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謹聽後,滿臉黑線,道:“什麽曆史不能改變?浩然兄長,你說得什麽意思啊?”


    鄭浩然嘿嘿一笑,也不作答,繼續對風道:“風,武林中情況如何?”


    風從背上取出一個包袱,然後從裏麵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說道:“啟稟王爺,武林中表麵上風平浪靜,但是青城派蒼白道人廣發英雄貼,邀請天下英雄前去參加武林大會,肯定有什麽大事將要發生,這是名單。另外雨、雷、電三位兄弟已經混進了各大門派,隨時準備接應王爺。”


    鄭浩然看了看,竟然一怔,隻見上麵寫道:“廬山派(江西)掌門:吞噬老鬼,武功:太陰經、噬魂杖法。弟子:江西四鬼:青麵鬼司徒向東、赤麵鬼司徒向南、紫麵鬼司徒向西、黑麵鬼司徒向北。


    峨眉派(四川)掌門:慈心師太,武功:太陽經、三清劍法。弟子:峨眉四秀:趙秀英、錢秀姿、孫秀賢,李秀慧。


    衡山派(湖南)掌門:莫名和尚,武功:太陽經、疾風掌。弟子:衡山三友:慕容鬆、慕容竹、慕容梅。


    武夷派(福建)掌門:問天血魔,武功:魔神功、魔神劍法。弟子:武夷雙煞:獨孤一惡、獨孤一凶。”


    看完之後,鄭浩然看向玉真老祖,道:“師父,看來武林中定有大事發生,不然您這幾位一向不和的弟子,怎麽可能同時參加這個武林大會。”


    玉真老祖歎了口其氣,才緩緩道:“你們可知,為師雖所練頗雜,為何卻有魔神功和魔神劍法?後來還傳給了問天!”


    眾人搖頭不解,玉真老祖繼續道:“魔劍出世,江湖武林注定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據說兩百年前魔教教主安祿山傭兵造反,企圖推翻大唐,自立為帝,最終卻以魔教教主身死而結束。


    相傳後來魔教教主的戾氣化作一柄魔劍,魔教教主更是將魔神劍法和魔神功融入魔劍中。


    “兩百年後,魔劍出世。魔劍出世,正道不存。”得魔劍者將一統武林,成為武林至尊,一直在武林中代代相傳。


    而為師所練隻是殘篇,真正的魔神功和魔神劍法都在魔劍之中,如果你們想要報仇,就必須得到魔劍。”


    柴宗謹驚訝道:“師父的意思是魔劍將要出世?”玉真老祖點了點頭,眾人頓時陷入沉思之中。


    玉真老祖看了看三人,道:“風,酒窖裏還有些陳年老酒,你去都拿出來,再殺了一隻肥雞,去屋後的菜園中摘些素菜,滿滿的煮一大鍋,今日就算與你們踐行。”


    過了一個時辰,酒菜準備完畢,四人團團一桌,坐著吃飯。


    席上玉真老祖說道:“你們此去切記不可暴露了身份,以免官府差距,還有是與為師的關係。”


    鄭浩然道:“師父這是什麽意思?”


    玉真老祖道:“老道還想過些清淨的日子,如果讓你那幾個師兄師姐知道為師住在這裏,為師還不煩死啊?你說在關鍵的時候,你怎麽就變笨了呢?”


    鄭浩然微微一笑,道:“師父高瞻遠矚,弟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就如黃河之水連綿不絕,一發而不可……”


    “好了,好了,少拍馬匹。臨走之前,為師送你兩件東西,一定要好好保管。這是為師搜集九種稀世藥材煉製的一瓶“玉真九寶丸”,一共九顆,是療傷解毒的神藥,切記省著點用。這玉扳指也一並送於你,做個念想。”玉真老祖剛剛說完,柴宗謹哈哈大笑,暗道老頭還挺幽默。


    鄭浩然接了過來,臉上雖然也在笑,愁思卻湧上心頭。十年了,十年時間的授業解惑,十年間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早就已經把眼前這個老道當做自己的親人了,然而馬上就要與他分開,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麵,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也許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柴宗謹正端起酒碗放在唇邊,見浩然兄長愁容滿麵,忙道:“喝酒,喝酒!”


