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你還真是沒有最挫,隻有更挫!我都想裝不認識你!”


    接到豆豆的電話,我隨隨便便套件衣服抓把傘就出門了,這家夥居然還一臉嫌棄。


    “下這麽大雨,穿什麽都要弄髒弄濕拉!當然是怎麽方便怎麽穿,最好穿最舊最破的。”我把傘塞給她,“難為我來給你送傘,你還嫌三嫌四。”


    “好嘛好嘛,知道你最好了……不過……哎,幸好這裏隻是k廳,若是什麽大酒店,保安一定會對你說,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催促著:“走吧走吧。走出去你就知道我這一身多麽方便,你那細高根是多麽的搖搖欲墜,長裙是多麽的累贅。”


    “你呀你,居然還得意。那麽多好衣服都不穿,白便宜我了。還專門把自己打扮的又老又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灰姑娘,我是灰姑娘的姐姐。”豆豆一邊走一邊一個勁地教育我,“大部分的美女都是三分姿色七分打扮,你是十分的姿色負十分的打扮。”


    我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道:“聚會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沒呢,我先走了。麥霸太多,大k房不是爭著跟mm們合唱就是為美女獻場,六支麥都不夠用;小k房裏更衰,一群五音不全地人集中在裏麵鬼哭狼嚎,實在難頂。反正我主要是來見神之吻,其他人是順便看看。”


    “你早不走晚不走,偏選雨下得最大時叫我來,現在雨勢小多了。”


    “我在k廳裏頭隻知道外麵下雨了,沒想到下那麽大嘛。”豆豆的鞋走不快,她把長裙往上提著,一手舉著傘,盡量保持著優雅在雨中‘漫步’。


    我隻好配合著她的速度放慢腳步,邊走邊聊:“神之吻還在裏麵?”


    “是啊。那傻小子,看中一mm,又不好意思過去套套近乎。不過他也算傻人有傻福,無心之舉反給那mm留下了深刻印象。”


    “哦。”


    “哦什麽?”豆豆不滿意地道,“你應該馬上問事情的詳細經過,並且表現得很感興趣,這樣我繼續說下去才有成就感嘛。”


    “……那……是哪個mm?”


    “就是十大美女之一的藍西紫,真人跟照片一樣漂亮,很多男玩家都是衝她來的。”


    “難怪你玩得沒勁……”


    “喂喂!太不給麵子了吧,我也是有很多人來搭訕的,隻是我不想搭理罷了!”


    相互吐著槽走回家中,各自洗完澡差不多又到晚飯時間了。


    豆豆問:“今天遊戲中發生什麽事了嗎?”


    “我今天還沒上遊戲呢。要不然哪聽得到電話,隨叫隨到地給你送傘啊?”


    “哎呀呀,那你趕快上遊戲看看,問問孤星昨天是怎麽回事啊,別讓夜貓乘虛而入了!”豆豆大驚小怪。


    “如果夜貓跟他一個有情一個有義,那我何必自討沒趣。”


    “可是孤星他喜歡的是你啊,你不覺得他對你特別好嗎?”


    我不耐煩地道:“不覺得。他對每個人都挺好的,你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我可沒有那個心情去自作多情地造夢。”


    “暈噢,我真的要急s了!”豆豆追問:“難道這麽久了,他從來都沒向你表白過嗎?”


