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不急,劉太傅也不急。[.超多好看小說]


    待得許久後,劉太傅終歸是回神過來,目光迎上鳳瑤的眼,“微臣心中,有兩名合適人選。”


    鳳瑤緩道:“哪兩人?”


    “其一,老臣徒弟,許儒亦;其二,駐紮雁陽的兵馬元帥譚宇之子,譚僑。”


    鳳瑤眼角一挑,“譚僑?”


    此人,她並不曾聽過償。


    劉太傅緩道:“往日譚僑並非兵馬元帥之際,僅是京都城門的小小守卒,那時,老臣與其,便已有交往。後譚宇升為兵馬元帥入駐雁陽後,雖鮮少見麵,但老臣與他,也一直存有聯係。不瞞長公主,譚宇在雁陽盤踞多年,手中兵馬至少六萬,且在我大旭北方一帶,極有盛名,而那譚僑,則是他獨子,日後譚宇的兵權,自也會落在譚僑手裏。是以,微臣以為,倘若長公主下嫁譚僑,自能因公主之威而不受欺負,又能,收得一個衷心武將,震懾朝堂。”


    鳳瑤滿目幽遠,微微點頭。


    滿朝之中,陽奉陰違的朝臣太多,是以,那京都外的武將權臣,自也可利用。隻不過,畢竟是京外之臣,不曾如朝臣一般太過了解,是以這其中,終歸還是有些未知風險。


    思緒略微起伏,待兀自沉默片刻後,鳳瑤目光再度朝劉太傅落來,低沉而道:“如此說來,倒也尚可。隻是,那譚僑的品性,太傅可知?”


    “據譚宇所說,譚僑生得尚可,文武皆全,該是品性端正的好男兒才是。”劉太傅緩道,說著,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長公主可是中意那譚僑?”


    鳳瑤緩道:“中意倒是談不上,畢竟,不曾見麵。隻不過,若論家勢與其它,那譚僑,倒也可選。”


    劉太傅神色微動,點頭而道:“譚僑的家勢,的確尚可。倘若長公主能下嫁譚家,身後自也有譚家這等顯赫的武將作為後盾,如此,長公主與皇上要在朝中立足,自是根基穩固。隻是……”


    話剛到這兒,劉太傅眉頭一蹙,突然噎了後話。


    鳳瑤緩道:“太傅有話不妨直說。”


    劉太傅抬眸掃她一眼,而後便垂眸下來,歎息一聲,隻道:“隻是,譚僑此人如何,老臣畢竟也未親自見過。譚僑家勢雖可,但許家家勢,也不若。老臣而今想問,長公主這心底,可是從不曾考慮過老臣那徒弟?”


    幽遠渾濁的嗓音,夾雜著幾許無奈。


    鳳瑤微微一怔,瞳孔也稍稍一縮,並未立即言話。


    待得默了片刻後,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皇傅此人,性情溫良,儒雅平和。如他這種人,自該得真心實意的女子陪他左右,而非,卷入這朝堂紛爭,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與禍端。”


    劉太傅緩道:“倘若,老臣那徒兒,不在意是否會發生禍端,僅是一味的想幫長公主,想陪伴長公主呢?”


    鳳瑤眉頭一蹙,徹底沉默了下來。


    一時,周遭氣氛也驟然有些涼薄,無聲無息之中,厚重壓抑。


    許久,劉太傅歎息一聲,“長公主連試都不願讓儒亦試試?儒亦此人,品性端正,且待長公主極好,他那許家家業,也是極大,雖比不得武將權臣手頭上有幾萬兵力,但也是財大氣粗,稍稍一揮銀,何愁在短時間內集結上萬兵力,或是打點一切。且儒亦此人,睿智非凡,長公主若能下嫁於他,自也是,一段佳話。”


    “正因皇傅品性端良,睿智非凡,本宮,才不可嫁他。本宮此生,注定不再有情,是以皇傅之意,本宮不敢承,更不願傷害於他。皇傅,該去追求能與他共譜一生之人,而那人,必定不是我姑蘇鳳瑤。是以,與其傷害皇傅,還不如,下嫁一名陌生之人,如此,控製與利用起來,也不必顧慮太多,束手束腳。本宮之意,太傅可明白?”


