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腳蜂須賀家茂,生於1837年1月3號,作為蜂須賀其昌之子,未來將成為德島藩第十三代家主。


    盡管實收四十多萬石的德島藩,在幕末已經算是富裕的大藩了,可由於洲本城代稻田氏的存在,藩主家也沒有餘糧。


    家茂小的時候,曾經生過一場大病,僥幸生還後,小家茂就經常做些怪夢。


    夢裏有時是漂亮的房子,有時是美麗的女人,有時是屍橫遍野的戰場,有時是飛在天上的鋼鐵怪鳥,有時是會在地上跑的鐵堡壘,有時是......


    當他將自己的夢告訴給父親時,其昌說那也許蘭學的東西。


    為了安撫大難不死的獨子,其昌不惜重金為家茂延請了洋人老師,西洋的小東西幾乎滿布於小家茂的臥室。


    天賦異稟的小家茂,像他的乳名智丸一樣,十二歲時已經在玩鬧之間,學會了日文、英文、法文、拉丁文、滿文、西班牙文。盡管淡路不像平戶和大阪一樣繁華,但靠著離大阪近,小家茂還是可以不時去見識下世麵。


    雖然在俳句沒什麽天賦,但在弓道、劍道和火槍射擊上,家茂都達到了名人的水準。


    1853年,元服之後的家茂,遵從幕府的命令,去江戶的德島藩別府生活。


    第十二代將軍德川家慶,按照傳統接見了家茂,井伊直弼也沒太注意長著娃娃臉的家茂。


    同年7月8日,美國海軍準將培裏率領艦隊強行駛入江戶灣,在藩士陪同下在岸邊遠觀時,家茂翻出了自己的素描本,發現這和自己夢裏的出現的大鐵船很像。(黑船事件)


    事件稍微平息時,家茂為了解世界的全貌,從自己帶到江戶的侍從中選出了忠勇機靈之士,將他們分別送往了美國、法國、英國、西班牙和清國。這些外派人員中,前往美、英、法的都是從小伴隨的家茂的玩伴和小姓,而派往最近的清國的則是二三十歲的圓滑藩士。


    1853年7月27日,家慶在與阿部正弘等幕閣商議對策時病死,享年六十一歲。繼任問題雖然引起了些騷亂,但對於年輕的家茂來說,這隻是讓他不得不多跑幾趟本丸而已。


    同年8月21日,俄國海軍中將葉夫菲密率領的艦隊駛抵長崎,俄國提出的要求同樣被幕府拒絕了。


    這一年,正熱衷於劍道的家茂,時常會請活躍在江戶的各流派高手來教導自己。


    因為家茂玩鬧的態度,大部分流派都是隨便派個師傅應付了事,但主張將劍道變為藝術的千葉周作成政,卻親自去求見了家茂。


    抽空聽完了周作的理念後,夢到過熱武器戰場的家茂,十分認同劍道將逐漸從戰場消失的觀點,但他也表示挺不起興趣去學習北辰一刀流。在周作和家茂用木刀交過手後,周作意識到家茂果然是位名副其實的劍客。


    為了擴大一刀流的影響力,周作向家茂推薦了北辰一刀流最具特色的長刀教師—千葉佐那子。


    聽聞世上竟然有取得了免許皆傳的少女,家茂在好奇心驅使下,也匿名去流桶町千葉道場,成了一名不常露麵的北辰一刀流學生。


    當初其昌為了逗家茂開心,一定程度放寬了領內的洋人流動,結果赤麵天花使得德島藩的藩士大量染病。連洲本城代稻田氏,也受連累失去了包括家主在內的一批男丁。


    這導致始終不得病的家茂,在德島藩內得到了神之子的綽號,削弱了老對手稻田氏對藩政的影響。


    為了防止黑船事件後橫行江戶的洋人,為唯一繼承人家茂帶來赤麵天花,其昌急忙派人來催促家茂成婚。


    早就在外文書籍上開拓了眼界的家茂,先是安排使者見過自己藏在府裏的三名孕婦,讓使者放下後繼無人的憂慮,慢悠悠的在使者帶來的名單上挑選正妻。這三名孕婦一名是這座府邸的下女,一名是參觀黑船那天,在碼頭看見的本地商人之女,還有一名則是來江戶探親的德島藩藩士家屬(未婚)。在這座別府裏除了這三名女性,還有四名沒懷孕的女性,有懷孕的可能。


