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灑而下,一陣狂風呼嘯過後,賽場上的雙方隊員都在艱難穩住飛天掃帚。


    文森特也不例外。


    可但凡能被選進校隊的,哪怕是替補都能完美應對這種小狀況。


    小插曲過後,比賽照常進行。


    盡管周圍的溫度驟降,也撲滅不了雙方想要獲取勝利的決心。


    暴怒的弗林特像一列在空中疾馳的卡車般飛向鬼飛球。


    準確來說是撞,用他堅硬的手肘撞。


    文森特連忙急刹。


    貝塔性能不如流氓兔,但憑借高超的掌控力,還是成功躲掉這陰險的肘擊。


    陰招害人害已,被打中的鬼飛球從德拉科側臉呼嘯而過。


    晃蕩在身後的哈利連忙偏頭,險之又險地躲過去。


    “弗林特!你無恥!”喬治和弗雷德的叫罵讓女生們展開集體聲討。


    毫無體育精神,這已經上升到私人恩怨的程度。


    可惜在狂風暴雨之下,裁判霍奇夫人壓根沒看清發生了什麽。


    弗林特給己方擊球手比了個手勢,一隻遊走球立馬打向文森特。


    硬拚不過就實行幹擾,這是斯萊特林球隊針對格蘭芬多得分王的一貫戰術。


    有流氓兔的情況還能輕鬆應付,貝塔的話就稍微有點吃力。


    好幾次都是驚險避開,看得男生們不禁暗暗揪心。


    他們害怕,非常害怕。


    喬治和弗雷德提升高度,“文森特!我們來掩護你!”


    “不!你們去保護凱蒂和安吉麗娜!”


    斯萊特林剛剛已經拿下10分,如果再讓德拉科抓住金飛賊,這場比賽可就輸了。


    文森特一個轉身麵向雙胞胎,顯得遊刃有餘,“放心!我能應付!”


    一人吸引半支球隊的火力,想不服氣都不行。


    弗林特的算盤落空了。


    格蘭芬多的陣型堪稱鐵壁,憑他們這點人可沒辦法突圍。


    但放過文森特的結果隻會讓情況更糟,堅持下去總能找到機會。


    德拉科突然停下來,冷冷注視高空那個被包圍的身影。


    他轉身朝哈利鄙夷笑著,“破特!韋恩不過是在死撐!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他們當然知道。


    哈利堅定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所以我們更不能辜負他!”


    德拉科冷漠轉身,“一群蠢貨!”


    他不懂,完全不懂。


    集體利益在有些時候遠比個人利益重要得多。


    突然,一抹金色身影劃過底下的草坪。


    德拉科用力壓下帚把,但他身後的哈利卻更快一步。


    兩人的掃帚不分上下,慢了就是慢了。


    金飛賊似乎感應到身後的動靜,不斷在草坪上左右迂回。


    錯失機會的哈利懊惱不已。


    如果能快一點,再快一點就好了。


    草尖劃過褲腳,他近乎貼在地麵上飛行。


    看台上的師生們都在為他心驚。


    這樣的速度,隻要一個不小心,哪怕是摔進泥地也會全身骨折。


    那樣的畫麵莫名出現在他們腦海裏,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跟在哈利後頭的德拉科放慢速度,臉色蒼白得不行。


    雨水透骨的冰冷,冷得他止不住顫抖起來。


    現在才11月份,不應該的啊。


    其實不止是他,觀眾看台的學生已經陸續感到異常。


    這是一種似曾相識,仿佛要把所有事物碾碎的絕望氣息。


    赫敏突然猛的站起身,愣愣朝天上的烏雲看去。


    小黃傘緩緩從她的手裏滑落。


    達芙妮連忙撿起雨傘,“怎麽了?你的表情怎麽……”


    疑惑戛然而止。


    那片壓根不是什麽烏雲,而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重疊在一起。


    周圍的學生也發現異樣。


    “攝……”他們被嚇得捂住嘴巴。


    一隻淺藍色的半透明鳳凰忽然出現,環繞整個賽場飛行一圈。


    鄧布利多緊捏手裏的老魔杖,銳利的目光鎖定住天上的攝魂怪大軍。


    “呼神護衛!”教授們紛紛揮動魔杖,召喚出各自的守護神。


    “阿不思!”麥格臉上寫滿後怕,“我們必須馬上終止比賽!”


