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歪斜斜的坐在轉椅中,翹起的二郎腿上下搖晃,一手拄在轉椅扶上用兩指托著下顎,另一隻手放在麵前的辦公桌上有節奏的敲打,一臉大老爺樣的打量著在桌子上擺開的眾多妹紙的生寫。


    這丫果然不愧是腦殘粉,貌似收藏又多了不少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少爺我幫你發散出去,倒也算是大功一件,本著做好事不留名的傳統美德,我就不通知你了。


    心安理得的誇獎了自己一番後,我在其中挑了些自己覺得不錯的生寫,大大咧咧的揣進了口袋裏,隨後將剩下的其他生寫攏成一堆,重新塞回左手第二個抽屜的夾層裏。自轉椅上站起後抻了個懶腰,邁著我那慵懶步伐走出櫻庭鏡吾的辦公室,回身把門帶上確認它已鎖好,隨後將櫻庭鏡吾藏起的備用鑰匙放回門框的右角,“這貨是不是以權謀私了,椅子貌似比之前還寬大了嘛……”


    才剛自他的辦公室出來,迎麵便遇到了櫻庭鏡吾本人。這貨穿著他那件萬年不換的攝影馬甲,平日裝斯文的金邊眼鏡不知為何換成了黑框眼鏡,整個人平白變傻了許多,正邊走邊低頭鼓搗著手中的鏡頭,身後不遠處還跟了個手提攝影器材箱的生麵孔男子。


    直到就快撞到本少爺了,這貨才一副才注意到的呆傻表情抬起頭,“誒?你這家夥怎麽在這裏?今天不是a組的公演嗎?”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辦公室木門,作恍惚大悟狀,“是來找我的?有什麽事嗎?”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輕點了下頭,毫不心虛就勢承認了下來,眼見他將手裏的鏡頭交到身後那個男子的手上,示意他自己有事讓他先走,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剛才敲門發現沒人在,估計你應該是有事在忙,所以正準備走人以後再說。”


    “唉,你這家夥倒是清閑!居然還有時間到處閑誑。”櫻庭鏡吾沒好氣的歎了口氣,略有些煩躁的伸手抓了抓頭皮,“你說說,1號攝影機出了毛病,這些家夥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若是耽誤了一會兒的拍攝可怎麽辦?你小子在時什麽時候發生過這種事?也不知道……唉!算了,不提這事了,我正忙,你來什麽事就快點說吧!”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小同誌,能者多勞嘛,這也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嘛!”少爺我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一本正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腳步輕飄飄的從他身邊晃了過去,隨即神色轉為欠揍的幸災樂禍,輕佻的衝他揮了揮手,“我就是來感謝一下你昨天送酒醉的我回家的事,現在感謝的話說完了,我們有緣江湖再見吧!”


    櫻庭鏡吾被我弄得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氣得差點沒跳起來,恨恨的衝著我的背影揮著拳頭,“我呸!你這臭小子是在哪學來的怪腔怪調,是不是找揍啊?!”


    算準了這貨沒有太多的時間跟我扯皮,少爺我毫不在意他毫無殺傷力的炸毛,帶著滿褲袋的生寫飄然而去。


    直到我漸漸走遠,這貨才恨恨的收回拳頭,憤憤不平的推了推滑落的笨重的黑框眼鏡,邊往前台的方向走邊叨咕道,“個臭小子,道謝個屁!是道歉吧?!老子喝得完全沒有了意識,你丫不知什麽時候先跑了,根本不管老子的死活,害我在小酒館的桌子上睡到第二天,弄得腰酸背疼的,現在居然還敢跑來說這樣的俏皮話!惹我?!你給我等著,等你下次公演的時候,我要不把你這貨拍成表情包,就算老子這些年飯都白吃了!”


    *


    裝修陳舊得盡乎破爛的小酒館裏,因幕色漸沉而漸漸安靜下來,三三二二的客人紛紛起身結帳,或準備歸家或正式開始熱鬧的夜生活,隻有靠牆邊那桌的櫻庭鏡吾和若井千裏還興趣正濃,不時推杯換盞,麵色猥瑣吐沫橫飛的聊著什麽。


    “……禦姐!當然是禦姐,難道這世上還有……禦姐更可愛的妹……妹紙嗎?我我我女……女朋友就是就是禦禦姐,她漂……漂亮、聰聰明、成……熟、漂亮,溫……不不不溫柔,”若井千裏一臉的堅定,端在手中的酒杯砸落在桌上,通紅的臉色因激動而愈顯緋紅,嘴裏噴出濃濃的酒氣,嘴裏磕磕巴巴的叨咕,神色傻傻呆呆的認真掰著手指頭一項項的數著,“還會……會做咖喱飯……會做咖喱……咖喱飯你知不知道?”


    “切!”櫻庭鏡吾也是滿麵通紅,裝斯文的金邊眼鏡眼鏡腿掉了一邊,歪斜的橫掛在臉上,神色不屑的撇了她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瓶子灌了一口酒,邊打著酒嗝邊大放厥詞,“會做咖喱飯有什麽了不嗝……了不起?不會做嗝……做做飯的女人誰……誰會要?所有女嗝……女人都會做飯……”


    “口胡!”若井千裏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著,皺著眉頭伸手指著櫻庭鏡吾的鼻子,“我……我就不會做飯,我也找不……找不……找得到女朋……女朋友!”


