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獲離開孔府時,門房老丁的熱情勁就別提了,據蒼八說這老丁頭從上午就開始跟他套近乎,把他煩的也是不要不要的,後來才搞清楚這老頭是想打聽王獲公子的事情。


    蒼八是邊趕馬車邊跟王獲邀功,他說自己口風緊的很,以前王獲幹的那些敲寡婦門、挖絕戶墳還有虐待街邊老人的事是一概沒說,不過了套出了老丁頭的目的,就把以前王獲做過的一些類似撬啞巴嘴、砸瘸子腿的小事挑幾件講了一下,這不就把老丁頭的姓名給套出來了,說是本家姓丁,好像叫什麽丁一。


    聽到蒼八在耳邊就跟一隻蒼蠅一樣嗡嗡,本來就心煩的不成,尤其是聽到從前的王獲竟然幹過不少無賴的行徑,然後這貨拿這些事就套出來個門房的姓名,還尼瑪好像叫什麽丁一,把王獲氣的當時就把他踢下馬車,但又一想反正這都是從前的事了,自己失憶了,就愛咋咋吧。


    “行了,是不是那老丁還有個弟弟叫丁二呀?”王獲聽到蒼八還在嘚吧嘚吧個不停,就連忙打斷他的話。聽自家公子這麽一說,蒼八呆了一呆,連馬車也顧不得趕,等到王獲叫他注意路邊行人時,這貨竟然直接調轉馬頭說要打老丁頭,問問他是不是真有個弟弟叫丁二。


    怎麽也想不到蒼八會做也這種傻事來,當時王獲是又氣又樂,心想以後還是換個人給自己趕車吧,要不然遲早有一天這貨把自己給賣了還會在那裏幫人家數錢。


    見到王獲樂了,蒼八當即也是變得興奮起來了,回頭對他說道:“公子現在心情好點沒,您看現在咱們去哪?要不要先找個大夫看一下,要不咱們去城外散散心?”


    見蒼八又變得正常了,王獲心說這蒼八是患上了間歇性精神病還是怎麽著,這事必須得問明白,於是他叫蒼八把車停下問道:“你剛才是怎麽一回事,我怎麽看你很不正常呢?”


    結果蒼八一說這才明白,原來廖文飛打孔府出來見到蒼八說自己被老師打了好幾十下手板,然後又被小師妹叫走了,等到蒼八看到自己出門時臉色並不好看,這才想法逗自己開心一點。


    王獲喑道慶幸,多虧自己多問了一嘴,不問回去就換人的話將失去一位對自己這麽忠心的奴婢,要知道對一個企業或者家族來說,才幹可以培養,而忠誠往往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此忠心永遠比才幹更加重要。


    想到這王獲在心中偷偷對蒼八說了聲對不起,可麵子上還是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先去找丁大夫吧,他看外傷應該比較拿手。”得了王獲的吩咐後,蒼八就一甩馬鞭就向丁大夫家駛去。


    到了丁大夫家,剛好碰到丁、張二人要出門,一問才知道是這兩個人對治療王莽的甲亢已經有了些五成把握,剛想去找他商量下看是不是可以開始治療了,這對王獲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喜訊。


    為了確保真實有效,王獲甚至提出自己先服幾天藥看看,誰知道兩名醫生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說是帝國將相讓別人試藥那是避免有人下毒,根本就試不出有沒有治療效果,再說他們現在開的藥方是專門王莽病症而下的,正常人長期吃的話反而會出現一些症狀。


    王獲一想也是,後世新藥雖說在臨床試驗階段也會先在一些身上使用,可那主要是檢測有沒有不良反應及人對藥物的耐受程度,然後再找一些患者試用看看治療效果到底如何,可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甲亢患者,有沒有效果還得治療後才知道。


    為了不出現任何意外,王獲還是讓丁、張兩名大夫按給王莽的藥方預先煎了一碗服了,然後這才讓丁大夫瞧瞧自己被老師打過竹板的雙手。還別說,這丁大夫真有兩把刷子,兩付膏藥帖在手上疼痛立馬緩解了不少。約定明天一早就去給老爹治病,又跟丁、張二人寒暄了幾句後,王獲就離開了。


    雖然這時天色尚早,可是一看自己被綁成粽子一樣的雙手,這時要是回到家中被弟弟妹妹看到了絕對又要被他們笑話,自己老師也告誡過自己這幾天不要亂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多虧蒼八提醒才想起來還有一個去處,那就是自家的木工作坊。


