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終歸是興致缺缺,也不願與他就此多言,僅是冷沉而道:“今日便到此為止,望攝政王記住本宮今日之話。(.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再者,大盛大公主那裏,便勞煩攝政王親自去迎接了,但若攝政王膽敢整出些幺蛾子來,本宮自會對攝政王你,追究到底。”


    顏墨白懶散道:“微臣雙腿有恙,身上的傷勢也未愈合,怕是無法前去迎接大盛公主。”


    鳳瑤瞳孔一縮,麵色也陡然一沉。


    顏墨白微微而笑,深黑的瞳孔中略有微光滑過,則是片刻,他薄唇一啟,繼續道:“隻不過,既是長公主如此吩咐了,微臣便是重症在身,自也得前去迎接大盛公主才是。”


    冠冕堂皇的一席話,說得倒像是不顧己身且誓要完成她的命令一般。旁人若是觀之,自會覺得這顏墨白極是忠誠,便是有傷在身也會奉命行事,但這話入耳,再見著顏墨白那戲謔懶散的笑意,鳳瑤隻覺顏墨白這番話無疑是戲謔諷刺,刻意說出來逗弄她的。


    一時,心底也沉了半許。


    卻也僅是片刻,鳳瑤按捺心神的道:“攝政王能奉命前去,本宮自是欣慰。”


    說著,瞳孔微縮,低沉而問:“今日,攝政王的雙腿恢複得如何了?”


    他麵上的笑容莫名的增了一重,“不過是皮肉傷罷了,雖不嚴重,但也不容易好。多謝長公主掛記。”


    “王府大夫的醫術,本宮倒也不放心,畢竟,攝政王雖是皮肉傷,但仍是傷得極重,差點喪命,正巧,本宮如今稍微有空,不若,本宮再為攝政王身上的傷口診治一番?”


    鳳瑤嗓音低沉而又沉寂,語氣中雖是並未夾雜任何的嘈雜與怒意,然卻無端卷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厚重與威脅。


    顏墨白瞳孔一縮,麵上的笑容再度幾不可察的減卻了幾許,深黑的眼瞳再度將鳳瑤仔細打量了幾眼後,笑得溫潤,“不必了,微臣豈敢讓長公主為微臣診治。再者,不過是些皮肉傷,王府的大夫也能好生診治,長公主不必……”


    “那怎麽可以,攝政王乃我大旭權臣,身份顯赫,而今攝政王傷勢本為嚴重,甚至也無法自行行走,本宮作為監國公主,無論如何都該擔憂攝政王傷勢,加之醫術在手,也自該為攝政王好生看看傷。償”


    未待他後話道完,鳳瑤已漫不經心的出聲打斷。


    顏墨白怔了怔,到嘴的話也全數噎住,深黑的瞳孔依舊靜靜落在鳳瑤麵上,卻未來得及言話,鳳瑤已極為幹脆的站了起來,兩步便行至了他身邊。


    “不必勞煩長公主了,微臣的傷勢,微臣心底有數。”顏墨白終於是全然不笑了,語氣也略有幾許挑高。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放於眼裏,目光微微朝下,落到了他腿腳上,陰沉而道:“攝政王是自行抬腿讓本宮看傷,還是讓本宮親自動手?”


    顏墨白瞳孔一深,略微認真的朝鳳瑤緩問:“長公主當真要如此?”


    “攝政王有傷在身,正巧,本宮會醫術,自該好生為攝政王診治。免得到時候攝政王又重傷得下不了榻,惹得大盛公主一行追究我大旭之責。”


    顏墨白平緩而道:“長公主不是對大盛嫉惡如仇嗎,怎如今突然擔憂大盛咎責了?”


    鳳瑤冷道:“攝政王最初不是還在提醒本宮莫要感情用事?本宮再怎麽恨大旭,尚且也不會拿大旭國運與大旭百姓的性命來玩笑,便是要報仇雪恨,自也得待大旭強勢後再說。”


    說著,眼角微挑,話鋒一轉,再度將話題繞了回來,“攝政王這雙腿,究竟是抬還是不抬?”