    時間荏苒,等到1854年,先是三月時簽訂了《日美親善條約》,兩個月後又追加簽訂了《下田條約》。西洋各國聞到日本開國後接踵而至,在幾個月的時間裏,日本又先後同俄、英、荷等國簽訂了類似條約。


    井伊直弼忙著同一橋派爭執,新任將軍家定繼任時體質很虛弱,根本不理會政務。


    德島藩家主蜂須賀其昌,也於四月死於突發疾病。年僅十八歲的家茂,毫無疑問將繼承德島藩。


    在向井伊直弼示好後,家茂雖然是外樣大名,卻能在與洋人打交道時,使用幕府的名義。


    當年五月,幕府出麵命令下,稻田氏家主的獨女,十二歲的稻田有美(杜撰)成婚。


    六月,家茂在去道場練劍時,看到了為阪本龍馬遞毛巾的千葉佐那子。英氣十足的佐那子,同還是個孩子的稻田有美,交替出現在家茂的腦海裏。


    ......


    七月底時,在周作的撮合下,千葉佐那子成了德島藩藩主家茂的側室。


    由於有美已於六月,在家臣護送下返回了洲本城,佐那子實際上行使著藩主夫人的權利。


    在佐那子嫁進來之前,那三名懷孕的女性,兩名已經死於難產,僅剩的那名藩士家出身的武家女(池田夏希),也帶著名分和女兒,隨有美夫人一起返回德島藩了。


    佐那子不情願的嫁給家茂後,獲得了遠超同時代女性的自由。家茂不是單純出於嫉妒龍馬,才促成這樁婚事,他是真的無法再找出一位,像佐那子這麽特別的女性。有了老婆後,家茂就像夢裏夢見的人一樣,無論多忙都會向佐那子匯報自己的行蹤,每天晚上都會留宿在她那,日子過得像全世界隻有一個女人似的。


    1855年,終於可以回德島藩的家茂,僅帶著新任德島藩校教練千葉定吉,乘船返回洲本城。


    船在海上航行時,稻田家遭到一夥洋人襲擊,除了居住在本丸的有美外,主要成員悉數死亡。


    由於有美年幼,蜂須賀家的五千餘名家臣團,有了一位共同的主人—蜂須賀家茂。


    掌握實權後,家茂一方麵向幕府控訴洋人的惡行,一方麵在領內推廣北辰一刀流劍道。


    1856年,回到江戶後,盡管家茂收到了佐那子私下會見並接濟龍馬的報告,但他毫無過激反應。


    隻是每日伴著佐那子遊山玩水,修行劍道。


    這年年末,家茂的第一個兒子降生,可能是因為母體強健的緣故,嬰兒不僅是順產還毫無先天殘疾。


    在佐那子懷孕期間,家茂偶然觀看了大江戸紙牌競賽。最終勝出的小戀是一名,連姓都沒有的梅幹店老板家的少女。家茂欣賞她百合般純潔的氣質,賽後安排人以側室的名義將她接到自己府裏。除了每晚留宿在她那外,家茂有時也會陪她玩玩百人一首之類的遊戲。


    1857年,這次就藩,佐那子和嬰兒仍然留在江戶,定吉在將藩道場交給侄子後,返回江戶照顧佐那子母子。


    一直想過平淡生活的小戀,不願離開江戶、離開母親,可畢竟隻是底層商人家的孩子,家茂幹脆帶著她和她母親,一起回到了洲本城。這次回到領地的家茂,急迫的提出了發展手工業和商業的藩政改革。


    家茂按照夢裏的見聞,製作的新奇事物引來了國內外的商人。商業為家茂帶來了巨額財富,洋人許諾會給他帶來了工業設備,德島藩的領地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為了防止沒有自己掌舵後,壓力山大的革新夭折,家茂從老中阿部正弘那,要來了伏見奉行的職位。阿部正弘本人在幫了家茂這個忙後,不久就暴斃了。


