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醫務科沒多久,就惹得怨聲四起,護士們都擠到副科長辦公室裏投訴,這裏說有個喝醉酒的怪蜀黍躺在了病人的**呼呼大睡,那裏說有個滿臉胡子的流浪漢橫躺在走道上妨礙公共交通,甚至還有人說他睡在了女廁所的門口,逼得護士們都隻能憋著去一層的洗手間……


    科長白綠“正好”去參加了個什麽研究所的報告會議,這幾天一直沒見蹤影,被當成擋箭牌的副科長賈新費盡口舌,連哄帶騙地將護士們送出辦公室,然後趕緊關門落鎖,順帶扯掉通訊器的線路,連自己身上的私人通訊器都給跳到關機狀態,這坐到沙發上緩了口氣——女人,太可怕了


    由於沈大叔的功勞,醫務科迎來了最熱鬧的場麵,每天都能聽到從不同地方傳來的尖叫聲和嗬斥聲,那清脆的聲音與尖銳的語調,實在是非常考驗耳膜的承受力。


    段大少一邊捂著耳朵,一邊鑽進外科辦公室,笑得幸災樂禍:“我來了這裏一年,一直以為在這裏工作的都是死人,一年到頭沒個人氣兒,沒想到這幾天忽然就冒出那麽多人了”


    一個帶著細邊眼鏡的儒雅男人走進來,聽到這句話,順手用書在段大少的頭上拍了一下:“說什麽呢?這裏可是醫務科,別總聽那個不吉利的字眼。”


    段大少扭頭,瞧見他也來了,立刻就樂了:“郎醫生,你怎麽也來了?”


    朗逸寧是內科醫生,平時需要用到他的機會不多,加上他本人也不是很喜歡到處跑,平時就總是呆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書。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滿臉的無奈:“剛才沈醫生睡到我門口了,護士們又在炮轟他,吵得我頭疼,索性到你們這兒來避一避。”


    自從段大少拜倒在撿來的白大褂之下,他就時不時地湊到她這裏來“偷師”,段大少跟朗逸寧有點交情,閑著沒事兒時就順帶把他一起給拐帶過來,倒是沒想到今天他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難道這悶騷書生如今也開竅了?


    瞅見段大少促狹的眼神,朗逸品又給他的腦袋拍了一下:“你小子在瞎想些什麽東西?”


    段大少嘿嘿地笑了兩聲,用手肘戳了戳他,目光不時地往簡淩那邊瞟:“大家都是男人,我懂得。”


    “懂你個大頭鬼”朗逸寧忍不住又給了他一下,這才走到沙發上坐下,將手裏的書攤開,從裏麵取出一張芯片,插進旁邊的電腦上,將裏麵的資料投成影像,“這是我無意中找到的東西,我覺得簡醫生可能會有用,就給送來了。”


    聽到這話,簡淩停下手裏的活兒,抬頭朝影像看去,目光立刻被影像上的內容所吸引。


    這,是一份普通的電子報,頭版頭條是一排醒目的黑色大字——軍部醫科麻醉師擅自使用非法麻醉劑,引發醫療事故,是醫官玩忽職守,還是醫療規範力度不夠?


    順著大字往下看,大概了解了整件事的始末。


    事情發生地點是在前線戰場,一名軍官在戰爭中被炮彈打中左腿,必須要進行截肢,軍官死活不同意,再加上當時麻醉劑用完了,截肢手術進行得異常困難,手術過程中無意割破了大動脈,出現大出血狀況。當時負責麻醉劑的麻醉師沈不經醫生同意,擅自使用非正規麻醉劑,導致那名軍官手術失敗,當場死亡。


    雖然沒有寫出全名,但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是傻子,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沈秋?


    簡淩還看了看報道的日期,似乎就在前不久,難怪會被忽然調到這裏來,想必也跟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不僅僅是簡淩,其他人也都想到了這上麵,不約而同地嚴肅起來。


    麻醉劑的明文規定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成立,每一種麻醉劑的用途都有嚴格要求,這就像《醫師守則》一樣,是不可觸碰的雷區。


    段大少摸了摸下巴,覺得很不可思議:“就沈醫生那副德行,居然還混到了戰地軍醫?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巴森特的語氣也有些酸溜溜的:“混得再厲害又怎麽樣?結果還不是被調到這個犄角旮旯裏來了”


    朗逸寧剛才一直在暗中關注簡淩的反應,見她一直沒說話,幹脆直接開口問:“簡醫生,你怎麽看這件事?”


    原本還在想事兒的簡淩,忽然聽到朗逸寧點名問自己,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隻可惜他的雙眼都被眼睛蓋住,看不清是什麽表情。


    她站起身,隨手拿起一個記錄板,慢悠悠地走出去:“有閑情在這裏八卦,倒不如想想怎麽應對下個月的軍演。”


    走出辦公室,順手帶上門,她踩著高跟鞋慢慢往住院區走去。


    不出意外的,她在一間空置的病房裏麵,看見沈秋正和衣躺在上麵,手裏還拿著酒瓶,一臉醉醺醺。


    她推門走進去,踢了一腳病床:“這裏是病人休息的地方,你要睡回去睡。”


    沈秋慢慢扭過頭,打了個酒嗝:“又是你啊,漂亮的醫生姐姐~”


    一張口,滿嘴的酒氣撲麵而來。


    “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麽,既然你被調到這裏,就做好你的本分工作,別他**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頹廢樣,這個世上被你倒黴的人多了去了尼瑪要真覺得自己活得沒意思了,現在就爬到樓頂往下跳,保證你立刻就死得一幹二淨,省得擺在這裏糟踐別人的眼睛”


    這話罵得很不客氣,尤其是配上簡淩那張冰山臉,聽在耳裏就算不哭也能氣得半死。


    沈秋臉上的猥瑣笑容收斂了不少,但身體還是沒動,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簡淩也沒指望自己的幾句話就能罵醒他,見他不說話,眼裏又多了幾分凝重:“你現在這副樣子,真心配不上你身上的衣服。”


    說完,她就轉身走掉了,直接去部隊裏找吳教官詢問軍演的具體事項。


    吳教官是414基地的老軍官了,資曆很深,對人也和氣,對於簡淩的詢問,他一一作了詳盡的解答,末了,他還不忘提醒她一句:“雖然我在414基地時間比較長,但這次的軍演夏將軍負責帶領,簡醫生如果還有地方不清楚,最好去向夏將軍討教,他知道的比我們都清楚。”


    簡淩禮貌地點點頭,與他告辭。


    自從上次的爭執之後,簡淩與夏一直沒說過話,連麵都沒見過幾次,好像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冷戰。


    想起自己上回與夏說的話,她也覺得莫名其妙——明明隻是想好好跟他說說自己的看法,讓他多為士兵的身體狀況著想,可是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麽就跟他杠上了。


    真的是莫名其妙簡淩自己也想不通,索性扔到一邊。回到醫務科的時候,見到雲燕帶著兩個小護士在搬箱子,那些箱子個頭不小,外麵寫著不同的藥品名稱。


    ——這個月的軍需藥品送來了。


    看見她們搬得那麽吃力,簡淩收好記錄板,走過去拍了下雲燕的肩膀,伸手將她手裏的大箱子拿過來:“這是要送到哪裏?”


    等下會把下個月的更新計劃貼出來,想要加更的姑涼們可以看看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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