭氣的畫麵。他們是家人最大的支持和依靠,他們相處好了一家人才能‘家和萬事興’!
趙胖怡看著丈夫的樣子,笑了,對家人說:“我們需要好好交流一下對你們兒女孝心的看法,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吵架,我們不會的!你們先回去吧。我的寶貝女兒,今天是周末,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需要時刻都在學習,休息好了,才能學習地更好。”趙胖怡說完才和李昊一起走出父親的餐廳。
大家的眼光又都集中在李康星身上。李康星笑著對家人說:“媽媽也是,我都多大的人了,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怎麽從來不把哥哥當成小孩子看啊?是不是全家我最小,你們就都覺得我需要你們時刻地提醒和關懷啊?我是大人了,請各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哥哥,都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
老一輩們都笑說:“是,我們家最小的寶貝都長大了,但還是最小的一個啊?”大家都是一臉寵愛笑容,包括坐在一邊笑看妹妹的哥哥。妹妹是家裏最小的,所以家人都習慣了什麽都是寵著她。
李康星也笑了,“是啊,我就是最小的一個,反正也沒有辦法了。”好像她是最小的一個還受了多少委屈似的,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更是逗笑了一家老人。
走在小區裏散步的夫妻倆,隻是一路沉默,沒有說什麽。走出小區之後,李昊才站住說:“我們去哪裏坐坐,好好聊聊吧?畢竟我看這次你的決定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所以我想知道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那我什麽都聽你的;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麽請你聽聽老人和孩子們的意見,別再一意孤行了,好嗎?”
趙胖怡點頭,默默地和李昊牽著手走出小區大門。她在腦海中思索該如何回答李昊的這些問題。辛辛苦苦把孩子照顧長大,並不圖他們能夠回報自己什麽,更不想讓孩子們重新過自己這樣無奈辛苦的生活。她永遠在心裏覺得有些虧欠李昊,所以才那麽努力孝順公公婆婆,才接受幾十年如一日地和公婆住在一起的不便。這是孝順,更是她要求自己必須做到的善良,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們也過同樣的日子,雖然這是孩子們的心願,但是她知道這其中的辛苦。
趙胖怡最喜歡的家附近的咖啡廳,李昊為妻子點了一杯她最喜歡的黑咖啡,自己則隻是點了一杯果汁。李昊坐在妻子對麵,呆呆看著已經被歲月刻上淺淺痕跡的趙胖怡,“我們都已經老了。還記得高中那時我們認識的時候嗎?你那可愛的笑容,以及對你們才認識的女生好友的善良,還有你雖然不喜歡多說話,但是不給任何人增加麻煩的心意,我都看在眼裏,也感動你所做的一切。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所以一直對你很好奇,而且慢慢開始情不自禁地關注與你有關的一切。”李昊笑著拉起妻子的手,:“沒想到,我們真的能夠過這麽多年,還有兩個已經那麽大的孩子,這是我最驕傲也最自豪的事。胖怡,因為你教育地很好,我們的孩子才會那麽孝順,才會那麽懂事,請你不要拒絕孩子們的心意,更不要讓孩子們的一片好意得不到回報。”李昊最善於勸服妻子,這次他自認為妻子也會想明白的!
趙胖怡笑看丈夫,“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我實在不希望孩子們因為孝順而讓自己十分辛苦,雖然孝順是應該的,但在我們還年輕的時候,我希望讓孩子們過自己的生活,等我們真正老去之後再得到他們的照顧,這樣不是更好嗎?我不希望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不是不了解他們的孝心,隻是等我們老去的時候也過幾天自在的日子,這樣不好嗎?”趙胖怡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才接著說:“老公,我們孝順一生,雖然是應該的,但是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累,所以我實話實說,希望我的孩子們不要再像我一樣那麽辛苦。如果能夠給我的孩子們一個輕鬆一點的生活,我們何樂不為呢?生活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孝順嗎?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會讓我們孤獨地老去嗎?我是對我自己的孩子們非常有信心,相信就算不在一起生活,他們依然甚至會更加孝順我們的,要不要試試?”趙胖怡一臉調皮地笑容,讓李昊無奈。
趙胖怡笑說:“我之前不是出過車禍嗎?所以就算有駕照,我也很少開車。我幾乎都是坐公交車或者是同事的車,大部分時候是坐學校的交通車,畢竟我們真的離學校很遠,我自己開車沒有信心。”趙胖怡根本不用自己開車,大部分都是李昊來接她下班,或者和同事一起走。李昊也不放心讓她自己開車出門。
“得了,知道你們家李昊心疼你,從來都舍不得讓你自己開車出門,從來都要接送,真是佩服他這幾十年如一日的個性,還是對你那麽好,那麽寵愛你!哎,我真是好奇你們結婚幾年了,怎麽覺得那麽像是永遠都新婚啊?”夏菁說出心裏話,無論什麽時候同學聚會,李昊和趙胖怡永遠是最秀恩愛的一對!而且同學當中隻有他們一對成功牽手到現在。
“是啊,我也覺得每次李昊都是對你無微不至,哪有幾十年都這麽愛你關心你的丈夫啊?”小潔從來不評價別人,但是還是有些羨慕趙胖怡的好運,羨慕趙胖怡擁有的丈夫和孩子。
“天哪,你們怎麽都把李昊說得那麽好?雖然我承認他的確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我也不差啊,對不對?”趙胖怡嬉皮笑臉的樣子讓兩個好友都大笑,哪有人自己誇自己的?
