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簡淩手下微微一頓,嘴上卻依舊不肯放軟:“回頭再跟你算賬。”


    “嗯,你想怎麽算賬都行,”他不管她還在拆解紗布的手,伸手將她攬到懷裏,低頭在她的發間蹭了蹭,“別動,就這麽讓我抱會兒。”


    簡淩果然就不動了,她不敢將手放在他的胸口,隻好將順勢抱住他的背。


    她原本還想問他在審問科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一想起他身上的那些傷,就什麽話也問不出口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抱著,什麽話也不說,氣氛恬淡溫暖。


    偏偏就有那麽些不識相的人,敲響了車窗玻璃。


    兩人回頭,卻見到司儀官就站在外麵。


    夏不舍地鬆開簡淩,將扣子係好之後,推開車門,拉著簡淩從車上走下來。他看著麵前的司儀官:“父皇讓你來的?”


    “是,陛下睡下之前,特意囑咐我來接您回宮,說是都到家門口了,正好可以全家人聚一聚,”說到這裏,司儀官看了看他身後的簡淩,禮貌地頷首行禮,“還有簡小姐也是,一宿沒睡,怕是早就累了。房間早已經準備好了,請好好休息,陛下準備了豐盛的午餐,希望您能喜歡。”


    聽到媳婦兒一夜沒睡,夏回頭看了一眼簡淩,低聲問道:“你昨晚幹什麽了?”


    簡淩還在琢磨那一句“父皇”的稱呼,神情木然,麵對夏的詢問,也隻是簡單地吐出兩個字:“下棋。”


    一聽到是下棋,夏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難怪那個老頑童會這麽好心,主動伸出援手將他從審問科裏撈出來,原來是欺負他媳婦兒一整晚,真可惡!


    他攬住簡淩的腰:“走吧。”


    看見他倆往王宮裏麵走去,被遺忘的卓一凡張了張嘴。很想問問自己要怎麽辦,過河拆橋也不見這麽快的啊?!


    幸好司儀官早有準備。禮貌地對他說道:“您是簡小姐的朋友,如果您不介意,請到王宮休息一下,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客房。”


    卓一凡雖是將軍之子,但親自進到王宮還是第一回。昨晚因為一直心虛而沒能好好玩玩,眼下聽到對方鄭重地邀請自己,立刻報以溫和的笑:“那就有勞大人的款待了。”


    “不必客氣,請隨我來。”


    進了王宮。簡淩被夏拉著東轉西轉,來到三樓的一間大套房。


    他謝絕了所有侍女的服侍,關上房門之後。終於忍不住鬆了口氣。他脫掉外套,打開酒水櫃,隨手拿出一柄朗姆酒,倒了滿滿一杯,正要喝下去。卻被簡淩一把搶過去。


    她的臉色很不善:“身上有傷還喝酒?你是想自虐呢!”


    “我隻是想要喝杯酒提提神,”說到這裏,他的眼底流露出幾絲倦意,伸手揉了揉鼻梁。


    見他這樣,簡淩放下酒杯。伸手幫他按住太陽穴,輕輕地揉捏:“你多久沒睡了?”


    “從進去到現在。就一直被審問科的那群家夥瞎折騰,一個星期沒合眼了。”


    他微微眯起眼,舒服地享受媳婦兒的按摩。


    聽到他的話,簡淩臉色微變,幫他又按摩了一會兒,然後扶他到**休息。頭一沾床,他的眼皮子就像是有千斤重,不停地往下壓。


    她擔心他會睡得不舒服,便想幫他把襯衣換了,在脫掉衣袖的時候,她的目光忽然又是一沉。


    在他的手臂上,留有很多細密的針孔。


    她輕輕撫過那些針孔,低聲問道:“他們給你用藥了?”


    夏這個時候已經快要睡著了,但聽到簡淩的話,還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兩句:“沒事,不是什麽毒藥,不會死人的。”


    連續三天三夜的疲勞轟炸,加上審問官不停地重複審問一個問題,正常人早就撐不住了,為了能讓他一直保持清醒,注射藥物是必然的。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增加神經係統負擔的藥物,這種東西雖然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可是見效快,最重要的是針孔過一兩日就會消失,不容易被發現,就算真的弄死了什麽重要人物,也不會給人抓住把柄。


    簡淩默不吭聲地幫他把衣服換好,順便幫他把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藥,重新包紮好,然後幫他蓋上被子,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好好睡吧,有什麽事就叫我。”


    她直起身,正要轉身離開,卻被夏一把抓住手腕。


    原本已經合眼的夏,此時睜開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一起睡。”


    “我不累,不想睡,”簡淩想要抽出手,卻發現他拽得特別緊,又見他露出一副想要吃糖的孩子模樣,心立時就軟了,“好吧。”


    夏鬆開手,眼巴巴地瞅著她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由於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口,簡淩刻意挨著床邊睡,盡量與他保持最遠的距離。


