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待自己那麽好,想他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棉、花‘糖’小‘說’)


    荊淼翻身上了榻,枕著手臂想事情,雙目盯著屋梁,卻忽然又覺得古怪了起來,那一聲呼喚明明是清清楚楚,餘音猶在耳畔,總不見得是自己年少早衰,得了幻聽症?


    正想著,桌上忽然有了點動靜,荊淼起身一看,見是那小何首烏伸出根須抓住了那顆千芳菘就要啃上去,情急之下抽出腰間長鞭一抽,那長鞭如蛇一般襲了過去,卷起何首烏就綁了個結結實實。


    何首烏困在藤鞭裏,根須上還抓著一小片千芳菘,低低叫了兩聲,堅持不懈的低下頭去把那小片千芳菘啃掉了。


    荊淼心道還好當時於心不忍,否則這屋子都得給它吃穿了。


    何首烏到了,草一子也就不遠了,荊淼對那聲幻聽的頭緒還沒理出來,心情並不是很好,加上千芳菘被撕走了一小片,完成了一株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大白菜蛻變成一株看起來有點醜醜的大白菜的全部過程,更是心情惡劣,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草一子前輩,有何要事?”


    窗戶邊忽然投下來一個影子,荊淼過去一開,卻是張陽羽站在窗外,一臉狹促的看著他,悄聲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個樂子?”


    “沒有。”荊淼幹脆利落的把窗戶關上了。


    張陽羽急忙伸出手臂卡住了窗戶,悄聲道:“別急啊,真的很有意思的,我保證你會很感興趣。”


    荊淼怕夾傷了他,急忙將窗戶打開,隻看見張陽羽一人站在外頭,既沒有草一子,也沒有刀浩然,便問道:“刀浩然不隨你去嗎?”


    張陽羽搖了搖頭,他與刀浩然雖是時常同進同出,但兩個人性子大相庭徑,也不知為何旁人總覺得刀浩然與他感情很要好。不過既然荊淼問了,張陽羽倒也答了:“我未曾喊他。”


    “哦?那怎麽來喊我。”荊淼這會倒真是有些稀罕了。


    “因為你這個人實在是很有趣兒。”張陽羽趴在窗邊笑道,“其他人我瞧不上眼,風靜聆為人事事周到,這種事找他鐵定沒有樂子。但你不同,你這個人看著冷靜,可七情六欲全凝在你這張臉上,這事兒找你最好。”


    這樣一說,荊淼倒真有些好奇了,他將之前謝道聲音那事兒暫且在心中擱下,問道:“到底是什麽事?”


    “你隨我來就知道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窗戶被關上了,張陽羽似乎篤定了荊淼會跟上一樣,也不再強求,荊淼心念一轉,拎起何首烏,將那藤鞭一抖捆在腰間,出門去了。門外擱著一盞繡球花模樣的燈籠,荊淼隻當是張陽羽準備的,持了燈就跟著張陽羽的行蹤而去。


    張陽羽走的不快不慢,荊淼追上他問道:“這隻何首烏是草一子前輩的心愛之物,你借來做什麽?”


    “你可別小瞧它,它雖然腦子不大好使,千年的修為都沒開化,但卻深得土木之息。我借它來,自然是為了隱藏蹤跡。”張陽羽接過荊淼手中的何首烏往自己袖中一藏,又從懷裏頭掏出個果子拋進袖裏,微微笑道。


    荊淼瞧他模樣,大概猜出下麵十有□□是見不大得人的事兒,不過他倒的確被引得有些八卦心起,所以沒有說話,隻是跟著張陽羽繼續走。


    饒是荊淼千想萬思,怎麽也沒想出來張陽羽說的有趣事,是指看人談情說愛。


    雖說這也是八卦的一種,但對於荊淼所想的那種八卦卻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兩人躲在地勢較高的花叢裏頭,張陽羽將小何首烏從袖中拿出來,把它放在了地上,又用一隻手抓著,再催促荊淼去握小何首烏的根須,荊淼便握住了。


    這種感覺真是奇妙,荊淼在手被何首烏的根須纏繞時忽然想到,這感覺就好像是一瞬間便與天地同化,仿佛自身便是這些植物中的一員,泥土散發的微微腥氣,掠過表麵的微風,還有那些存在於大千世界之中的千絲萬縷……


    “醒醒。”


    一瞬間的失重感讓荊淼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他懵然的跌坐在地上,還未察覺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朦朦朧朧的找回視線,疑惑問道:“怎麽了嗎?”


    “咱們是來做正經事的,別岔開心思。”張陽羽道。


    荊淼心想這很正經嗎?


    不過他倒也利索的爬了起來,跟著張陽羽一塊兒湊著,仔仔細細的看著下頭小亭裏的鯉姬跟萬世竭。


    無論怎麽看,荊淼都覺得兩人行為發於情止於禮,雖是肉眼可見的歡喜欣悅,卻並未有任何逾越親密之舉,實在看不出什麽不對勁兒來。張陽羽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鯉姬姑娘與憐憂長得有幾分相似呢。”


    “憐憂?”


