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手收緊,咬住唇,繃緊臉,僵住身體,心揪住。


    “顧惜。”


    沒有聽到顧惜的話,蔣雯的聲音變得尖利。


    “你怎麽不說話,沒有聽到我說的?”


    “聽到了。”


    顧惜深吸一口氣吐出,慢慢鬆開咬緊的唇開口,因為繃緊的心緒,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她發現了,停下口中話,讓情緒平複得差不多再開口。


    “你不用說了。”


    “我不用說了,你,你聽到了,那就好。”


    蔣雯聲音頓了頓,大聲道。


    顧惜鬆開握緊的手,鬆開繃緊的身體還有心。


    “我要和葉大哥訂婚了,你好好想想,要怎麽做,以前我一直沒有說什麽,今後我是葉大哥的未婚妻,以後我會是葉大哥的妻子,你和葉大哥的事我不說什麽不代表我真的不介意,你有家有老公,你不可能和葉大哥的,你要不是蠢的就該明白,不該你想的你不要妄想,你要是——”蔣雯接著道,帶著威脅和不屑:“你還不知道這事吧,葉大哥一定沒有和你說吧?”


    很是得意洋洋。


    “我也是好心,告訴你,你好做好準備!”她又道。


    “我知道,之前就知道,還以為不訂了,過了這麽久,我從來沒有妄想過,我和葉森的事,你要怎麽找葉森去,你和葉森的事是你們的事,你沒必要找我。”顧惜平下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雖然早聽說過葉森要訂婚。


    和蔣雯。


    但過了這麽久,一直沒有發現她以為不會了,以為不知道多久以後,心態變了,沒再多想,突然發生,她心那一瞬還是痛了。


    隻是想著蔣雯主動和她說,誰知道她想幹什麽,事情到底怎麽樣還不知道,她冷下心。


    也許是真的,蔣雯是想向她炫耀,打擊她,葉森真要和蔣雯訂婚。


    也許。


    有別的目的。


    “你!”


    蔣雯似乎沒料到顧惜這麽冷靜,很氣惱,憤恨:“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不離開?你就是想扒著葉大哥不放,你——”


    顧惜還是平靜的,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你找我沒有用,你要是讓葉森不來找我!”說到這,她停下。


    “你們不是要訂婚,你叫他放開我。”顧惜過了片刻。


    “顧惜。”


    蔣雯更氣,然後大聲:“我會找葉大哥,不會讓葉大哥再找你。”顧惜和反應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為什麽顧惜總這麽不一樣?


    她心很慌,葉大哥就是因為這喜歡顧惜?蔣雯不讓自己想。


    顧惜笑了。


    她什麽也沒說。


    蔣雯這樣自信,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或許蔣雯能做到。


    要是做不到,顧惜搖頭。


    葉森若真的不再找她,也沒什麽不好的。


    蔣雯的聲音一聽就是羞惱成怒。


    葉森遇上了不知道?


    顧惜勾著唇,心發苦發痛,嘴上還是笑。


    她臉上一直保持著平靜,手握緊鬆開,身體,心都是。


    “還有什麽事嗎?”


    過了一會,顧惜淡淡開口。


    “今晚是葉大哥生日,一會,我就會和葉大哥訂婚,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一會我會讓人拍下來發給你,宴會快開始了,我馬上要下去了,我以為葉大哥會瞞著你,看來葉大哥並不那麽在意你,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到時候別哭得太難看,你一點不領情就算了。”


    蔣雯聲音有些尖利。


    說完,喘了口氣。


    “別以為我騙你。”她道。


    “我沒有以為你騙我。”


    顧惜臉色變了變,手陡的收緊,心身體不約而同微顫,她強壓下各種變化,依然以為平淡的聲音說,隻是壓抑太久,聲音啞了。


    今晚是葉森的生日,葉森沒和她說,她不知道。


    一會葉森就要和蔣雯訂婚。


    不是明天不是後天,是一會。


    很快就到了。


    蔣雯說她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蔣雯是不是就等著她打電話?還要拍下來給她看,到了現在顧惜再是懷疑。


    也不得不相信。


    蔣雯應該沒在騙人,沒有騙她,蔣雯應該是以為她之前的反應是她不相信!


    顧惜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她死死咬住牙齒。


    不讓自己的痛苦叫人聽到,尤其是蔣雯,她不要自己這樣,可是忍不住,那麽就不要讓蔣雯知道,看到,聽到。


    那是她最後的臉麵。


    “那你的意思是,你相信?”蔣雯看樣子不相信,真的不相信:“那你?”她和顧惜想的一樣。


    “我相信。”


    顧惜咬牙鬆開。


    “那你為什麽這麽平靜?”


