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特帝國作為馬鞭之災後,屠滅抗獸英雄們建立起來的人類強國,數百年來一直秉承著輕武改史的傳統。雖說其他六個人類政權先後被異族攻滅,但在史官的不懈努力下,帝國公民從不認為世界上存在過其他國度,至於馬鞭之災更是無人敢提的夷族禍根。


    戴斯爵士正是在這樣一個國家長大的典範青年,這位帝國聞名的”空想者“戴斯,兒童時代開始就在祖父的操縱下與大領主的女性後代或女領主本人結婚,靠著兩位數無男性親屬的妻子之死,從故去的爺爺手中繼承實權的少年已經不再是個小小的騎士領之主,而是在帝國四方都有零碎領地的男爵。


    來自拉瓦爾的戴斯的傳奇婚姻之路令他遭人妒忌,他敗家般的興趣愛好則送給大貴族更溫和的奪取領地的途徑。這位自幼被證明與魔法絕緣的少年,數十年來始終癡迷於各種神秘素材,為此甚至在堪比公爵的領地入不敷出時,販賣世襲的領地來購買那些他中意的或真或假的東西。


    哥特帝國的領主大多經曆過從扈從到騎士的成長經曆,戴斯的童年卻總是在琉璃屋和鐵匠作坊徘徊。戴斯的祖父阿克塞爾作為帝國宮相,不僅深得三任陛下信任,還是一位神裔天士。這種在馬鞭之災前興盛數千年的神權職業,在那場在文明之火焚燒之後,因缺少了信仰體係和修煉方法成了少數天賦異稟的幸運兒獨享的美餐。阿克塞爾不僅擁有非凡的政治天賦,還是製造恐懼以玩弄人心的奇才,憑借幾乎無人不服從的神言魔法,這位老人才能用數十年的時間為後代編織出如此龐大的家業。


    在這位老人活著的時候,哪怕是騎士中超凡入聖的聖騎士,也不過是拉瓦爾家的免費長工,來自帝國各個部門的孝敬和外交火耗,足以將任何白癡堆積成僅此於聖騎士的職業騎士。戴斯爵士雖說以不切實際的愛好聞名卻也確實是一位職業騎士,可惜他象牙塔中的人參贏家經曆和死亡職階搭配在一起隻換來了帝國貴族圈的嘲笑。戴斯爵爺因為沒體會過饑餓、沒參加過戰爭、沒親身經曆殺戮,才因曆位妻子的死亡和阿克塞爾的巧舌從騎士總會獲得職業騎士認可,幾乎是帝國貴族與富裕公民們的共識。


    老拉瓦爾壽終正寢後,剛剛在瓦倫西亞城主持完喪葬事宜的戴斯爵士,不得不在自己親自修建的新城中目送那些離他而去的騎士與高階戰士們,當然那些帶著巨額財富出逃的富人也許才是戴斯少爺目光焦點所在。


    回到哥特女仆雲集的莊園,因為上一任妻子麥瑞在代他出征保衛領地的凱旋路上墜馬身亡,已經成為披肩紐扣的藍寶石從離別的念想之物,變成了十三歲的新婦安娜每天都能見到的飾品。對於這位祖父臨死前促成的新妻子,戴斯明白這是家格提升的良機,因為至今無子的緣故,若二人有幸誕下一子,那拉瓦爾家族的土地就可以統一在不列塔尼亞公爵的名義下,那時拉瓦爾將從帝國最富有的豬仔男爵一躍成為數一數二的實權貴族寡頭。


    風雨飄搖的不列塔尼亞急需糧食和其他物資救濟,名為安娜的少女頭上的公爵頭銜就成了那些人販售的商品,而以大頭聞名的敗家貴族戴斯·拉瓦爾毫無疑問是出財最多的那個。隻是隨著阿克塞爾的死一切都變得不同了,沒有了宮相的職權和阿克塞爾·拉瓦爾的伴生魔法”偽神之言“,那些雲集在拉瓦爾家族騎士團中的著名強者都愛惜羽毛遠離戴斯,曾經在少主夫人麥瑞指揮下擊敗三位大貴族聯軍的拉瓦爾私軍,在經受戴斯的新妻子不列塔尼亞的安娜檢閱時,長官都隻不過是一位天生神力的憨傻半獸人。