路過一輛車子的時候,趙胖怡的心跳加速,讓她有些奇怪。在兩個好友麵前,她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始終都是笑臉,一直和好友們有說有笑,但她卻沒有回頭看看那輛車裏的人。當夏菁開車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後麵緊緊跟著一輛車。她們忙著聊天,誰也沒有注意。
超市裏,趙胖怡幫好友挑選著晚餐的食材,並且還順便問著她家裏有沒有需要的調料。好友一問三不知的樣子讓她無奈更加佩服。已經成為妻子和母親幾十年的人竟然什麽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覺得悲哀啊?趙胖怡除了要幫好友準備好晚餐的食材,還需要幫她準備好相應的作料,畢竟夏菁屬於很少進廚房的人!“你剛才說你婆婆喜歡吃什麽?”趙胖怡轉頭問兩個有說有笑好像事不關己的好友時,呆住了。不遠處,一個推著購物車的男士呆呆看著她,是柳遠山,應該是柳遠山吧?趙胖怡有一陣子的恍惚,因為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見過,她好像已經忘記他的長相,可是那樣強烈而又陌生的心痛卻讓她意外和確定,眼前這個蒼老的人就是柳遠山,就是多年沒見沒有聯係的柳遠山。趙胖怡的眼眶紅了,是情不能自已,更是心疼。他老了很多,也滄桑了好多,不過她忘記了他們已經多少年都沒有見過?
柳遠山的眼眶也紅紅的,但他還是走了過來,一臉強顏歡笑,“是胖怡嗎?好久沒有見麵了,你還好嗎?”看看趙胖怡推著的購物車,“還是那麽賢惠的好妻子啊?你丈夫和孩子都還好嗎?我來買點晚餐的材料,我的電話沒有變,你的呢?”柳遠山還是問出口,雖然他知道他們最好還是不要聯係。
趙胖怡強忍下即將流出的眼淚,笑著說:“我很好!我的家人也都很好,謝謝!你已經退休了嗎?還是在繼續工作啊?”趙胖怡想不出應該問的話,更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麽?
“我已經退休很久了,畢竟人老了,自然就該好好休息一下。每天練練毛筆字,出門散步,也挺有精神寄托的。偶爾和老同事們約著一起出門旅遊,也很開心。”這個時候,柳遠山才從激動中恢複,“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怎麽老去,看來的確是找到一個好丈夫啊!好,我們以後常常聯係,我先走了!”他看著趙胖怡的朋友都在一邊等著,也隻能這麽說。“謝謝你,還記得我!我真的很高興!”說完,柳遠山推著購物車走了。
趙胖怡強顏歡笑轉頭看向兩個好友:“走吧,我們繼續選購我們需要的食材。”趙胖怡推著購物車走在兩個好友前麵,但是推著購物車的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胖怡,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是你的朋友嗎?”兩個好友都覺得趙胖怡怪怪的,她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胖怡,你還好嗎?要不,今天我請家人出去吃吧,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你沒事吧?”夏菁看著趙胖怡不好的臉色,安慰著正在精心為她挑選食材的好友。“今天不做出什麽飯菜沒有關係,我公公婆婆都習慣了。就算你全給我準備好了,我也未必做得出來,所以還是不要為難我了吧?”這也是夏菁的真心話。
趙胖怡點頭,但是還是沒有停止拿各種食材。小潔拉住趙胖怡的胳膊,“你怎麽還在拿東西啊?夏菁不是不需要這些食材了嗎?你這是幹什麽啊?”她們都以為趙胖怡受刺激,有些糊塗了。小潔一臉擔心的表情讓趙胖怡露出和平時一樣的笑容,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更沒有把已經拿到購物車裏的東西放回去。
“我沒事,隻是今晚我爸媽也要來我家吃飯,所以我必須多做幾個菜,而且我女兒是高三的學生,必須加強營養啊?謝謝,我真的沒事,隻是一個老朋友而已,多年不見的驚訝和感慨太多,所以讓你們擔心了。”趙胖怡拿著各種食材時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能更不會在好友麵前表現出一個不一樣的趙胖怡,永遠不會。
趙胖怡的有說有笑讓兩個好友佩服,更驚訝她不是一個普通女子。那個人到底是誰?能夠讓從來都不會喜形於色的趙胖怡失神到這樣的程度,竟然會在她們這些好友麵前表現出雖然短暫但是真實的內心活動。那隻能說明那個人對趙胖怡而言太重要或是太不一般,不然一向穩重笑臉不變的趙胖怡怎麽會眼眶紅了?“胖怡,你?”小潔想開口問什麽,可還是沒有問出來。“待會我們送你回家吧,你買這麽多東西,不方便等公交車吧?”小潔改變話題。
“胖怡,那個人是誰?讓你這麽難過?”夏菁想知道,所以幹脆直接問出口,不管趙胖怡是否說?