    這話一落,鳳瑤便微微抬眸,滿目深沉的朝劉太傅望著。


    劉太傅眉頭一皺,那皺紋橫斜的麵上,也布滿了歎息與幽遠。


    “長公主之意,老臣,已是明白。隻是,儒亦是老臣自小看著長大,曆來便雷厲風行,從不曾對何人動心,是以,一旦他動心,那定是誠摯之至,也望長公主,多加考慮,不必急於做出決定。畢竟,儒亦那孩子,是個良人,老臣知長公主身負血仇,肩上皆為重擔,但便是如此,老臣,也願長公主能真正覓得良人,與長公主一道,分擔這家國天下。”


    歎息的嗓音,幽遠低沉,那語氣之中的期盼之意,卻略微彰顯。<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鳳瑤並未言話,兀自沉默,隻是心底之中的無奈與涼薄之意,也逐漸的蔓延開來。


    這話落下後,劉太傅已不再多言,僅是再度叮囑她多加考慮後,便已主動出聲告辭。


    鳳瑤未再多留,僅是吩咐王能對劉太傅差人相送,直至王能恭敬的將劉太傅扶著出了殿門,她才稍稍鬆了渾身的力道,整個人斜靠在椅子上,修長的指尖不住**發脹的太陽**,思緒翻轉綿長,心神厚重。


    待得黃昏時,鳳瑤終歸是從沉默失神中恢複,隨即稍稍站起身來,而後徑直在不遠處的矮桌中取了一隻錦盒,待將錦盒好生放於袖袍之中後,才稍稍轉身,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待自行伸手打開殿門,瞬時,涼風迎麵而來,卷著幾縷花香,略顯清爽。


    “長公主。”門外兩側,王能與宮奴們彎身行禮。


    鳳瑤瞳孔一縮,默了片刻,隨即將目光朝王能落來,低沉而道:“吩咐精衛,速去雁陽一代傳本宮口諭,即刻令雁陽兵馬元帥譚宇與其公子譚僑,速速來京覲見,不得耽擱。”


    王能神色微動,剛毅點頭。


    鳳瑤掃他一眼,神色微鬆,隨即便稍稍將目光挪開,繼續踏步往前。


    身後的宮奴,急忙亦步亦趨的跟隨而來,鳳瑤眉頭一蹙,出聲而道:“爾等不必跟來。”


    這話一落,身後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鳳瑤滿目幽遠,目光朝前,足下的步子,也稍稍加快了幾許。


    抵達宮門時,差了禦林軍準備烈馬,禦林軍不敢耽擱,僅是急速將烈馬牽來時,眼見鳳瑤極是幹脆的躍身上馬,禦林軍紛紛一怔,忙恭敬而問:“長公主是要一人出宮?”


    恭敬緊張的尾音未落,鳳瑤一人一騎,已是衝出了宮門遠去。


    禦林軍紛紛怔在當場,待回神過來,麵麵相覷,不知何意。


    一路策馬而前,速速迎麵而來的風,竟也莫名的顯得有些涼薄。


    此番去那許府祝壽,不過是應許儒亦之約罷了,是以,排場與威風,自是不必講究,反倒是越低調越好,免得惹人知曉,這京都城內的風言風語,怕是要越演越烈。


    隻奈何,即便她有心低調,奈何事實卻是事與願違,待得她剛剛策馬抵達許府外時,便見那許府的大門外,正立著一排排家丁婦孺,而那立在最前的二人,一人極為難得的著了紅袍,整個人俊美無儔,風華盡顯;一人,則花裙加身,兩鬢斑白,容貌慈祥平和,隻是那雙渾濁的眼,待望見鳳瑤時,瞬時喜色難耐,驚喜重重。


    鳳瑤瞳孔一縮,頓時勒馬,人馬也瞬時停在了許儒亦與那婦人的五米之距。


    卻也正這時,那立在最前的兩鬢斑白的婦人欣悅而道:“亦兒果然不曾言謊,長公主此際,果然是來了。”


    這話一出,猶如家母一般,頓時扯聲而道:“長公主蒞臨,我等自得好生恭迎。”


    在場的婦孺與小廝紛紛點頭,目光也皆是朝鳳瑤落來,而後,竟全數朝鳳瑤彎身一拜,整齊劃一的喚,“恭迎長公主。”


    當真是,好大的陣狀。


    鳳瑤眼角一挑,心底一沉,清冷的目光,獨獨朝許儒亦落來。


    此際,許儒亦眉頭也稍稍一蹙,朝她落來的目光裏,竟是卷出了幾許無奈與尷尬,隨即薄唇一啟,隻道:“長公主莫要介意。隻因家母今日見微臣一直立在這府門外,心生擔憂,微臣無奈之下,告知了家母長公主要來的實情。家母極是欣喜,特邀家人家仆一道在此恭候,說是不可失了禮法,望長公主見諒。”


    是嗎?