    這位被戴斯從拍賣會買回來的半獸人,據說是陸地之王與女巨人所生的奇跡之子。已經衰敗到身高不足祖先一成的巨人族雖說早已歸化帝國,卻始終隻能以部落的形式生活在帝國與獸人諸國的邊境緩衝帶上。那個誕生了奇跡的巨人部落不僅無法忘去那段屈辱,還要被自覺受到侮辱的獸人諸王夷滅。感謝萬能的捕奴隊從戰火中包下了這個傻孩子,感謝古拉姆十數年如一日的憨直,無法服眾的戴斯才在聖騎士自惜羽毛的情況下免遭自家衛隊的洗劫。


    剛剛到了發情期的古拉姆,雖說未能成就任何人類職業,單靠著超人的身軀和戴斯為其量身打造的重型裝備,在沒有饑餓騎士情況下可以橫掃數十名職業騎士,當然經曾為拉瓦爾家的聖騎士們親身驗證,始終禁錮在凡物境界的古拉姆在他們任何人麵前都撐不過三秒。


    這樣,因為妻子是位還在進修的魔法使,按照騎士團至少要有一位職業騎士的規定,戴斯成了這支軍隊的新長官,一群離開這裏不容易得到采邑的平庸騎士不得不組織由受拉瓦爾新政恩澤的衷心領民組成的步兵,迎戰拉瓦爾家傳統上領主的領主、這片土地上曾經最有威望的人——巴薩侯爵。


    巴薩侯爵胡安五世像其他大貴族一樣生來富貴,從小生活在城堡中經受教育,沒事去城堡外的村落中行使下貴族的特權,偶爾打獵的時候也會創造些與魔獸搏鬥的英雄事跡,三十個春秋後順風順水的以在戰爭騎士中也算傲人的實力力壓諸兄弟即位,合法的繼承了家業。


    現在五十歲後半的胡安五世終於靠死了家族三代人的噩夢——拉瓦爾的阿克塞爾。雖說知道自己隻是顆探路石子,但身體每況愈下的侯爵,急需這場征服帶來的威望為他選定的孩子鋪路。


    由於現在的國王查利與攝政王帛肯迪公爵的聯合授意,胡安侯爵相信憑借自家傳承了數百年的私軍和麾下百餘名職業騎士,足以擊敗再無聖騎士護佑的拉瓦爾家,畢竟現任帛肯迪公爵正是拉瓦爾私軍前領袖”帛肯迪的麥瑞“之父。


    ......帝國西南最著名的侯爵與最臭名昭著的男爵之間的戰爭:戴斯身著硬皮甲頭戴護鼻盔,在敵軍來臨時主動出擊,在瓦倫西亞城下拔出腰間佩戴的一把安達盧西亞劍樣式卻帶著銘文的戰劍,高呼”為了聖蒂亞戈“,劍鋒前指後十三名全副武裝、罩袍繡有白底紅色百合柄紋十字劍的騎士,如同幻象軍團般出現在兩軍之間,他們高呼戰號衝進巴薩侯爵的軍中,每一位身姿狂飲獻血時都發揮著聖騎士般的戰鬥力,騎士的身姿消失之時,萬餘名巴薩軍已然潰敗,胡安五世雖說在三十多歲時被稱為最有希望進階聖騎士的天才,可畢竟未曾突破又已年老體衰,經騎槍虛影貫胸,雖得家傳保甲保住體麵,還是胸腔盡碎,血灑疆場。......


    胡安五世最不中意的兒子,一位已經被內定即將放棄繼承權的死亡騎士——年輕的胡安,臨危不亂的在亂軍中扒光了父親的裝備,身著家傳寶物現場篡奪家主之位,憑借寶甲中積蓄的信仰之力超凡入聖,晉升聖騎士後力挽狂瀾,戴斯見事不可為倉皇逃回城中,瓦倫西亞攻城戰即將開始。胡安六世以聖騎士的實力僭稱侯爵,畢竟需要時間取得家族和帝國各界的認可,為了奪得替父報仇的功名,雖說威望不足卻仍勉立收攏潰軍以圖攻城。