趙胖怡笑笑,“他是我最熟悉並且是我的親人,因為我們已經認識地太久。老實說,我們沒有什麽故事,隻是因為心中還有對方的影子罷了!我很慶幸人生中有這樣一個至親好友,起碼證明我不是孤獨無助的。”趙胖怡話裏有話,但是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到那種感覺。
“你本來就不是孤獨無助的,你本來就有家人和我們這些好朋友嘛!”小潔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趙胖怡這麽說會有些羨慕和感傷,是因為她沒有經曆過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還是因為她的生活永遠平平淡淡?她和趙胖怡成為好友多年,卻一直不了解趙胖怡,趙胖怡似乎有很多故事,可是又讓人覺得和她相處輕鬆愉快。
晚餐時分,趙胖怡和全家人坐在一起,絲毫沒有顯示出不對勁。她有這麽多的家人,不能讓家人為她擔心,更不能讓孩子們為他們的父母操心?“今天怎麽你們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啊?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啊?”趙胖怡看著丈夫和自己的父親笑問。沒有人回答之後,她又轉向孩子們,“我的兩個大寶貝,今天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怎麽也悶悶不樂,也不說話,這不是我們家平時聚餐的風格啊?”她自己也有心事,但是她不會讓家人知道。
“媽媽,如果我找女朋友了,我會要求她結婚之後要和你們一起住,我想找到像你一樣孝順的人。我喜歡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的幸福和滿足,所以我和外公、老爸商量之後,決定換房子。現在的房子剛夠我們擠著住,如果我結婚了,可能會更加擁擠,所以我希望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明年開始我就可以找到正式工作並且由我負責還房貸,我不會讓你們有壓力,你覺得這樣的安排,怎麽樣?”李康平嚴肅地和母親說著一家人已經商量好的事情。
趙胖怡呆愣了一會兒看著兒子,之後才笑笑,“我估計沒有哪個男孩像你這樣如此在乎這個家庭,如此在乎親情。康平,雖然媽媽很感動你說的這些,但是對媽媽而言,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嗎?就是你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健康平安,開心長壽,這就是我最大的心願。至於你們兩個,隻要你們健康平安,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就可以了。媽媽很感謝你的這份孝心和孝順,但隻要住得近一些,讓媽媽不至於一年半載甚至更長時間見不到你們就可以了。媽媽還是希望你以後成家立業之後有自己的小家,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和我們住在一塊,因為媽媽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不用換房子,更不需要搬家。媽媽也有媽媽的習慣,讓以後的兒媳婦來適應我,或者我適應她都有些難。媽媽和爸爸會照顧好自己,你們也是照顧好自己就是對媽媽最大的孝順了。”趙胖怡已經辛苦了一輩子,贏得了所有人的讚美,隻是這樣的付出也讓自己身心俱疲。她不想更不願意這樣委屈另一個女孩,所以大家管理好自己就足夠。孝順是應該的,但是不需要住在一起才叫孝順。和父母住在一起是李昊一生的心願,所以她願意成全一生摯愛她的丈夫,但是對兒子,她還是希望他輕鬆一點生活,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像她一樣經曆了那麽多的故事,才能有這樣的平和心境。
李康平有些奇怪地看著母親,反問:“媽,你為什麽拒絕我們以後和你們一起住啊?我是從小就看到你對奶奶爺爺的孝順,我認為身為兒媳婦就應該這樣孝順老人,更應該陪在老人的身邊。等你和我爸像爺爺奶奶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們肯定很想和我們住在一起,所以幹脆從一開始我們就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省得以後更加麻煩!我也喜歡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飯鬧騰的感覺,溫馨而舒服。媽,全家人都同意了,你也就同意吧?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依賴子女是應該的!”李康平雖然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拒絕這樣的心意,但是他是真心想和父母住在一起,不然他是真的不放心。“對吧?我親愛的小妹妹也是這麽認為的,是不是?”李康平轉向妹妹,希望妹妹也能說服媽媽大家住在一起!