    這聽著倒像是個女名。


    “棋鬼憐憂,萬世竭的死對頭,白無暇的朋友,一個神秘的男人。”張陽羽洋洋灑灑的簡潔介紹了一下,“我一直都有些懷疑,鯉姬姑娘是棋鬼的姐姐或者妹妹,甚至是女兒。”


    荊淼不是很明白,就問道:“那又怎樣?”


    “白無暇很在意鯉姬跟萬世竭的關係。”張陽羽又說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他轉頭看了看荊淼,忽然道,“你說這是為什麽?”


    “白無暇喜歡鯉姬?”荊淼猜測道。


    張陽羽又轉過頭去笑了笑,他搖搖頭道:“不是,白無暇看鯉姬的眼神跟舉動都毫無半分愛慕之情,一個男人墜入情網的時候,無論他性子多麽穩重鎮定,多麽善於偽裝,在喜歡的人麵前都會方寸大亂,這是藏不住的。”


    “哦。”荊淼略微有些心神不寧道,“是嗎?”


    “是啊。”張陽羽不以為然道,“就好像我看得出來,你有一個喜歡的人,剛剛正在為他方寸大亂一樣。”


    荊淼便一下子愣住了,他輕輕壓低了聲音,既不否認,也不肯定,隻是淡淡的問道:“你也是從我的眼神裏看出來的嗎?”


    “那倒不是,隻是我方才看見了你光著腳還一臉喜色的開窗開門,可看見外麵什麽都沒有,卻又變得非常的失落。”張陽羽頭也沒回道,“你能看什麽,你想看什麽?無非人而已,可是她沒有赴約。”


    “他沒有來。”荊淼默認道,“是我聽見了他的聲音,以為他來尋我了。”


    張陽羽隻笑了笑,卻沒有追問,他實在是個非常識趣的人,將話題引回了原先的地方:“白無暇既然對鯉姬並無愛慕之情,那他對這件事的不讚同與擔憂,理由便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棋鬼憐憂。”


    “你為什麽對這種事好奇?”荊淼問他。


    “人若是連一點兒的好奇之心都沒有,那豈不是悶死了。整日隻知道修煉或是風雅有甚麽意思,我喜歡猜測。”張陽羽目不轉睛的看著鯉姬跟萬世竭,若有所思道,“我以前看書,大多都避開情愛二字,修道的但凡結成夫妻,多數也就絕了成仙的機緣,可見修仙修仙,無論是什麽道,最後都會變成無情一道。但一件事,你若是避開了,本就是認輸了。”


    荊淼想了想,竟然覺得他講的十分有道理,卻又不解:“那又與你好奇這種事有什麽關係。”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看著羨慕,便格外好奇些不行嗎?”張陽羽沒好氣回道,“好奇本身就是一項樂趣,世上的癡男怨女,無非不夠死心塌地,卻又不肯死心,我倒覺得研究這個,比研究道法有趣的多了。”


    荊淼心道你要是生在現代,絕對能混碗愛情研究師或是哲學家的飯吃。


    “你沒有研究我,真是令我感激無比。”荊淼也順著他的話講。


    “你不喜歡。”張陽羽笑了笑道,“我雖然好奇,卻絕不希望人家因我困擾,今日也不過是巧合撞見了。”


    荊淼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好巧合,何首烏都借來了。”


    “隨你信不信。”張陽羽哭笑不得,“我隻不過是不想為了好奇搭上一條命。”


    他們這邊還在拌嘴,鯉姬那兒卻忽然彈起了琵琶,少見的凡間小調,曲調詼諧歡欣,聽了隻叫人想起溪澗潺潺,遊魚歡快的模樣來。她彈得很輕鬆自在,麵上還有笑容,萬世竭那張貫來嚴肅剛正的麵孔上也露出了溫柔的情意來,兩人低聲唱起歌來。


    荊淼聽得不算十分仔細,隻隱約聽見了歌聲與笑語一同掠過耳畔,不由隱隱生出一點羨慕來。


    而這會兒,忽然又有一聲輕柔無比的呼喚仿佛在風中響起,四麵八方的包圍住荊淼。不知是否是荊淼的錯覺,這次呼喚比之之前的那一聲,多了一點疑慮與不解,還有隱隱約約的悲傷。


    “小淼。”


    荊淼猛然一回頭,卻誰也沒有見著,他四下搜尋著,渾然不覺已經引起了張陽羽的注意。


    “荊淼……你的手鐲?”


    “啊?”


    荊淼茫茫然的回過神來,低頭一瞧,隻看見鐲子閃動著微光,仿佛經絡般的靈力在鳳凰身體裏遊走著,無端生出種瑩潤皎潔的美感。


    “說起來,你剛剛聽見什麽聲音了嗎?”


    “什麽?”


    那就是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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