    鳳瑤靜靜觀他,並未言話。


    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不悅,那兩鬢斑白的婦人也出聲而道:“長公主莫要生氣,領家人在此恭候,皆是老身主意,與亦兒無關。隻因,君民之禮不可廢,我許家滿門衷骨,便是長公主來祝壽,我許家之人,也不可隨意懈怠。”


    老婦的話極為直白,雖嗓音略微嘶啞,但卻是正直無方,無端給人一種剛毅堅韌之氣。


    鳳瑤驀地怔了一下,心思起伏,卻也僅是刹那,她當即收斂心神,放緩了目光,隻道:“夫人客氣了。既是皇傅壽宴,自該好生慶賀,是以,便是有君民之禮,此際也可稍稍放一下。”


    這話一落,幹脆下馬往前。


    老婦忙道:“這怎可,長公主乃金枝玉葉……”


    後話未落,許儒亦歎息一聲,“娘親,長公主雖為金枝玉葉,但也是兒子之友。她此番能來,也是將兒子當做友人,是以,娘親不必對長公主太過多禮,免得,驚著長公主了。”


    老婦一怔,麵上也漫出了幾許愕然。


    鳳瑤則轉眸朝她望來,緩道:“夫人不必對本宮特殊以待,亦如皇傅所言,今日本宮來,是以友人身份而來,僅為祝壽罷了,是以,夫人與貴府之人,不必太過對本宮恭然,隨意便可。”


    這話一落,眼見老婦眉頭一皺,似是仍覺不妥。


    許儒亦緩道:“娘親,你且先進去吧,長公主身份特殊,倘若被我等一群人簇擁進去,定滿堂驚愕,是以,娘親先進去,我等會兒再領長公主進來,也可低調一些。”


    老婦猶豫片刻,目光朝鳳瑤落來。


    鳳瑤強行按捺心神,平緩點頭。


    老婦這才稍稍鬆懈緊蹙的眉頭,唇瓣一啟,待朝鳳瑤恭敬的招呼與辭別後,便領著在場之人紛紛轉身朝不遠處的屋門而去。


    一時,在場之人紛紛而動,步調散漫而又淩亂。


    整個過程,鳳瑤不言,許儒亦也未出聲。


    直至門外之人全數湧入殿門後,周遭的氣氛,也驟然間沉寂消停了下來。


    鳳瑤稍稍鬆了口氣,這時,許儒亦那溫潤的嗓音自耳畔揚來,“今日失禮了,望長公主莫要怪罪。”


    鳳瑤神色微動,轉眸朝他望來,隻道:“老夫人也是熱心,並無失禮之過,皇傅不必如此言道。”


    許儒亦緩道:“長公主寬宏大量不予計較,微臣,心生感激。再者,長公主今日能來,微臣,打從心底的,欣然。”


    他嗓音略顯幽遠,然而語氣卻是平和認真。


    鳳瑤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垂眸下來,“答應過皇傅要來,本宮自要做到。畢竟,皇傅乃我大旭權臣,又得本宮看重,本宮此番來,也是應該。”


    低沉無波的話,帶著幾許隨意,隻是這話語內容,卻顯得有些冠冕堂皇,並無半分該有的私情之意。


    許儒亦麵色微變,瞳孔之中的欣悅之色,也驟然沉了半縷。


    鳳瑤並未抬眸觀他反應,僅是抬眸朝不遠處的許家府門掃了一眼,“時辰已是不早,皇傅此際,仍不打算帶本宮進去赴宴?”


    “倒是微臣疏忽了,長公主,請。”許儒亦神色微動,這才按捺心神的平緩而道。


    待見鳳瑤點頭後,他才徑直踏步,緩緩在前領路。


    鳳瑤抬眸,朝他那筆挺的脊背掃了一眼,心底也驀地增了幾許複雜,隨即也一言不發,踏步朝他跟去。


    今日的許府,著實熱鬧非凡,周遭之處,婢女與小廝來往忙碌,而那偌大的後花園內,席開數十桌,且桌桌都是賓客雲集,酒香與菜香肆意交織,熱鬧不淺。


    “今日開宴開得早,而後花園那一側的屋內則設有雅間,專程為長公主留了一桌,微臣此際,帶長公主去那雅間。”熱鬧嘈雜的氣氛裏,許儒亦那溫潤平和的嗓音再度揚來。


    鳳瑤神色微動,低應一聲。


    待隨許儒亦入得雅間,鳳瑤便見,那雅間之中,獨獨一桌,桌上菜肴雲集,模樣皆是精致。隻是,這偌大的圓桌,滿桌的菜肴,周遭,卻無一人就坐,顯然,這桌宴席,是許儒亦單獨為她準備的。


    “長公主,請。”


    正這時,許儒亦再度溫聲而道。


    鳳瑤瞳孔微縮,也未耽擱,待在桌旁的隨意一處圓凳上坐下,許儒亦也跟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而後,他一言不發,隻是他那雙極是修長好看的雙手,則開始自然而然的為她碗中布膳。


    滿桌的菜肴,香味十足,而若是細觀,卻不難發覺這桌上的菜肴,大多都是她姑蘇鳳瑤所喜,而此番這許儒亦往她碗中布的菜,則全數是她所喜。


    鳳瑤瞳孔再度一縮,心底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隻道是,這許儒亦何時竟將她的口味摩挲得這般清楚了。


