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一夜沒有睡，早上起來很是沒有精神，眼澀發紅，頭發也幹燥了不少，皮膚也粗了些，黑眼圈眼袋還有皮膚暗淡，整個人微微酸痛。
頭有些暈和痛。
她起得很早，天剛亮，她在家這些天都是這個時間起來的，加上也睡不著，雖然人不舒服，怕家裏發現，她仔細的打理了見看不出來，她才出門。
她媽也起來了。
在打掃衛生。
她爸也醒了，在看電視。
顧惜去看過後，做早飯。
家裏果然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吃了早飯，早上十點，蔣溪的電話來了，說是昨天晚上打電話，沒有找到人。
但讓她放心。
葉森不會和蔣雯訂婚的，要過來看她。
顧惜沒有讓蔣溪來。
讓蔣溪好好上班，過兩天她進城。
不管如何，就先這樣。
蔣溪後來答應了，顧惜如往日一樣呆在家裏，一晃眼一天就過去了，她的手機一直安靜，沒有人找她，家裏也是安靜的。
適合她爸養病。
下午。
顧惜累了困了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剛出門就碰到自己的母親。
“媽。”
“惜惜。”
她母親似乎有話和她說！
“怎麽了媽？”
她不知道她媽想說什麽。
“進去我和你說說！”顧母看顧惜一眼，推著她進房間，顧惜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看看客廳，轉身往房間走。
“爸呢？”
“你爸還在睡。”
顧惜輕點一下頭，到了房間，她坐到沙發上，母親關了門也走了過來，站在她麵前，看著她，一會坐在她對麵。
顧惜看著自己母親。
顧惜也看著顧惜。
“媽。”
過了一會，顧惜見自己母親還不開口，便道。
“你和祈言談得如何了，你不讓我們找祈言，怎麽樣了，過了好幾天了。”顧母開口，對著顧惜道，帶著詢問。
“媽，我還沒有和他談。”顧惜沒想到她媽問起祈言和她離婚的事，愣了一下才回答，她確實還沒談，還不知道怎麽談。
“沒談！”
顧母皺眉。
“嗯。”
顧惜看出母親不太高興。
“這麽多天了。”
“這些天一直沒有時間，我過兩天找他。”顧惜回道。
“好吧。”盡管不是很滿意，顧母還是點了頭。
“媽，我也在想怎麽和他談，你知道的。”顧惜想了下說。
“我知道，我可憐的女兒。”
顧母神色緩下來，有些憐愛的看著顧惜，上前一步坐到顧惜旁邊，攬住顧惜的肩：“我也不想問，你一向讓我放心，隻是家裏都在問，你大姑問我，我也不好說，他們怕你和祈言不好談，說要是你談不了他們去，他們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
顧惜回抱住自己母親，理解自己母親的心思，還有家人的心思。
這幾天她看出家裏人欲言又止，他們擔心，恨不得她馬上離了，可是她又不讓他們幫忙，所以讓母親來問，若不是關心她沒必要。
“媽你不要擔心，你和姑他們說，我會盡快的。”
顧惜又道。
心中同時想著怎麽做，什麽時候找祈言。
這些天她還真是沒空。
“好，你自己心理有數就好。”顧母頷首。
“之前不是說祈言可能去外市？”忽然顧母想到什麽：“到時你怎麽找他？”
“我和他打電話說。”顧惜回答。
“媽。”
顧惜想到李淩，對自己母親道。
顧母望著顧惜。
“過兩天那個李淩可能要帶一個朋友過來，那個朋友以前和我相過親，聽說了想一起過來看看。”顧惜慢慢說。
“哦？”顧母一下子來了興趣。
看著自己母親眼中的亮光，顧惜搖頭。
“是哪一個？”顧惜接著問：“和你相過親的，李淩認識？還要過來，看你媽，李淩和你相過親的人認識，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接到電話才知道，不知道怎麽認識，就是那一位。”顧惜小聲的對自己母親說出那個相親對象的名字。
“是他！”
顧母有些驚訝。
隨後不高興。
“怎麽是他，他不是消失了？”顧母臉色不好的看著顧惜：“怎麽又要來，這個時候！竟與李淩是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
顧惜回答不知道。
”算了，要來就來，你也不認識，到時看就知道，當初我還覺得他不錯，誰知道——現在又跑出來，還和李淩認識要過來，誰知道他想什麽。“顧母臉色不好的說。
