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已經春暖了,北方微微的春風還有些寒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華道山東南,微12風吹進一個早已荒廢的院落。院落白牆青瓦,偌大的門庭顯示著曾經的繁華。若是原來高渠的貴公子哥必定能認出,這裏是當時聞名的‘奇貨園’,不過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富麗。聽說奇貨園的主人曾被陳王召見,此後突然不知所蹤,整個奇貨園的奇珍異寶消失殆盡,連那個掛在門內金鑲玉嵌的匾額也不知去向。陳國戰亂,奇貨園的外牆上也沾染著散亂的血跡,仿佛枉死的亡靈以白牆為碑,‘碑’前春生秋死的野草作陪。


    太陽西斜,一匹棗紅色的馬奔馳而過,野草微動,仿佛是驚擾了‘碑’上亡魂。


    馬上的人不過二十歲,一身月白色長衫外罩一個猩紅的披掛,好個英姿颯爽,眉眼俊秀,咋一看還以為是個女子。


    棗紅馬轉過山道,而後又一匹棕色俊馬飛奔而來,馬身上的人帶著鬥笠擋住了臉,那人勒住馬僵,翻身下馬,盯著落魄的院落和牆上的血跡。


    怎麽仗都打到這個地方了?陳休輕撫牆上的血跡,又抬頭四處看,荒涼一片。陳休心中一歎,又翻身上馬,向前追去。


    耿小多有事情不願意說,陳休也問不出來,可是陳休想知道,而且是必須知道。所以才故作跟著啟恒去往峪口,中途又折返,追上耿小多,想看一看她究竟在幹什麽,誰料耿小多竟一路向北,到了這陳國境內。


    耿小多一路北去,黃昏時分才到高渠城,天色已晚,再向北就沒有歇腳的地方了。


    陳休牽馬進城,又將鬥笠壓的更低些。城中街市不如幾年前熱鬧,大半的商鋪都換了人,門樓賣糕餅的商販似乎也老了,來來往往還有許多不認識的生人。


    陳休牽馬快走,正巧經過個酒樓,樓內扔出個書生。樓內走出個大漢,“這個店吳國人不許進!”


    書生軟塌塌的爬起來,撿起包袱,拍打拍打衣服,跌跌撞撞的走了,看來那一下摔得不輕。[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行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原來是吳國人,難怪呢,這不活該嗎!”


    “活該個什麽?他一個書生,就因為是吳國人,就這麽糟踐他?”


    這人打量前麵那一個,“哎呦!你說這話!你這話敢去奇貨園門口說說看去?”


    聽見‘奇貨園’這幾個字,陳休走不動了。


    一人接過話來,“就是,那幫吳國人殺人的時候你咋不說呢?顯國雖然把高渠打下來了,可人家也沒屠城殺人啊。吳國那幫禽獸,趁著顯兵不在攻下了高渠,結果聽說顯兵卷土重來了又跑了。跑的時候帶著王宮裏男女老少,說要帶回吳國安置,結果呢?才道華道山,就都殺了個幹淨!”


    “造孽啊,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奇貨園的牆現在還是紅的呢!”


    陳休腳步沉重,走的越加的慢了。當時是誰帶的兵,一查就知。冤有頭債有主,這筆賬早晚會算。


    陳休深吸一口氣,重新挪動了步子。再向前有一個小廝正牽著匹棗紅色的馬,馬一嘶叫,陳休清醒過來,抬頭一看,門匾上寫著‘往來客棧’。


    棗紅馬在這,耿小多必定也是在這裏休息了。“這裏本來是個私家的染房,這兒怎麽成了個客棧了?”陳休笑道。


    一旁的小廝一抬眼,見著來人,忙迎上來,接過馬韁繩衝屋內喊著,“二哥,招呼客人了!”


    穿著麻布衣的跑堂眼睛轉動,聽著那小廝這麽一喊心中有數了。笑迎陳休進來,突然看著陳休一愣,這人走路怎麽沒有聲音?


