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各門派沒有弟子以拂塵作為法寶,張天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等靈器,發覺此物在敵手的操控下以劈、纏、拉、抖、掃為主,許多動作自然流暢,綿綿不斷,一氣嗬成,端的是難纏。[]


    不行我得速戰速決,多聞王曾經說過天機宗的道修借助各種靈符法器得窺天機,一旦被其緩過起來各種法寶層出不窮很難應付。


    想到這裏,張天佑釋放出了血元分身,上次為擺脫王炳與吳之綱曾經損失了一俱,如今這一俱比以前的那個弱了許多,不過隻要能拖延住佛塵一時半會也就夠了。


    為了遮掩住血元分身外表暴烈、凶殘,血腥的氣息,張天佑讓金石怪附在其身外,並將黑鐵怪也交給了分身,令偽裝稱自己的模樣與拂塵對峙,而自身使出入靜式瞬間閃出百丈之外,然後一個萬裏穿雲縱來到了曹誌宏的後方。


    此時的曹誌宏雙手不斷打出法訣,正要祭出麵前的一座香爐法器。


    突然感到後麵空間異常波動,神覺之術告訴他有人闖進十丈之內。


    當下顧不得祭出法器攻敵,直接將香爐當頭一罩將自己置於其保護之下。


    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一道碗口粗的閃電破空而出,喀嚓一下擊打香爐之上,蜘蛛網一般的裂痕瞬間布滿其上。


    強大的震動從香爐上傳來,震得曹誌宏有些恍惚,沒等他有所反應,一柄黑呼呼的大劍當的一聲巨響砸在香爐之上。


    香爐不爭氣的哀鳴一聲,四分五裂了。


    無數碎片橫飛,塵煙漫天之中竄出了一個披頭散發的道士,一邊跑一邊大叫:“該死的鄉下小子,你從哪裏偷來的雷靈之物。”


    張天佑笑吟吟的望著頭如雞窩,狼狽不堪的曹誌宏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腳下。”


    曹誌宏身形一滯,不可思議的看這張天佑腳下,一圈圈的銀色波紋在歡快地擴散,一張金銀雙色的陰陽圖靜悄悄的出現,無數道細小的閃電沿著波紋來回遊動,而自己至於波紋的覆蓋之內,不但全身麻木,行動也受到了很大限製,連神行禦風符的威力都大打折扣。


    真正的雷法,還形成了雷域之境!曹誌宏略微有了幾分後悔,早知道此人已經修出雷法,說什麽也不會輕易言戰。[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盡管有些騎虎難下,曹誌宏依然整了整衣冠,厲聲喝道:“姓張的小子,不管你修出了雷法也好,還是達到了玄級也罷,在這片天空下,天機宗就是天,你趁早見好了就收接受處罰,不然任你有多大的修為也難逃宗門的懲治!”


    剛才打破香爐法器的刹那間,張天佑有數十種法訣可以瞬間擊倒對方,但畢竟對方乃天機宗弟子,沒有深仇大恨,不值得下殺手,所以任由對方逃了出去。


    而此刻對方竟然色厲內荏如小人一般兀自喋喋不休,著實可惡。


    既染已經處於自己雷印之境中,已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卻還口出狂言,張天佑忍無可忍先拋出一個雷霆震怒訣,再來一個雷鳴劍訣,末了再打出一個霹靂雷音,統統加諸其身。


    曹誌宏隻感到末日來臨,整個境內昏天黑地,電閃雷鳴,無數道閃電包圍著自己,卻偏偏又不發動實質攻擊,倒是驚天動地的雷鳴震得他神魂顛倒,不辨東西。


    偏偏雷鳴過後雷火降臨,這種雷火內含極濃的雷煞不但能夠焚身如火,更能侵蝕神魂。


    這一通火燒的曹誌宏鬼哭狼嚎,在慘呼中祭出了一身青色衣甲,這才抵住雷火的侵襲,隨後又捏碎了一枚玉符,口中狂呼:“各位師兄弟快來救我!”眾人一驚,還有其他天機宗的弟子,目光不禁望向天空沒有消散的海市蜃樓。


    仿佛在回應大家的疑問,海市蜃樓景象內傳出呼喊聲:“曹師兄怎麽了,情況解決的不順利麽?”


