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揪在顏墨白臉上的手指越發用力,冷笑一聲,“再者,本宮不過是稍稍飲酒,何來狼狽?若略有酒興便是狼狽的話,那這天下之中飲酒之人,便該是狼狽的了。(.無彈窗廣告)是以,攝政王也莫高高在上的來諷刺本宮,或是看本宮笑話了。本宮身為大旭長公主,何來自暴自棄!你當真以為,一個小小的司徒淩燕,便能震住本宮了?若非顧及大旭子民,若非顧及本宮幼弟,本宮一腔熱血,自是拿得下司徒淩燕的項上人頭!那司徒淩燕啊,不過是有大盛撐腰罷了,有你攝政王撐腰罷了,倘若當真摒棄了這兩點,她什麽都不是。”


    這話一落,輕笑一聲,酒氣上湧,揪在顏墨白臉頰的手指力道也越發的有些失了控製。


    顏墨白似是當真被她揪痛了,那極是溫潤好看的眉宇也皺了起來。


    則是片刻,他兩手一抬,略微涼薄的手瞬時扣住了鳳瑤的手腕,而後稍稍用力,將鳳瑤的手從他臉上拉了下來償。


    “微臣長這麽大,倒也隻有微臣的娘親揪過微臣的臉,而長公主你,便是第二人。”他漫不經心的道。


    鳳瑤冷笑一聲,“攝政王與大盛公主同流合汙,與本宮的仇人情投意合,就憑這點,本宮揪你算是輕的,他日若攝政王過分了,本宮自得判攝政王通敵叛國之罪。早晚一日,本宮也要讓你心生懼意,知曉這大旭與本宮,並非好拿捏的。”


    “微臣從未想過要拿捏長公主。畢竟,長公主在微臣心底,終歸是個異數。”


    鳳瑤眼皮一抽,飄忽的目光努力的望他,被他扣住的手也下意識的再要動作攖。


    他捏緊了她的手腕,歎息一聲,平和無波的道:“微臣並非故意在長公主麵前晃,而是,長公主的確有些醉了。”


    鳳瑤瞳孔一縮,兩手也下意識的停了掙紮,眼見顏墨白那張臉仍是晃動得有些厲害,她瞳孔發脹,頭腦也略微發暈,隨即幹脆的垂眸下來,兀自沉默。


    一時,殿內氣氛無聲無息,沉寂壓抑。


    待得片刻,鳳瑤才陰沉而道:“攝政王可否放開本宮的手了?”


    這話一出,顏墨白扣在她手腕的指尖微微一僵,則是片刻,他便極是自然的鬆開了她的手。


    鳳瑤滿麵清冷,手肘抵於桌麵,稍稍撐著自己略微發重的腦袋,隨即陰沉而問:“攝政王未能陪在司徒淩燕那裏,專程來本宮這鳳棲宮作何?”


    顏墨白平緩而道:“今日長公主墜湖,微臣一直未來得及問候,是以此際,便專程過來看看長公主。”


    是嗎?


    這回,這廝竟又換了個理由呢。隻不過,今日氣勢堅決的將她趕下畫舫,而今又來故作寬慰,這顏墨白啊,究竟將她姑蘇鳳瑤當做什麽了?


    思緒至此,揪痛的心底越發起伏。


    鳳瑤陰沉而道:“今日趕本宮下畫舫,便不曾估計本宮身子,而今突然來故作關心,攝政王當真以為,本宮會信?”


    說著,嗓音一挑,語氣也越發一沉,“說吧,你來究竟是為何事?今日,本宮畫舫也下了,該妥協的也妥協了,便是皇上傷了司徒宇文之事,也已解決了,不知,攝政王此番過來,還要為那司徒淩燕爭取些什麽?”


    這話一落,冷笑兩聲。


    顏墨白嗓音並無半許變化,依舊緩慢平和,“微臣與大盛公主,並無關係,是以,此番過來,也並非是要為大盛公主爭取些什麽。隻是,想要看看今日長公主是否安好罷了。”


    鳳瑤並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裏,陰森而道:“攝政王也有如此好心,竟會關心本宮?”