    蔣雯還是不信,大聲問。


    “我早就說過,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白很清楚,你是瞎子嗎,蔣雯小姐。”顧惜臉很白,手越握越緊,緊得手心刺痛。


    可她感覺不到痛,隻有麻木。


    因為心太痛了。


    顧惜帶著輕笑。


    這樣的笑叫蔣雯受不了,好像自己是傻子一樣,顧惜憑什麽,一個鄉下的女人!


    “顧惜,你才是瞎子。”


    蔣雯大怒。


    “不是我看不清楚。”顧惜淡淡反問。


    “你等著,我會叫你看清楚,別以為葉大哥真的舍不得你,我馬上就是葉大哥的未婚妻,你給我等著。”


    “未婚妻隻是未婚妻還不是妻,到底如何誰知道。”


    顧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說這樣的話,可這個時候她卻說了。


    她不後悔。


    她倔強的咬住牙。


    再次壓下所有的情緒和失控。


    “好你個顧惜,這才是你的真麵目的,你就做吧,你就裝吧,你就嬌情吧,在葉大哥麵前作,嬌情得跟什麽似的,騙了所有人,你騙不了我的眼晴!”


    蔣雯憤怒的。


    “隨你怎麽說。”


    顧惜懶得和蔣雯多說。


    她心中想著蔣雯說的,握了握手,她把手放到胸口,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收得很緊,她的指尖在顫抖。


    她怕,害怕還有惶然。


    “哼,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等訂了婚——”蔣雯更憤怒。


    顧惜:“……”


    *


    京都。


    葉家,今天是葉森三十七歲的生日,一場生日宴會在葉家舉行,冷清多日的葉家終於熱鬧了起來!


    外麵的花園裏,樹上都掛上了彩燈與夜空中的星星交相輝映。


    大廳裏燈火通明,衣袂飄香,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的服務生端著裝滿雞尾酒的盤子來回穿梭。


    葉母葉森的大嫂一人一身旗袍,高貴優雅。


    葉母和葉森的大嫂滿臉帶笑,穿梭在貴婦群中。


    “王太太,你來了。”葉母滿臉高貴的和一個有些豐滿的貴婦的女人打著招呼。


    “是呀,葉夫人,葉少夫人……”一臉高傲豐滿的的女人,打量一眼一邊葉森的大嫂,笑著對葉母和葉森大嫂道。


    “好久不見,前幾次去會館也沒碰見,本來想打電話給你,家裏有事就沒有,好多天沒有聚了,今天是我家老二生日,既然來了就好好玩!”葉母笑道。


    “好!”


    那豐滿的女人一聽道。


    說完看了看四周。


    “二少怎麽不在?”女人看了一眼忽然問。


    葉母眸光閃了閃,葉森的大嫂也是。


    “你家老大還沒回來?還有你家老爺子和寶貝?”女人又問。


    “老二一會就下來,老大帶著我家小寶貝,老爺子身體還有些不好,你知道的。”葉母笑笑回道,葉森的大嫂站在一邊微笑。


    “哦。”


    豐滿如貴婦的女人一聽頷首。


    “蔣家來人了沒?聽說你們家二少要和蔣家的姑娘——”後麵的話豐滿如貴婦的女人沒有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葉母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許多,挽住王太太也就是高貴豐滿的貴婦:“一會要來,我們家老二和蔣家姑娘。”


    說到此她笑笑。


    王太太卻一臉我明白的表情。


    葉母也不多說。


    葉森的大嫂眼中有些憂慮,必竟二叔那裏……這事指不定怎麽樣!可家裏還有蔣家都定好了,大家也知道了。


    眼前的這位王太太剛才就問了。


    隻是具體怎麽定,哪一天訂不知道。


    “蔣家的姑娘可是個好的,你家老二也是好的,兩人很配!”高貴豐滿的女人王太太一聽笑容滿的誇起來。


    葉母很高興。


    對方和她關係一向好,經常一起,她很高興。


    葉母拉住王太太的手,王太太也拉住葉母的手,兩人相視而笑,葉森的大嫂也勾起唇。


    “你們不會今晚就?”