    賽場沒有受到影響,他們似乎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比賽上。


    鄧布利多神情嚴肅,“先等等。”


    麥格瞧見他難得生氣,握住魔杖的手不再顫抖。


    今天的事情,魔法部必須給學校一個合理解釋。


    另一座看台的斯內普陰沉著臉,眼睛死死盯著草坪上仍在追逐金飛賊的哈利。


    連盧平都召喚出光球形態的不完整守護神,他卻壓根沒有要出手的打算。


    就連學生們都先後念出咒語,難道他真的無法使用守護神咒?


    黑壓壓的攝魂怪大軍沒有任何退讓,反而朝賽場俯衝直下。


    它們無法被殺死,守護神再強也隻能將它們暫時驅散。


    但這裏有密密麻麻的攝魂怪大軍在,注定會是一場艱難的持久戰。


    賽場裏的隊員們終於有所察覺,但那些迎麵而下的攝魂怪大軍並沒能阻擋他們。


    格蘭芬多沒有後退,斯萊特林也沒有。


    德拉科停在場邊。


    文森特依舊被包圍,哈利也沒有放棄追逐金飛賊。


    他不懂,可能永遠也不懂。


    一場普通的校內比賽而已,值得他們這樣不顧危險嗎?


    “也許是沒有發現攝魂怪?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德拉科喃喃自語著,緊緊攥著拳頭。


    他們真的不知道嗎?


    不,他們知道。


    但那讓人心悸的恐懼和絕望並沒有擊垮他們,反倒成為他們贏下比賽的動力。


    “好機會!”貝蒂進球,比分來到160:10。


    即使拿到金飛賊,那也不過是平分而已。


    德拉科愣神的片刻,安吉麗娜也成功進球。


    再不做點什麽,斯萊特林就輸了。


    他深呼吸,胸膛劇烈起伏,像是在做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緊攥的拳頭鬆開,用力握上帚把。


    速度提升到極點,很快就清晰看見哈利的背影。


    “波特!我不會輸給你的!”


    距離越來越近,眼看伸手就能觸摸到後背的時候,哈利卻突然急速拉升高度。


    金飛賊如同炮彈般射向高空,德拉科咬牙抬起帚把追上去。


    非常神奇的是,那些不斷侵蝕他的內心,讓他無力反抗的負麵情緒正在一點點變弱。


    可金飛賊飛往的地方,是那些迎麵而下的攝魂怪啊。


    德拉科不自覺放慢速度。


    正視恐懼和絕望哪有這麽容易,即使攝魂怪已經被守護神們驅散掉大部分。


    但在金飛賊的後方,哈利仍然在緊緊跟隨。


    眼看就要衝進攝魂怪之中,全校師生都不由得停頓下來。


    雨聲安靜得徹底聽不見,周圍一切仿佛並不存在。


    快,再快一點。


    差一點,差一點就能抓住了。


    在所有人的祈禱下,哈利成功伸手抓住金飛賊。


    可非常不幸的,他栽進攝魂怪當中,失去蹤跡。


    片刻後,一個身影墜落下來。


    “哈利!”


    無數尖叫響起。


    與攝魂怪的正麵接觸讓他瞬間昏闕過去。


    “嗷喔——”伴隨淒厲的嚎叫聲,一個黑影從場外狂奔進賽場。


    它的速度快到肉眼根本無法分辨,就像是拚了命似的往裏趕。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大致能模糊看出是一隻中等體型的黑毛動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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