    顏墨白眉頭皺得更甚,落在鳳瑤麵上的目光也越發深沉。


    待得半晌後,他終歸還是略微努力的抬腿,而後將腿腳放在了一旁的矮凳上。


    鳳瑤神色微動,淡漠觀他。


    他抬眸朝鳳瑤掃了幾眼,清風儒雅的麵上也極為難得的漫出了幾許幽遠和無奈,隨後,他那滿是猙獰傷痕的指尖也微微一動,開始逐漸掀開了他的錦袍。


    大抵是怕觸碰到了傷口,又或是天氣炎熱之故,顏墨白錦袍下並未穿褻褲,是以此番稍稍往上撩開錦袍,才見他的雙腿上,傷口依舊猙獰,雖未再溢血了,但傷口處有暗紅結痂,且兩隻腿腳也是極為的紅腫駭人。<strong>.</strong>


    本是打算看這顏墨白的笑話,威脅幾下,但如今瞧得他雙腿如此紅腫猙獰之態,她瞳孔也莫名的緊了半許。


    都已腫成這樣了,竟還不消停,今日竟還要領她一道來這後院坐坐。


    且不說這後院雖山茶花爛漫,但也並非太過驚豔,就憑這顏墨白腫著腿腳還要執意與她過來,鳳瑤便突然發覺,這顏墨白行事,也著實有些不按常理,讓人全然的猜之不透。


    “如此看來,攝政王腿腳的傷勢,似乎並不樂觀。”鳳瑤默了片刻,才強行按捺心緒,低沉無波的出了聲。


    顏墨白麵色不變,整個人依舊平和如初,“再過幾日,傷口的紅腫便可消卻。”


    這話一落,猙獰結痂的指尖微微一動,似要緩緩扯下錦袍掩蓋傷口,鳳瑤瞳孔微縮,淡漠的提手搭在了他的手背。


    他的手驀地僵在遠處,連帶目光都幾不可察的沉了沉,鳳瑤則並未將他的反應太過看在眼底,僅是低沉而道:“攝政王這傷勢,倒是不容樂觀,如此,本宮還是為攝政王稍稍施針一番。”


    他眼角再度一挑,“不必了……”


    奈何後話未落,鳳瑤再度出聲打斷,“望攝政王喚侍奴過來,讓其速速備好銀針送過來。”


    顏墨白後話下意識的噎住,仔細凝了鳳瑤片刻,眼見鳳瑤著實不像是在玩笑,他那墨眉再度稍稍的皺了起來,似是略微認真的思量了片刻後,才扭頭朝亭外一望,“來人。”


    這話一落,青桐第一個小跑從路道一側閃了出來。


    “備銀針。”顏墨白並未耽擱,待得目光朝青桐一落,便已淡漠無波的出了聲。


    青桐頓時停住腳步,恭敬的朝顏墨白應了一聲,隨即目光下意識的朝鳳瑤望來,拘謹的咧嘴笑笑,而後才轉身跑開。


    青桐速度極快,僅是片刻功夫,他便攜著銀針歸來。


    鳳瑤伸手接過銀針後,便開始拈上其中一枚銀針,作勢朝顏墨白那紅腫不堪的腿腳紮去。


    顏墨白眼角一抽,未待鳳瑤指尖的銀針落下,便略顯微詫的道:“長公主要施針,不先為微臣把把脈?若微臣脈象平穩有力,再加之傷口此際也覆了傷藥,想來不紮針也是尚可。”


    鳳瑤指尖一停,明晃晃的銀針也頓在了半空。


    僅是片刻,她便按捺心神的道:“怎麽,攝政王怕了?”


