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雲還是滿不在意的樣子,楊彬倩懶得理他,連看一眼都覺得會有負麵情緒的產生,索性低頭一門心思的切著牛排。看到楊彬倩這樣子,陳先雲自然不會再碰釘子,索性把矛頭全部插向了文媛。


    “聽說你和四哥分手了?”


    “你挺能聽說啊,我們倆的事,輪得到你管嗎?離開我們的視線,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陳先雲和她們雖然不熟,但是也打過交道,自然知道她們說的出,做的到。他一邊說著“也就四哥能受得了你”,一邊後退,楊彬倩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滿意的笑了笑。


    知道他走出了她們的視線,楊彬倩舉起裝著紅酒的高腳杯,示意要碰一下杯。


    “哈哈,你這性子,也不知道以後誰會受得了你。”


    文媛一笑,兩個人小口抿了一下紅酒。文媛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一舉一動皆是透露出優雅。


    “其實就是你們把我的性子誇大了,我覺得還好啊,做人怎麽能不憑著自己的喜好來呢,那樣的話也太憋屈了。雖然不說一定要不理會別人,但是總活在別人的喜歡裏,那樣太累了吧?”


    楊彬倩點點頭,讚同她說的話。


    確實啊,人生也就那麽幾年,總是壓著性子遷就別人的話,哪有那麽多的時間給自己呢,做人,還是要先愛自己,才能懂得怎樣去愛別人。


    本來文媛還打算帶著楊彬倩去酒吧裏玩玩的,可是因為楊彬倩晚上是要回家住的,她的父母不允許她在外麵過夜,為了避免回去的時候衣服上沾著各種各樣的味道,她們決定,就這樣吧,等開學之後再玩。


    這邊兩個人吃得開心,嚴宋那邊還忙得腳打後腦勺呢。這也多虧了嚴爺爺是軍人,給嚴宋安排的醫院不是像文媛那樣的私人醫院,而是解放軍附屬醫院。雖然是叫這個名字,但是招待的不全是軍人,也有普通的老百姓。


    嚴宋實習的科室也不是婦產科,而是外科。這裏的外科手術可能也會比別的醫院凶險很多。有很多都是執行任務,或者是演習受傷的,刀傷、槍傷、炸傷,在這裏是應有盡有。


    而且嚴宋在這裏是真的當做實習醫生來幹活的,不是小護士。所以忙碌起來真的不是文媛那個小護士可以比的。


    當她終於停下來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快點吃的。正巧楊彬倩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吃著飯呢,不然還真的接不到。


    吃完了飯,她又開始跟著車各哪走了,如果說文媛是見證著新生,那她就是努力的不見到死亡。很多命懸一線的傷患,經過醫生們的搶救,慢慢恢複到原來的狀態。隻有真正上手,才能理解到生命的脆弱,與頑強。


    這個暑假每個人都有收獲,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感悟。


    因為還惦記著文媛說要請她們喝酒的事,她們都提前了兩天回的b市,就是為了能夠騰出時間,好好的喝上一場。


    不是說她們嗜酒如命,更不是想喝酒,而是因為想喝酒而喝酒,她們高興。尤其是出去實習的這兩個人,看著新生命的到來,也看到了生命的脆弱,真的是要好好珍惜這幾十年的光陰。


    尤其嚴宋更是,這已經是她的第二次人生,她更加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讓自己的生命,更加的有意義。


    文媛高興的快要飛起了,光喝酒不算,她還要跳舞,可是飯店的氛圍不太適合跳舞,最終隻好又轉換陣地,去了酒吧。


    因為她們都是女孩子,而且自認為長得還不錯,所以自我保護意識都挺強的,她們直接開了一個包廂,沒有在大廳裏多停留。


    到了包間之後,文媛打開音樂,開始跳了起來。而那邊楊彬倩和嚴宋還在研究著點什麽酒。她們已經在飯店裏喝過一輪了,還沒有盡興就又來了這裏,所以還是要好好的喝一下,不用點最烈的酒,隻要是能喝出味道來就行。


    本著這個原則,她們倆又點了兩箱啤酒,還有一瓶白酒,實在是想醉的時候,一瓶白酒足夠四個人醉了。而且算來算去也沒有超了預算,就先點這些吧,不夠再點。


    很快服務生就把酒上來了,她們四個先都對瓶吹了兩個,然後才開始慢慢喝。要說更巧的,就是325寢室的這四個人酒量都還可以,屬於比上還好,比下有餘的那種。


    其中還要屬嚴宋的酒量最不好,第一次喝的時候大約喝了四瓶,現在鍛煉鍛煉,已經翻了一倍多。而她們中最能喝的竟然是丁伊人,還真是低調啊。


    最開始乖乖女的偽裝騙過了所有人,誰能想到她是最資深的酒鬼?