”我當時接到電話也愣了。“顧惜想到當時的情形。
”又不好拒絕，人家也不等我拒絕。“她苦笑接著說。
”不知道想什麽？會不會。“顧母不高興的說著，突然想到什麽，盯著顧惜，顧惜不知道自己母親盯著自己怎麽了，眼神還是那樣的……
”媽。“顧惜啟唇。
”嗯。“顧母一怔，醒過神，對上顧惜的目光，她眼中閃了閃：”女兒，你和那個葉森？“
”不是說了不可能。“
顧惜沒料到自己母親又提起葉森，她忙道，尤其是想到昨夜。
神色也變得不怎麽好。
”女兒你臉色不太好！“顧母盯著顧惜。
”哪裏，隻是剛睡過，沒打理。“顧惜心中一動，忙道。
顧母盯著顧惜。
顧惜坦然的讓自己母親看。
好在顧惜睡過午覺，不像早上剛起來一夜未睡時的樣子，雖然沒有收拾，可是也好了很多。
”你啊你，我隻是說一說。“
顧母半晌搖頭：”那個人會不會？“
”不可能。“
顧惜終於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了，她哭笑不得，沒想到母親竟想到了那方麵去了，人家不過是和李淩是朋友，知道了來看看。
當然是不是這樣，顧惜也不願多想，或許——
”為什麽？“
顧母皺眉。
”要有那意思，當年就不會那麽消失了，媽你就不要多想這麽多了，我心裏有數，你不要擔心，現在我暫時沒那心，人家也隻是出於禮物來看看。“
”好吧。“
顧母想想，也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隻是，萬一是……到時再說。
”葉森還沒有回來？“而後顧母看著顧惜問。
”沒有。“顧惜想到葉森，搖頭。
”這麽多天了。“顧母擔心的說，葉森離開的事顧惜說過，說是有事，要過一陣回來，這都好多天了，還沒回來。
”人家有事唄。“顧惜壓下情緒。
”你——“顧母凝著顧惜。
”媽。“顧惜覺得自己母親又在亂想，她能看出來。
”我有話和你說，你。“果然，顧母開口，不過說到你，卻不知道為何，沒有繼續說，而是停了下來。
”什麽？“
顧惜又不得不問。
”先前你大姑說，有個人認識一個男的，挺不錯的，個子高，不胖不瘦，三十五歲，離了婚無子女，有房有工作，雖然沒有車，但是挺有能力，性格脾氣也好，家裏雖然是農村的，但——你要不要去看看。“
顧母慢慢的說。
顧惜聽得臉不知道該笑還是怎麽，她媽真是著急。
何止是胡思亂想，何止是像她之前認為的，人都看好了，要她去相親，她還沒離婚呢，事情都沒解釋。
家裏也真急。
大姑說的。
又是這樣。
以前她沒有和祈言結婚之前常這樣，家裏有合適的人就會給她媽說，然後給她說，她知道了找個時間約好去相親。
相親後要是覺得不錯就接觸幾天，要是好就繼續，要是不行就不留電話，或留了也不聯係，她都說了不急。
家裏還是急了，人都看好了，要她去相親。
”媽。“
顧惜不知道說什麽。
”那人聽你大姑說真不錯，房子是按揭的還得也差不多了，那男的是單位上班的，工作穩定，有保障，聽說是前妻太貪玩，想找個穩重的，你大姑知道後一合計覺得和你合適，要是你和葉森不行，就是可以，也可以多挑挑，不要像之前，這次一定要好好挑，挑一個最好的。“
顧母說。
”我都還沒有離婚。“
顧惜張嘴。
”那有什麽，反正馬上就要離，你先看了，到時離了，覺得好，就在一起，不行再看，要是好我給你大姑說一聲。“顧母直視顧惜。
”我還沒有和祈言離婚啊媽，現在這樣怎麽看，到時人家要是知道不好，而且我說了我暫時不想的，你們怎麽這麽急。“
顧惜覺得無奈：”還是等離了婚吧。“
”那你快離就是，沒關係，看一看又沒什麽。“顧母立馬說。
”媽。“顧惜再次無奈。
”……“顧母雖然不說話，可是意思還是那樣。
”等離了婚再看，現在不好，好不好！“”
“你這孩子！”
“媽，你就答應吧，給大姑說說，到時麻煩她！”
“你大姑說不麻煩，你外公他們也知道你和祈言的事了，也說給你好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你都這麽大了還沒孩子，離了趕緊找個結了生個孩子，他們離得遠沒辦法，過兩天會來。”
“媽，外公他們。”
顧惜的外公還有姨和舅舅不在本市，離得遠，而且都忙，之前來過一次，不想外公他們也知道她和祈言的事，還要給她介紹。
顧惜覺得自己無力。
“家裏都關心你，你還是去看看。”
“媽！”
“聽話，去看看。”
“……”
*
這一天很快過去。
轉念到了第二天。
顧惜終於等到了葉森的電話。