    顏墨白稍稍放緩了嗓音,雲淡風輕的勾唇笑了,“長公主誤會了,微臣隻是……”


    依舊是懶散平和的嗓音,無波無瀾,似是從容如初,奈何後話依舊未曾道出,鳳瑤指尖的銀針便已是紮在了顏墨白的腿上。


    刹那,顏墨白嗓音戛然而止,清風儒雅的麵容,也稍稍扭曲了一下。


    “長公主小心些,主子疼了。”青桐驚在當場,待回神過來,緊著嗓子急忙道。


    “去備燭台與烈酒。”鳳瑤滿麵淡漠,頭也不抬的朝青桐吩咐。


    青桐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欲言又止一番,卻終歸是不敢言話,僅是將目光朝顏墨白落來,則見顏墨白正微微蹙眉,深邃無底的目光朝他一掃,竟不深不淺的點了頭。


    青桐頓時又驚又急,無奈之間,隻得迅速轉身小跑離去。


    鳳瑤分毫未擾,指尖逐漸施針,僅是片刻,銀針便在顏墨白腿腳猙獰的傷口處徘徊了一列,待得青桐將燭台與烈酒備來,鳳瑤才終於抬眸朝顏墨白望來,則見他正微微蹙眉,那雙深邃沉寂的目光,正靜靜的望她。


    瞬時,二人目光相對,一人深沉,一人淡漠。


    鳳瑤陰沉而道:“攝政王傷勢嚴重,需剝肉清膿,攝政王忍著點。”


    這話一出,顏墨白並無反應,青桐則在一旁倒吸了口冷氣。


    鳳瑤目光依舊靜靜的落在顏墨白的瞳孔,見他不言話,她眼角稍稍一挑,繼續道:“攝政王若是怕痛,可直接與本宮說,如此,本宮下手可也稍稍輕點。”


    顏墨白仍是並未立即言話,僅是片刻,他便略微自然的挪開了目光,勾唇一笑,隻道:“刮骨療傷之事,微臣以前便自行做過,是以,疼痛雖劇烈,也不過刹那罷了,尚可忍受。長公主也無需估計微臣是否疼痛,隻管動手便是,畢竟,能得長公主親自屈尊降貴的為微臣療傷,無論如何,都是微臣占了好處,總不能因為疼痛,便讓長公主束手無腳才是。”


    他嗓音依舊溫潤,無波無瀾之中,透著幾許極是詭異的平靜,似是鳳瑤當前,他竟當真不懼一般,整個人也閑雅得當,從容自若。


    鳳瑤仔細的將他打量了幾眼,心底倒是略生佩服。


    先不論這顏墨白品性如何,就憑這股臨危不懼的淡定姿態,也足以讓人另眼相待。再者,這廝似是的確不怕疼呢,甚至對他自己也極為狠烈呢,當日為了讓她救他,他甚至不惜活生生的承受她一掌,不得不說,這顏墨白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也是森冷無情至極,連自己的性命都可豁出去,是以,這般猙獰強勁的人物,又豈會真正怕痛?


    心思至此,一時,心底逐漸漫出了幾許無趣。


    此番故意說要為這顏墨白看傷,也不過是因他方才之話而心有不悅,是以便想變相的對付他罷了,但如今看的他這般傷勢,倒也覺老天都在替她懲罰這顏墨白了,且看這滿是紅腫的雙腿,無需把脈,便知若不再行剝肉清膿的話,他這雙腿,許是也要廢了。


    思緒翻騰,麵色,也逐漸複雜開來。


    正待鳳瑤兀自沉默之際,顏墨白突然再度平和出聲,“長公主直接動手便是,無需顧及微臣。又或者,微臣傷勢猙獰,難入長公主的眼,微臣也可放下錦袍遮蓋,免得汙了長公主的眼。”


