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帶著薛朗直奔工坊,待薛朗坐著馬車趕到,騎馬而行的公主殿下已等候多時。平陽公主道:“我已讓如圭從京中給你牽一匹溫順的駿馬來,幼陽好好練練騎術,不說縱馬如飛,也比這馬車方便些。”


    臥槽!


    雖然公主殿下是好意,但薛朗根本沒有想學騎馬的意思。遙想當年,慶祝薛晴大學畢業,姐弟倆出去旅遊,薛晴向往大草原縱馬高歌的情懷,於是行程就訂的大草原,騎馬……想起當初屁股與大腿的感受,薛朗是半分興趣都沒有。


    於是,薛朗道:“多謝殿下的好意,駿馬給我那是白白浪費,屬下根本不會騎馬,要不,以後我還是騎我的自行車吧?”


    “自行車?”


    公主殿下恍然:“就是當初救你回來時那輛兩輪鐵車?”


    薛朗點點頭:“自行車的速度不見得能追上飛馳的駿馬,不過,超過馬車卻是無壓力。”


    “可。不過,那自行車對道路無要求嗎?”


    公主殿下問道。薛朗道:“屬下的那輛是特意為崎嶇的山路騎行而製造的,葦澤關的道路,幾乎都可以騎行。”


    公主殿下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兩人一塊兒進了工坊,看院子裏擺放的東西,薛朗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雲梯、單杠、沙袋……都是薛朗曾經畫給公主殿下看的。除了顏色跟在現代往常見到的軍綠色不同,材質略有不同,造型簡直一模一樣。


    薛朗一時間,百感交集。


    平陽公主問:“幼陽看看,做的可與你見過的一致?”


    薛朗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平抑住複雜的情緒,努力鎮定下來,仔細看了看,道:“看著模樣一致。”


    平陽公主麵現歡喜之色,道:“如此就好。幼陽說的這些器具,對鍛煉士兵體魄和力氣,頗有循序漸進之妙,用來練兵,正當其時。”


    薛朗誠懇的道:“能幫到殿下就好,我希望殿下能練出精兵,保得葦澤關固若金湯。”


    這是薛朗的大實話。雖然葦澤關曆史記載沒有被攻破過,但現在多了一個他,曲轅犁都提前問世了,紅薯、土豆等也種在了地裏。根據蝴蝶效應,誰知道戰況會不會有改變!


    薛朗也在葦澤關。覆巢之下無完卵,就算他是穿越者,在戰爭中,個人的力量實在渺小。唯有強大的軍隊才能保證性命安全。


    平陽公主點點頭,旋即好奇的問道:“幼陽所在的種花家,可有精兵?”


    薛朗道:“自是有的。彼時世人謂之,種花陸軍,天下第一。”


    平陽公主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陸軍?顧名思義,就是在陸地上作戰的部隊,難道還有其他的部隊不成?”


    薛朗道:“回殿下,是的。除陸軍之外,尚有海軍,也就是我大唐所說的水師。大海之外,尚有強國,為護衛國土,種花家也建有大規模的水師。”


    薛朗默默在心裏補充,還有在天上飛的空軍。不過,公主殿下大概不能理解,為免她覺得太玄幻,還是不要說的好。


    公主殿下若有所思,問道:“幼陽可知,種花精兵是何等樣的?”


    薛朗忍不住撓撓頭,道:“回殿下,屬下不通軍務,精兵是何等模樣不知道。隻知他們有一句口號曰‘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平陽公主喃喃重複:“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如此氣魄,恨不能親眼一睹其風采!”


    薛朗心有戚戚焉:“屬下也有同感。”


    平陽公主略有些遺憾的道:“幼陽當初如能多多涉及軍務學問,那真真是再好不過。”


    薛朗笑起來,好奇地問:“我以為殿下會說幼陽當初應該去參軍才對。”


    公主殿下掃他一眼,道:“以幼陽之才,如若參軍……刀兵無眼,若是傷及性命……世間良將雖少,但也有數人,而幼陽世間卻唯有一人。故而幼陽還是習文為佳。”


    被平陽公主給予這麽高的評價,薛朗有點想蕩漾腫麽辦?


    好開心啊!


    臉上的笑容,抑都抑製不住,薛朗笑得桃花眼都眯了,不好意思的道:“殿下過譽,薛朗當不得如此評價,被殿下這麽誇,真是不好意思。”


    居然還臉紅了!


    平陽公主忍不住噗嗤一笑,神秘道:“是不是過譽,我心中自知。說來,幼陽可知種花家的練兵之法?”


    薛朗咳嗽一聲,不管臉上的灼熱,努力的嚴肅表情,道:“說到練兵之法,當初軍訓時,也曾聽軍訓的教官講過。種花家練兵,不管今後是什麽兵種,剛入伍頭三個月,就是基礎的新兵訓練,訓練的內容不止隊列、體能,還有思想教育,內務等等,總之就是讓剛入伍的新丁在這三個月時間內,從生活上、精神上、思想上、體魄上完成一個普通老百姓到軍人的轉變。因為種花並沒有軍戶這等製度,也無府兵,皆是普通百姓征召入伍,故而頭三個月的新兵期殊為重要。隻要入伍參軍,就是塊廢鐵,也要練成好鋼!”


    “也就是說,隻需三月就能讓人脫胎換骨?”


    公主殿下聽得目現異彩,連忙追問道。薛朗道:“差不多吧。不過,彼時生活水平比大唐高,即使是普通民眾,飽腹之憂也已經沒有了,力量不見得比府兵們大,但底子卻比府兵們好,經得住刻苦的訓練。所以,殿下,練兵從無捷徑可走,須得根據士兵的情況,講究方法,方能練出好兵。”


    薛朗趁機提醒,免得公主殿下照搬種花家的練兵方式把人練廢了。公主殿下道:“我自知不能心急,幼陽多慮矣。不積跬步,何以至千裏?我心中盡知。”


    薛朗道:“屬下知道殿下不是衝動無謀的人。”


    “幼陽再與我細細說說種花家的新兵訓練是如何進行的。”


    “喏!”


    當初軍訓的時候,熬不住軍訓的苦,薛朗跟基友約著半夜翻牆出去蹲燒烤攤,剛翻出院牆就被教官抓個正著。


    教官也比他們大不了幾歲,正是貪玩的年紀,基友口才便給,廢了一番唇舌值後,本來是來抓他倆的教官,也被他們稀裏糊塗的拉到燒烤攤去。


    一人兩瓶啤酒下肚,教官的話便多起來,基友家有表兄要去當兵,聽說新兵連苦,便拉著教官打聽起來。新兵連的東西並不涉及保密,教官喝了酒,竹筒倒豆子般全給他倆吹了個遍。


    後來,薛朗偶然對這些感興趣,曾在網上搜索過相關的資料,所以,說起來倒也頭頭是道。隻是,能不能采用,該怎麽采用,卻是公主殿下的事情,薛朗是外來戶、穿越客,麵對冷兵器時代的士兵需要什麽素質,是一點都不知道,還是不要亂添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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