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帶回來的東西的確一袋是樹葉,一袋是野草,可都真真是好物。


    那樹葉名叫斑鳩窩,當然不是斑鳩的窩,而是一種菊科植物,又叫兔兒風。可以製作成一種類似於豆腐又像涼粉的東西。製作起來比較精細,安來暫時收起來放了冷藏室。和安福男一起處理另一袋子野草。


    那物名叫阮雀,俗稱棉菜,葉片中富含纖維,揉碎了就跟棉花一樣。各地的叫法不同,也有稱鼠曲草的。


    洗淨上鍋蒸熟搗爛晾溫後和著各種麵粉捏團,一般都是用糯米粉,不過安來偏愛粗糧,和了玉米粉和少量的苦蕎粉以及全麥粉,再和酵母粉捏成團發酵一會兒就可以上鍋蒸了。還好上次安來說想吃米糕袁青舉讓人買了竹製的蒸籠回來。這種阮雀團子的成品和青團類似,卻比青團更有嚼勁。冷了之後還可以烤著吃。最地道的叫法是稱作“阮雀粑”。


    在大廚的幫助下,一鍋阮雀粑新鮮出爐。安福男看著蒸籠裏一個個可愛的團子歎道:“我知道這個不足為奇,我剛結婚那會兒,爹不親娘不愛的,為節省糧食見天的上山挖野菜。”說起過往她總是感慨不已:“大兄弟年輕有為,妹子你這錦衣玉食的怎麽也通這些野物呢?”


    是啊,她怎麽知道的。安來停下手裏的動作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起她是怎麽知道這些,這些就好像一直都在她記憶裏一樣,她不知其來源,卻無礙於隨意取用。


    剛好袁青舉進來,握著她的手不讚同的說:“想不起就別想了,仔細又頭疼。”


    也隻有如此了,安來繼續把蒸好的團子撿進事先準備好的簍子裏,好騰出地兒蒸第二鍋。


    “你讓人把這給大宅那邊送些去吧,我試了味道還不錯,沒有失敗。這些材料可都是小胖找回來的。”


    “今天天快黑了,明天我們過大宅去吃飯,再帶過去也是一樣的……嗯,這比那青團好吃,就是沒餡。”袁青舉嚐完一個品評道。


    可安來完全被另一件事兒驚著了:“大宅?吃飯?”


    小姑娘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滴溜溜兩隻大眼睛茫然的看著他,袁青舉安撫道:“別怕,醜媳婦還得見公婆呢,再說之前你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們。”


    安來可憐兮兮的說:“能不能不去呀,就說我頭疼又犯了。”


    袁青舉很堅決:“不可以!明天是五一,我們就是過去吃個飯團聚一下而已。嗯,你要不習慣我們可以不在那裏過夜。”


    “啊?還要過夜呢?”


    安福男在一邊忙活著看著安來的反應很是好笑:“妹子你和公婆關係不好?”


    安來看了袁青舉一眼,低頭心虛的說:“我不記得了。”


    袁青舉拍拍她的頭:“爸媽都在京都呢,大宅那邊長輩就隻有爺爺一個。”


    看來躲是躲不掉的,安來鼓起勇氣說:“那我要準備什麽?”


    袁青舉笑了:“寶貝真乖,什麽也不用準備,明天你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跟我走就行。”


    雖說什麽都不用準備,安來還是在安福男走後連夜把那袋子斑鳩窩葉子給處理了,好在大多時候勞動的都是廚房的幾個二廚,她就在一邊指揮著,倒也不累。


    葉子洗淨後摻水沸煮,煮得爛爛的後和著鍋中湯汁搗爛,用濾網過濾掉殘渣。剩下的細汁用草木灰泡的水點幹。成品跟豆腐腦極其相似,與之不同就是綠汪汪的顏色,當然吃法也可跟豆腐腦一樣。安來拌了一碗給袁青舉嚐味:“怎麽樣?”


    “必須得好吃呀!這可是我老婆做的。”


    安來不理他,還是讓傲嬌大廚品鑒,畢竟人家是專業的。大廚吃了一勺,品了有半分鍾之久,好在得出的結論還算是誇獎:“入口爽滑細膩,不輸豆腐,卻比豆腐多了一絲清香。”


    安來放心了,找了兩個玻璃盒子分別裝好今天所得的兩樣小吃,準備明天帶去大宅。


    晚上安來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鬧得袁青舉也沒法睡,無奈道:“寶貝,你這又是怎麽了?”


    安來轉過身可憐巴巴的對著他,揪著他胸前的一段衣襟:“我……我緊張!”


    袁青舉抬手本要拍她背安撫的手僵了一下,隨即將懷中小姑娘環的更緊,不由牽起了嘴角:“寶貝,你是不是也開始有些愛上我啦?”


    安來沉默,黑暗中借著窗外的微光可以看到他神采熠熠的目光:“你若是不喜歡我,不在乎我怎麽會一聽要去大宅就這麽緊張。”


    “我……我膽小不行啊。”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愛說謊的家夥。”袁青舉俯身親親她的嘴角:“唉……承認喜歡我是一件很難的事麽。”


    下一刻他便僵住了,因為膽小的小姑娘有史以來第一次主動吻他,雖然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觸了一下唇瓣,可是也讓他猶如雷擊。幹了壞事兒的小姑娘,迅速的縮了回去,在他懷裏緊緊的靠著,離得如此之近,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姑娘雷若鼓錘的心跳,那種脈動,一聲聲,一下下的敲打在他心裏,與之形成共鳴的和弦。


    他輕喚一聲:“來來……”


    小姑娘縮著不動,聲音因為緊張有些發抖,語無倫次的說:“我……我睡著了。”


    “嗬嗬……傻姑娘。”情不自禁的翻身壓住被禁錮住的小姑娘,俯身尋找她的唇,輕輕含住。


    急迫的唇舌似要從她那裏得到和證明什麽,堵住她所有去路,不讓她逃,隻能向前,隻能和他一起共舞。安來閉著眼睛試著回應了一下,身上的男人受到莫大的鼓舞,緩住了疾風暴雨般的急切,慢慢的帶著她走,好讓她跟上他的速度。


    這是一個曖昧的夜晚,黑暗中也更讓人大膽。寬大的房間裏隻餘粗重的喘息和似有似無的嬌吟。


    安來一直暈乎乎的找不到方向,直到胸衣被急切的男人解開拋到一邊,□的肌膚被晚風一吹陣陣發涼才讓她稍作清醒,嗚咽著推拒著正俯首在她胸前享受柔軟盛宴的男人。


    袁青舉流連了一會兒,不得不停下來,抱住他膽小的姑娘。


    安來被他牽著手按到一個灼熱的凸起上,聽他在厚重的呼吸中說:“寶貝,再這麽下去我都快成聖人了。”


    安來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她覺得就算早上的草莓也沒她現在這麽臉紅。好在袁青舉並沒有進一步舉動,說了以一句:“你先睡”。便翻身下床進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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