看著手機上閃動的名字，顧惜心是複雜的，她不知道他會和她說什麽，他和蔣雯訂婚了？還是像之前？
蔣溪一直沒有再得到消息，那個說要拍下訂婚現場發給她的蔣雯也沒有動靜。
什麽消息也沒有。
顧惜想著，接起電話。
“小東西。”
葉森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溫柔和寵溺。
“嗯。”
顧惜心忽上忽下，頗不平靜。
“這兩天沒給你打電話，你想我沒有？”他問。
“想了。”
顧惜臉色變換。
“你呢。”
她又道。
“你說呢，當然是想了，我的嬌寶，你那晚打電話給我做什麽？有什麽事？”葉森笑了會，接著問。
“你不知道？”
顧惜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葉森還是笑。
顧惜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麽，他說不知道，他還是不說他和蔣雯訂婚的事？他還想瞞她？不管訂沒訂他還是不準備說？
而且他的人就在她身邊，他會不知道她做什麽？
他什麽意思？
他——
顧惜心中起伏。
“你知道了？”這時，葉森道，聲音淡淡的。
“呃？”
顧惜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有什麽想問我的？”
葉森徑直道。
“問你。”
顧惜想著他說的話，愣愣的。
“對，蔣雯和你說了，你找了周濤，還有蔣溪，蔣溪可是到處找人問，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麽想問的。”
葉森開口。
“你。”
顧惜想問，可是說著說著，她又停住。
葉森沒有催她，等著她。
顧惜心神放鬆，隨後又揪緊，她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麽心思，是什麽情緒，心中是怎麽想的，反正有些亂有些放鬆。
“……”
“……”
“你訂婚了嗎？”
顧惜良久後終於問了，問出她最想知道的。
“嗬嗬。”葉森笑了起來，低沉愉悅。
顧惜臉有些紅，燒的，有些不自在，有些不好意思，她紅著臉，握著手機，咬唇窩在沙發裏，目光看著門，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真的燙。
她竟臉紅心跳。
顧惜強自自己平靜下來，不要這樣，可是身體由不得她的控製，她的心也是，臉反而越發的紅燙，心跳也不好意思的加快。
顧惜又惱又不好意思。
“你覺得呢。”葉森半晌開口，卻不回答顧惜，而是道，那意味不明，還有含著笑意的聲音叫顧惜咬唇。
“我不知道。”
顧惜道，她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你覺得我會訂婚嗎？在你心中你怎麽想的，你相信我嗎？”葉森含著笑再次問顧惜。
顧惜想著他的問題，她相信嗎？
“你心中怎麽想的，在知道我要和蔣雯訂婚的時候。”葉森又問。
“我。”
顧惜開口：“我怎麽想的？”
“嗯。”葉森輕應：“當時你知道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你那個時候心裏想什麽，我想聽你說。”
顧惜慢慢回想當時自己的想法。
當時。
“那個時候，我。”顧惜想了一會，似乎回到了那天聽到消息的時候，惶然，心慌，擔心，心痛，苦澀一一湧上來，她臉色變白，沒有精神，整個人傷心難過。
正要開口，意識到什麽，她滯住。
“蔣雯說你們要訂婚，說會讓我相信，周濤也這樣說，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是你會怎麽做的問題，訂不訂婚在你，你才能決定，我想問你是不是真的，可是你沒有接，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我當時怎麽想，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顧惜咬牙。
