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再度有了身孕,這真是意外之喜……還是大大的驚喜有木有?


    因為先前並沒有留意,且事務有些繁忙,其實,已經兩月餘。上個月到日子的時候有見紅,雖然量略少了些,平陽公主也就沒想到有孕。這個月遲了日子,加之身體異樣,才想起找蘇寒號脈,結果居然真的有了!


    不過,因為有孕的時候,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胎像有些不好,蘇寒讓靜養了半個月,近幾日才被允許下地走動,不過,沒到四個月,還是不許劇烈活動。


    蘇寒第二天聽說薛朗回來後,特意細細交待了一番。薛朗被嚇了一跳,連連追問道:“那這一胎是不是很危險?”


    蘇寒道:“無妨,公主殿下隻是先前有些勞累,但她身體底子好,靜養之後就無事了,不過,因為先前的疲累,這一胎還是好好養一下,等過了四個月,如往常一般便行。”


    蘇寒的醫術還是靠得住的,薛朗聽了心才放了一大半:“那就好!啊!好開心啊,又要做爸爸了!”


    薛朗臉上的笑容很大,大的讓蘇寒覺得刺眼。蘇寒有些鬱悶,悶聲道:“幼陽你已有了小二,阿臨也有了阿狸,我離京師時,子鳴的阿璐也有了動靜,啊,就我還無有孩兒,好生鬱卒啊!”


    薛朗哈哈大笑道:“不用鬱悶,多多努力便是!作為過來人,我的經驗是,用心努力,順其自然,不要有壓力。”


    蘇寒直接給他一個大白眼,所有的肢體語言和表情就一個意思——


    不想跟你說話!


    薛朗心情好,才不會介意,哈哈笑道:“被你提醒了,我要給阿臨和子鳴寫信,特別是阿臨,當初他有阿狸,我們還沒有的時候,他小子多嘚瑟啊,老抱著孩子在我們麵前晃,絲毫不考慮我們的心情!我現在要告訴他什麽才叫後來者居上!”


    那得意的樣子,蘇寒隻覺得傷眼!他居然跟這樣的人做了好友,人生果然無法預知,命運真是難測。


    江臨接到信時的心理活動如何,薛朗不在眼前自然無法探知,不過,有一件事卻是顯而易見的,他再不得清閑了!


    公主殿下再度有孕,不能勞累,但水師初建,滃洲島又正是事務繁多的時候,這時候,也唯有薛朗頂上,他自覺自願的給自己定位成水師的政委,自覺自願、積極主動地擔起平陽公主的工作,讓她把握大方向,而他就盡職盡責的負責細務,不止抓訓練,還抓思想建設——


    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薛朗雖然沒當過兵,但架不住現代軍事類的影視劇特別多,看得多了,政委幹的活兒也就大致知道些。


    每日裏在艱苦的訓練間隙,大家一起,拉歌搞一下,遊戲玩一下,下午訓練結束,晚飯後,還組織士卒們一起搞個生活會,在會上念家書,輪流表演節目等,業餘生活搞得多姿多彩。


    平陽公主知道後,她無法參加日常訓練,倒是生活會,每次都會來參加,兩口子配合默契,在軍中的聲望,竟然空前的高。


    為此,平陽公主還笑言,說往日薛朗說的不通軍務是謙虛的,看他現在的手段,分明是大家手筆。


    薛朗被誇得啞口無言,總不能告訴公主殿下,這都是電視電影上學來的。隻得胡謅是跟種花家一位姓毛的名將的兵書上學的。


    “郎君似乎念過許多兵書?”


    平陽公主安然問了一句。薛朗心裏暗自扶額,果然一個謊言背後要付出無數個謊言來圓謊,然而,他並不想欺騙平陽公主,可是,穿越這種事情根本解說不清楚,好蛋疼。


    一邊蛋疼,一邊還得繼續解釋:“小的時候好奇看過幾本,我記得以前曾告訴過你,讀書破萬卷是有的,並且,我還不挑剔,什麽類型的書都看過幾本,隻是感興趣的便讀的深些,不感興趣的便隻是粗略的讀過。”


    “原來如此。那郎君看過的兵書可還記得?”


    哦喲!搬石頭砸到自己腳了!


    薛朗實話實說:“我當初對兵書的興趣不大,隻是粗略的看了幾眼,並沒有通讀,記得的不多,不過,倒是記得些戰例,等閑暇時給你講講好了。”


    開心而又忙碌的時候,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幸好兩口子還記得給遠在長安的聖人報個訊兒,告知聖人平陽公主又有了身孕的消息。聖人前些時日派人送信來,讓薛朗在割稻的季節,進京述職,平陽公主也帶著水奴進京讓他看一看。不過,薛朗覺得他那聖人老丈人的主要目的是想看女兒和外孫女,他薛朗才是順便那個。


    考慮到今年是武德九年,薛朗即便再開心,也會時不時的關注一下長安的消息,結果竟措不及防的看到聖人新下的詔書——


    為抵禦突厥,朝廷兵馬兵分三路,敕封秦王為上路行軍總管,坐鎮長安;敕封葉卿為中路行軍總管,奔赴涇州鎮守;敕封齊郡王元吉為下路行軍總管,奔赴靈州。中路、下路由上路的秦王統轄,共抗突厥。


    看到這道詔令的時候,薛朗忍不住一愣——


    變了!曆史變了!


    在曆史上,這一道詔令並不是這樣的!在原先的曆史上,這道詔令,敕封齊王元吉為行軍總管,統率秦王天策府麾下的尉遲恭等猛將,防禦突厥。而秦王則被抹了統兵權,聖人旗幟鮮明的站到了太子建成一邊!


    但現在,曆史變了!


    秦王還有帶兵權,但是,秦王被聖人按在長安中樞坐鎮,統兵權被分了出去,指揮權卻沒動他的。


    元吉依舊得了一個行軍總管的職位,隻是,權力卻不再如原先曆史中那般大。看著就像是聖人看在父子的份上,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以父親的立場,繼續培養他。


    葉卿——


    這等年紀就坐到行軍總管的位置,雖然不是總領的官職,隻是一個分路的行軍總管,卻也是非同凡響,這算是大大的重用了!


    想想葉卿的資曆,在葦澤關初試啼聲便立下軍功,受到平陽公主的重用和舉薦。後來,又與江臨一起,平了吐穀渾……這等軍功,在大唐的年青一代將領中,也算獨樹一幟。


    但是,隻有這些是不夠的!聖人……到底在想什麽?


    說是支持秦王,卻使人分了他的權。分他權力的人,既有元吉這樣的太子鐵杆嫡係,又有葉卿這樣的三不靠之人!


    若說是支持太子,但指揮權卻握在秦王手裏……難道聖人在玩平衡術?!


    完全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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