    王太太像是想到什麽,忽然對著葉母道。


    葉母笑容凝了凝,隨後點頭。


    王太太臉上看不出什麽,隻有高興。


    兩人都是高興。


    “還有一件事。”


    葉森的大嫂陪著,王太太突的又想到什麽。


    葉母微笑:“什麽?”


    葉森的大嫂也聽著,不知道又是什麽。


    “霍家那位聽說回來了,今晚?”王太太靠近葉母,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葉母臉色變了變,看著王太太朝她點頭。


    沒有說什麽。


    王太太若有所思,葉森的大嫂沒的聽到,微皺眉,帶著疑惑。


    “你去看看,怎麽還不下來,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葉母這時對葉森的大嫂道,葉森的大嫂聞言,看兩人一眼,點頭後優雅的離開。


    “你家這大兒媳婦可真不錯。”王太太看一眼葉森大嫂的背影對葉母說,葉母也看著,雖然有時候她不怎麽滿意,但大體還是好的,而且在王太太麵前,兩人關係好是好,可是也是外人,她一向護短,她的兒媳婦當然是好的。


    此時,樓上。


    蔣雯拿著手機,臉色難看得要命,惡狠狠的瞪了好一會眼,她放好手機,朝著門口走去,顧惜居然敢那樣說。


    拉開門。


    爸媽還要一會才來,她是之前和她大哥一起來的,葉森來接的他們,剛才她為了給顧惜打電話過了這邊,大哥和葉大哥在另一間房間休息。


    還有葉大哥的大哥。


    葉大哥的爸爸帶著葉家的寶貝,葉大哥的母親還有大嫂下樓招呼人去了。


    她等下要和葉森一起下去。


    霍天沒有來,霍家那位好像回來了,想到這蔣雯心情更不好,好在沒有什麽動作,不然——顧惜比霍家那位還可恨。


    她現在要去找葉大哥。


    出了門,走了幾步,蔣雯停在一間房間外麵,她握住門柄,扭了扭,很快打開,隱隱能聽到葉大哥的聲音。


    還有大哥的。


    葉家的人都喜歡她。


    希望今天可以像她想的,霍家那個不要出現!


    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


    就算出現,也沒有用,他們兩家說好了,顧惜離得老遠!


    就怕顧惜給葉大哥打電話,這也是她趕過來的原因。


    不知道葉大哥和葉大哥的大哥還有她大哥說什麽,蔣雯沒有馬上進去,她聽了聽,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今天要和葉大哥訂婚,她早幾天就做好了美容,身上是葉大哥的母親選的紫色禮服,頭發也是專門做的,妝也是,她看了看沒有什麽不妥。


    之前照鏡子的時候今天的她很高貴優雅,又顯得嬌美動人,很適合今天的訂婚,葉大哥說了好,家裏人還有葉伯母也是,蔣雯想完,抬起頭,揚起一抹笑。


    仔細的聽了聽,卻再沒有聽到聲音。


    她皺眉。


    今天還是葉大哥的生日。


    早些天葉大哥陪著顧惜過了生日,一想到她就恨,今天終於是她陪著他,還是在葉家,在所有人麵前,之後他們還會訂婚。


    顧惜永遠別想比上她。


    其它女人都是。


    給葉大哥的禮物她也挑好了,一會送給葉大哥,他們的訂婚戒子在爸媽那裏,她也挑了一份禮物,不知道葉大哥……


    “葉大哥,葉大哥的大哥,大哥,你們在做什麽,我過來了,時間差不多了。”


    蔣雯讓自己想一會和葉大哥下樓的情形,不讓自己再想別的,她笑著推開門,往裏走,裏麵她大哥葉大哥,葉大哥的大哥正站在窗台前抽著煙。


    看到她進來,看向她。


    蔣雯揚著笑。


    等到她和葉大哥訂了婚,看哪個女人還敢找葉大哥,到時氣死顧惜還有霍家的。


    *


    不久之後。


    人都到了。


    葉家舉辦宴會的大廳人都滿了,來來往往的人談笑著,隨著音樂聲停下,宴會開始了,旋轉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響起。


    葉家的幾位,葉森帶著蔣雯,葉森的大哥帶著葉森的大嫂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寶,葉母和葉父一起從樓上下來。


    下麵的人都安靜起來。


    目光落在蔣雯身上,各自若有所思。


    蔣磊不知什麽時候下了樓,和蔣父蔣母一起站在大廳一角看著。


    ------題外話------


    卡文了,望天,真心卡了,我在理大綱,糾結了半天居然隻寫了這點,想死的心都有了,明天一定努力,萬更,更一萬多,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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