“是啊!我們都想一直在爸爸媽媽身邊,等你們老去之後我們也方便照顧你們啊!況且,這是我和哥哥商量好的,媽媽就答應我們吧!”李康星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一臉討好的笑容。“媽媽,不要拒絕我們的一份孝心,更不要讓哥哥失望,好不好嘛?”李康星的撒嬌功力曆來是全家最強的一個。
“是啊,老婆!這是孩子們的一份心意,更是我們希望的,所以你就答應吧?”李昊有些奇怪妻子這次的態度。他一直以為妻子會很開心可以和孩子們一直住在一起,可以和自己的父母離得更近。李昊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妻子這次的決定?他很奇怪,為什麽妻子會拒絕?“兩家人就在對門,我們更加方便照顧四位老人啊!他們也方便約著一起出去走走,這是最好的安排,無論對我們還是對孩子們?老婆,你就點頭答應吧?”李昊誠心地希望妻子同意一家人共同的決定。
“老實說,我不是對孩子們的這個決定不感動或者不滿意,隻是我們一家人搬家有多麻煩!我是個最怕折騰的人,也是個最不喜歡麻煩的人,所以請我的孩子們原諒媽媽的懶惰,不要搬家。到時候你們希望的活,可以住到我們的附近,每天都可以回家的小區啊,幹嘛非要搬在一起才算最好的安排。”趙胖怡對著孩子們笑說完,又轉向父親,“爸,我知道這是你的好意,更是你希望我們全部人生活在一起的願望,隻是我真的不想搬家。況且,我和李昊也不是年輕人了,不想給自己增加壓力,而且你們住得離我們也很近,這就夠了。爸,我們就這樣生活下去吧,好嗎?”趙胖怡還是拒絕了一家人的好意,因為她太了解自己。趙胖怡喜歡平靜和已經習慣了的生活,讓她辛苦地去改變,她可能會生氣,更有可能誤解孩子們的好意,所以她還是決定不搬家,自己省事孩子們也輕鬆!
另一邊,兩個好友沒有各自回家,而是聚在一起吃晚餐,把和家人的聚餐取消了。“你說,那個人會是誰?認識趙胖怡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失態的時候,雖然隻是短暫的幾分鍾,但是這樣的時候真的從來都沒有過?我好奇,非常好奇那個人究竟是誰,你知道嗎?”夏菁追問和趙胖怡更好一些的小潔。
“我之前好像聽她說過有這麽一個讓她放不下並且難以忘懷的人,隻是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她說過的那個人?她和李昊分手之後沒有新男友的時候,約著我出去逛街,就提過她的心中有一個永遠不能忘記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她隻希望對方健康平安地生活就好。她隻是這麽簡單地說過一次而已,我也沒有太在意,隻是感覺她當時特別傷心和傷感,我以為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李昊呢?因為他們相戀以來感情一直不錯,都是讓人羨慕的一對兒!”小潔羨慕趙胖怡心中的感情,更加羨慕這個年紀的趙胖怡還有那麽深愛的一個人!這樣深刻的感情並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並且保留的。
“不知道李昊是否知道趙胖怡的心中有這樣一個人?如果知道,不知道李昊會有怎樣的反應?”夏菁有些不懷好意地笑說,她真的很想告訴李昊趙胖怡的心中有一個不是他的人,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詳細說明?
“人家夫妻的事情,我們怎麽可能插手或是過問呢?我們是胖怡的好友,自然應該好好祝福她,更應該希望她真的幸福一輩子!”小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已經無法挽回,隻能希望夏菁不要多管閑事。
晚餐聚會之後,每個人的心思都不舒服,因為趙胖怡的拒絕,因為趙胖怡的奇怪。李昊拉住要回自己家的妻子,“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直接拒絕孩子們的好意和孝心?況且,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是孩子們的心願,你為什麽就是不答應呢?有多少父母的心願就是和孩子們住在一起,我們家怎麽還反過來了?”李昊是真的有些生氣,質問著妻子。看看孩子們和老人們的反應,他笑了,“我和胖怡有些話想聊一聊,你們都先回家吧!我們出去散步。你們都別擔心,我們會好好聊的。”李昊牽起趙胖怡的手走出嶽父的餐廳,他不會讓家人擔心他們之間的關係,更不會讓孩子們看到他們賭氣的畫麵。他們是家人最大的支持和依靠,他們相處好了一家人才能‘家和萬事興’!