    “……”


    我想起了孤星那天跟我說過的事,我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心的,但是,我依然不能確定他告訴我這些事情的含義。例如我也告訴了冥一個大秘密,但那隻因為我想找個聆聽對象,而冥剛好很合適而已。我需要的明白的言語和行動,而不是這樣含含糊糊任人自己聯想的噯味話。


    豆豆見我沉默,輕輕地歎了口氣,道:“王月,有個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真遲鈍,還是故意忽視,看來孤星的革命之路還很漫長呢……”


    吃完飯,今天輪到豆豆洗碗。我走進自己房間推開陽台門,倚在欄杆上,看著外麵華燈初上的城市發起呆來。一些紛亂模糊的片段在我的腦海晃動,我試圖抓住一些關鍵,可是總有些難以逾越的屏障,理不清,理還亂。


    “阿月。”豆豆的喚聲讓我回過神來。


    我轉身望向站在房間門口的她。她卻忽然打了個寒顫,啪一下打開房間燈朝我跑了過來。拉著我左看右看,看得我莫名其妙。


    “你幹嘛?”我奇怪地看看著她。


    “呼——嚇我一跳。”豆豆似乎鬆了口氣,道,“你剛才的神情讓我想起了高中時的那件事……”


    “……我隻是在想事情而已。”


    豆豆卻道:“說真的,我有些害怕你一個人在黑暗中獨處時的狀態,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又是冰冷的,這一點即使認識你這麽久了,我都沒辦法習慣。”


    “……真的難為你了……我……我這樣的人既無趣又累贅,你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才一直忍受我的……”我抬頭望著夜空,淡淡地說著。


    豆豆許久都沒有答話,直到我聽到微微地抽泣聲。我回過頭來,看見她臉上的淚水。


    我愣了。


    豆豆隨手抹了把淚,道:“阿月,難道在你心裏,我們這麽多年的友情僅僅是因為我想報恩嗎?還是說我在貪圖你的衣服,霸占你的房屋?”


    “……對不起。”我低下頭,心裏感到一陣後悔。“我頭腦很混亂,失言了……”


    豆豆撇過臉去,靠在欄杆的另一端,背對著我。


    我對自己很失望。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回房間拿了盒紙巾出來遞給豆豆。


    豆豆盯著紙巾好一會,才扯了幾張紙巾過去擦了擦臉。她沒有看我,自己調整了一下情緒。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外麵燦爛霓虹燈下格外妖嬈迷離的都市夜景。


    過了一會,她道:“其實我早就深有體會了。你對待外人都很冷淡,不大搭理人,甚至會不拿正眼看人。想要接近你,走進你的內心是件很難的事情。但是你一旦認同這個人,把他當自己人後,你又會全心全意為對方著想,凡事照顧周全,甚至默默地付出不讓對方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何老是把自己想得那麽差,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我也有很多缺點,是你一直在包容我、遷就我,但你卻從來沒有向我提過任何要求。有時候甚至讓我覺得,你是在等著什麽時候我會拋棄這段友情,離你而去。”


    “……”


    “你即使看上去那麽堅強,卻嚴重缺乏安全感,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你從小失去母親的影響。雖然我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也很少聽你說自己的事情,不過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多問。他對你應該是極好的,但是我想,比起他給予的豐富物質,你或許更需要的是一種精神上的關懷。”


    我不予置否,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無所謂似的笑。


    “又不說話了……表示你多少對我的話是讚同的吧。”豆豆轉過來,友好地摟上我的肩膀,“真希望我們都能快一點找到屬於各自的幸福歸屬,要不然老是粘在一起,別人還以為我和你是百合呢~”


    “噗嗤~”看到她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番話,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笑什麽!”豆豆恢複了平日的活力,“我是無比真心地希望在你身旁能有一個穩重剛毅、聰明又有擔當男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能夠堅定不移地關心你、支持你,給你依靠給你安心。”


    我也笑道:“你好象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的需要~”


    “那當然,我可是火眼精精觀察了你這麽多年呢!”


