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中了黑蛛斷氣毒,毒物已然漫過臂膀,再不醫治,此命休矣!”範郎中深深地歎了口氣道。


    “黑蛛斷氣毒?這是什麽毒物,我從未聽過。”段宇凡摸著袁家紹的小臂著急的道。


    “此物為西毒強勁之毒,一般中此毒者活不過二十四個時辰。”範郎中邊說邊從自己的醫藥箱內抽出銀針向袁家紹中毒的右手十指一一紮去,頓時十個手指純黑血流出。


    “西毒?難道是西毒公冶頂?”段宇凡詫異的道。


    “會此毒者惟有西毒門下。”範郎中答道。


    “不知袁兄弟與西毒怎麽結下梁子。”想道此處,忽的想起白日袁家紹給自己的那封信,頓時心裏思緒萬千,不知西毒這次要搞什麽名堂,還有晚上那蒙麵人說我的武功如同西毒,還要在麒麟社相見,不知麒麟社擂台是何居心。


    “怎麽了段大俠?”曾盺打斷了段宇凡的沉思。


    “沒事,不知範郎中可有醫治之法救救我這位兄弟。”


    “有倒是有,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段宇凡急切的問。


    “需要人奶配製當歸才可解其毒。”範郎中答道。


    “人奶?這麽晚了我從哪裏去弄人奶,這可難為我了,不過為了救兄弟性命,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說著段宇凡就要出門卻被程英素拉了回來。


    “這麽晚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去取人奶,這事交給我吧。”


    “不成,你快要生產了,哪能亂動,還是我去吧。”


    曾昕和範笛從一進來就不敢相信麵前的這位婦女是段宇凡的妻子,極力的讓自己不去想,但是聽得此處,曾昕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這位姐姐是?”


    看我忙的竟沒有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愛妻,她叫程英素。”


    此語一出,雖然這兩女子已有準備,但是還是宛如晴天霹靂一般令他們心頭一顫,萬念俱灰。


    範笛心灰意冷的道“嫂子好漂亮,當真也隻有這般天仙才配得上段大俠。你們都不要去了,還是我去吧,你們一個身孕一個大男人在此深夜確實不妥。”


    “這樣吧,現在世道亂的很,你單獨去我也不放心,我陪你去,等你取藥之時我在外麵等著好了。”


    範笛聽得段宇凡要陪同自己一起前去,心頭不禁竊喜“我和範姑娘去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段宇凡領著範笛來到馬廄,範笛稱自己不會騎馬,要段宇凡抱著自己騎,段宇凡撓了撓頭道


    “你們這鎮子沒有少婦嗎?幹嘛要跑別處去?”


    “我們這沒有,走吧!”範笛話語利落,說著遷馬就要段宇凡帶自己去,段宇凡也不多想上馬便與範笛一同向城鎮而去,而站在一旁的曾昕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範笛在馬上好想細細的回味這一刻,但過不多時,馬停留在一個住戶門外範笛詢道


    “怎麽了?”


    段宇凡回道“我剛才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好像是從那家傳來的。”說著手指向了不遠那邊。


    兩人放慢馬行,尋著啼哭聲來到了一家住戶門外,段宇凡示意要範笛叫門,範笛輕輕地敲著木門,院裏狗吠聲起,過不多時,木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了,走出一中年男子,經過範笛一番交流後範笛和那中年男子消失在門口處,過不多時,木門再次被打開,範笛笑嘻嘻的招呼著段宇凡進來,段宇凡一頭霧水被範笛拉著進了庭院走進房屋,剛進房屋還來不及打量隻聽得“噗通”一聲,剛穿好衣服的夫婦一同跪在了段宇凡身前,這一舉動不禁令段宇凡大失所錯,連忙上前要牽起兩人道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麽!趕緊起來!”


    兩人推開段宇凡的手道“恩公,我們不起,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這何從談起,我豈時救你性命啦?”段宇凡疑惑的問。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就是這個晚上,你在於府救我出來的,你忘啦?”


    “哦,這樣啊,女子太多,我也沒記得,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兩位還是趕緊起來吧。”段宇凡又再次扶起兩位,兩位這才起身。


    “剛才我還說看這個姑娘眼熟,經過詢問才知恩公來此,這姑娘都跟我說了,我這就給恩公去取,相公,你在這照顧恩人和這位姑娘。”


    段宇凡拱手至胸以表謝意便同這姑娘的相公交流起來,正當三人說得盡興,那位姑娘已然拎著雙係壺從屋內走出道


    “恩公,奶水在此,若是再用,直接來取便是。”


    “段宇凡這裏謝過姑娘了,深夜至此,實為叨擾,段某不勝慚愧。”


    “恩公大恩至此,如此言語不是折煞我嗎?”