    在木工作坊好不容易挨到了閉市時,王獲這才跟廖文飛回到了新都侯府。其實這也是老太太特意吩咐的,不僅在家中給廖文飛安排了住處,還嚴命他每天必須回家住,這樣一來反倒把廖文飛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可是扭扭捏捏的他架不住王獲的勸說,尤其是王獲說他在自己家中住才能保護的自己安全,也隻能半推半就的跟著王獲回了家。


    還是老黃眼尖,剛從門房迎出來的他一眼就看到了王獲手中纏著的布條,於是高聲喊道:“二公子又挨老師打了吧?不知這回又犯了什麽錯,嘖嘖,這回打的可是不輕,看樣子至少得是三、四十下吧,嘖嘖,二公子,你可長點心吧,這才好幾天哪!孔國相也是,每次都打手板,就不能改打屁股嗎?”


    王獲心說你這老黃耳朵又不背還說那麽大聲,絕對是故意的,就連看門狗大黃也跑了出來衝著王獲汪汪了兩聲,並且還白了王獲一眼,然後掉頭就趴在狗窩旁把眼一閉開始閉目養神了,看樣子這貨也是在附和老黃的話,當時把王獲氣得不要不要的。


    老黃怎麽說也算上長輩,自己不好說什麽,王獲隻能故作深沉的輕哼了一聲就進了門,不過進門看到大黃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就對廖文飛說道:“大哥,你看這狗窩能不能改成別的什麽東西,要是成明天就拉回作坊吧,反正看著也是礙眼。”


    誰知這話剛說完,狗就跟成精了一般,立馬也不裝睡了,還一個勁圍著廖文飛搖頭尾巴晃的,甚至從窩中叨出一根骨頭放在他的身邊獻媚,看得老黃在旁邊一個勁的樂。王獲都不知道這狗腦袋裏究竟是怎麽想的,連誰才是主人都搞不明白嗎?


    看來人真的不能跟狗一般見識,王獲幹脆也不管廖文飛能不能從大黃的糾纏中脫身,索性自個先走了。誰知剛走兩步就聽老黃又在後麵喊道:“二公子,君侯讓你回來後先去他的書房。”


    真是屋漏便逢連夜雨,每次挨了老師打後被老爹看見都是不分清紅皂白一頓狠批,所以本來想著晚上先躲著點老爹,明天腫應該能消退不少,自己再稍加掩飾也就混過去了,誰知老爹偏偏現在就找自己,沒有辦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都得自己受著了。


    進了書房後,王莽見到王獲受傷的雙手後隻是眉目微皺,王獲趕緊上前解釋,隻說是自己因為胡亂作的一首詩惹老師不高興了,但是老師在考教自己並沒有學過的春秋時,自己還是超長發揮了一番,然後又把自己是怎麽回答問題說了一番。


    王莽聽王獲說完後罕見的沒有說什麽,王獲心中還在疑惑今天老爹這是怎麽了,既不批評也不表揚。就見王莽指著書案上的幾張紙說道:“仲孫,你先看看這些信,等會兒談談你自己的想法。”王獲走上前去拿起來先是草草掃了一眼,原來正是劉秀,也就是原來叫劉歆的那個人給老爹寫的信。


    他在信中說了近期的朝堂之事,主要談到了丞相王嘉因為替審理東平王窺覬皇位一案的梁相等人說情,加上又封還了天子給董賢增加封戶的詔書,天子就把他下了都船詔獄(相當於京城衛戍部隊的監獄),最後王嘉絕食二十多天而亡的事。


    另外信中也談到了天子起用孔光為光祿大夫、八孝圖和王莽進獻給太皇太後的搖椅在長安引起的反響等一大堆事,由於對很多人名和官職都不熟悉,即使遇到不懂的有王莽解說,還是把王獲看的頭暈腦漲。


    好不容易看完了劉秀的信,見下麵還有兩封,寫信的人王獲倒是知道,是王莽堂弟自己的本家叔父,如今還在長安的安陽侯王舜。一看信的日期,有一封是四個月前來的,還有一封應該是剛到的,信中說的事大多與自己的姑奶奶王政君有關。


    尤其是剛到的這封信,裏麵寫的是太皇太後看到了八孝圖和王莽送給她的搖椅很是心喜,最近好幾次要求天子召回王莽,可天子一直推三阻四,又讓王莽小心長安傳詔的使者,他強烈懷疑這個使者有可能身懷暗查王莽的密旨。


    看到最後王獲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合著姑奶奶還活著天子就敢在低下搞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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