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突然想起當初在自己效力西甲的第一個賽季,與巴塞羅那對決前夕,自己特意跟羅納爾多回他家時這個巴西人語焉不詳跟他說的話。<strong>.</strong>他說,‘我不喜歡防守,一直不喜歡,但是看著你興致衝衝的樣子,我覺得原來防守也可以有點兒意思...雖然我還是不喜歡自己去防守。’那時候自己很明確地表現了不解,巴西人那時候說了什麽來著?


    【足壇自薩默爾之後大概就沒有自由人了,甚至發展的就連清道夫和拖後中衛之間也沒有什麽差別了。】那時候自己還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經過這幾年的經驗外加上卡佩羅這一番詳談,大概所謂的‘位置模糊化’羅納爾多那時候就看到了這種可能,但當時的弗蘭差的還遠,所以巴西人並沒有解釋。


    所以說,羅納爾多不愧是巨星級球員,無論是情商還是球商都是一等一的高。


    “所以無論是位置細化還是徹底模糊化,我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任意在後防線中發揮。”卡佩羅這句話不僅給一直隻是摸黑前行繼續強化自己能力的弗蘭點亮了一條神奇的路,也是讓弗蘭突然少有的有種想要盡早嚐試的衝動。與方才的忐忑和敷衍不同,這一刻的弗蘭開始期待他說得多一些、更多一些,他眼中的自己能做到哪一步,自己怎麽樣配合才能到達那一步。


    但卡佩羅卻突然間像是不想要談論這個話題了,“你今天先回去徹底消化一下,我是說別大腦一熱就錯估些什麽情況,等下一次我再跟你講其他的。畢竟距離賽季初都還有一段時間,還很長。”


    這盆冷水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弗蘭清醒了一些,但這個程度的冷靜沒法阻止住他那張吐槽的嘴,雖然是自黑式吐槽,“怎麽覺得你似乎很是嫌棄我的智商的感覺?”或許是因為正事談論完,卡佩羅並沒有傳聞中那麽難以相處,這位鐵腕教頭他甚至嗤笑一聲,“勞爾跟我說,要珍惜每個在皇家馬德裏效力的傻白甜。”


    跟隊長關係不錯了不起啊?“不不不,俱樂部裏麵最傻白甜的明明就是塞爾吉奧,”弗蘭強行甩鍋給拉莫斯,雖然他估計這位天才其實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但下一秒當他想起古蒂時愈加猶豫,“大概吧?”


    跟球員聊些關於手底下球員智商問題對於卡佩羅來講似乎很新奇,能不新奇嘛,能扛著壓力沒心沒肺和愛聽人瞎胡說的主教練胡侃的家夥能有幾個?卡佩羅像是想起什麽問弗蘭,“既然如此你覺得球隊裏情商最高的是誰?”


    “球商?”弗蘭雖然立刻聽懂了這個問題,但因為將第一時刻腦海中浮現的名字拋在腦後所以延長時間拚命思考,“哦哦情商,你說的是情商。(.$>>>棉、花‘糖’小‘說’)那大概是羅尼吧?”這是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畢竟沒人真的能將這類數據統計出來,況且弗蘭覺得羅納爾多的情商在一群精英怪裏必然可以算是boss級了,自己這在為竹馬打個掩護的情況下也不算說謊。


    卡佩羅笑了笑自然轉移了話題,“我看過你一場比賽甚至一整個聯賽下來防守的成功次數,在西甲的數據統計一直是數一數二的高,基本上但凡目標明確去做就能夠成功。但與此同時,相應的犯規次數卻很少。成功次數多,一般相應的失誤就會多,這你是怎麽做到的?”


    “一上來就問這樣壓箱底保命的問題是不是不好?就算那樣他們也不會認為我踢球就算是幹淨,”弗蘭雖這樣說語氣卻很平淡,“這樣說吧,這可能是看待足球的規則的問題。我從來不把規則視為正確的同義詞或是近義詞,超出規則之外的並不代表就是錯誤的,但一旦那樣做至少單就足球而言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你其實並不重視規則?”卡佩羅被這個理論給整懵了,畢竟不重視的基本就隻有得牌一條路可走,很顯然弗蘭不是。果然看到弗蘭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正因如此,要掌握規則、熟悉規則,並利用規則。當我一切是基於規則施行的,我就知道自己的做法是沒有錯的,所以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下腳果決’?單就我個人而言是這樣沒錯。”


    畢竟卡佩羅在成為主教練前也是一名球員,他卻還是一時沒跟上這位據說是‘皇馬少見傻白甜’的思路,“你並不認為自己是錯的所以就成功率更高?這怎麽可能?”


    “你可能會問道,羅納爾多跑那麽快怎麽可能?齊達內的動作那麽流暢卻神奇怎麽可能?貝克漢姆的任意球那麽誇張怎麽可能?伊布拉希莫維奇身高那麽高腳法那麽炫怎麽可能?有什麽不可能的,這些人都是天才。”弗蘭聳聳肩,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嗯,雖然我不說,但其實我也是個天才。”


    卡佩羅突然覺得自己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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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在家裏難得沒有窩在沙發裏開開心心地看漫畫書,而是一本正經地拿著筆記本對著上個賽季的比賽錄像做著分析。與往常研究對象是對手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目標是自己的那些隊友。