    小戀的到來刺激了處於青春期的有美,加上家茂忙於藩務成天不在本丸。完全沒注意到有美已經長大了家茂哪怕是回本丸休息,也是留宿在小戀,或者夏希的房間。背後站著兩千多家臣的有美,開始整肅藩主家的後院了。


    1858年,在伏見與德島藩各領間奔波勞碌的家茂,終於擁有了自己的鋼廠和手工武器火器作坊。同年,安政大獄興起,不過由於家茂一直親善大老井伊直弼,所以沒有受到牽連。


    1859年,資金不足的家茂,一頭心思鑽研民用工業、改良藩士結構。


    1860年,井伊直弼死於櫻田門事變,新上任的慶喜主張團結外樣大名,所以也不好懲罰當時最大的外樣家茂童鞋;這一年,家茂得到了孝明天皇的接見。第一門本土生產的先進步兵炮,成功完成試射。這是一門仿製美國m1841式十二磅榴彈炮,製作的鐵管炮。孝明天皇親自將其命名為安政炮。


    1861年,幕府取得法國貸款600萬美元以招募法國軍官、購買兵器及船隻,並組成日法的公司發展工商貿易。


    同年,親美的家茂,趁著美國內戰爆發,同南北兩個政府分別簽訂了合同,由美方出船運輸,家茂為內戰中的南派提供火炮、前裝步槍和包括炮管在內的金屬配件,為北派提供子彈和代加工服務,這位德島藩換來了大量原材料和先進技術及設備。


    1862年,慶喜發起波及全國的幕政改革,家茂的兵工生產線出產了本土的後裝膛線槍——文久2式步槍;有美生下嫡子興業丸,蜂須賀家兩派藩士有了真正的共主,家茂趁機派人去雇傭了普魯士教官,為自己訓練後裝槍新軍。同年,土佐勤王黨帶來的騷動波及阿波地區,由保守的中年藩士組成的忠勇隊,接管了阿波地區的治安工作。


    1863年六月,幕府被迫宣布“攘夷”,隨之發生了美、法軍艦進攻下關,英國艦隊進攻薩摩藩的事件。


    1863年7月1日兩軍在葛底斯堡展開決戰,7月3日南軍被擊敗。南軍損失2.8萬人,成為內戰的轉折點,戰場上的主動權轉到北方軍隊手中。擁有一支上千人新軍的家茂,成了國內舉足輕重的一方勢力,並且始終未在公武合體和尊王攘夷間表態。


    擁有自保實力後,家茂親自回到江戶帶佐那子回家。搬家過程中,佐那子意外生病,讓家茂知道了江戶城裏,有一位醫術高超的女醫生。橘咲醫生在上門看診完後,便被強行留在了德島藩別府。家裏隻有個旗本哥哥的橘咲,仍大膽的拒絕家茂,由於佐那子的庇護,這場一時興起的喜事成了僵持三天的鬧劇。第四天,在橘咲母親的勸說下,家茂在許出一個側室名分後,當晚便偷潛入橘咲的房中強行得償所願。這次聽到呼喊聲的佐那子,沒有再出麵為她解圍。


    1863年8月24日,幕府為了追究長州兵在”禁門之變“中進攻京都皇宮的責任,取得討伐長州藩的敕令,便通知各藩出兵。家茂以保護天皇為借口拒絕出兵,但派出了數位家臣向參戰的六個藩兜售老舊冷兵器和半舊步槍。


    1863年12月9日,長州藩保守派將三名攘夷派家老切腹,第一次征長戰役就這樣結束了。此戰中各藩苦於財政困難,對幕府恢複參覲交代製懷抱反感,慶喜的威望受到較大打擊。幾名有影響力的公卿也因此失勢,家茂成了孝明天皇身邊最得寵的臣子。


    1864年,久阪玄瑞領導發動了禁門之變,新配裝的元治機槍逞威,國內各方大名第一次見識到新式陸軍的威力。


    阪本則與薩摩藩合作創辦的龜山商社,專門從事薩長兩藩之間的貿易、運輸和購買武器船舶的業務,生意不錯不說,還讓關注著他的佐那子總在家茂耳邊誇讚龍馬。為了表示自己也算是有思想的人,家茂秘密向孝明天皇進獻了自己的革新策略。