    偌大一張床,兩人之間隔著足有一米多寬。


    簡淩起初還放著夏會不安分,見到他已經閉上眼睡著了,便放下心來,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不知不覺地合上眼睡去了。


    她睡著沒多久,床邊的夏忽然一個翻身,整個人如同翻煎餅似的,轉眼就將簡淩壓了個壓實。


    簡淩被他壓得五髒六腑都震了一震,想要掙脫,卻發現他就像隻八爪章魚似地僅今年在身上,根本連多動一下都不行。她又不忍心叫醒他,隻好任由這隻大章魚的腦袋埋在自己的頸間,溫熱的鼻息噴在脖子上,又癢又麻。


    簡淩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撫上他的脊背,輕輕地拍打。


    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又睡著了,反正等她醒來的時候,某隻大章魚已經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了不少時間。


    他低頭在她臉上啃了一口:“你睡得可真香。”


    許是因為這幾天為了夏的事情一直焦急,她的腦子一直繃著那根弦,現在見到人沒事了,忽然一下子鬆開了,不免有些意識過剩。現在睡一覺醒來,她覺得精神頭好了不少:“現在幾點了?”


    “不知道,剛才侍者來敲過門。我沒搭理他,估計應該是到了快吃晚餐的時候了。”


    一聽這話。簡淩立刻就從**坐起來:“這麽晚了?!”


    除了工作需要,一般情況下她的日常作息都很有規律,以前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在白天睡上一整天,這回可真是開了先河。


    夏又將她按下去:“累了就多睡會兒唄,反正晚餐隨時都有吃。餓了就讓人送到房裏來。”


    聽到這話,簡淩也不掙紮著再爬起來,而是靜靜地看著他。


    換了旁人,被簡淩這麽盯著看肯定得頭皮發麻。隻有夏這個不要臉的貨能笑咪咪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的自得:“看得這麽入神,是不是終於發現了你老公特別有魅力?”


    簡淩懶得與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老實交代,你是怎麽被抓進去的?”


    “上頭說是因為摩爾的身份問題,懷疑他是帝國的間諜,而我是414基地的最高負責任,這件事必須由我負全責。”


    “所以你就被大張旗鼓地抓進去了?”她擺明了不信。


    夏躺在她身邊。右手肘撐在**,左手抓住她的發梢把玩:“其實這隻是其中一個比較能說得出的原因而已,另外還有人懷疑是我幫助摩爾混進了414基地,指證我有通敵叛國的嫌疑。”


    聽到這話,簡淩眉頭微皺:“胡扯。你的位置都這麽高了,通敵叛國還能圖個什麽好處?!”


    “就是因為位置太高了。才遭人眼熱啊,”他一邊笑著感慨,一邊又開始不安分地將手伸進來她的衣領裏,“特別是這一次我從蘇瑙帝國帶回來那麽多的錢和好處,少不得又要給我一番嘉獎,如果再讓我打幾場戰立幾個功,指不定過兩年就能升到上將的軍銜。整個威爾士帝國總共才三個上將,我如果成為第四個,到時候軍部勢力必須重新劃割,得有多少人的利益要受到損害啊?!”


    簡淩聽得很認真,沒心思去搭理他那隻不安分的鹹豬手:“這麽明顯的栽贓,他們真能做得那麽肆無忌憚?好歹你也是個大將軍吧。”


    “內部審問科隸屬軍部高層,國議院那邊覺得隻要不鬧出格就可以了,絕對不會大發慈悲地越界伸手支援,至於皇室……”他的手停在她的胸前,指尖劃過細膩的肌膚,眼神立刻就暗了幾分,“我雖然是皇帝的兒子,不過自小沒長在宮裏,跟父皇和弟弟的關係都不太親密,他們這次能趕在我被弄死之前出手,對我而言已經足夠驚訝好久了。”


    簡淩沉默了一下,終於問出了自己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很在意的事情:“你是皇帝陛下的兒子?”


    “嗯,”他一邊輕柔地撫摸她的身體,一邊又往她身邊靠了靠,鼻尖幾乎都快要挨著她的臉頰了,“你這次誤打誤撞找到了父皇,正好讓你們見一見,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他,再找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


    說完,他又忍不住在她臉上啃了兩口,眼睛裏閃爍著細碎的火苗。


    簡淩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想得倒是挺好,騙了我那麽久,這就想我乖乖地嫁給你?!”


    “不然你還想我怎麽贖罪?我的身體和財產都已經歸你了,你要是真覺得不爽,那咱們就來玩**遊戲,你喜歡蠟燭手銬還是小皮鞭呢?”


    “……”要不是顧著他身上的傷,她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尼瑪真是太不要臉了!


    夏厚顏無恥地抱著她,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無恥地狡辯:“我要是見人都說我爸是皇帝,回頭別人該怎麽看我?最重要的是,軍部那群老家夥還會這麽容易讓我當上將軍嗎?再說了,不是我騙你,隻是你沒問而已,你要是問了,我肯定老實地全部交代。”


    *(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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