“後來蔣溪告訴我，你不會，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蔣溪安慰我，我想不管你訂沒有訂婚，我都要等你來告訴我，你讓我好好呆著，讓我不要多想，不要多思，那我就照你說的，你不讓我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我不讓蔣溪再問，我還有很多事。”
顧惜咬牙，片刻鬆開，一個字一個字說。
說完，她沉默。
整個人像那天一樣。
葉森沒有說話。
顧惜也不在意，她拿著手機閉上眼靠著沙發。
“我的寶寶。”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顧惜覺得有些恍惚的時候，葉森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
顧惜微微睜眼。
“下樓來，我在你家外麵。”
葉森說。
“啊？”
顧惜有些沒明白。
“快點。”
葉森很快道。
“葉森。”
顧惜眸光閃了閃，回神。
“怎麽？”
葉森有些不解。
“你剛才說什麽？”顧惜問。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嗬嗬。”葉森再一次笑，低低沉沉的，很是好聽。
顧惜：“……”
“我在你家外麵，你下來。”葉森帶著笑說道。
顧惜這次聽到了：“你到我家了，我家，你怎麽來了，你回來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在京都嗎？這——”
“下來。”
葉森不多說。
顧惜也不再問，她拿著手機，快速的起身，穿上拖鞋，然後衝出房間，推開房間的門往外麵跑，一路沒有碰到人，她跑到樓梯口，一步步下樓。
不久她下了樓，她往外衝，到了外麵，她一眼看到她家門口的車子，那一輛熟悉的黑色奧迪，是他，是他。
顧惜衝上前。
直到站在車前，喘著氣，看著打開的車門，看著從裏麵下來的葉森，她才有種真實感，她才醒過神來。
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想到這是在她家門口，想到其它，她臉色一紅，隨後看向四周，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
尤其是她方才的樣子，要是有人看到，到時候會不會？
還好周圍沒人，白天村裏的人很少，都工作去了，父母也沒有發現她下樓來，她鬆口氣望向葉森。
葉森站在車門口，直直注視著她。
她太驚喜了！
頭有些暈和痛。
她起得很早，天剛亮，她在家這些天都是這個時間起來的，加上也睡不著，雖然人不舒服，怕家裏發現，她仔細的打理了見看不出來，她才出門。
她媽也起來了。
在打掃衛生。
她爸也醒了，在看電視。
顧惜去看過後，做早飯。
家裏果然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吃了早飯，早上十點，蔣溪的電話來了，說是昨天晚上打電話，沒有找到人。
但讓她放心。
葉森不會和蔣雯訂婚的，要過來看她。
顧惜沒有讓蔣溪來。
讓蔣溪好好上班，過兩天她進城。
不管如何，就先這樣。
蔣溪後來答應了，顧惜如往日一樣呆在家裏，一晃眼一天就過去了，她的手機一直安靜，沒有人找她，家裏也是安靜的。
適合她爸養病。
下午。
顧惜累了困了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剛出門就碰到自己的母親。
“媽。”
“惜惜。”
她母親似乎有話和她說！
“怎麽了媽？”
她不知道她媽想說什麽。
“進去我和你說說！”顧母看顧惜一眼，推著她進房間，顧惜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看看客廳，轉身往房間走。
“爸呢？”
“你爸還在睡。”
顧惜輕點一下頭，到了房間，她坐到沙發上，母親關了門也走了過來，站在她麵前，看著她，一會坐在她對麵。
顧惜看著自己母親。
顧惜也看著顧惜。
“媽。”
過了一會，顧惜見自己母親還不開口，便道。
“你和祈言談得如何了，你不讓我們找祈言，怎麽樣了，過了好幾天了。”顧母開口，對著顧惜道，帶著詢問。
“媽，我還沒有和他談。”顧惜沒想到她媽問起祈言和她離婚的事，愣了一下才回答，她確實還沒談，還不知道怎麽談。
“沒談！”
顧母皺眉。
“嗯。”
顧惜看出母親不太高興。
“這麽多天了。”
“這些天一直沒有時間，我過兩天找他。”顧惜回道。