    接著裏麵冒出四道圓筒狀金光,每道金光照在半空隨後呈現出一座六芒傳送陣。


    一陣光暈晃過,陣內出現了四名身穿藍色寬大道袍,頭插發簪弟子。


    衣服式樣同曹誌宏完全一樣,隻是少了發巾,明顯是其師兄弟。


    四人稍微定神看到曹誌宏被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困於境界之中,且披頭散發形象狼狽不堪,不由得大吃一驚。


    其中一名年長者急忙高呼道:“曹師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和別人動起手來了。”


    曹誌宏惡人先告狀,哀嚎道:“馮師兄,此人不但惡意違反天機宗禁令,還不聽勸阻惡意出手傷人,我一時不察中了這小人的暗算被困於此。”


    四人聽了皆怒,年長者更是喝斥道:“簡直欺人太甚,兀那小子趕快放了曹師弟,跟我們回宗門領罪,如若不然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


    張天佑冷笑一聲道:“手下無情,從頭到尾就沒見此人留情,你們之間互為師兄弟,同你們爭辯全無用處,既然要打就上來吧。”


    申美鳳等人一聽張天佑此言,明白這是公開撕破了臉,既然如此也就無所顧忌了,一個個飛身上前,放開自身皇級氣息,目光緊盯著對方。


    出現的四人乃是天機宗監察院巡查弟子,巡查弟子常駐天機閣旁邊,一旦天機閣內的聖圖顯示天下某個地方有異常情況,巡查弟子即可通過聖圖傳送到範圍所及之地。


    巡查弟子由內門弟子組成隔一段時日互相輪值,這段時期正好輪到師兄弟四人值守,而曹誌宏則是值守管事。


    按照以往的規矩,凡有皇級修著爭鬥一般是向對方告誡一番,然後對方認錯服軟,然後拿出點奇珍異寶打點一下,此時就算了了。


    所以這是個美差,一般都是四人輪流出頭調解,好處均沾。


    而這個曹誌宏仗著其叔叔在上院的地位,頭上更是頂了個執事的頭銜,當值之時對這四人愛理不理,處處擺架子,顯得有些盛氣淩人。


    年長的弟子名叫馮世雄,精於世故,見曹誌宏行事乖張,與眾人格格不入,加上其背景不小,便處處忍讓,凡有好處都讓與他一人處置。


    今天正好天機閣傳喚,說東北方向有劇烈的元氣波動,疑似皇級修者違禁出手,令眾人查看。


    來的時候五人一同傳送過來的,曹誌宏久居內門見下麵熱鬧非凡,於是也不管當值的規矩直接自己一人包圓了。


    所以他先下來了,其他幾名弟子躲在上麵靜修,好讓他便於行事。


    而今眼前的一切令四人有些發懵,能散發出雷電法印的境界,還有九名虎視眈眈的皇級修者。


    老天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些修者發出的氣息和元力波動相當強大,單單其他人不說,困住曹誌宏的年輕人更是英氣逼人,周身散發出驚人的氣息絲毫不亞於皇級高階。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馮世雄咽了咽口吐沫,潤了潤幹澀的喉嚨,再次強調道:“不管誰對誰錯,放開曹師弟,不然你們要承受一切後果。”


    其他三人心中發苦,明明對方人多勢眾,可是馮世雄拋出如此一段話也是不得已,天機宗有天機宗的尊嚴,不允許天下任何門派傷害其弟子和敢於挑戰其地位,不管己方有沒有錯,對方都要先放手再論是非。馮世雄所做所說也是宗門經常宣揚和教導之言,所以大家沒有異議,有的隻是苦澀,曹誌宏啊曹誌宏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怎麽一下子惹了這麽多的皇級修者,不過這幾名女修可真是人間絕色,中間穿霓裳羽衣的女子更如天仙一般,其魅力難以用語言描述。


    幾人內心雖翻騰如浪,但表麵上氣勢淩人,頃刻間亮出了各自的法器,一柄銅劍,一枚師刀,一塊大令牌,一根戒尺,然後分別站立四方,擺出了陣勢,表現出一幅不死不休的架勢。


    朱得道看到對方的法器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哈哈,你看著幾個臭道士手裏拿的家夥,這分明凡間作法事騙吃騙喝江湖騙子形象。”


    眾人一看不禁樂了,確實很像,就連道具也雷同。


    四人中最小的弟子魏武亞聽的對方嘲諷己方不由得臉憋得通紅,憤然道:“士可殺不可辱,真是欺人太甚,師兄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


    “魏師弟,莫急莫燥,靜心養氣,不要動怒。”旁邊的陳落英叮囑道。魏武亞臉色一正:“多謝師兄提醒,我又妄動了。”說完臉色平靜異常,仿佛進入了無我狀態。


    而後四人同時稽首道:“天地無極,日月星辰,四大君訣,掌控天地。”一個空曠自然,浩瀚無邊的氣勢由陣中升起,隱隱連通了虛空中的海市蜃樓。張天佑從一開始就運用天人五神通之法觀察這四人,連對方腦海中的神念波動以及相互之間的傳音都窺探得清清楚楚。


    四人皆是皇級中階修為,但是氣息和法力波動要比曹誌宏更沉穩有力,似乎經曆過不少磨礪,修為上有獨到支持。


    這些情況都不能令張天佑驚異,隻有當對方四方站立,擺出陣勢後,身上的氣息法力波動等等盡皆消失了,唯有從陣內發出的衝天氣勢貫穿了天地之時,讓他驚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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