    此時範笛小聲衝段宇凡道


    “不是還有當歸嗎?問問他有嗎,這麽晚了,藥店也關門了。”


    段宇凡聽得之後便詢問起來,姑娘深表歉意,沒有此物,道別後兩人徑直向這位姑娘的指引處衝較近的鎮西藥鋪趕去,此時藥鋪老板小二正在熟睡,開門見客,心煩不已,欲趕走,段宇凡以救死扶傷之由欲強行取之,藥店老板也不耐煩了,給了二兩當歸便將他們打發走了,兩人取得藥材連忙驅馬而歸,段宇凡將奶水,當歸遞予範郎中,範郎中將這兩藥材給了範笛並教予如何煎製。


    恍惚間,已然十餘日久,在眾人的悉心照顧下,袁家紹的病情好轉很快,又過數日,袁家紹已然能起床行動,大家見得如此,甚是歡喜,袁家紹也甚是感激這些日子來大家的照料,那位姑娘隨後幾日也是親自送奶而來,相公陪同,覺得身為女兒身,親自送奶,實為汗顏,但想是為了救人,更是報答恩公救命之恩,倒也覺得自己實屬不該起來。


    這日的清晨,霧氣繚繞,晨光熹微,露珠似水晶灑枯叢,重露壓草彎,低落土壤卻不滲,如此,露水鋪地,晶瑩剔透,甚是光滑。


    經過這麽多日子的修養和滋補,袁家紹的身子已然無大恙,袁家紹醒來,見大家都在忙,問在旁煎藥的程英素道


    “段兄弟呢?”


    “哦,他出去買藥去了,家裏的當歸不多了。”


    “這些日子如此叨擾你們,袁某真是不知如何答謝。”袁家紹深表歉意的道。


    “都是自家兄弟,這麽說就生分了。”程英素邊煎藥便用小扇子在爐火旁扇風。


    “我來吧。”說著袁家紹起身去奪程英素的扇子。


    “你歇著吧,大病初愈,需要休息。”


    “這點小事我還幹不了啊。”


    “煎藥要看火候,還是我來吧。”


    袁家紹看自己實在不知幹什麽,便哄起送奶那位姑娘的孩子了。


    過不多時,馬蹄聲漸近,段宇凡和範笛歸來,見袁家紹已然起身,喜道


    “袁兄弟,你的身子好的真快,我們真是替你高興。”


    “我這次從鬼門關回來,全仰仗你們,真是令袁某感激不盡,不如如此,我和段兄意氣相投,早就有心和段兄弟結為異性兄弟,如果段兄弟不嫌棄,我們今後一起除暴安良,行俠天下,不知段兄弟意下如何?”


    段宇凡一聽此言,甚是歡喜,連忙將手中的當歸放下,拿起兩把劍道”走!”說著拉著袁家紹就往門外空地趕去,在旁的人們見此也紛紛擁門而出,隻見段宇凡,袁家紹在屋外找了塊空地。


    “段兄弟,你還沒回答我就把我拉至此,不知段兄弟願意否?”


    “你我真是心有靈犀,我早就有此意,隻是見你身體初愈,我還沒來得及說,今日你提及此事,我又怎能不歡喜呢?你我意氣相投,威名遠揚,就像你說的,我們除暴安良,行俠仗義!”段宇凡拉著袁家紹的手歡喜的道,袁家紹聽到此處,喜不尤勝,盡漏愉色。


    “好,那我們就今日當著晨陽,結義金蘭。”袁家紹道。


    “你等著。”說著從附近找了些幹柴來又道“此為深秋,寒露很多,我再去找些汽油來。”說著從自家庫房找來一桶汽油澆於撿來的柴火上又從內屋拿了一把香,袁家紹見到段宇凡聽到自己說結義之事而如此興奮,心中好生感動,心想,我這位哥哥真是不錯,我今後定要好好跟著這位兄弟!”


    段宇凡將一把長劍遞交給袁家邵道


    “來兄弟,我們擦劍為誓。”說著兩劍相交,摒氣而擦,刺耳聲起,頓時擦出一道道火星,而後火星掉落,引燃了下麵帶有汽油的幹柴,隻聽得起初“哄”的一聲,幹柴頓時燃燒起來,隨後哢嚓哢嚓的聲音,為樹枝燃燒之聲,火焰已然著了三人來高。


    段宇凡右手拉起了袁家紹的手,兩人一同跪倒在地,段宇凡將香點燃插於用手趕好的泥土包中


    “袁兄弟,今年你多大?”


    “兄弟應該比我大,我生於熙寧元年臘月廿三,今年32歲。”


    “沒錯,我比你大六歲我是嘉佑六年四月初七。”隨後聽得段宇凡道


    “黃天為證,大地為據,今日我段宇凡與袁家紹結義金蘭,不求同年月生,但求同年月死。”


    袁家紹聽得此處,心中也是滿懷激情,慷慨激昂的道


    “我袁家紹與段宇凡結為兄弟,段宇凡為兄,在下為弟,不求同年月生,隻求同年月死,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說著兩人站起身來,哈哈大笑,緊緊相擁,段宇凡高喊“賢弟!”袁家紹高呼”大哥!”


    在後親眼目睹這一切的人們也甚是高興,曾昕竟流出了眼淚,範笛喝道“嘿!你哭啥子嘛,人家結拜,你在這哭泣,難不成你不願意啊,也由不得你啊。”


    “你瞎說什麽,我這不是高興嗎?”


    “就你高興啊,我也高興呀!”


    過不多時,兩人回到屋門,程英素興奮的道


    “今日得見你們二人義結金蘭,我真是太開心了,也難得見我家相公如此高興,我去給你們殺雞,中午咱們慶祝下如何?


    “大嫂不必如此…


    “行了!你們進屋去吧。“


    於是,程英素便去雞圈去抓雞,而其他人圍坐在一起歡喜的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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