“好吧。”盡管不是很滿意，顧母還是點了頭。
“媽，我也在想怎麽和他談，你知道的。”顧惜想了下說。
“我知道，我可憐的女兒。”
顧母神色緩下來，有些憐愛的看著顧惜，上前一步坐到顧惜旁邊，攬住顧惜的肩：“我也不想問，你一向讓我放心，隻是家裏都在問，你大姑問我，我也不好說，他們怕你和祈言不好談，說要是你談不了他們去，他們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
顧惜回抱住自己母親，理解自己母親的心思，還有家人的心思。
這幾天她看出家裏人欲言又止，他們擔心，恨不得她馬上離了，可是她又不讓他們幫忙，所以讓母親來問，若不是關心她沒必要。
“媽你不要擔心，你和姑他們說，我會盡快的。”
顧惜又道。
心中同時想著怎麽做，什麽時候找祈言。
這些天她還真是沒空。
“好，你自己心理有數就好。”顧母頷首。
“之前不是說祈言可能去外市？”忽然顧母想到什麽：“到時你怎麽找他？”
“我和他打電話說。”顧惜回答。
“媽。”
顧惜想到李淩，對自己母親道。
顧母望著顧惜。
“過兩天那個李淩可能要帶一個朋友過來，那個朋友以前和我相過親，聽說了想一起過來看看。”顧惜慢慢說。
“哦？”顧母一下子來了興趣。
看著自己母親眼中的亮光，顧惜搖頭。
“是哪一個？”顧惜接著問：“和你相過親的，李淩認識？還要過來，看你媽，李淩和你相過親的人認識，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接到電話才知道，不知道怎麽認識，就是那一位。”顧惜小聲的對自己母親說出那個相親對象的名字。
“是他！”
顧母有些驚訝。
隨後不高興。
“怎麽是他，他不是消失了？”顧母臉色不好的看著顧惜：“怎麽又要來，這個時候！竟與李淩是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
顧惜回答不知道。
”算了，要來就來，你也不認識，到時看就知道，當初我還覺得他不錯，誰知道——現在又跑出來，還和李淩認識要過來，誰知道他想什麽。“顧母臉色不好的說。
”我當時接到電話也愣了。“顧惜想到當時的情形。
”又不好拒絕，人家也不等我拒絕。“她苦笑接著說。
”不知道想什麽？會不會。“顧母不高興的說著，突然想到什麽，盯著顧惜，顧惜不知道自己母親盯著自己怎麽了，眼神還是那樣的……
”媽。“顧惜啟唇。
”嗯。“顧母一怔，醒過神，對上顧惜的目光，她眼中閃了閃：”女兒，你和那個葉森？“
”不是說了不可能。“
顧惜沒料到自己母親又提起葉森，她忙道，尤其是想到昨夜。
神色也變得不怎麽好。
”女兒你臉色不太好！“顧母盯著顧惜。
”哪裏，隻是剛睡過，沒打理。“顧惜心中一動，忙道。
顧母盯著顧惜。
顧惜坦然的讓自己母親看。
好在顧惜睡過午覺，不像早上剛起來一夜未睡時的樣子，雖然沒有收拾，可是也好了很多。
”你啊你，我隻是說一說。“
顧母半晌搖頭：”那個人會不會？“
”不可能。“
顧惜終於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了，她哭笑不得，沒想到母親竟想到了那方麵去了，人家不過是和李淩是朋友，知道了來看看。
當然是不是這樣，顧惜也不願多想，或許——
”為什麽？“
顧母皺眉。
”要有那意思，當年就不會那麽消失了，媽你就不要多想這麽多了，我心裏有數，你不要擔心，現在我暫時沒那心，人家也隻是出於禮物來看看。“
”好吧。“
顧母想想，也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隻是，萬一是……到時再說。
”葉森還沒有回來？“而後顧母看著顧惜問。
”沒有。“顧惜想到葉森，搖頭。
”這麽多天了。“顧母擔心的說，葉森離開的事顧惜說過，說是有事，要過一陣回來，這都好多天了，還沒回來。
”人家有事唄。“顧惜壓下情緒。
”你——“顧母凝著顧惜。
”媽。“顧惜覺得自己母親又在亂想，她能看出來。
”我有話和你說，你。“果然，顧母開口，不過說到你，卻不知道為何，沒有繼續說，而是停了下來。
”什麽？“
顧惜又不得不問。
”先前你大姑說，有個人認識一個男的，挺不錯的，個子高，不胖不瘦，三十五歲，離了婚無子女，有房有工作，雖然沒有車，但是挺有能力，性格脾氣也好，家裏雖然是農村的，但——你要不要去看看。“
