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船艙裏四處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十幾個衣著邋遢、打扮的髒兮兮的男人擁擠在這小小的船艙底部,罵罵咧咧地互相推搡著,時不時經過的看守卻對此置若罔聞一般,隻有眼看事情就快要鬧大的時候才會出聲製止,狠狠地將手中的鞭子抽到鬧事的犯人身上。[.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賽文吃痛地揉了揉手腕上的那一抹紅痕,齜牙咧嘴地朝著看守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嘴裏還低聲叫罵著。


    “嘿,愛德華,你回來了!”


    正叫罵著,周圍的氣氛微微一變,賽文一看,果真是蘇維回來了。


    那個衣冠楚楚、優雅高貴的青年在這一群貧民中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以至於每每當他回到船艙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停下來來看他兩眼。


    那一頭奶金色的短發柔順地垂著,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像是一望無際的麥田一樣讓人賞心悅目。而他的雙眼則是大海的顏色,時起時伏,清冷的目光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他的雙手帶著雪白的手套,量身定製的禮服整整齊齊地穿在他的身上,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來,當賽文向他發出呼喊的時候,青年單手扶了一下胸口微微欠身,衝賽文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問候的笑容。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麽自然、那麽流暢,讓人感覺就像是在觀看一場精彩的表演般移不開眼。


    哦,愛德華伯爵真是太帥了!


    當蘇維衝賽文一笑的時候,這個十四歲的孩子滿臉都漲的通紅起來,像是一隻熟透的紅蘋果一般,內心更是說不出來的激動。


    “諸位,長官托我轉告,地獄島到了,請準備下船。”


    當然,這美好到讓人眩暈的一切卻在青年張開他那美麗的嘴唇的時候被打破。原本吵鬧的船艙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他們尷尬地彼此看著,希望借此可以驅除他們心中的緊張。


    要知道,地獄島可是神聖蘭斯帝國中最惡劣、凶殘的犯人的流放地。沒人知道當他們踏上小島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麽,誰也不敢確保自己能在島上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想到這裏,賽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有些恐懼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青年溫暖的手掌覆上了少年的肩頭,他那碧藍的眼睛裏純淨的沒有摻雜上一絲多餘的情感,但賽文卻可以從中讀懂青年不輕易流露的關切。


    別怕。


    那雙美麗的眼睛似乎能夠說出話來一樣,柔聲安慰著少年驚惶不安的心。


    那淡淡的暖意逐漸從肩頭處四散開來,讓少年皺起的眉頭漸漸平坦了下去,眼神平靜回視著那一片湛藍。


    搖晃的船體終於平穩了下來,伴隨著一聲笨重的悶響,甲板上的人們開始手忙腳亂起來――地獄島,到了。


    當第無數次呼喚係統未果後,蘇維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確定係統掉線了。他喜憂半參地站在夾板上眺望著那無邊汪洋上的孤島,蔚藍的眼睛裏泛起了一陣波瀾。


    他喜的是,沒有了係統的監視,他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去見那個人了;他憂的是,沒有任何資料和情報,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全然一無所知。


    是的,沒錯,他隻能夠通過自身的經驗和掌握的技巧從旁人口中套出相關的信息。所以他現在掌握的情報也隻有原主名為愛德華?菲爾德,爵位為伯爵。


    而他的父親老希爾德除了是一位伯爵外更是一名冒險家,在十數年前出海探險後再未回來,原主在尋找他的時候在港口遇到了拿著老希爾德信物前來求助的克裏斯汀娜和奧古斯特――他們聲稱是老希爾德在外麵的戀人和兒子。


    原主見他們拿著有希爾德家族紋章的戒指、又說得出來關於老希爾德的事情便相信了他們,將他們帶回來了城堡裏,同時從他們的口中得之父親已經葬身大海的消息,於是更加將他們視為親人善待起來。


    而克裏斯汀娜就是蘇維穿越來的那天慘叫的女人,至於奧古斯特,自己倒還沒有見過。但從別人口中聽來,原主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以說是劣跡斑斑、聲名狼藉,沒少讓原主給他收拾爛攤子。


    至於那天死在愛德華床上的那個少年,蘇維很確定這絕對是有人刻意陷害,至於原因那就是――


    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麽,男人自己本人怎麽可能會沒感覺呢?啊哈哈哈哈……


    好吧,一點都不好笑。


    還是先想想怎麽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吧。


    蘇維無聊地伸手攏了攏頭發,衝著那負責移交他們這些犯人的警官挑了挑眉,道:“貴安,約翰警長,多謝你的關照。”


    約翰警長是一個有著圓滾滾肚皮的中年人,此刻的他正喊著囚犯們下船,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胖胖的麵頰通紅,聽到蘇維喊他便停下來回道:“伯爵,哪裏的話?隻是我隻能幫您到這了,我和島上的人已經打好了招呼,日子多少應該會好過點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懷著仰慕的心情仰望著那個貴族的青年,心中哀歎不已。


    他和愛德華伯爵認識了那麽久,十分清楚愛德華的為人,不管別人怎麽說,他都無法相信愛德華會是一個有虐待傾向的同性戀!