    天南地北地又聊了好一會,決定今天早點休息,不上遊戲了。


    豆豆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上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高中時代的事情是那麽遠久,此刻卻曆曆在目起來。


    ☆☆☆☆☆


    那個時候,姚樂敏的學習成績並不怎樣,家裏條件也很普通,父母卻依然想方設法把自己送進了高考錄取率最高的私立學校念高中。


    剛開學的時候,座位是隨機亂排的。同桌的女孩子叫王月,劉海很長快擋住眼睛了,又戴著一副又大又厚重把臉都擋了大半的眼鏡,校服似乎訂大了幾個碼,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看上去文文靜靜,不大愛說話,除了上洗手間等必要外,她都留在座位上安靜地看書,從不跟其他同學玩。


    這所學校裏的學生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高官的後代,要麽就是各種學習尖子、特長生。而姚樂敏什麽都不是,不管在哪個圈子都顯得格格不入,還好自己天性樂觀開朗,要不然早鬱悶s了。


    王月應該是屬於第三種吧,入學考試她的排名可是第一名,看她文具之類的都很簡單,不像其他富貴之家的小孩經常相互顯擺攀比。她的眼睛裏時常透著一種疏離感,但又不像這所學校的其他尖子生那樣既清高又自卑,她好象隻是純粹地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不管怎麽說,要在這個學校待三年呢,交第一個朋友從同桌下手應該是最容易的,起碼占有地利優勢。若連同桌都搞不定,其他的人目前怎麽看連入手的機會都沒有。於是姚樂敏打定主意,不管王月多麽寡言,多麽沒反應,是否有在聽,自己都會把各種趣事、見聞高興地說給她聽,雖然是自己在說的時候比較多。再加上王月回家有一段路和自己是一樣的,每天放學,姚樂敏都堅持要推著單車跟王月一起走。


    由於學校規定不準專車接送,學生大部分都是騎單車的,至於騎著單車出了校園後再上接送專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那些單車也是一個比一個貴。這樣更好,如果有賊,是絕對不會惦記自己那輛便宜貨的。不知道王月住在哪裏,反正她上下學都是走路,另外走出校園沒多久,總會見到一個女人在那裏等她,然後再一起走回去。


    姚樂敏曾問過那女人是誰,王月隻說是她姐姐,叫佳娜,便不再多言。雖然很疑惑,但姚樂敏也沒放在心上,同行的路上那個女人偶爾還會和自己說說話,比起跟王月單獨相處時隻有自己一個人在說話要省力多了。


    不過同行的事情,起初王月雖沒表示反對,但每天放學見到自己時,眼眸裏有微微透露著的拒絕。在姚樂敏堅持大半學期後,有一天衛生輪值耽誤了回去的時間,班上的人都快走完了,沒想到平時放學即走的王月竟還坐在座位上安靜地看著書。直到姚樂敏進來拿書包,才收起書本淡淡地道了句“走吧”。


    她是在等我吧?是不是終於認同我是她的朋友了呢?姚樂敏心情愉快地想著,越想越有成就感。


    在老地方見到王月的姐姐時,姚樂敏還不好意思地道歉:“佳娜姐,對不起噢,我今天衛生輪值耽擱了,阿月一直在等我,讓你也久等了。”


    那姐姐卻顯得十分高興,連說沒關係,還說很欣慰王月能交到姚樂敏這個好朋友。


    再往後,若有其他人在時,王月和以前一樣沒什麽區別,若隻有姚樂敏或再加那姐姐的時候,就會變得比原來要多話了,臉上也會出現各種表情,不再是麻木不仁的了,偶爾還能說幾句笑。那姐姐也改到了王月和姚樂敏回家路上的分岔口等她。


    臨近期末考試的某天,姚樂敏向王月請教幾道習題,毫不容易搞懂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每天都走大路的兩人決定抄近路,從巷子裏穿過去。


    這條巷子七拐八彎的,裏頭還有好幾條小巷子,房屋都很老舊了,牆壁上都劃著個拆字,居民都已經搬遷得差不多了。


    “咦,那個不是我們班的班花嗎,這麽晚了,她在這裏幹什麽?”姚樂敏忽然停住道。


    王月順著她的眼光朝左邊的小巷看過去,那邊是個很小的公園,班花正被幾個男生圍著,不知道在說什麽,看那校服好象來自本市名聲最雜的學校。


    “該不會遇到什麽麻煩了吧。”姚樂敏有些擔心,“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要多管閑事,他們是認識的。”


    “一個女孩子被幾個男的圍住,萬一有什麽事……”


    不等姚樂敏說話,王月打斷她道:“萬一有什麽事,你過去也幫不上忙,還會讓自己險入危險。”


    說完便打算繼續走。


    “那,那我們就這麽走了,她不會出事吧?”


