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過後,天氣便越來越冷,已然進入寒冬。 ?


    蘇寒向公主殿下申請,在工坊那邊弄了個打鐵工坊,要給薛朗打造釀酒器具。公主殿下自然是答應的,順手還給添了兩個小廝過來幫忙打下手。


    天冷了,農莊裏除了牲畜,幾乎沒有什麽事情,薛朗空閑下來,也經常跑過來圍觀蘇醫生打鐵。


    打鐵工坊要燃煤炭,溫度比較高,工作的時候,蘇寒都會脫了衣服光著膀子工作,每當這個時候,薛朗就會有種深深的自卑感!


    蘇醫生就跟江臨似的,典型的脫衣有肉,穿衣顯瘦。跟他倆一比,薛朗深刻地認識到了他是弱雞的事實,果然太文弱了!


    薛朗打的釀酒器是縮小了比例的小蒸鍋,做大了一是浪費,二是也沒有那個需要。蘇寒每天去醫寮坐診半天,回來便窩在打鐵坊。


    某天,蘇寒對薛朗道:“薛谘議你雖然不通醫術,但是似乎知道許多經方,就拿這幾個虎骨酒的藥方來說,我越琢磨便越覺得精妙,定是醫學大家積累經驗後所得,十分難得。”


    薛朗拍拍額頭,道:“我確實知道許多方子,我還記得一本藥書,等著我給你寫出來。所謂術業有專攻,你研究一下,應該能用得上。”


    曾經,薛朗在積攢了一定的資本後,曾想過專門種植中藥材。因為對這個市場隻是粗略的了解,順手還買了本《本草綱目》翻看過。又因為搞種植,經常是在偏僻的地方,看病什麽的不方便,也研究過一些經方。


    現在穿越了,又能背誦出來,無緣認識藥王,倒是機緣巧合認識了蘇寒這位醫聖後人,把這些東西給他,說不定以後中國曆史上又多一個名醫呢!


    這麽一想,不禁心潮澎湃。伸手拍拍蘇寒汗淋淋的肩膀,道:“我的釀酒器就拜托蘇醫生了,我回去給你寫藥書和經方去!”


    說完,興衝衝的便走了!


    於是,鄰居兩個,蘇寒忙著打鐵,薛朗忙著寫藥書、經方,兩人竟然還忙得馬不停蹄的感覺。江臨忙於軍中訓練,早出晚歸,一時間,三個經常一塊兒混的人,竟然忙得好幾天都不見得能見上一麵,偶爾見到都有種好久不見的感歎。


    早晨就處理一下公事,公事處理完後便抄寫醫書,雖然忙碌,日子卻也過得充實,累得晚上沾著枕頭就睡著,竟也不覺得辛苦!


    “當當當!”——


    這天大清早,薛朗正拿著屬下們送來的報表看,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鍾聲嚇了一跳。薛朗連忙問旁邊的長儉:“這是什麽鍾聲?”


    長儉回道:“回大郎,此乃是敵襲之警報!”


    “哈?敵襲?!”


    薛朗直接站了起來,神情凝重——


    隻不知這次的敵襲是亂匪還是突厥!


    打仗的時候,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沒有公主殿下的手令,是不能亂走的。大家都待在自己的崗位上,便是最好的安排。


    公主殿下的軍隊,軍紀嚴明,周圍的百姓都是久居邊關之人,知道戰時的時候該做什麽,不至於到處亂奔。


    大早上的,江臨應該在軍營,蘇寒在醫寮。蘇寒肯定很忙,江臨身處一線,薛朗忍不住有些擔心。


    還有公主殿下!


    此時不過是十月過半,應該還不到公主殿下生死大劫的時候!可是,曆史記載十分模糊,萬一曆史記載的日期隻是公主殿下的下葬日期呢?曆史明文記載的是平陽公主下葬時采用的禮節,


    臥槽!敢不敢多寫幾個字!寫個日期會死嗎?會死嗎?會死嗎?多寫兩行字也不費紙啊!


    薛朗默默蛋疼。又不能去前線,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迫自己再度集中精神抄醫書。如果讓他空等,隻怕會越來越焦慮,終歸,薛朗也隻是普通人。


    一直抄到傍晚,江臨回來了,已然卸了衣甲,回來搬鋪蓋卷的。江臨一回來,薛朗便拉住他,問道:“阿臨,你有沒有什麽?”