    “女嗝……朋友?你女……女的找什麽女朋友嗝……女朋友?不對!有你這麽對大哥的嗎?打嗝……打你個沒嗝……沒大沒小的混小小子,”櫻庭鏡吾舉拳做出要打人的樣子,但胳膊晃了幾下都沒有落下,眼睛微眯,瞳孔中的焦距越來越模糊,“欸?怎麽……你怎麽有二個……不是,是嗝……三……三個腦袋?”


    “多……多了,就你就酒……酒量還……還喝……和我喝?”若井千裏一臉得意的揚起下顎,似乎是想做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惜那止不住搖晃的身軀不給她長臉,讓她看來更像個二傻子。


    “誰誰誰說我多……喝多……喝多了?”櫻庭鏡吾再次舉起手上的酒瓶子,送向若井千裏的方向,“不……不信再再喝……”


    “喝就喝!”若井千裏也抓起自己的酒杯,舉高後向前推了推,做出一副要和對方幹杯的樣子,可惜兩個人都喝得不少,搖來晃去怎麽也碰不到對方的酒杯(酒瓶子),最後隻好作罷,同樣一臉豪氣的將杯(瓶)裏的酒灌進自己胃袋裏。


    “爽快!”櫻庭鏡吾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隨後“咣當”一聲倒在了桌子上,轉眼便睡了過去。他的腦袋因毫無緩衝的砸在桌麵上,眼看著額角便紅起了一大片,眼鏡更是被這一下子壓得變了形,卻這一切完全沒能打斷他的睡意,櫻庭鏡吾打著難聽的呼嚕,滿身散發出酒臭味,自嘴角流出的口水在桌上積成一小灘,完全失去了意識。


    看著這一切的若井千裏,狀似不屑的一勾嘴角,輕蔑而得意的笑了笑,隨後一臉心滿意足的慢慢趴在桌子上。


    許久後,兩人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等著要打烊的酒館老板從料理台後走了過來,他先推了推口水流成河的櫻庭鏡吾,得到他愈加震天的呼嚕聲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而輕拍了拍若井千裏的肩頭。“客人,客人,醒醒,我們要打烊了。”


    若井千裏的身體顫抖了幾下,似乎是在掙紮著奪回身體的控製權,半分鍾後方才緩慢的抬起了頭。她依舊是滿臉通紅的樣子,滿布水汽的迷離眼眸,無焦距對著酒館老板眨了幾下,呆愣了些許時候,方才漸漸清晰起來,她似乎是想要對酒館老板說些什麽,但下一秒便又因痛苦而雙手抱頭,像隻受傷的小獸般縮起身子,嘴裏小聲而模糊的痛叫著,“唔?好痛!她……喝這麽多酒……痛……姐姐姐姐……”


    “客人,您沒事吧?那個……我們要打烊了,”酒館老板擔心的看著因酒醉頭痛,正在用頭輕撞桌麵的若井千裏,手足無措的抓下了頭上的廚師帽,無意識的甩了甩,“你……你們……唉,我去給你拿瓶解酒藥,這樣你應該會舒服一些。”


    酒館老板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手裏的廚師帽隨手放到一邊,也不等若井千裏的回答,轉身走向酒館後麵的小門,撩開半截的粗布簾走了進去。


    在酒館老板還沒有回轉的時候,若井千裏卻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身體搖晃著看了一眼還在酣睡的櫻庭鏡吾,邁開腳步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小酒館。


    不久後,拿著解酒藥的酒館老板走了回來,看到桌上隻剩下口水流成海的櫻庭鏡吾,可有可無的聳了聳肩膀,好心的將解酒藥留給櫻庭鏡吾。


    已過中年滿臉是滄桑褶子的半禿頭酒館老板,滿臉同情的“嘖嘖”出聲,搖著頭走回料理台,“這兄弟,約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出來喝酒,居然喝醉到沒有意識,讓人家女孩子自己回了家,就憑這兒情商,怕是這輩子想娶個媳婦很難了,大哥我闖蕩江湖,義氣為先,便收留你小子一晚好了,唉~~真是白瞎了這張人麵獸心斯文敗類的臉哪!”


    *


    身體跌跌蹌蹌一搖三晃的若井千裏,手扶著小酒館的招牌燈箱,遲疑的分辨了一下後才邁步離開。看來還處在酒醉的狀態中,但一雙眼眸卻漸漸清亮,顯然是意識已漸清晰。她在走出了酒館所在的小巷子後,徑自打了個出租車離開。


    車子在若井家的樓門前停下,若井千裏自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幣,也不等司機倒錢便匆忙推門下了車。隨後一手扶住樓門口的牆,半彎著身子,無法控製的嘔吐起來,直到將胃中的東西全部嘔出,方才一臉解脫的直起了身。


    此時的她似乎完全清醒了過來,雖然臉色難免緋紅,身上也滿是酒臭味,但至少能夠完全控製住自己的身體,能夠扶著牆壁直線行走了。


    她開門走進家中,在玄關處邊脫鞋子,邊仰頭望向屋裏急切的大聲喊,“姐姐,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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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差七章,就這樣,最近jc越來越少的骨頭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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