    文媛已經興奮地不能忍受自己一個人跳舞了,又拉著嚴宋和丁伊人一起跳。她也想把楊彬倩拉起來一起的,可是被殘忍的拒絕了。楊彬倩就坐在沙發上,看著三個姑娘在那裏亂跳一氣,也是夠了。


    樓上的某個包間,一個男生忽然笑了出來。如果嚴宋她們在的話,會發現這裏有很多個熟人。


    笑出來的那個男生正是前學生會主席林之,就是嚴宋大一報道的時候,接待她們的那位學長,這個包間裏還有舒平、陳先雲、趙溪,還有周幸這個大熟人。


    嚴宋要時看到這五個人的奇怪組合,一定會站出來吐槽的,周幸和這四個人怎麽看都是攪和不到一起去的啊,怎麽不止互相認識,還一起到酒吧了呢?


    陳先雲、舒平、趙溪正在打台球,周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這樣子還真的和楊彬倩挺像的,自己不玩看別人玩。而林之則是站在包間前麵的大窗戶邊,正好看到了樓下一個包間裏,三個姑娘圍著跳芭蕾的樣子。


    想也知道酒吧裏能有什麽舒緩的音樂,他雖然聽不到那個包間裏放的是什麽歌曲,但是也能猜到啊,這麽一番腦補,還真的讓他沒忍住的笑了。


    難道這幾個姑娘不知道,她們進的包廂是透明玻璃房,裏麵的人看不到外麵,外麵的人能看到裏麵。別的包間雖然也是玻璃的,但是人家都是能從裏麵看到外麵的,這個包間正好相反。


    據說這麽設計是因為酒吧老板另辟蹊徑,本以為消費者們會有不一樣的心理,不一樣的選擇,卻沒想到消費者的審美也是大眾的啊,誰會願意在一個包廂了,還要時刻防備外邊的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因為這件包間總也沒有人願意來,是以最後還是決定,在裏麵拉上簾子,這樣的話不是也看不到了嗎。但是因為這樣也看不到外麵,所以還是很少有人訂這個包間。最後老板沒有辦法,隻好半價了。


    於是,這麽一個便宜的大漏,就被楊彬倩和嚴宋這兩個精打細算的小妞給撿去了。本來還都挺正常的呢,可是文媛玩嗨了,拉開簾子想要看看外麵,卻發現什麽都看不到。當時還感歎著玻璃做的太逼真呢,又看了一會兒,沒了興趣之後就離開了。而被她拉開的鏈子,自然的就被遺忘了。


    林之正是透過被她拉開的那一塊,看到的包間全景。這才忍不住的噴笑出來。


    聽到他笑了,陳先雲他們還奇怪著呢,玩台球的放下了旗杆,喝酒的放下了酒杯,都走到窗子前,順著林之看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三個姑娘正在跳芭蕾,紛紛笑了出來。


    周幸看到了跳的正歡的嚴宋,掩飾情緒的抿抿嘴,和林之說道:“你這小子不是千金難買一笑的嗎,怎麽這麽容易的就笑了?”


    “這不是這幾個學妹太好玩了嗎。”周幸心裏還想著呢,林之口中的這個學妹,說的是嚴宋,還是其他人。


    趙溪湊過來仔細地看著,沒發現哪個人是他認識的,疑惑的問:“林子,我怎麽沒看到熟悉的人啊?”


    經過林之這麽一說,他們的注意力也由看她們的動作,變成了她們的臉,舒平和陳先雲也發現了不對。舒平給陳先雲一個詢問的眼神,陳先雲表示不知。


    舒平不知道陳先雲和徐嘉有了孩子,還以為他會和丁伊人和好呢,那麽按道理來講,丁伊人出現在這裏,陳先雲沒道理會不知道啊,這才有了剛才的詢問。


    “你個魚的記憶你能記住誰。看那個最右邊的姑娘,咱們在火車站接過她。”


    趙溪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終於靈光一現,把林之的底全都抖落個幹淨。


    “就是那個特別小,然後父母都來送她去學校,東西帶的還不多,你和人家搭訕人家對你愛答不理的,還直接挑明年齡,暗示你要是沒有戀童癖就離開的那個小姑娘,對不對?”


    這時候林之對趙溪的記憶力簡直是恨死了,想起來就得了唄,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你知道了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咋的?這點丟人事都被人知道了,你滿意了是不是?


    趙溪沒發現林之惱怒的表情,還在那裏仔細回憶呢,生怕漏掉一點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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