    江臨笑道:“多謝大哥關心,我無事。”


    “殿下呢?”


    “將軍……啊,不,殿下也無事,我一直跟在將軍身邊護衛於她。”


    想來是今天一直稱呼公主作將軍,一時還有些改不過口來。不過,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不重要。


    薛朗想起曆史記載中,公主殿下領軍作戰總是親臨戰場,身先士卒。立即擔心的追問了一句:“殿下親自上戰場沒?”


    江臨滿臉佩服的點頭道:“我一直以為殿下是智將,想不到武藝竟也十分精湛,一杆長槍使得宛若遊龍飛鳳,常人難及也。”


    薛朗無語,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跟明顯跟他不是一個觀點的江臨糾纏,趕緊接著問他想知道的:“今天來的是突厥還是亂匪?你現在回來是鳴金收兵還是仗已經打完了?”


    江臨道:“來的是突厥,不過今日並未真個見真章,將軍判斷應是試探多過攻伐之意圖。將軍已然常駐軍中,小弟也需過去才是。”


    薛朗點點頭,鄭重的拍拍他肩膀,交代道:“阿臨,你要保重好自己,我希望你和殿下都能平安歸來!大哥無能,無法上戰場幫你們!”


    江臨正色道:“錯矣!大哥已然做得夠多矣,正是因為大哥後勤做得出色,戰場之上,我等將士方才無有後顧之憂。”


    薛朗擺擺手:“行了,我倆也別互相誇來誇去了!總之你記住,長安城中,還有弟妹在等你!”


    “嗯,小弟省得!”


    男子漢大丈夫,薛朗即便心中再擔心,也不會做那種婆婆媽媽之態,兩三句話交代完畢,直接讓人把江臨的鋪蓋卷打包好,讓他扛著直接去軍營,不說一句挽留之語。作為兄長,對他最大的支持就是準備好他需要的一切,讓他安心的去做事。


    戰陣之上,刀兵無眼,讓將士們毫無後顧之憂的去陣仗上拚命,便是最好的支持!


    薛朗不懂怎麽行軍打仗,不懂怎麽排兵布陣,不懂怎麽料敵先機,但是,他可以做好後勤的物資調派工作。


    想了想,薛朗先去犬舍安撫豆漿:“豆漿寶貝兒,主人我有事要做,這幾天可能都不會回來,你先讓萬福喂食幾天可好?”


    “嗚~”


    豆漿有些委屈,對萬福的接近,十分抗拒。


    “汪汪!”


    一直尋找表現機會的油條叫了兩聲,跑過來叼起豆漿的食盆,放到萬福麵前,衝著萬福“汪”了一聲。


    薛朗恍然:“萬福,快把豆漿的食物倒進去,讓油條弄過來!”


    “喏!”


    萬福把給豆漿準備好的產婦餐給倒進食盆裏。


    待萬福倒好後,豆漿便跑到食盆旁邊,用鼻子一點一點的拱過來,拱到距離狗窩很近的位置,還知道停下,衝著豆漿一陣討好意味十分明顯的搖尾巴。


    豆漿直接頭一扭,不理塔,不過,倒也沒衝油條示威,顯然並不拒絕油條的靠近。


    這個傲嬌的豆漿!


    薛朗衝油條做了個繼續的手勢,油條的狗眼感覺都亮了幾分,尾巴搖的那叫一個歡快,低著頭繼續用鼻子拱食盆,拱到豆漿旁邊。


    豆漿不理,油條立即死皮賴臉的舔豆漿的背毛,豆漿大概被舔煩了,“汪”了一聲,直接把油條嚇得退後好幾步。


    豆漿又“汪”了一聲,倒是低頭埋頭大吃起來!


    薛朗看得沉重的心情都輕鬆了少許,拍拍吃食的豆漿,對著油條道:“油條,你的老婆孩子,這幾天就交給你照顧了!”


    “汪!”


    油條點了一下狗頭,興奮得轉圈。


    薛朗看看豆漿,又看看油條,叫長儉扛上鋪蓋卷,正欲走人,突然覺得袍角被扯住,低頭一看,竟然是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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