    “關我什麽事。”王月的聲音十分冷淡,臉上除了冷漠還有幾絲厭惡。


    姚樂敏有些氣惱,道:“你怎麽這樣,她怎麽說也是我們同班同學。如果她出了事,你良心何安?”


    說完姚樂敏往小公園方向跑了過去,邊跑邊喊:“你們在幹什麽!想欺負女孩子嗎?你們等著,我已經報了警了!”


    眾人見到她跑過來,先是一驚,然後不知道相互間又說了幾句什麽,便一哄而散了,隻剩下班花還站在那裏,憤怒地盯著姚樂敏。


    “你怎麽會在這裏!”班花劈頭就問。


    姚樂敏一愣,道:“我隻是路過。你沒事吧,我看他們好象想欺負你……”


    “你知道什麽啊!”班花又氣又惱,快要哭出來似的,急得跺了兩腳,扶起一旁的貴族單車準備走又回頭朝樂敏惡狠狠地道,“你最好什麽都不要知道、不要多嘴,不然的話——哼!”


    班花快速離開,姚樂敏滿頭霧水地走回大巷子,看見王月倚在牆角旁等著自己。


    “我都說了不要多管閑事。”王月再次說道。


    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卻不見姚樂敏跟上來,王月又走了回來。


    姚樂敏呆呆地問:“是我做錯了嗎?難道有錢人就不需要別人的關心了嗎?”


    王月卻道:“你沒錯。是她不值得你這樣做。”


    姚樂敏有些不解。


    王月拉著她邊走邊說:“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他們是認識的。”


    “然後呢?”


    “……”王月沉默了一小會,還是說道,“沒有然後了。總之,你最近小心點。”


    過了平靜的兩天,第三天一進教室,就覺得周圍的同學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小聲說大聲笑。姚樂敏奇怪地坐了下來,想問問旁邊的同學,卻被對方沒好臉色地瞪了一眼,還把桌子拉開點,好象她有傳染病似的。


    姚樂敏匪夷所思,雖然和班上的人沒太多交集,但自己的人緣也不至於這麽差吧。座位早就換了很多次了,王月的位置離她有點遠,不過每到下課時她都會走到王月那聊天。上課鈴打響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課,走到王月桌子旁正想問,班花和她的幾個黨羽卻圍了過來。


    黨羽a提高聲音道:“姚樂敏,聽說你家是賣成人用品的,是不是真的呀?”


    黨羽b顧作誇張地接口:“啊呀,難道是賣什麽偉哥、印度神油、按摩棒之類的?”


    周圍的同學的視線全都集中過來,有的驚訝,有的好奇,甚至有的鄙夷,隻有王月神色如常地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她是了然於心,還是覺得事不關己呢?


    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姚樂敏有點心酸,隻道:“是又怎麽樣?我家的店鋪證件齊全,買賣一切依照國家法律,更沒偷稅漏稅,有什麽問題嗎?”


    黨羽a道:“當然有問題拉,那麽低級的小店也能讓你讀得起我們學校啊?”