    風也道:“對,咱們喝酒。”眾人一直喝到半夜,次日都頭昏腦脹,過了三日才向玉真老祖辭行下山。臨走之前,為了不暴露身份,鄭浩然改名千絕,柴宗謹改名千尋,二人假扮一對父母雙亡的兄弟。


    兩個月後,鄭浩然帶著柴宗謹、風,到達益州城外,三人勒馬緩緩而行,隻見前麵路旁挑出一個酒招子迎風飄揚。柴宗謹道:“浩然兄長,咱們去喝一杯怎麽樣?也趨趨寒。”


    鄭浩然笑道:“現在我叫千絕,你叫千尋,記住了,別暴露了。我看你啊酒癮犯了,什麽都記不住,喝酒才是正經事。若不讓你喝個夠,說不定鬧出什麽事來。”


    柴宗謹嘿嘿一笑,道:“我曉得,曉得了。”三人一勒馬,飄身躍下馬背,緩步走向酒肆。


    若在往日,店小二見到客人,早已搶出來迎接。但今日卻與往日不同,因為此刻店裏早已來了幾個大人物。三人來到店前,隻聽得一陣悅耳的琴聲從店裏傳出,待到近前,隻見大堂中縱橫擺放著三張大桌,西邊坐著五個年輕道人和兩個年輕男子,東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郎。


    那女郎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


    隻見她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起。西邊兩個年輕男子看著如癡如醉的五個道人,微微一笑。


    再看鄭浩然與柴宗謹二人,直接杵在那裏,眼珠子都像要掉出來了一般。風連忙拉了拉二人衣袖,低聲喊道:“公子……公子!”“啊!啊!”二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禮了!


    這時店小二見二人衣著華麗,連忙迎了過來,拉開長凳,用衣袖拂去灰塵,請二人在南邊坐下,風立在一旁。


    待二人坐定,店小二說道:“客官喝酒嗎?”說的是四川口音。柴宗謹道:“不喝酒,難道還喝茶?”店小二道:“是,是,看我這張嘴,見到貴客都不會說話啦。”連忙將一壺好酒遞在桌上。


    “慢!店小二,你沒看見我青城五俠和衡山三友在此嗎?怎麽什麽東西都往店裏帶?”三人聞聲看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西邊一個年輕道人。


    店小二心道:“今天這是什麽日子,都是些惹不起的主,這要是打起來可怎麽辦?我這命怎麽那麽苦啊!”


    柴宗謹哪裏這樣憋屈過,還是在一個天仙一般的美人麵前,更要命的是自己第一眼便愛上了她。柴宗謹氣往上衝,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說道:“什麽東西,不帶眼的狗崽子,敢在小爺麵前撒野!”


    旁邊另外一個年輕道人,笑道:“師弟,人家在罵街哪,你猜這娘娘腔是在罵誰?”原來這青城五俠平時也算英雄,可是五人同時喜歡上衡山慕容梅後,也就是那彈琴的女郎,便水火不容。更要命的是五人在慕容梅麵前,經常爭鋒吃醋,好似街頭混混。


    柴宗謹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隻覺自己無論長相還是武藝,都隻比鄭浩然差那麽一點點,誰都不服。此刻聽這道人叫他“娘娘腔”,哪裏還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酒壺,摔將過去。


    那道人一避,酒壺直摔到地上,酒水濺了一地。那道人笑道:“這娘娘腔要是上台唱戲,做個戲子還成,要打架可還不成!”柴宗謹聽後大怒,喝道:“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這“土”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向那道人臉上猛擊過去。那道人左手上翻,搭上了柴宗謹的脈門,用力一拖,柴宗謹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衝。


    那道人左肘重重往下一頓,撞在柴宗謹的後頸。喀喇喇一聲,柴宗謹撞垮了板桌,連人帶桌的摔倒。柴宗謹雖然不能和鄭浩然這樣的一流高手比,但是也算二流高手,此時竟被這道人一招之間便即撞倒,可見青城五俠果然名不虛傳。


    鄭浩然問道:“尊駕是青城五俠:西門孝仁、西門孝義、西門孝禮、西門孝智、西門孝信的哪一位?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你這般不給麵子,難道就不怕強中自有強中手,到時丟了青城派顏麵?”


    那道人冷笑道:“這麽說你這小白臉就是那強中手了?哈哈哈……”


    慕容梅見到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不知為什麽臉頰發熱,心口砰砰亂跳。又覺得西門孝仁有些過分,道:“孝仁師兄,算了,我們走吧!”


    西門孝仁那知慕容梅心中所想,以為她小看自己武藝,心中自是不樂。縱身而上,喝道:“找死!”左掌擊出,不等招術使老,右掌已從左掌之底穿出,正是衡山“疾風掌”,雖然“疾風掌”乃衡山派莫名大師的絕技,但是幾大掌門都是玉真老祖弟子,本屬同門,所以門下弟子都有修煉。


    鄭浩然笑道:“沒想到莫名大師縱橫武林的“疾風掌”居然被你使得這麽難看,真是可惜,可惜啊!”說完揮掌格開,右手來抓西門孝仁肩頭。


    西門孝仁右肩微沉,左手揮拳擊出。鄭浩然也是右拳迎去,西門孝仁見對方年幼本想比拚內力,不料鄭浩然右拳突然張開,拳開變掌,直擊化成橫掃,拍的一聲,打了他一個耳光。


    西門孝仁大怒,飛腳向鄭浩然踢來。鄭浩然衝向右側,還腳踢出。西門孝義見大師兄不敵,上前夾擊鄭浩然。西門孝仁怒道:“滾開!這小白臉我對付得了,不用你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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