趙胖怡看著丈夫的樣子,笑了,對家人說:“我們需要好好交流一下對你們兒女孝心的看法,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吵架,我們不會的!你們先回去吧。我的寶貝女兒,今天是周末,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需要時刻都在學習,休息好了,才能學習地更好。”趙胖怡說完才和李昊一起走出父親的餐廳。
大家的眼光又都集中在李康星身上。李康星笑著對家人說:“媽媽也是,我都多大的人了,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怎麽從來不把哥哥當成小孩子看啊?是不是全家我最小,你們就都覺得我需要你們時刻地提醒和關懷啊?我是大人了,請各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哥哥,都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
老一輩們都笑說:“是,我們家最小的寶貝都長大了,但還是最小的一個啊?”大家都是一臉寵愛笑容,包括坐在一邊笑看妹妹的哥哥。妹妹是家裏最小的,所以家人都習慣了什麽都是寵著她。
李康星也笑了,“是啊,我就是最小的一個,反正也沒有辦法了。”好像她是最小的一個還受了多少委屈似的,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更是逗笑了一家老人。
走在小區裏散步的夫妻倆,隻是一路沉默,沒有說什麽。走出小區之後,李昊才站住說:“我們去哪裏坐坐,好好聊聊吧?畢竟我看這次你的決定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所以我想知道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那我什麽都聽你的;如果你不能說服我,那麽請你聽聽老人和孩子們的意見,別再一意孤行了,好嗎?”
趙胖怡點頭,默默地和李昊牽著手走出小區大門。她在腦海中思索該如何回答李昊的這些問題。辛辛苦苦把孩子照顧長大,並不圖他們能夠回報自己什麽,更不想讓孩子們重新過自己這樣無奈辛苦的生活。她永遠在心裏覺得有些虧欠李昊,所以才那麽努力孝順公公婆婆,才接受幾十年如一日地和公婆住在一起的不便。這是孝順,更是她要求自己必須做到的善良,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們也過同樣的日子,雖然這是孩子們的心願,但是她知道這其中的辛苦。
趙胖怡最喜歡的家附近的咖啡廳,李昊為妻子點了一杯她最喜歡的黑咖啡,自己則隻是點了一杯果汁。李昊坐在妻子對麵,呆呆看著已經被歲月刻上淺淺痕跡的趙胖怡,“我們都已經老了。還記得高中那時我們認識的時候嗎?你那可愛的笑容,以及對你們才認識的女生好友的善良,還有你雖然不喜歡多說話,但是不給任何人增加麻煩的心意,我都看在眼裏,也感動你所做的一切。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所以一直對你很好奇,而且慢慢開始情不自禁地關注與你有關的一切。”李昊笑著拉起妻子的手,:“沒想到,我們真的能夠過這麽多年,還有兩個已經那麽大的孩子,這是我最驕傲也最自豪的事。胖怡,因為你教育地很好,我們的孩子才會那麽孝順,才會那麽懂事,請你不要拒絕孩子們的心意,更不要讓孩子們的一片好意得不到回報。”李昊最善於勸服妻子,這次他自認為妻子也會想明白的!
趙胖怡笑看丈夫,“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我實在不希望孩子們因為孝順而讓自己十分辛苦,雖然孝順是應該的,但在我們還年輕的時候,我希望讓孩子們過自己的生活,等我們真正老去之後再得到他們的照顧,這樣不是更好嗎?我不希望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不是不了解他們的孝心,隻是等我們老去的時候也過幾天自在的日子,這樣不好嗎?”趙胖怡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才接著說:“老公,我們孝順一生,雖然是應該的,但是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累,所以我實話實說,希望我的孩子們不要再像我一樣那麽辛苦。如果能夠給我的孩子們一個輕鬆一點的生活,我們何樂不為呢?生活在一起才算是真正的孝順嗎?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會讓我們孤獨地老去嗎?我是對我自己的孩子們非常有信心,相信就算不在一起生活,他們依然甚至會更加孝順我們的,要不要試試?”趙胖怡一臉調皮地笑容,讓李昊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