    古蒂打來電話約飯的時候弗蘭正巧有關於自家副隊那頁統計剛完成一半,他收拾收拾東西商量好等古蒂到他家門口再聯係。對於副隊最近又開始和阿蘭察進入分居模式的這些複雜情況,作為旁觀者的弗蘭沒法置喙,但一旦再聯想到卡西利亞斯的操心情史,弗蘭深深感覺到了獨身的好處。又不用多一個人需要操心,還能夠有任意支配自己時間的自由,多幸福。


    弗蘭再一次覺得自己的選擇還是很正確的。


    這幾年關於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的情感八卦倒不是沒有,畢竟雖然他的交女友頻率並不算頻繁,跟他的好友卡西利亞斯比起來更是小巫見大巫了,但基本保持在每年都會和一個女人傳出緋聞的節奏。看起來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敷衍了事,畢竟結果貌似不怎麽好的前車之鑒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穿戴整齊後挑了一個墨鏡戴在臉上衝著穿衣鏡扮鬼臉,這時候門口傳來了幹脆的汽車鳴笛聲。弗蘭鎖好門朝外走去,心想這家夥倒是真的永遠學不會低調行事,果然他剛露臉就發現了長期駐紮自己家門口的狗仔。等他快步上車係好安全帶,“你打算請我吃什麽?”


    古蒂正對著後視鏡整理發型,聽他這樣說衝他一樂露出小虎牙,自信滿滿的樣子,“跟著我你還不放心?交給我吧。”弗蘭聳了聳肩對於他的說法表示讚同,跟著何塞·古鐵雷斯有好東西吃這已經是多年前就得出的結論了。更何況隻要在外麵吃飯就不用自己動手了,省事省力還省錢,何樂而不為呢?


    在吃飯的時候古蒂一直不遺餘力地吐槽,弗蘭用飯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卻堵不住耳朵,再看看古蒂麵前沒怎麽動的餐盤,私以為金狼先生就是掏錢買了個能聽話還不說話的垃圾桶。從齊達內退役了好煩、又是新教練好煩,到勞爾太忙沒空跟我耍好煩、狗仔隊時時刻刻試圖抓拍自己醜態好煩,總而言之就是近來諸事不順,堵在心裏沒人可說也好煩。


    “所以一會兒我們去酒吧吧。”古蒂眨著充滿期待的藍眼睛看向弗蘭,這一派會讓萬千女人心動的場景在弗蘭看來卻隻能覺得‘何塞最近沉迷酒色看樣子氣色不是很好’這一結論。“你想喝酒,也不想回家,那就去我家吧,我家裏酒多,隨你喝,”看著似乎還想持反對意見的古蒂,“還出去耍?你來我家,我帶你玩。”


    古蒂覺得自己身為皇馬副隊長兼球隊前輩的自尊心又被這小子無情地踩踏了,但一向敏感的他對於旁人的好意更是難以拒絕,這樣想著心下一軟,嘴上還要別扭的嘟囔幾句不滿的話才能內心撒小花跟著‘回家玩’。


    但等真的到了弗蘭家裏,在被弗蘭塞了一罐冰啤酒後看著打開的球賽視頻和桌子上平鋪的數據資料,古蒂就知道,輕易相信弗蘭領自子回家就是好好玩耍的自己實在是太甜了。


    弗蘭正躲在廚房給勞爾發消息,表示自己可以督促炮仗的生活,讓勞爾好好煩惱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向領導報告完消息,回到客廳時正看到古蒂一頁頁翻著弗蘭的筆記本。弗蘭倒是沒有覺得古蒂直接不經他允許看他知識果實怎樣怎樣的矯情,而是坐在旁邊等著古蒂的反應。半天後古蒂把本子放回原處,“你以後想當教練?”


    “也沒什麽不行的?”弗蘭沒有反駁卻也沒有確切回答,古蒂的神情有些古怪,像是在想象哪支球隊會讓這種性格的主教練指揮,真想直接把他拋給巴塞羅那。


    紙麵上關於古蒂遇到的問題很明顯,假如弗蘭擁有一個‘永動機’的稱讚,一向不擅長體力的古蒂則是與這個詞絕對無緣,甚至古蒂哪怕參與防守跑動範圍也很小的這個問題正是基於體力問題。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古蒂在足球方麵的靈氣,他的許多踢法是連隊友都無法預測但卻又恰到好處的,這一切在齊達內在的時候當然很好,但現在卻有些問題。


    齊達內這麽多年來都是皇家馬德裏的中場節拍器,在法國人控場的情況下古蒂能夠盡可能任意發揮。但是如今的球隊卻並非如此,中場方麵,無論是古蒂還是貝克漢姆,硬要說的話,都並非特別擅長組織型的中場球員,而是更加偏向進攻。中場大師們所需求的是時時刻刻保持冷靜的大心髒,而古蒂一旦再比賽進入高速運轉階段,他也會不自覺跟著提速而不是控速,高速運轉的比賽下一切穩定性都會大打折扣,而錯誤率不斷增加,被對手逮到就是見血封喉。


    皇家馬德裏能不能給古蒂充分信心是一方麵,而在如今中場方麵可謂是群龍無首的局麵,古蒂能不能下定決心進取改變是更為重要的。


    ————


    如果你讓我說我在皇家馬德裏最為印象深刻的一個賽季,實際上與那四個歐冠賽季無關。我隻會說是0607賽季,它是我們演繹的最為精彩的大片,就算是我們這些球員,或許在最開始也沒能夠猜到結局。


    也許人們認為那個賽季最為成功的引援是魯德,我承認魯德的優秀表現,但我的答案會是法比奧,法比奧·卡佩羅。但那個賽季轉型最為出色的一定不是我。


    而是何塞·古鐵雷斯。


    ————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防守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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