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水城


    城外一千餘人押著糧草奔馳而來,到了城下座前的一個將軍勒馬喊道,“我是天義軍張跋將軍帳下的先鋒江盟,要見陳休公子。[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城上有人去稟報,陳休一時想不起來,哪來的江盟?上了城牆向下一看,想起來了,是帶他們上小禾山的小子。


    杜展疑道,“你認識他?”


    陳休點頭道,“見過兩次,應該不會有問題。”想著喊道,“前幾天我是讓袁從去借糧的,怎麽不見他回來?”


    江盟喊道,“陳公子,袁從有事耽擱,在下奉令押送糧草先來,請開城門吧!”


    袁從是陳休遣去借糧的,怎麽糧草借來他卻沒回來?陳休稍疑,阿二更是不信,張口就道,“城中糧食還夠,等袁從回來在放行也不遲?”


    江盟一愣,明白這是不信任他,心中有怒氣卻又因為軍令在身不好發作。


    陳休苦笑,這阿二說的是他想說的,可這江盟沉悶敏感,這樣懷疑他說不定他一生氣回去了,想著故意喝止阿二,又向江盟道,“你別在意,我們剛中了蘇令的埋伏,他這是還沒緩過來。”又下令道,“來人!打開城門!”說著又向阿二悄聲傳令,“你帶幾百弓箭手在兩旁埋伏,若是有變隻管射箭就行。”


    阿二領令下去,陳休向杜展點頭,自己下去迎接。


    江盟麵色緩和。


    眾人進城,領江盟到了大堂,陳休再問起袁從,江盟才道出原委。[.超多好看小說]


    原來是袁從去借糧,宋娘也同去了,到了張跋大營,不知何故拔劍殺了張跋帳下的右先鋒官。張跋問他原委,宋娘又不肯說。張跋要把宋娘扣下,袁從卻不同意。張跋有意放了宋娘,軍中將士卻不同意,無奈之下隻能留住袁從,讓江盟將糧草押送過來。


    陳休心笑,看來還真是多心了。


    遊隆穀


    微風夜起,一輛遮著黑布的馬車停在關口。聳峻高山,九丈關牆,馬車前後各有十名黑袍侍從。


    寂靜。


    咯吱一聲,關門來,來人是守關將領賀呈毅。


    黑袍人不發一言,舉著銅製令牌。


    這是信陵王符,是信陵特使到了。賀呈毅不敢怠慢,令人開門。


    車馬不走,突然一個沙啞而蒼老的聲音從車上傳出,“蘇令何在?”


    “少將軍已經休息。”賀呈毅奇怪,想著再請道,“還請特使進關休息。”


    半晌沒有動靜,又聽那冰冷的聲音喝道,“蘇令何在!”


    賀呈毅溫怒,看來特使要讓蘇令來迎接他了,將軍在外為國死戰,就是天子來了也多是犒勞三軍,他有什麽資格讓蘇令來迎他?再看這些人一動不動,冰冷冷的等著他的答複,半晌賀呈毅道,“特使稍候,少將軍即刻就到。”


    賀呈毅讓人去喊蘇令,過不多時蘇令穿戴整齊出關來迎。白甲紅袍,不失為少年英雄。


    蘇令謙恭,上前先請車中人下車。


    車中嘶啞的聲音傳出,“你突襲陳休,為何不勝而歸?”


    蘇令回稟,“一戰不利,被他們逃脫了。而遊隆穀軍情緊急,才是軍情要地,不可失守。”


    “廢物!”車中人是箜西,他沙啞的聲音已經分不清是不是嘲諷。


    那賀呈毅是蘇勝時期的老將,又極為擁戴蘇令,箜西讓蘇令親自出迎,本就讓他不快,再聽箜西侮辱蘇令,當即大怒,“放肆!大軍在後,你敢侮辱主將!”說著就要掀開車簾。


    “賀將軍!”蘇令喝道。


    賀呈毅住手驚愣,“少將軍!他們太過放肆!”


    “退下!”蘇令道。


    賀呈毅冷哼一聲,極不情願退下。或者說是他退下的及時,他是掀不開那個車簾的,馬車前後穿著黑袍的人會讓他死在車簾掀開之前。


    箜西道,“給我五千兵來,我要去奪回灃水。”


    賀呈毅微愣,灃水城難以攻下,他要五千兵馬有什麽用處!無非是嘲諷他們放走了杜展等人,又失了灃水城。


    “你……”賀呈毅被蘇令強行壓下的火氣又起來了,正要大怒,又被蘇令嗬斥回去。“撥調五千人來!”


    箜西全然沒有進關的意思,蘇令隻能讓人夜中點兵。


    箜西帶兵北去,賀呈毅蘇令在城牆上看著。


    “少將軍,您何苦怕他?”


    蘇令冷靜道,“他帶著王符前來,有調兵遣將的權力。”


    “……少將軍,說句不該說的,軍中……”


    “不該說的就不要說了,你先退下吧。”蘇令道。


    賀呈毅驚愕,轉身退下。


    蘇令冷靜望著昏暗蒼茫的天地,想起出兵之前他和母親的對話。


    “隻要皇位上的人還姓啟,這就是啟家的天下!我要你對著蘇家列祖列宗發誓,擁戴幼帝,無論如何守住啟家江山!”


    蘇令立下重誓,男兒大丈夫豈可違背誓言?賀呈毅要說的話他不是不知道,不過是他幾年前的疑問,朝堂已被韋無妄控製,他們將士浴血奮戰究竟是為了什麽?


    將士奮戰為的是這一家一姓的天下嗎?


    灃水城


    天將亮,陳休將醒。朦朧之間陳休突然睜開眼,盯著房中梁上的人——刑一刀。


    “你是怎麽進來的?”陳休驚,難道他一直藏在軍中?


    刑一刀笑,“當然是跟著押送糧草的隊伍進來的。”


    陳休腦中盤算,冷笑道,“江盟果然是你們的人。”


    “他可不是我們的人。”刑一刀道,“我來是告訴你箜西已經到了,讓你有個防備。”


    這麽快?陳休微驚,想著一笑,“那你們答應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


    “我不知道。”刑一刀道。陳休問的是信陵的事,信陵的事要在陳休之後,不能早也不能晚。


    箜西既然來了,早晚得麵對,陳休起身,“箜西是個怎麽樣的人?”


    刑一刀聳肩,“不死之人。”


    廢話!再一想又不對。如果箜西和他一樣,按理說活不了太久,究竟是怎麽回事?陳休問道,“怎麽對付他?”


    刑一刀再聳肩,“我們如果知道,也不會找你了。”


    陳休苦笑,門外有人稟報,“將軍在議事廳等公子。”


    大概是已經探查道有顯兵向這邊來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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