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休沿著餘水逆行,過了紅葉穀陳休將馬放了,再向北走三天,已經徹底是沒有人蹤跡的地方。[]


    北風呼嘯,阿大打了頭鹿,生火烤肉,肉味順著風飄的更遠。陳休笑,他們辛苦,在後麵跟蹤的更苦,大概連火也不敢點。


    “阿大,這個好了。”陳休笑,將插著鹿肉的木杆轉了個圈,轉手遞給阿大。


    “小爺,咱們這麽走什麽時候能到?”阿大道。他是走的煩了,一重山一重山的翻過去,這餘水蜿蜒而來,誰知道源頭在哪!連要去的地方有多遠就開始動身,這哪有個盡頭?阿大心有怨言。


    “潼山還有多遠我不知道,不過有人知道。”陳休喊,“刑一刀!”


    阿大一愣,“小爺。”陳休這麽喊能出來嗎?


    陳休不管他,繼續喊道,“刑一刀!刑一刀!到潼山還有多遠!”


    百步之外的灌木從中的刑一刀也聽見了,陳休知道他跟著?刑一刀想著一笑,果然從灌木從中竄出。


    陳休一拍阿大,“知道路程的人來了,你去問吧。”


    說話間刑一刀已經到了近前,向陳休一拱手。


    陳休笑,“怎麽咱們又同路?”


    刑一刀知道陳休話裏有話,想著一笑,“照你們這個走法,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到,而且餘水支流很多,上遊也不隻一條水道,順著岸走可不一定能到潼山。”


    阿大愣,看看刑一刀再看看陳休,這是陳休安排的人?


    陳休笑,一拍阿大,“怎麽樣,知道路的來了吧?還真是渴了天下雨。”


    “那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對嗎?”


    潼山方位陳休豈能不知道,天下這麽大,陳休還真的從來沒迷過路。(.無彈窗廣告)陳休笑,坐下,拿過一個插在火堆邊,已經烤出油的鹿肉取下,遞給刑一刀。


    刑一刀看看陳休一愣,笑笑也不接。


    “拿著吧,又沒毒。我既然讓你跟到這裏,就是打算帶著你一起走,一路上好歹能幫忙拿個東西。”


    阿大一愣,這刑一刀還是跟來的,是他自己別有居心,還是受人指使?


    刑一刀早就餓了,這幾天為了怕被發現不敢生火,隻敢摘了些野果子吃,此時鹿肉正香,他又怎能忍住。可又偏偏還有少年的傲氣,不肯守嗟來之食。再一想胡貓兒讓他跟著陳休,如此一起走豈不是更好,心中茅盾,終於還是沒能抗拒。“先謝過了。”刑一刀接過道。


    陳休突然一抬手把杆子拿過幾分,又笑道,“吃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總要知道你是敵是友。”


    阿大驚,看看陳休,敵友不分就敢讓他這麽跟著?


    刑一刀苦笑,沒想到陳休也學會用食物逼人,“朋友不敢說,不過咱們有共同的敵人。”


    “誰?”


    “韋無妄。”


    陳休輕笑,猜的果然沒錯,想著把肉遞給刑一刀。


    這人身份不明又鬼鬼祟祟怎麽能這麽輕易就相信了?阿大急道,“小爺!”


    “沒事。”陳休攔住。


    這麽三人趕路,連行半月。


    這一日夜中,輪到阿大守夜,突然聽見一聲響動。


    什麽東西?阿大驚抓住刀正要起身,突然肩上一沉。是刑一刀。


    陳休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阿大一愣,向傳出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夜中似乎有火光閃動。


    巨蟒!那巨蟒匍匐樹中寂靜而迅速的移動,那晃動的火光,就是它那一雙眼睛。阿大驚,再看那黑暗中隻有一雙紅眼。阿大暗笑,不過一條巨蟒,怕它什麽,想著刀拔出半寸。


    卻看巨蟒突然一扭頭,似乎在向這邊看。陳休一愣,把刀推回刀鞘中。


    巨蟒緩緩移動,一雙紅色的眼睛越來越近。陳休一愣,不對,這條巨蟒能看見他們!


    “走!”陳休喝道,當即縱身向相反方向逃走。


    阿大驚,再看那巨蟒,掂掂手裏的刀,罵道,“看我殺了它燉湯喝!”


    刑一刀聽他竟是要動手當即大驚,扯過阿大就走。


    一路向北,到了開闊處,卻見那巨蟒並沒有追來,幾人停下。阿大不服,撇開刑一刀,“你攔著我做什麽?咱們三個人,真動起手來還怕了它!”


    “這個地方,最好凡事小心!”陳休道。那條巨蟒奇怪,太奇怪,陳休看看四周,又看向刑一刀,“我沒猜錯的話咱們是到了四靈穀了”


    “四靈穀還遠著呢,剛才那是地獄蟒!”刑一刀看著阿大幹笑,“你剛才若是出手,要是被那條巨蟒吃了還好,要是你傷了它,咱們早就進了蛇堆了。”


    “你是說那樣的巨蟒不隻一條?”


    刑一刀也是不明白,按照胡貓兒說的,這地獄蟒紅眼青紋,五毒卻行動迅速,又是成千上百的群聚在一起。可是為什麽剛才隻有這樣一條?而且它似乎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它在怕什麽?刑一刀不明白。


    “有什麽不對的嗎?”陳休問。


    “咱們應該是惹上更大的麻煩了。”刑一刀皺眉歎道。


    峪口,小潼山


    夜,別廟中,小珠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小姐,您把藥喝了吧!”小珠哭喊道。她哭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心疼,杜冬靈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杜冬靈不肯吃藥。為什麽,為什麽她會得這種病?為什麽她要做這個潼山神女?她不明白,也不明白為什麽。


    “我這病不會好了,永遠不會好了。”杜冬靈抽泣。這藥她已經喝了十年,可是有什麽效果呢?


    自從杜冬靈到了小潼山她就再不會笑了,甚至脾氣也越來越差。小珠從小和杜冬靈一起長大,何曾見過這樣的杜冬靈?杜冬靈委屈難受,她的心裏也跟著難受。杜冬靈這讓痛苦,她的心裏也是時時刻刻揪著。


    “小姐你就喝了吧,喝了就好了。”小珠哭道。


    “我不想再帶在這裏了!”杜冬靈哭喊道。她的身子更涼了,抖的也更厲害,仿佛失去了控製,話也說不清。慢慢縮在角落,似乎沒有力氣支撐這個身子,癱倒在地,口中喃喃念著什麽。


    “小姐!”小珠過去扶起杜冬靈,這才聽清杜冬靈念著的話,“父親,母親。我不想,不想再帶在這裏了!我不喜歡這裏,母親!”


    杜冬靈哭,小珠哭的更狠。


    “小姐!小姐!”小珠哭喊道,“咱們把藥喝了,把藥喝了好不好?”


    小珠端過藥,哭著一點一點送進杜冬靈口中。片刻杜冬靈已經平靜下來,慢慢倒在床上睡去,臉頰還掛著幾點淚漬。


    “小姐。”小珠喃喃哭道,“小珠不會讓你在這待一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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