    他這話極是雲淡風輕,仿佛從不曾將腿腳的傷痛放於眼底似的。


    鳳瑤回神過來,清冷的目光朝他掃了掃,眼見他那滿不在乎且清清淡淡的笑容,一時倒也覺得,這顏墨白雖對他自己極狠,但也不過是可憐人罷了。


    傷口都已如此嚴重,卻還故作淡定,也不知該說這顏墨白太過無情,還是太過悲涼了。


    心思至此,鳳瑤目光也起伏了幾許,待見顏墨白仍是笑得溫潤如風,她瞳孔微縮,淡漠而道:“攝政王麵上的笑,倒是虛浮表麵,難堪了些。”


    她說得略微直白。


    這話一落,便不再觀他,僅是緩緩從袖中掏出匕首,而後將匕首的刀尖放在燭台的火苗上灼燒。


    顏墨白微微一怔,卻也僅是片刻,便平和而道:“笑容本是由麵容來表露,微臣的笑容浮於表麵,也是自然。”


    鳳瑤淡道:“攝政王要圓滑解釋,隨意便是。隻不過,若一個人連對自己的疼痛與傷病都強行壓製甚至不表露分毫的人,你與本宮相比,又好得到哪兒去?本宮是為國為民的操勞,防奸臣,防小人,是以不得不讓自己勞損,而攝政王你呢?有病不宣,有傷不言,想必,攝政王每次大搖大擺的說你病了,許是假話,若你哪日麵色蒼白,卻言道自己並無大礙,興許才是真的身子不適了。”


    這話一落,鄙夷的冷哼一聲,隨即稍稍將匕首從刀尖上拿回,晾了片刻,而後便略微幹脆的劃破了顏墨白皮肉上的膿腫。


    顏墨白腿腳抑製不住的僵了一下,並未言話。


    鳳瑤瞳孔微縮,開始為顏墨白的傷口擠壓淤膿。


    周遭一片寂寂,無聲無息,立在一旁的青桐,也早已是看得臉色發白。


    顏墨白滿麵平寂,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坐著,深邃無底的瞳孔內,也早已斂卻了笑意,僅是極為深邃的將鳳瑤望著。


    整個過程,鳳瑤一直精神集中,擠膿的手法也極為幹脆幹練,待得許久後,她才將淤膿擠完,而後才稍稍鬆了口氣,一點一點的開始拔除他傷口周圍的銀針。


    沉寂無波的氣氛,壓抑得略微令人頭皮發麻。


    半晌,顏墨白凝在鳳瑤麵上的目光也略微鬆動開來,而後極為難得的低沉道:“多謝長公主。”


    鳳瑤眼角一挑,抬眸朝他望來,冷笑一聲,“本宮僅是心軟罷了,見不得可憐之人。倘若攝政王當真感激本宮的話,便一心為國,如此,本宮也能釋然與安心,不至於讓自己後悔救了個大奸大惡的佞臣。”


    顏墨白麵色並無太大變化,卻是並未立即言話,僅是稍稍將視線從鳳瑤麵上挪開,隻道:“人情世故在微臣眼裏,早已變得一文不值。亦如俗世冷漠,人心,便也變得冷漠。但這幾日,無論如何,長公主對微臣,倒是用心了。”


    用心?


    鳳瑤將拔除的銀針全數放在石桌上,淡漠而道:“別將人心全數想得太壞,比起攝政王來,本宮終歸是未有攝政王這般心狠的。今日幫你,不為其它,隻因讓攝政王早些安好,迎接好大盛公主與皇子之事,若此事出了差池,本宮對你,更會‘用心’。”


    “大盛公主與皇子之事,長公主不必憂心。”顏墨白嗓音突然變得幽遠,待得這話一落,他清俊無方的麵容也變得複雜開來,隨即話鋒一轉,低沉而道:“微臣想問長公主一句,倘若微臣並不懂知恩圖報,甚至日後還會對長公主不利,長公主可會惱怒這幾日救過微臣,甚至後悔為微臣處理過傷口?”