    哦,上帝,他們怎麽會認為愛德華伯爵是索多瑪的罪民!


    作為一個忠實的天主教徒,愛德華伯爵他怎麽會觸犯禁忌呢?


    同□□是罪,是不可饒恕的。


    在神聖蘭斯帝國中,一旦被人發現是同性戀就會被毫不留情地判處重刑,並且永遠地被開除教籍、不得踏入教會半步。而身為貴族,這一點更是嚴苛,麵對執迷不悟的貴族們,皇室將廢除他們的爵位、將他們驅逐出境。


    噢,可憐的愛德華伯爵,肯定是被他那不爭氣的弟弟和惡毒的繼母陷害的。


    當然,約翰心中的聲音蘇維是聽不見的,他從容不迫地緩緩從甲板上踏了下來,一腳踩進了柔軟的沙子上。


    島上一片鬱鬱蔥蔥,隻是港口附近的地方都圍上了一圈鐵絲網避免囚犯們逃跑,更是為了保護留在島上的警長們的生命安全,但其實也隻是形如虛設罷了――


    能留在這島上的警長,哪個沒和那些囚犯們有些瓜葛?


    地獄島、地獄島,囚犯的樂土、罪惡的地獄。


    在這裏,邪惡肆意滋生著,任意地玩弄著那些弱小的人。


    蘇維掃了一眼那高高聳立著的鐵絲網,扭身跟在了不耐煩的警長的身後。


    陰冷漆黑的鐵絲網高聳著,將這碧綠匆匆切割的支離破碎,好像是一隻伺機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樣,耐心地等待著它下一個獵物自投羅網。


    等到蘇維他們這一行人都牢牢站定在的屋內的時刻,那個一直坐在椅子上黑色頭發的男人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十分輕蔑地掃視了他們一眼,然後就用手指了指幾個人。


    “把他們丟到礦場去,其餘人留下。”


    他的語氣十分冰冷,給蘇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的感覺。


    除了蘇維外,在場的沒被男人指到的人臉上神色明顯一緩,而反之那些被指到的人們則像是被石頭砸了腳一樣猛地跳了起來,暴怒道:“憑什麽!老子不走!”


    男人挑了挑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鷙的神色,他的眼神陡然向叫囂的那人射去,冷笑道:“不想走?嗬嗬嗬,那好啊,既然你們不想去礦場,那就留下來吧!把這幾人全都給我丟到海裏去喂鯊魚!”


    所有人的神色猛地一變,賽文更是像被嚇到了一樣朝蘇維懷裏縮了縮,瘦小的身軀正瑟瑟發抖著。青年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眼睛卻不由自主朝男人望去。


    原本還在叫囂著的犯人們頓時就蒙了,眼見著其餘的警長上來要把他們拖下去,他們隻覺得欲哭無淚了!


    原本隻是要去礦場,誰知道現在就要去喂鯊魚了!


    “等等,如果你們把他給我解決掉了,或許我就不會遷怒你們了。”


    眼見著那些人都要被拉了出去,男人再次氣定神閑地開了口,將手指指向了那個最開始叫囂著的男人。


    蘇維心中一驚,唇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那些被拉住了犯人一聽這話,也不管什麽三七二十地就徑直朝那個最先叫板的犯人衝去,三下兩下就把那個高大的男子按倒在地上,拳打腳踢起來。


    其餘犯人全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有些人害怕地後退了一兩步,不敢去看那幾個糾纏成一團扭打的犯人們。


    聽著那個男人發出來哀嚎與慘叫聲,男人那原本就蒼白的異常的嘴唇慢慢張開,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當那□□聲中逐漸低了下去、當滿臉血汙的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後、當所有人都驚魂未定地看向他的時候、當屋內除卻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的時候,男人才終於開口:


    “weetothehellind!goodlucktoyou,mysa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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