    “該不會還有些別的贏利項目吧……那種店子幾乎都是在小街道裏,黑忽忽的看上去鬼鬼祟祟,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麽勾當呢。”


    “你什麽意思?”姚樂敏壓著心中的怒火,她們明顯是來挑事的,不但侮辱自己,還侮辱著自己的家人。


    “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黨羽b囂張地道。


    姚樂敏正想反駁,卻見王月站了起來,走到班花麵前遞給她一張紙條。班花不解地一看,隨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黨羽們想湊過去看,班花立即把紙條撕了,道:“都別吵了,跟我走。”


    說完忿忿地瞪了王月和姚樂敏一眼,帶著不明所以的黨羽轉身出了教室。


    眾人見好戲這麽快就散場了,都紛紛走開忙自己的事去了。


    姚樂敏輕輕推了推王月,問:“你寫了什麽給她看啊?”


    “沒什麽。”


    不管姚樂敏如何好奇,王月也沒有告訴她。


    直到又過了幾天,班花忽然傳了張紙條給姚樂敏,說是有要事,想請她放學後去那小巷公園裏聊聊天,並讓她叫上王月一起去。


    姚樂敏實在想不出她們之間有什麽好聊的。不知道班花打什麽主意,萬一有什麽事自己可以撒腿就跑,但王月的體育成績僅剛合格,還是別叫她去的好。


    於是放學後姚樂敏找了個借口讓王月先走,等她出了校門,自己才往巷子那邊走去。


    來到小公園那,班花已經在那等著了。


    “怎麽隻有你一個,王月呢?”


    “她先回去了,你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吧。”


    姚樂敏剛走過去站定,從周圍的圍牆後鑽出幾個外校男生來,似乎就是上次見到的那些。


    來者不善。她往後退了幾步,卻被那幾個男生包圍了。


    “這是怎麽回事?”姚樂敏故作鎮定地問班花。


    班花哼了一聲道:“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還多嘴地告訴別人!”


    “我說什麽了?”姚樂敏不明白地反問。剛想上前一步,卻被旁邊的一個男生推了一把。想還手,又被身後的男生再推一把。剛才丈著自己的身高不比男生矮多少,甚至比其中一些男生還高,沒覺得多害怕,誰知一下沒站穩,摔倒在地。


    班花隨即蹲下來,大力地甩了姚樂敏一巴掌,還道:“今天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看你以後還多不多事!”


    “我們走!”班花招呼打手們撤退,卻看見王月正朝這邊走來。


    “哼,本想就這麽放過你算了,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班花朝著王月喊道。


    王月倒沒退縮,反而加快了腳步走到跟前來。


    一個男生笑道:“這個女的真的是你們學校的嗎?你看她那眼鏡,我奶奶的老花鏡都沒她的難看。”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王月沒有理會,隻是瞟了瞟一旁含淚捂著臉的姚樂敏,朝班花道:“你打了她?”


    班花毫不在意地說:“我不但打她,我還要打你。”


    “好。”王月的好字剛出口,緊接著便送了兩巴掌給班花。那速度快得讓周圍的人包括班花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可惡!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把她給我抓起來!”班花捂著臉瘋叫。


    姚樂敏急了,連忙喊著:“阿月快走!”


    卻見王月麵無表情,朝衝向她的男生就是一腳。隨後的一招一式都像是專門練過的,雖難贏眾手,卻也暫時沒吃虧。


    班花忽然趁著王月轉身,掏出一把小刀朝她刺去。“王月,你去死吧!”


    “阿月!”


    “小姐!”


    和姚樂敏同時喊出聲的,是王月的那個姐姐。她正急切地往這裏跑,不想看到這景象。


    王月第一時間用右手抓住了刀刃,鮮血頓時冒了出來。班花見到血一下清醒過來,嚇得鬆開刀子。


    “不,不關我的事,我,我隻是要嚇嚇你……”


    那些男生都嚇得趕緊跑了,班花盯著王月那滿是鮮血的手以及手中的刀子,顫抖不已。


    王月卻異常冷靜,將刀柄握在手中,一步步逼近班花,直到她靠上一棵樹杆,沒有退路。忽然一下,那刀朝班花迎麵刺去,班花嚇得兩眼一閉,魂都要飛了。半晌,她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那刀子插在樹杆上,離她的臉龐不到兩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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