    他嗓音極為幽遠,似有複雜起伏之意在湧動。


    鳳瑤瞳孔也幾不可察的縮了縮,深眼凝他,“救都救了,後悔有何用處。隻不過,即便本宮百般抵觸與不願,但本宮,仍是信先帝的眼光,也信國師的眼光。”


    這話,她也說得極為幽長,待得嗓音一落,她落在顏墨白麵上的目光也越發深沉,分毫不願錯過他的半許反應。


    隻奈何,他那張清雅俊美的麵上,除了幽遠與沉寂之色,並無其它過多反應,整個人清清淡淡,卻似有複雜重重。


    他並未回話,整個人都似是沉默了下去。


    鳳瑤凝他片刻,神色微動,陰沉而問:“攝政王在想什麽?若是有話,直說便是。”


    這話一落,他才突然轉眸朝鳳瑤望來,瞳孔幽遠,但卻彎著眼睛笑了,“微臣這人,倒是著實不喜欠旁人的,但長公主三番五次讓微臣欠你,微臣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懶散平緩的嗓音,雖說得不痛不癢,似如調侃一般,但他瞳孔中的深邃之色,卻是怎麽都蓋不過去。


    “這些虛話,多說無益,接觸了這麽久,本宮又不是不知你圓滑心性。”鳳瑤淡漠而道,這話一落,也稍稍將目光從他麵上挪開了。


    今日再度幫這顏墨白清理傷口,若說心底不猶豫,不惻隱,自是不可能的,隻奈何,憐憫與惻隱之心,甚至國師的告誡之言,終歸還是戰勝了她心底的抵觸,她終歸未對這顏墨白的傷口戲弄,更也在仔細的為他清理傷口。


    有時候,不是說要讓自己變得冷狠無情,便能真正做到的,亦如她姑蘇鳳瑤,縱是極為努力的去威儀,去強勢,去冷狠無情,但終歸還是會有破功之際,又如這顏墨白說的一樣,時刻都戒備提防,擺足強勢之姿,也是極累的呢。


    思緒翻騰,竟是想得有些遠了。


    待回神過來,隻見顏墨白仍舊在靜靜觀她。


    鳳瑤按捺了心神一番,才低沉而道:“今日隻為你清理了腿腳的傷口,你身上的其餘傷口,便讓府內大夫好生清理,且讓府內大夫記得,清理傷口之際,務必用銀針控製筋脈,減少血液流動,再在極快的時辰內將傷口內的淤膿擠出。”


    這話一落,顏墨白仍靜靜觀她,神色似已極為難得的抽遠,並未言話。


    鳳瑤眉頭一皺,扭頭朝青桐望來,“你可記下本宮方才的話了?”


    青桐猝不及防的驚了一下,隨即急忙點頭。


    鳳瑤不再多言,回頭朝顏墨白望來,繼續淡漠無溫的道:“今日這些事,便到此為止,望攝政王謹記本宮今日之言,也莫要忘了迎接大盛公主之事。”


    說完,眼見顏墨白仍靜靜觀她,雖破天荒的有著幾許木頭人的姿勢,但他那黑瞳之中,卻是深邃無地,複雜重重,而待她細觀之際,卻又覺得他目光散漫,神色發呆,似在深想些什麽一般。


    她眸色微動,心底也興致缺缺,隨即不再多呆,待冷掃他兩眼後,便緩緩起了身,踏步離去。


    “恭送長公主。”


    身後,當即揚來青桐恭敬的嗓音。


    鳳瑤並未應聲與回頭,繼續踏步往前,待再度朝前行了幾步時,身後,則突然揚來了顏墨白那深沉得近乎於厚重不堪的嗓音,“倘若,微臣有朝一日會當真對大旭不利,長公主會如何?”


    鳳瑤瞳孔一縮,足下當即頓住。


    ---題外話---針對情節快慢的問題,圓子兒會努力改善滴,下一章開始便會加快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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