    總的來說,家茂的策略是在現有的幕府之外,由蜂須賀家在大阪建立新的幕府,保護天皇的權威和安全。最打動天皇的理由是關東多地震,若是將天皇禦所遷往關東太過危險。


    這項提案成了孝明天皇和蜂須賀家茂間的秘密,沒有外傳也沒有張揚,二人隻是默契的配合著加固伏見的防禦設施,增強德島藩的軍力。


    1865年,佐幕派和尊王派的激進人士,多次刺殺始終不肯表態的家茂。躲在伏見城中不敢出遠門的家茂,這一年最大的功績就是將側室數量,從三名擴充成了六名。同年,家茂自主研發出,慶應1式後裝來複槍:槍頭有刺刀卡座,單次裝彈量為兩發。


    1866年,慶喜接任將軍;法國改變外交策略,放棄繼續支持慶喜;重新恢複穩定的美國,向良好合作夥伴家茂童鞋,出售了一艘戰列艦和一大批的鋼鐵;福無雙至,家茂最大的靠山孝明天皇,染上了赤麵天花。同年,普奧戰爭爆發,英法的注意力移回了歐洲。戰後,歐美各國開始重視後裝槍,慶應1式遠銷海外,為德島藩帶來了大筆連帶訂單。


    1867年,在精通奇怪醫術的橘咲醫治下,孝明天皇逃過一劫,忠勇隊經過拷打找出了向天皇投毒的凶手,可惜凶手提前服了毒,沒能活下來。心虛的尊王派開始籌措軍需,妄圖密謀通過兵變掩蓋罪行。慶喜也著手號召親藩團結起來,妄圖篡奪家茂多年積累起來的家底。


    1867年11月15日,家茂雇傭的忍者趁亂暗殺了,隨身帶著手槍和刀的劍豪誌士阪本龍馬。消息傳開後,佐那子因此大病了一場,病好後她的心思漸漸的回到了孩子和丈夫身上。殺死摯友也讓家茂深感愧疚,但稻田有美的兒子早夭,眼瞅著佐那子的孩子極有可能繼承自己的位置,為了家族的穩定,家茂不得不除去這位富有感染力的辨士。


    1868年,心懷鬼胎的三方勢力,在鳥羽—伏見一代爆發混戰,在普魯士軍官的指揮下,擁有機槍、步兵榴彈炮和多發型後裝步槍的新軍,最終為同躲在京都禦所的家茂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乘勝追擊的德島軍,在戰列艦友誼號的炮火協助下,輕易奪去了大阪城。


    同年,孝明天皇宣布在大阪建立衛國大將軍府,名義上同征夷大將軍一樣,統轄五畿七道,由蜂須賀家茂出任第一任衛國大將軍。


    取得階段性勝利後,家茂一方麵派人和慶喜談判,一方麵抓緊時間征伐近畿、四國、中國、九州等地,加速吞並不肯降服的大名。


    為了對抗新選組和維新誌士,近畿地區的忍者文化得到複興。經過專業訓練的忍者,不僅遏製住了無組織無紀律的脫藩武士,還與時俱進的擔負起了出國打探情報的任務。


    家茂的崛起讓英法之間再生嫌隙,法國人再次站到了慶喜身後,而家茂抓住了德意誌新建,百廢待興的痛處,將德、美兩國,捆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背後。


    1869年,家茂獲得了英國的支持,肅清了尾張平原以西的反對勢力,受接連不斷的起義拖累,同雄踞關東的德川幕府,進入了對峙階段。


    1870年,家茂一家住進了翻修好的大阪城,割據了半個國家的衛國幕府支配體係逐步完善。新的大奧也隨著七名,有名分女主人的入住,開始逐漸向東麵那個大奧演變。


    在幕末的亂局中,蜂須賀家茂又能帶領德島藩,同他的大阪幕府走多遠呢?


    隨著孩子們的成長,聚居在大奧裏的母親們那越磨越利的牙齒,又會不會不小心奪走家茂的小命呢?


    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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