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淡道:“攝政王能屈能伸,本宮又能說什麽。(.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隻不過,有些話,本宮倒也要再度驗證一番,免得,本宮此舉,當真會救了一個禍害。攖”


    他勾唇而笑,“長公主方才說,微臣上次救你一命,這回,長公主自也要幫微臣一回,怎如今又要反悔了?”


    “攝政王曆來聰慧,女子本易出爾反爾,攝政王好歹也是姬妾成群,竟會不知這點?再者,本宮雖恩怨分明,不喜欠別人的,但立在本宮監國長公主的身份上,恩怨分明,自是比不過大旭安危,倘若攝政王不為大局著想,執意亂我大旭,本宮,又豈會當真救你?”


    他神色微微一沉,笑容卻越發的清雅濃烈,“如此看來,長公主此番上山,其一是要看微臣是否葬身狼腹,其二,便是要趁人之危了。”


    鳳瑤眸色微動,嗓音一挑,繼續道:“其餘之話,多說無益。若攝政王聰明,自該如實的回答本宮。”


    他稍稍斂了麵上的笑意,靜靜望她,“長公主想問什麽?”


    鳳瑤並未耽擱,低沉而道:“本宮且問你,當日大旭國破之際,攝政王可是有意逃避,並未想出手救大旭?”


    他依舊靜靜的望他,俊逸的麵容透著半縷蒼白,雪白衣袍上的血漬,也略微突兀顯眼,“不是。”


    僅是片刻,他平緩出聲,無波無瀾,透著幾分不曾掩飾的從容與淡定。


    鳳瑤眼角一挑,“當日花燈節,東湖湖心之上,攝政王可是從本宮手頭救過一名異域女子?”


    他麵色分毫不變,瞳孔之色也平和如初,“不曾。償”


    鳳瑤瞳孔一縮,眉頭也稍稍一皺,“若本宮此際,要攝政王脫險回府後便即刻對本宮寫一封自請辭官還鄉的折子,從此不再參與任何朝廷之事,也還得吩咐朝中官員務必要衷我大旭,此事,攝政王可辦得到?”


    這話一落,他未再幹脆出聲,一雙深黑平和的目光靜靜的將鳳瑤鎖著,那俊逸的麵上,似是終於漫出了幾許複雜。


    “微臣白手起家,從邊關守將成為大旭攝政王。一路不易,而今,長公主是有意要剝奪微臣的一切?”說著,嗓音微微一挑,“自打長公主監國之後,微臣自詡不曾做過傷害大旭之事,捐銀捐款也不曾為難長公主,如此,長公主對微臣,仍是芥蒂頗深?”


    鳳瑤神色逐漸幽遠半許,歎了口氣,低沉而道:“非本宮對攝政王太過芥蒂,而是,攝政王在朝中影響太大,群臣也皆對攝政王馬首是瞻,從而對我大旭新皇,諷刺不衷。<strong>.</strong>前些日子,攝政王稱病不來上朝,群臣已是頗有好轉,奏折也比往日的多了,若照此下去,群臣定能步入正軌,我大旭,定也能繁榮昌盛。”


    “是以,在毫無證據證明微臣禍國的情況下,長公主為了大旭朝臣,為了大旭江山,便要將微臣這棄子,徹底的踢出去?”他平緩無波的出了聲,卻也是一語道破了鳳瑤此際的心思。


    不得不說,顏墨白大氣磅礴,諱莫如深,若這種人能效忠朝廷,自是朝廷最是鋒利的利刃或是最是精明能幹的左右手。隻奈何,顏墨白這人,過於深沉,摸之不透,是以,將這種人放在朝廷,她也無底,而一旦這顏墨白真正脫了偽裝的皮囊,真正冷血無情了,她定防不勝防。


    思緒翻騰,一時,鳳瑤麵色也開始複雜開來。


    待得片刻,她才強行按捺心神,低沉而道:“攝政王並非棄子,而是,不太適合而今的大旭朝堂罷了。”


    顏墨白勾唇而笑,瞳孔內終於漫出了幾許不曾掩飾的淡諷。


    他不再就此多言,僅是懶散平和的問:“倘若,微臣若不自請辭官,長公主此際便不會搭救微臣?”


    鳳瑤深眼凝他,眸色起伏,並未言話。


    他輕笑一聲,瞳孔中的淡諷被幾縷微光替代,隨即薄唇一啟,繼續道:“要讓微臣辭官,自是不太可能呢。長公主有長公主的考量,但微臣這忠骨之人,自然得立在官場朝廷,為國效力才是。再者,長公主不是還說,國師對微臣極是看重?嗬,長公主若要微臣辭官,不若,先回京去問問國師意見?”


    “此事本宮決意便成,與國師無關。攝政王莫要以為國師對你青睞,你便可無法無天了。”鳳瑤低沉道。


    顏墨白挑眼觀她,“既是如此,微臣無話可說。”


    “既是無話可說,那你自請辭官的辭呈,你究竟寫還是不寫?”