    麵對軍中缺乏騎士和高階戰鬥力的實際情況,在妻子安娜已經被不列塔尼亞魔法師帶往中立區後,戴斯難得身穿華麗的全套硬皮甲在市政廳前檢閱部隊。市政廳是戴斯首創的機構,這個嶄新、精簡的管理樞紐為市民帶來便利,為城市帶來了活力,這裏是拉瓦爾新政的標誌,這裏有城裏最幹淨、寬敞的廣場。戴斯的扈從緊張地抱著主人的頭盔,盡管他知道自家領主的職業騎士實力未參虛假,但畢竟要麵對的是一聖屠千凡的聖騎士,同樣有職業騎士實力的饑餓騎士門多薩已經做好了玉碎的思想準備。


    ......演講之後,廣場上的士兵大多單膝跪地,騎士老爺們為領主臨陣冊封騎士來增強戰鬥力的企圖感到荒繆......


    戴斯將貴族護手劍樣式的佩劍搭在古拉姆的肩頭,象征性的完成集體冊封後,奇跡發生了。如他所言:”所有願為守衛瓦倫西亞而戰的人,此刻起即為騎士。”站起來後的重裝步兵都成了真正的騎士,而得幸真正得到完整冊封的古拉姆,更是打破了無數聖騎士的斷言,在受封起身後超凡入聖。那一刻不僅巴薩城中騎士分會發現管區憑空冒出一批職業騎士,遠在帝國舊都的破敗的傭兵公會總部裏閃爍的魔石,也昭示著絕跡數百年的聖戰士重現人間。


    當略微返祖獸化的古拉姆從城門中走出時,骨骼寬大的六米熊軀因為身高暴漲並未著甲,身體重要部位如同河馬般厚重的角質層、與其上附著的閃閃反光的濃鬱毛發,都昭示著不俗的防禦能力。平時需要拖拽的六米長巨釘棍,此時變成了古拉姆男爵的”騎士劍“,這位剛剛由戴斯以妻子安娜女公爵名義冊封的男爵,像騎士一樣將武器指天、搭在自己右肩,不顧身後緩緩走出的重步兵(騎士)方陣,飛奔著衝進了驚呆的巴薩軍陣。為攻城搭建的塔樓也好,重金購買的投石器也罷,在這位獸巨人麵前不過是一爪子就能撕裂的破爛。


    在胡安六世已經準備好像一個騎士一樣光榮戰死時,由帝國特使和騎士總會組成的,包括幾乎全部原拉瓦爾領聖騎士在內的調解團,貌似姍姍來遲。雖說有幾位早看古拉姆不爽的聖騎士因冒進而重傷,但在出現不可逆轉的裂痕之前,重新披堅執銳的戴斯騎馬趕到。看在古拉姆那與陸地之王一般無二的銳爪、傭兵總會的公文、戴斯腰間那把不知道能不能再召喚十三位聖騎士鏡像的安達盧西亞式戰劍的麵子上,戰爭以瓦倫西亞獨立、胡安六世降級為巴薩伯爵告終。


    調節團的成員在秘密打探兩把劍的秘密未果後,在向安娜表達了君主與攝政對她的愛慕後,在瓦倫西亞市民的噓聲中自備幹糧返程。一位品德高尚並曾教導過古拉姆、門多薩的聖騎士,自言因目睹十三騎士狂呼戰號的場景,願留下重建那泯滅與曆史塵埃中的聖蒂亞戈騎士團。


    戴斯雖然知道這也許是試探,但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他將幸存者中自願加入騎士團的人都派給了他(卡塞雷斯)。帶著戴斯著人製作的鏈甲罩袍、軍旗和拉瓦爾家的紅藍兩麵異色金獅旗,卡塞雷斯聖騎士一行十二人,離城接收胡安六世承諾作為賠償的土地,其中最靠近兩家邊境的城堡將成為騎士團的總部,無論哪裏曾經叫什麽,戴斯已經為它賜名劍堡。


    //巴裏安之劍:在城市危亡的時候,可以將城中自願守城的合格戰士冊封為騎士,若能守住城市騎士實力將保留,否則將回複冊封之前;熙德之劍:為了值得尊敬的領袖,為了聖地亞哥,為了身後的城市,管你是誰都戰要戰個痛快,這是騎士之劍也是傭兵王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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