    “怎麽了?”陳休停步。


    跑堂的一笑,抹幹淨長桌子,“您請坐。”


    “不了。一間客房,酒菜送到房內吃。”陳休道,說著徑直向二樓去。進了房間,陳休才將鬥笠摘下。跑堂的餘光一掃,頭發不過半寸長,該是個新還俗的僧人。


    不過多時酒菜送來,跑堂的就要出去,陳休抬手攔住。


    “你來高渠幾年了?”陳休笑問。


    “客官知道我不是高渠人?”跑堂的微愣,想著又道,“客官是高渠人?”


    陳休笑,“不是說高渠的人都被殺的差不多了嗎,要不是新來的人,高渠隻改剩鬼了。”


    他這是隻答了前麵一句啊。跑堂的想著抬頭一笑,“也不能這麽說。”


    “那你說說是怎麽回事,說說顯國打來之後的事,說說他們帶兵的是誰,都幹了什麽。”陳休道,語氣急迫,直接拽了個凳子,把那人按坐下去。


    那跑堂的扭不住陳休,“我這也是聽來的。顯國人打過來時候,帶兵的是他們的大將軍韋無妄,之後陳國投降了,那將軍進來就把高渠翻了個遍,也不知道找什麽,也不知道找沒找到,然後那大將軍就走了,留下個副將守城。這高渠防守空虛,吳國又趁機打過來。吳國占了城,沒幾天聽說南邊打了敗仗,顯國大兵又要回來了。這吳國人急著走,走的時候把陳王宮裏的人一個不留全帶走了,然後到了華道山,一刀一刀。”跑堂的比著手勢,“全殺了。”


    “吳國帶兵的是誰?”陳休道。


    跑堂的一愣,盯著陳休打量,“客官怎麽這麽急?客官是有親戚在陳王宮當差?”


    陳休冷靜下來,笑,“對,是有親戚當差。”


    跑堂的突然一笑,再瞥一眼陳休,起身扒著門框左右看著沒人,把門一關,低聲道,“客官是想報仇?”


    陳休微愣,打量那跑堂的,這人是什麽人?


    “客官這是默認了。”跑堂的驚道,又坐下拉過陳休,“客官,你要報這仇可就難了,那吳國帶兵的可是吳王的兒子。”


    陳休起身,瞥一眼關緊的門,“那我這仇是不能報了?”


    “報私仇難。”跑堂的神情突然肅穆起來。


    這人!陳休心驚,本來是想像他打聽奇貨園血案,不曾想竟遇到個勸客。陳休眼睛四處望著,“敢問什麽仇好報?”


    “國仇好報!”


    陳休愣,“國仇怎麽個好報法?”


    “起義,複國,報仇。”跑堂的道,一句一句擲地有聲。


    陳休一愣,大驚,轉身,眼睛一轉,突然一笑,“敢請指路!”


    跑堂的也喜,“閣下果然是高渠人?”


    陳休點頭,“你怎麽知道?”


    “不是高渠人,怎麽知道此地原來是染房?”跑堂的一笑,突然抱拳朗然道,“我雖然不是高渠人,可確是陳國人。陳國雖滅,國人不絕!國人不絕,陳國再興!”


    陳休心頭一動,應道,“國人不絕,陳國再興!”


    跑堂的想著一笑笑,“這樣。在下姓白,名終川,別人喊我一聲二哥。閣下既是高渠人,肯定就知道天行山頂的雪女廟。閣下若是有意,就自己上去,到了那報白終川的名,一定就有人接你們。”


    陳休亦抱拳道,“謝白兄弟指路。有心心在就去,可我還有要事,此事做完,必定前往。”再道,“敢問一句,既然是複國,尊的是哪位?”


    “咱們陳國世子沒死。”白終川笑。


    陳休愣。昆吾他們早有準備?(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皇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涼拌草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涼拌草莓並收藏長皇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