    顏墨白靜靜觀她,緩道:“今日畫舫之事,微臣趕長公主下船,不知,長公主可有惱怒?”


    他突然換了話題。


    鳳瑤頭腦暈沉,滿麵冷冽,“無論本宮是否惱怒,但攝政王趕本宮下得畫舫都是事實。隻是,還是那話,攝政王要處處護著司徒淩燕,本宮自是管不著,但若攝政王要與司徒淩燕成親,如此,要麽是攝政王卸下大旭的王權,以一介布衣嫁入大盛宮闈,要麽,你便於大盛公主斷了成親念頭。我大旭之臣,自不會與大盛皇族成親,你若鍾愛司徒淩燕,那便先將大旭權臣的身份卸下!”


    冷冽的嗓音,本是威儀重重,奈何酒氣上湧,此等淩厲的字眼脫口而出,斷續之中,活生生的減卻了幾許威儀之氣。(.)


    但待這話一落,顏墨白卻突然未再出聲。


    一時,殿內氣氛越發壓抑。


    鳳瑤指尖緊緊的撐著額頭,心緒起伏,極為煩躁,待得半晌後,她再度陰沉而道:“本宮言盡於此,攝政王若無它事,便先出去。”


    說完,全然不再理會顏墨白,微顫搖晃的手再度朝不遠處的酒壇探去,奈何片刻之際,指尖未能接觸到酒壇,卻再度被顏墨白那涼薄的手徹底劫住。


    “這幾日,悅兒極想長公主。倘若長公主準許,微臣明日帶她來宮中探望長公主。”他突然出聲。


    鳳瑤眼角一挑,著實未料他突然會言道這話。


    她冷笑一聲,“攝政王府中的孩童,還望攝政王自行安撫。這大旭宮闈,不適合她探訪,本宮,也無暇關心於她,更也不需她來探望。”


    說著,嗓音一挑,“鬆開!”


    顏墨白握在鳳瑤手指的手並未鬆開,反倒是稍稍用力,將鳳瑤的指尖拉了下來,隻道:“長公主話雖如此,但微臣知曉,長公主並非心狠之人。若是不然,最初悅兒喚你娘親,長公主便會當場拒絕。”


    說著,嗓音也極為難得的稍稍一挑,“微臣此生,也喜安定日子,兒女繞膝,夫妻同樂。隻奈何,有時候的世事,太過瑣碎無情,並非是微臣想要去淡漠,而是,必得淡漠。此番大盛公主來,微臣向著大盛公主,自也有微臣之意,將大盛公主與長公主分開,雖委屈了長公主,但也好比讓長公主一直在大盛公主麵前受氣為好。”


    鳳瑤冷笑一聲,“冠冕堂皇之話,何必多言。攝政王要與司徒淩燕情投意合,與本宮並無關係。也望攝政王莫要再說什麽為了本宮好了,如此虛情假意之言,本宮聽著,倒也鬧心。”


    說著,嗓音一挑,“本宮與攝政王之間,該說的話已是說盡,該威脅提醒的,也已是全數道完。而今倘若攝政王再不鬆開本宮的手,本宮,自會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這話一落,顏墨白未再言話,那雙深沉認真的瞳孔朝她盯了片刻後,終歸是鬆開了鳳瑤的手。


    鳳瑤頓時隨手回來,陰沉沉的道:“出去。”


    顏墨白靜坐不動。


    鳳瑤瞳孔一縮,麵色越發一沉,待得正要轉眸朝他望來時,則聞他突然低沉無波的道:“長公主便是如此不喜微臣?”


    鳳瑤轉眸朝他望來,飄忽的目光著實定不到他臉上,鳳瑤努力片刻後,便幹脆的放棄了,僅是稍稍合了合眼,指尖揉了揉略微發沉的額頭,低沉沉的道:“攝政王這話問得倒是牽強。本宮是否喜你,有何關係?”