    隻奈何,心底疑慮環繞,卻也正是因為這股子的疑慮,整個人,卻顯得越發的不好受,總覺得,像是委屈了許儒亦,又或是,欠了他一般。


    “本宮自己來吧。”僅是片刻,鳳瑤強行按捺心神一番,低沉出聲。


    許儒亦手中的筷子猝然一頓。


    鳳瑤轉眸朝他的側臉掃了一眼,隨即也不耽擱,親自伸手而去,準備去接他手中的碗,不料,偶然之際,指尖與他的指尖觸碰一下,不料這許儒亦反應竟是極大,刹那之中,他手指一顫,指上的菜碗一落,隻聞啪啦一聲,那布了菜的碗瞬時跌落在了一盆熱騰騰的骨頭湯裏。


    霎時,菜碗濺得骨湯四灑,許儒亦胸前那大紅的錦袍頓時濕了幾處,便是連鳳瑤的袖子上,也未能幸免的沾上了幾滴。


    “是微臣疏忽,望長公主見諒。”


    他這才回神過來,眉頭一蹙,當即伸手來擦鳳瑤的衣袖。


    整個過程,鳳瑤並無動作,任由他拘謹而擦。


    待得半晌後,她才垂眸掃了一眼衣袖上那仍是濕潤了一團,也抬眸朝他那似要一直堅持的倔強模樣掃了一眼,心底,也莫名的增了幾許惆悵,隻道:“皇傅這又是何必。”


    她話中有話,這許儒亦本是精明,自能聽得懂她話中之意。


    隻奈何,他卻獨獨選擇了自欺欺人,僅是朝鳳瑤低沉而道:“微臣不知長公主何意。”


    鳳瑤暗歎一聲,稍稍將袖子從他手中抽開,隨即幽遠而道:“許儒亦,你該有更好的女子為你守護,而這人,絕非本宮。”


    她終歸還是將話徹底的攤開。


    有時候,一味的委婉,並非是善解人意,而是,越容易讓人迷惑與誤入歧途。是以,與其長痛,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如此,也可不留後患,雙方釋然。


    隻奈何,她心底一直如是而想,許儒亦卻抬眸朝她望來,一雙瞳孔沒了往日的溫潤,反倒是深邃無底,“為何,長公主就不可?”


    他問得極緩極慢,嗓音似如深思熟慮一般厚重與認真,就像是,這話早就噎在心底許久,此際,才終於忍不住朝她開口問出。


    鳳瑤垂眸下來,故作自然的避開他的視線,待默了片刻後,才低沉沉的道:“本宮而今,血仇滿身,負荷滿身,千瘡百孔的身心,早已承載不起任何情誼。是以,本宮此生,絕不會再動情。”


    這話一出,許儒亦半晌未言。


    鳳瑤再度默了片刻,幽遠而道:“本宮今日言道這些,並非是想拒絕什麽,而是,本宮已無心無情,便不該再傷害任何對本宮好的人。是以,皇傅,本宮不願傷害你,才如此與你言道真話,倘若,你當真想讓本宮安心,你便,收好對本宮之意,去真正尋一個你愛的人,在一起。那時,本宮定親自賜婚,誠摯的,祝福。”


    許儒亦已垂眸下來,濃密的睫毛在眼眶打落一層陰影,看不清他眼中神情。


    他也並未立即言話,整個人兀自而坐,脊背筆直,隻是無端之中,竟莫名的透出了幾許幽遠蒼涼之意。


    鳳瑤靜靜觀他,半晌之後,才伸手將袖袍中的錦盒掏出並放在他麵前的桌上,緩道:“這是給皇傅的賀禮,雖不值價,但卻是本宮此生最喜的玉佩。望皇傅,壽辰大吉,此生,無憂福然。”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僅是稍稍起身而立。


    整個過程,許儒亦稍稍垂眸,一言不發。


    鳳瑤掃他兩眼,心底也終歸是莫名的增了幾許涼薄與無奈,隨即繼續道:“本宮近來,食欲不佳,是以今夜的膳食,便不吃了。加之宮中還有些瑣事,是以,也不多留,告辭。”


    說完,不再耽擱,緩步朝不遠處的屋門而去,直至出得屋門,也不見身後有人回話。


    一時,屋外的風突然間竟涼薄襲人。


    鳳瑤眉頭緊蹙,麵色也跟著發緊,待稍稍攏了攏滿身的衣袍,舉步往前時,不料前方不遠,正立著一抹身材修條之人。


    那人,滿身素白,整個人清風儒雅,笑得不淺,隻是身子骨卻略微依靠這道旁的大樹,無端之中,顯出了幾許懶散慵然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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