    他平緩無波的朝鳳瑤望著,僅是片刻,溫潤而笑,“沒法兒寫。”


    鳳瑤神色微沉,淡道:“既是如此,本宮此際也沒法兒救攝政王呢。不若,攝政王稍等一會兒,待本宮去將伏鬼為你尋來,再救你上來。望攝政王好生護好自己,撐至伏鬼過來救你,切莫待王能還未過來,你便先一命嗚呼了。”


    這話一落,瞳孔一沉,心底也莫名的卷了半縷煞氣,隨即全然不顧顏墨白風反應,當即要踏步而行。


    隻奈何,足下剛行半步,刹那之間,身後突然有藤蔓纏繞而來,瞬時纏上了她的腳腕。


    她驚了一下,正要反應,然而那藤蔓竟是驀地用力,驟然將她拖倒,最後猛得朝深洞墜去。


    鳳瑤心口一跳,陡然一驚,隨即急促的半空騰空飛轉,待穩住身形後,她才自半空旋身而下,穩穩的落在了顏墨白麵前。


    瞬時,周遭黴味叢生,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刺鼻難耐。


    鳳瑤下意識的觀望,才見不遠處的雜草叢中,正躺著兩具野狼的屍首,鮮血長流。


    這顏墨白,果然是殺死了兩頭野狼。


    她瞳孔一縮,驀地轉眸回來,卻方巧迎上顏墨白那雙淡定從容的眼。


    一時,心底也逐漸增了幾許怒意,鳳瑤垂眸掃了掃腳踝上纏繞著的藤蔓,隨即再度迎上他那雙從容的眼,陰沉而道:“攝政王好大的膽子,竟敢襲擊本宮!”


    顏墨白滿身溫潤,素白的袍子沾染了不少血跡,那雙平伸在地上的雙腿,也血跡遍布,似是當真受傷不輕。


    “無奈而為罷了,長公主見諒。”僅是片刻,他平和出聲。


    說著,便垂眸下來,嗓音微挑,繼續道:“微臣這人,雖衷大旭,但也惜命。是以此際,無論長公主是否願意,微臣這條命,長公主皆得救。”


    是嗎?


    平和的嗓音,卻透著幾分不曾掩飾的威儀與低沉。


    不得不說,見慣了顏墨白的溫潤儒雅,圓滑無禮,但此際他終歸是再度卸了偽裝,竟敢以下犯上的對她說出此等威脅之言了。


    鳳瑤眼角一挑,低沉而道:“攝政王身子骨完好之時,都不是本宮對手,你且以為你如今滿身是傷甚至連這深洞都爬不出去,竟還能與本宮對抗?”


    說著,嗓音也跟著一挑,“倘若本宮不救你,你也奈何不得本宮。”


    “攀爬不出這深洞,是因雙腿受傷,站立不起,輕功受得影響。但微臣的雙臂,則是完好,長公主若不帶微臣上去,那長公主你,也無需上去了。”


    “你敢威脅本宮?”


    顏墨白勾唇而笑,溫潤柔和,“性命攸關,不敢掉以輕心罷了,長公主見諒。”


    鳳瑤冷道:“本宮此生,最是不喜旁人威脅。攝政王越是威脅本宮,本宮便越是不會搭救。”


    他麵色渾然不變,似是早知鳳瑤會如此言道,“微臣倒與長公主相反。既是長公主眼中的佞臣,偶爾之間,自也該好生讓長公主滿意才是。”


    鳳瑤眼角一挑,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這廝莫不是想出去想瘋了,是以對她,竟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脅了。


    鳳瑤麵色再度沉了幾許,隨即不再耽擱,當即彎身而下,欲要扯斷套在腳踝上的藤條,奈何這藤條倒是極為結實,扯了記下倒是扯不斷。


    鳳瑤心底一惱,目光頓時對準了顏墨白手中握著的藤條另一端,隨即瞳孔一縮,當即探身伸手抓去,不料顏墨白早有戒備,握著藤條的手當即挪位,順勢讓鳳瑤撲了個空。


    鳳瑤眼角一挑,兩步徹底的靠近顏墨白,強勢淩厲的開始明搶。


    卻是搶著搶著,眼見顏墨白也不好對付,她驀地抬掌而起,與他打上了。


    顏墨白雙腳不便,起不了身,再加之許是疲倦虛弱,躲閃之間,終歸並非太過靈活與有力,兩招之下,鳳瑤明顯占了上風,她心底突然釋然半許,準備朝他虛晃一掌,待得他朝她這邊彎身躲避之際,另一隻手再突然扯過他手中的藤條,奈何心思雖是如此算計,但這一掌出去,他竟穩穩的坐在原地,不若方才那般靈活躲閃,反倒是整個人端然,靜持的,任由鳳瑤的手掌拍在了他的心口。


    刹那,鳳瑤手掌顫了顫,目光也跟著顫了顫。


    顏墨白乍然噴出口血來,整個人驀地朝後倒去。


    “顏墨白!”鳳瑤驚了一下,下意識的蹲身而下,雙臂極為迅速的接住了他。


    刹那,他倒在了鳳瑤懷裏,臉色蒼白至極,嘴角的鮮血也極是突兀顯眼,猙獰駭人。


    他目光驟然有些不穩,眼皮也突然有些厚重,看著竟像是虛弱得睜不開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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