    顏墨白嗓音也極為難得的增了幾許幽遠,“是了,長公主曆來視微臣為佞臣,想來無論如何,都是不喜微臣的。隻是,微臣心底有話,仍是想問問長公主。”


    鳳瑤勾唇冷笑,心底起伏沸騰。


    今兒著實不知這顏墨白究竟怎麽了,竟突然跑來與她說東說西,竟也是臉厚得緊,無論怎麽都趕不走。


    鳳瑤眉頭一蹙,全然不願與他多言,僅是陰沉而道:“攝政王有什麽話直說便是,說完了,便早些出去。”


    這話一落,顏墨白也未耽擱,僅是幽遠的嗓音越發的變得厚重,隱約之中,竟還卷著幾許緊張,也不知是否是她感覺錯了。


    “微臣以前便問過長公主了,倘若,微臣並未對長公主不利,也從不曾想過要要長公主性命,而是,僅是問長公主借得一物,也因此物而蒙騙了長公主一些事,並未真正坦白,如此,長公主可否原諒微臣?”他問。


    酒氣上湧,鳳瑤腦仁都有些發痛。待得這話入耳,著實無精神多加思量,僅是冷冽的隨口而道:“你欺瞞本宮,本宮自不會放過你。”


    “倘若,微臣僅是隱瞞了一些事,但卻並未真正傷害長公主,如此,也不可原諒?”他似是有些不死心,平緩幽遠的嗓音再度揚來。


    鳳瑤煩膩不堪,“攝政王既是如此擔憂本宮不會原諒你,那你如何不事先與本宮坦白?既是要借什麽,與本宮直說便是,本宮也非對攝政王太過歹毒,隻要你借,本宮不一定會拒絕。如此,你既是背著本宮行事,不願告知真相,卻還求得本宮原諒,可是過分了些?而本宮,又如何要原諒一個背著本宮行事且兩麵三刀之人?”


    這話一出,顏墨白瞳孔頓時一縮,那張清風儒雅的麵容,也逐漸漫出了幾許沉重。


    鳳瑤默了片刻,陰沉而道:“攝政王還不離開?”


    顏墨白仍未言話,整個人似是突然沉默了一般,無聲無息,透著幾許極為難得的沉靜。


    鳳瑤臉色微變,也未再言話,待得半晌,她終歸是全數放棄理會顏墨白,僅是稍稍伸手,再度去夠那酒壇子,不料剛剛伸手而出,顏墨白則突然拿過了酒壇,溫潤的嗓音也適時而來,“長公主既是有酒興,正好,微臣也有酒興。不若,微臣陪你一道喝,也免得獨自飲酒而傷感。”


    說完,未待鳳瑤反應,他已舉著酒壇為鳳瑤倒了一杯酒,隨即拿過桌上的飯碗,也為自己倒了一碗,待得一切完畢,他稍稍舉碗,朝鳳瑤緩道:“長公主,請。”


    殿內的光線,越發暗淡。沉寂的氣氛裏,酒香肆意,隻是朦朦朧朧的光線裏,顏墨白那張俊美的麵容,竟似是積攢著複雜與深沉,連帶那雙漆黑的目光,也透著幾分難以言道的認真與厚重。


    這回,鳳瑤倒是莫名的將他的臉色看清楚了。


    隻倒是,這顏墨白與司徒淩燕你濃我儂,正該是春風得意才是,而今突然在她這個稍稍醉酒之人麵前言道一些有的沒得,再露出一副深沉凝重的臉色,如此,他究竟何意?


    難不成,與司徒淩燕情投意合,這其中,竟也有傷感之處,甚至傷感得入夜過來還要與她姑蘇鳳瑤一道飲酒?