顧母慢慢的說。
顧惜聽得臉不知道該笑還是怎麽，她媽真是著急。
何止是胡思亂想，何止是像她之前認為的，人都看好了，要她去相親，她還沒離婚呢，事情都沒解釋。
家裏也真急。
大姑說的。
又是這樣。
以前她沒有和祈言結婚之前常這樣，家裏有合適的人就會給她媽說，然後給她說，她知道了找個時間約好去相親。
相親後要是覺得不錯就接觸幾天，要是好就繼續，要是不行就不留電話，或留了也不聯係，她都說了不急。
家裏還是急了，人都看好了，要她去相親。
”媽。“
顧惜不知道說什麽。
”那人聽你大姑說真不錯，房子是按揭的還得也差不多了，那男的是單位上班的，工作穩定，有保障，聽說是前妻太貪玩，想找個穩重的，你大姑知道後一合計覺得和你合適，要是你和葉森不行，就是可以，也可以多挑挑，不要像之前，這次一定要好好挑，挑一個最好的。“
顧母說。
”我都還沒有離婚。“
顧惜張嘴。
”那有什麽，反正馬上就要離，你先看了，到時離了，覺得好，就在一起，不行再看，要是好我給你大姑說一聲。“顧母直視顧惜。
”我還沒有和祈言離婚啊媽，現在這樣怎麽看，到時人家要是知道不好，而且我說了我暫時不想的，你們怎麽這麽急。“
顧惜覺得無奈：”還是等離了婚吧。“
”那你快離就是，沒關係，看一看又沒什麽。“顧母立馬說。
”媽。“顧惜再次無奈。
”……“顧母雖然不說話，可是意思還是那樣。
”等離了婚再看，現在不好，好不好！“”
“你這孩子！”
“媽，你就答應吧，給大姑說說，到時麻煩她！”
“你大姑說不麻煩，你外公他們也知道你和祈言的事了，也說給你好好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你都這麽大了還沒孩子，離了趕緊找個結了生個孩子，他們離得遠沒辦法，過兩天會來。”
“媽，外公他們。”
顧惜的外公還有姨和舅舅不在本市，離得遠，而且都忙，之前來過一次，不想外公他們也知道她和祈言的事，還要給她介紹。
顧惜覺得自己無力。
“家裏都關心你，你還是去看看。”
“媽！”
“聽話，去看看。”
“……”
*
這一天很快過去。
轉念到了第二天。
顧惜終於等到了葉森的電話。
看著手機上閃動的名字，顧惜心是複雜的，她不知道他會和她說什麽，他和蔣雯訂婚了？還是像之前？
蔣溪一直沒有再得到消息，那個說要拍下訂婚現場發給她的蔣雯也沒有動靜。
什麽消息也沒有。
顧惜想著，接起電話。
“小東西。”
葉森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溫柔和寵溺。
“嗯。”
顧惜心忽上忽下，頗不平靜。
“這兩天沒給你打電話，你想我沒有？”他問。
“想了。”
顧惜臉色變換。
“你呢。”
她又道。
“你說呢，當然是想了，我的嬌寶，你那晚打電話給我做什麽？有什麽事？”葉森笑了會，接著問。
“你不知道？”
顧惜沒有回答。
“我不知道。”葉森還是笑。
顧惜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麽，他說不知道，他還是不說他和蔣雯訂婚的事？他還想瞞她？不管訂沒訂他還是不準備說？
而且他的人就在她身邊，他會不知道她做什麽？
他什麽意思？
他——
顧惜心中起伏。
“你知道了？”這時，葉森道，聲音淡淡的。
“呃？”
顧惜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有什麽想問我的？”
葉森徑直道。
“問你。”
顧惜想著他說的話，愣愣的。
“對，蔣雯和你說了，你找了周濤，還有蔣溪，蔣溪可是到處找人問，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現在有什麽想問的。”
葉森開口。
“你。”
顧惜想問，可是說著說著，她又停住。
葉森沒有催她，等著她。
顧惜心神放鬆，隨後又揪緊，她也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麽心思，是什麽情緒，心中是怎麽想的，反正有些亂有些放鬆。
“……”
“……”
“你訂婚了嗎？”
顧惜良久後終於問了，問出她最想知道的。
“嗬嗬。”葉森笑了起來，低沉愉悅。
顧惜臉有些紅，燒的，有些不自在，有些不好意思，她紅著臉，握著手機，咬唇窩在沙發裏，目光看著門，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真的燙。
