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來德利在傲羅主任的位置上已經快二十年了。


    他跟鄧布利多一樣,曾多次拒絕魔法國會主席的位置。


    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他的爺爺帕西瓦爾·格雷夫斯,就是被聖徒們稱為聖主的初代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所殺死的。


    對外,這夥人一直都是叫巫粹黨。


    他的父親畢生都在清理這些餘孽,直到身受重傷而不得不光榮退休。


    布來德利·格雷夫斯繼承了家族的傳統,從尹爾弗莫尼魔法學校畢業,就以當屆最優秀的成績當上傲羅。


    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傲羅辦公室的主任。


    四十歲的時候,更是兼任魔法安全部部長。


    爺爺帕西瓦爾生前的職位,他憑實力繼承下兩個。


    而維克托·d·布拉德,是他除格林德沃以外最痛恨的存在。


    這位已經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就是令他父親重傷退休的元凶。


    山姆知道自家主任的往事,這在魔法國會並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主任啊,維克托都半死不活的了,我覺得你一定能熬得過他。”


    布來德利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混賬小子,還不趕緊把街道變回來!”


    “哦。”山姆撅著嘴,將剛剛用變形術收縮的街道給一點點變回來。


    等到恢複原樣,他便像是虛脫似的躺在地上。


    “快起來,我們得回去。”布來德利踢了過去。


    “主任啊——我剛剛才趕走一隻漂到大西洋來的克拉肯,我——我得休息的啊——”


    山姆有氣無力的呻吟,換來了極為寶貴的五分鍾。


    脾氣是暴躁了點,其實人還挺好的。


    布來德利半蹲在他旁邊,“能者多勞,你看看大洋對岸的英倫三島。


    人家才十一歲,都已經獲得梅林爵士團勳章了。”


    山姆撇撇嘴,“那個破勳章現在還有個鬼的含金量,早就被他們的白癡魔法部部長給玩壞了。”


    “但他們確實保護了魔法石。”布來德利恨鐵不成鋼道:“你要是有那位韋恩一半的拚勁,剛才早就把維克托給逮住了!”


    “我從大西洋過來的。”


    “人家才十一歲!”


    “他們是六個人。”


    “他還是麻瓜出身的!”


    撅著小嘴的山姆滿臉不服,但也沒敢再開口反駁什麽。


    “我有一種預感,他會成為下一位阿不思·鄧布利多。”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激將計這一招,自他以全屆最優秀的成績當上傲羅開始,隔三差五就會來上一次。


    “他才十一歲,說不定是那位白癡部長強行捧出來的呢。”


    布來德利又是一巴掌下去,“人家還差點當上英國的威森加摩青少年代表!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上學時連個提名都沒有,羨慕妒忌就直說!”


    “我沒有。”山姆委屈巴巴地抱著腦袋,“我反正是不信那地方還能再出一個鄧布利多。”


    “別小看了人家。”布來德利想了想,沒把這一巴掌給拍下去。


    “你最好改掉這吊兒郎當的性格,別過幾年就被人家給追上來。”


    “切——”


    巴掌最終還是拍了下去。


    “五分鍾到了,趕緊給我回去寫報告!”


    山姆扁著嘴,“明明還有半分鍾。”


    “快滾蛋!”


    ……


    ……


    紐約的下水道村錯綜複雜,跟倫敦的地鐵有得一拚。


    這裏住著非常多的流浪漢,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就曾叱吒風雲過。


    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維克托沒管這些人的驚訝目光,徑直朝其中一條通道走去。


    “我沒看錯吧?”


    “沒有,如果你是指他突然出現的話。”


    兩位膽子大的流浪漢跟了過去,可通道的盡頭卻是一麵結實的厚牆。


    一麵畫著個古怪圖桉的牆。


    穿牆走下樓梯的維克托來到一扇金屬大門前。


    它是由山銅打造的,表麵還刻畫著一排魔法如尼文。


    拉開門之後,他看見一位身穿禮服的女士,端坐在一張沒有灰塵的沙發上。


    “維達·羅齊爾,到底是什麽風才能把你從法國給吹到紐約這邊來?”


    “維克托——”維達抬起頭,露出一張二十歲左右的冷豔臉龐。


    “你看起來很不歡迎我?”


    “因為你,我浪費掉四分之一的鮮血用來發動轉移儀式。”


    她臉上沒有絲毫歉意,“就這點程度而已,對你完全沒有影響。”


    維克托自顧自來到積滿灰塵的酒架前,“我得留著用來對付格雷夫斯那條瘋狗。”


    “幹脆把他殺掉得了。”


    他挑選了一瓶紅酒,“我連老格雷夫斯都沒殺,留著打發時間不好嗎?”


    “那你之後會很忙的。”維達把手隔空伸向酒架上倒掛著的高腳杯。


    她輕輕捏住落在手心的酒杯,“大概三個月之後,這裏會發生一件轟動全球魔法界的事情。”


    紅酒瓶塞部位的玻璃,被維克托修長的指尖劃過。


    “他的預言?”


    “沒錯。”


    他毫不在意鋒利的切麵,像是口渴似的喝掉半瓶紅酒。


    鮮紅色的酒液順著下巴滴在落滿灰塵的地毯上。


    裏麵或許夾雜著鮮血,又或許沒有。


    維達指尖劃過遠處的酒架,像是在挑選心儀的紅酒那樣。


    “他看見一位男孩,使用一把從未見過的煉金武器。”


    “男孩?”維克托舔了舔唇邊上的酒液,“一位能被本世紀最偉大的預言家所預言到的男孩?”


    “是不是很有趣?”維達的指尖點向一瓶年代非常久遠,由栓皮櫟樹製成的軟木塞都滿是裂痕的紅酒。


    “他最近一次看見比較完整的未來畫麵,還是那個你尚未加入我們的1927年。”


    “那個男孩做了什麽?”


    她輕彈牽引而來的紅酒瓶口,將整個軟木塞給完整彈飛出去,“我不知道,他隻是讓你幫助這個男孩。”


    “就這樣?”維克托走到她麵前,“我還以為他要從紐蒙迦德裏麵出來。”


    “他出不去的。”


    “那裏沒有看守!”


    他捏碎了酒瓶,稍微變得有些激動。


    “47年!我們足足等了他47年!”


    維達抿上一小口紅酒,“他答應了鄧布利多,這輩子都不會走出那座監獄。”


    “可笑的監獄!”


    維克托不顧手心上紮著的玻璃碎片,用力攥起了拳頭,“那裏曾經是我們關押反對者的地方!”


    “現在不是了。”


    他鬆開不斷流出鮮血的拳頭,“那個男孩既然能被預言到,說明他未來會有很強的重要性。


    告訴我,他能不能成長為我們一直在等待的那個人?”


    “我隻是個送口信的人。”維達神情頗不自然地放下酒杯。


    “我最後能說的,隻有他手裏的武器是用秘銀製成的。”


    “尼可·勒梅?”


    “我該走了。”


    維克托直到她走了之後很久,都非常平靜地站立在原地。


    “嗬——嗬哈哈哈——”


    他很突然地大聲笑了起來。


    也許是47年的等待,終於等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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