    思緒翻騰,想得越多,腦袋的疼痛與暈沉感便越發嚴重。


    待得片刻,鳳瑤終歸是強行按捺住了心神,不敢再多想,僅是略微搖晃的端起了酒杯,朝顏墨白道:“攝政王正該春風得意,便是獨自飲酒也該高興,何來會傷感。”


    這話一落,極是幹脆的仰頭,瞬時,杯酒下肚,鳳瑤冷笑了一聲。


    隨即,她將酒杯搖晃的遞在了顏墨白麵前,“倒酒。”


    顏墨白微微一笑,拎著酒壇子為她倒酒,平緩幽遠的道:“微臣這人,本該無心無情,隻奈何卻終歸是有心的。是以,既是有心,便也有煩心之事,亦如,長公主不信微臣,抵觸微臣,微臣仕途不順,何來不憂心?”


    這話一落,再順道為自己倒了一碗酒,隨即稍稍而舉,“長公主,請。”


    鳳瑤冷笑一聲,端著酒杯便一飲而盡,並未言話。


    一時,周遭氣氛再度沉寂下來。


    顏墨白也未再出聲,隻要鳳瑤每次搖搖晃晃的將酒杯遞在她麵前,他便會極是自然的為她倒酒,而後,兩人再碰杯一下,兀自而飲。


    大抵是,越喝越多,酒氣便越發上湧,言行也著實是控製不住了,是以,鳳瑤神智略微抽離,兩手,竟連酒杯都舉不起來了。


    “長公主醉了。”這時,顏墨白再度平緩無波的出了聲。


    鳳瑤冷哼一聲,滿副醉態,眼睛迷離的看不清反向,隻是嘴裏下意識的默念,“本宮未醉,未醉,顏墨白,倒酒!為本宮倒酒。”


    這話一落,察覺顏墨白並無動作,鳳瑤渾渾噩噩,頓時伸手去拉他,奈何身子一斜,整個人驀地穩不住身形,頓時朝他傾斜而去。


    她下意識的驚呼一聲,奈何刹那之間,一雙手竟突然扣住了她的腰間,她也順勢撞入了一方瘦削涼薄的懷裏。


    驚愕之下,鳳瑤兩手一抬,也緊緊抓住了那人的衣物,不料那人竟也被她撞得身形不穩,頓時朝後旁傾去。


    瞬時,二人雙雙不穩,片刻便跌倒在地,霎時,鳳瑤隻覺得身下涼薄軟綿,耳畔上方,也突然揚來了一道輕輕痛哼。


    那哼聲極近極近,似疼痛至極,又似在倒吸涼氣。


    鳳瑤努力的想要睜眼,奈何酒氣上湧,神智抽離,腹中火辣蔓延,心口的絞痛也隱隱約約,最終,昏迷之前,她呢喃自語的道:“心口痛,痛。”


    尾音一落,瞬時,頭頂揚來一道歎息聲,則是刹那,一道歎息幽遠的嗓音揚來,“當真是,異數。”


    鳳瑤甚至抽離,未曾待那人的尾音落下,便已全數昏了過去。


    眼前,一片黑暗,無光無影。


    沉重迷離之中,不辨方向。


    鳳瑤麻木黑暗,渾身發涼,足下驚慌焦急的摩挲往前,欲圖逃離這種森冷沉寂的黑暗。


    隻奈何,周遭之處,除了黑暗便是黑暗,無論她如何焦急驚慌的想要逃離,卻仍是走不出這片黑漆之地,她心底陡跳,驚慌驚恐之下,腹中莫名的火辣一片,心口,也絞痛難忍。


    她抑製不住的蹲了下來,兩手死死的抵住心口,疼痛劇烈,奈何不久,黑漆的氛圍裏,突然有一道暖風直直的朝心口拂來,瞬時,那股暖風似如透過皮膚吹到了心口裏一樣,心口的疼痛,也逐漸減卻。


    鳳瑤大鬆了口氣,頓覺困意來襲,待得剛要睡去,不料前方驟然明亮,強烈的光線刺得她渾身一緊,卻也在這刹那間,有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隱約而來,“長公主,該上朝了。”