她竟臉紅心跳。
顧惜強自自己平靜下來，不要這樣，可是身體由不得她的控製，她的心也是，臉反而越發的紅燙，心跳也不好意思的加快。
顧惜又惱又不好意思。
“你覺得呢。”葉森半晌開口，卻不回答顧惜，而是道，那意味不明，還有含著笑意的聲音叫顧惜咬唇。
“我不知道。”
顧惜道，她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你覺得我會訂婚嗎？在你心中你怎麽想的，你相信我嗎？”葉森含著笑再次問顧惜。
顧惜想著他的問題，她相信嗎？
“你心中怎麽想的，在知道我要和蔣雯訂婚的時候。”葉森又問。
“我。”
顧惜開口：“我怎麽想的？”
“嗯。”葉森輕應：“當時你知道的時候，你給我打電話，你那個時候心裏想什麽，我想聽你說。”
顧惜慢慢回想當時自己的想法。
當時。
“那個時候，我。”顧惜想了一會，似乎回到了那天聽到消息的時候，惶然，心慌，擔心，心痛，苦澀一一湧上來，她臉色變白，沒有精神，整個人傷心難過。
正要開口，意識到什麽，她滯住。
“蔣雯說你們要訂婚，說會讓我相信，周濤也這樣說，不是我相不相信的問題，是你會怎麽做的問題，訂不訂婚在你，你才能決定，我想問你是不是真的，可是你沒有接，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我當時怎麽想，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顧惜咬牙。
“後來蔣溪告訴我，你不會，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蔣溪安慰我，我想不管你訂沒有訂婚，我都要等你來告訴我，你讓我好好呆著，讓我不要多想，不要多思，那我就照你說的，你不讓我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我不讓蔣溪再問，我還有很多事。”
顧惜咬牙，片刻鬆開，一個字一個字說。
說完，她沉默。
整個人像那天一樣。
葉森沒有說話。
顧惜也不在意，她拿著手機閉上眼靠著沙發。
“我的寶寶。”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顧惜覺得有些恍惚的時候，葉森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
顧惜微微睜眼。
“下樓來，我在你家外麵。”
葉森說。
“啊？”
顧惜有些沒明白。
“快點。”
葉森很快道。
“葉森。”
顧惜眸光閃了閃，回神。
“怎麽？”
葉森有些不解。
“你剛才說什麽？”顧惜問。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嗬嗬。”葉森再一次笑，低低沉沉的，很是好聽。
顧惜：“……”
“我在你家外麵，你下來。”葉森帶著笑說道。
顧惜這次聽到了：“你到我家了，我家，你怎麽來了，你回來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在京都嗎？這——”
“下來。”
葉森不多說。
顧惜也不再問，她拿著手機，快速的起身，穿上拖鞋，然後衝出房間，推開房間的門往外麵跑，一路沒有碰到人，她跑到樓梯口，一步步下樓。
不久她下了樓，她往外衝，到了外麵，她一眼看到她家門口的車子，那一輛熟悉的黑色奧迪，是他，是他。
顧惜衝上前。
直到站在車前，喘著氣，看著打開的車門，看著從裏麵下來的葉森，她才有種真實感，她才醒過神來。
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想到這是在她家門口，想到其它，她臉色一紅，隨後看向四周，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
尤其是她方才的樣子，要是有人看到，到時候會不會？
還好周圍沒人，白天村裏的人很少，都工作去了，父母也沒有發現她下樓來，她鬆口氣望向葉森。
葉森站在車門口，直直注視著她。
她太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