    熟悉的嗓音,幹練剛毅,但鳳瑤卻熟悉至極。


    是王能的嗓音。


    瞬時,渾身驟然一沉,神智也陡然而來,刹那之間,鳳瑤徹底的醒了過來,待驀地睜眼,前方近在咫尺的,卻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刹那,鳳瑤瞳孔猛的一縮,神色不穩,整個人下意識的想要往後,不料那人一手正抵在她胸口,另一隻手正攬在她腰間,兩人正靠在一起,竟是直挺挺的依偎在地上。


    鳳瑤瞳孔越發震顫,驚得不輕,兩手也頓時朝他猛推,隨即急忙朝後挪了老遠才停下。


    這時,顏墨白已微微睜了眼,那雙濃密睫羽下的瞳孔,透著幾許似是剛剛睡醒的迷離。


    鳳瑤冷眼盯他,怒意脫口而出,“你為何在此?”


    顏墨白那雙朦朧的瞳孔稍稍回神,則是片刻,他抬眸朝鳳瑤掃了一眼,隨即手腳並用的在地上坐了起來,緩慢而道:“昨夜長公主與微臣飲酒,長公主不記得了?”


    飲酒?


    瞬時,記憶湧來,層層起伏,奈何便是如此,心口的震顫驚愕之意也全然壓製不住。


    她滿目起伏的凝他,嗓音震顫不平,“既是飲酒,本宮何來與你在地上睡著?且你的手,如何,如何會放在本宮身上?”


    說著,冷冽陰沉的道:“本宮昨夜便覺,攝政王突然夜裏來訪極是怪異,卻是未料,攝政王竟也會在本宮飲酒之後,趁人之危!”


    顏墨白眉頭稍稍一皺。


    或許是宿醉未醒,又或是其它之故,他那俊美朗然的臉上,竟微微的有些蒼白,那雙已然恢複清明的瞳孔,也無端的卷著幾許掩飾不住的疲憊。甚至於,若是細觀,也不難發覺他瞳孔中還帶著紅色血絲,也不知是宿醉之症,還是疲憊之故。


    “微臣若當真要對長公主趁人之危,長公主此際,起會衣衫整潔?”僅是片刻,他略微無奈的出了聲。


    鳳瑤瞳孔一縮,垂眸仔細的朝自己身上打量,倒見衣裙著實未有太過淩亂,腰間的玉帶,也是尚好。


    她眼角驀地一挑,再度將目光落向了顏墨白。


    “昨夜長公主醉酒,身形不穩欲要摔倒。微臣好心攙扶,不料被長公主撞到在地。”僅是片刻,顏墨白再度略微無奈的出了聲。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微臣腿上有傷,上次被長公主拍了一掌的心口還未全然恢複,再加之飲酒而醉,昏昏沉沉之間,身子也無力。是以,昨夜在被長公主撞到在地後,雖有心扶長公主起身,卻是有心無力,再加之長公主言道心口疼,微臣以為長公主定是以前的傷疾發作,便不辭辛勞的為長公主心口輸送內力,以圖緩解長公主心口疼痛。如此,微臣好心一片,內力用盡,渾身也疲勞不適,望長公主,明察與體恤。”


    他似是當真極累,言語之中也透著幾許無力與疲倦,再加之滿麵蒼白,似是當真虛弱得緊。


    鳳瑤冷冽戒備的觀他,默了片刻,才陰沉而道:“縱是本宮醉了,攝政王為何不喚王能進來服侍?甚至於,攝政王自己也身上帶傷,又為何還要為本宮輸送內力?王能便在殿門外,攝政王昨夜,為何不將王能喚入,非得要自行為本宮輸送內力,且還要與本宮一道躺在這地上?”


    這話一出,顏墨白並未言話。


    鳳瑤落在他麵上的目光越發一沉,“怎麽,攝政王無話可說了?又或者,昨夜之事,攝政王本是有意而為?”


    “微臣未喚王能進來,的確是有意而為。”


    僅是片刻,顏墨白平緩無波的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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