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梵突然從天而降,眾人喜出望外之下對於他的命令反應慢了半拍。


    這半拍的延遲,給了白玉霖可趁之機。


    就在葉景梵現身的一刹那,白玉霖便感覺不妙,變魔術似得從懷裏掏出一管□□,往地上一甩,嗆人的白煙頓時在大廳裏彌漫開來,引得眾人咳嗽不已。


    到底薑是老的辣,蔡伯率先反應過來,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快攔住,別讓他跑了!」


    可惜還是太遲了,白玉霖像靈蛇一樣,借著煙霧的掩護,狡猾的從人群的縫隙中鑽出去,跳窗逃走了!


    別看他平時一副文弱的模樣,逃跑起來竟然熟練得不得了,好像練過無數次一樣。


    反倒是葉景雲,被他大哥淩厲的氣勢所震懾,來不及反應就被幫眾們逮住,五花大綁的推到葉景梵麵前。


    「大……大哥……」葉景雲囁嚅著,努力擠出一個乖巧的笑臉。


    葉景梵麵無表情的盯著葉景雲,平時他最喜歡葉景雲這副乖巧可愛的模樣,現在卻隻剩下怒其不爭的感覺。


    很明顯白玉霖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葉景雲,逃跑時根本沒想過他;而自己這個弟弟,空有野心,卻沒有手段和才能,被人利用了都不自知。


    「我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兄弟,敢背叛我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葉景梵冷冷的一揮手,「把他帶下去,關入刑房!」


    興義幫的幫眾立刻上來,堵住葉景雲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阮清硯呆呆地望著葉景梵甫一現身就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兩個叛徒,成功地撥亂反正,喜悅欣慰之餘,才驚覺自己尷尬的處境。


    按照之前葉景梵的命令,阮清硯依然是被通緝的叛徒。


    為了葉景梵的安危,他不顧一切的求淩銳帶人來砸場子,但如今葉景梵已經安然無恙,他的行為就顯得多餘而且可笑了。(.無彈窗廣告)


    阮清硯的心情從狂喜迅速地冷靜下來,望著被幫眾團團圍住、重振威嚴的葉少主,他無聲地笑了笑,轉身朝門外走去。


    葉景梵被幫眾包圍,噓寒問暖的脫不開身,但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阮清硯。他本想處理完叛徒就跟小硯團聚,他心裏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沒想到阮清硯卻想悄悄離開,這怎麽可以?


    「小硯!」葉景梵高聲喊道。


    阮清硯剛剛走出去兩步,聽到身後葉景梵的呼喚,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自從離開興義幫,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這樣喊自己的名字,這一聲飽含感情的呼喚,勾起了阮清硯無數的心思。


    就好像一個魔咒,不管葉景梵對他做過什麽事,隻要聽到這樣的呼喚,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回頭,回到他身邊,無怨無悔的為他賣命。


    他陷在苦戀的沼澤裏,執迷不悟整整十年,為他奉獻自己的全部,最終卻隻換來他的一句「惡心」。


    如今見到葉景梵安然歸來,重新執掌大權,阮清硯隻覺心願已了,再也沒有遺憾了。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他毅然邁步向前走去。


    葉景梵見阮清硯對自己的呼喚充耳不聞,心中一慌,撥開人群蹭地追過去。


    淩銳和新竹會的人本來圍在阮清硯身邊,但葉景梵的動作太快了,就像一陣風吹過,簡直不像是人類的速度,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葉景梵就攬住了阮清硯的肩。


    阮清硯也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正對上那雙幽藍深邃的眼眸,讓他竟然產生了被飯團追上撲住的錯覺。


    太荒謬了,他用力甩甩頭,想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從腦子裏驅逐出去。


    淩銳皺眉道:「葉少主,請放開小硯!」


    小硯?小硯也是你叫的?葉景梵滿心不爽,不理睬淩銳在耳邊聒噪,柔聲道:「小硯,我們單獨談一談好不好?」


    說罷,他不容抗拒的攬著阮清硯,轉身走進隔壁的小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興義幫和新竹會兩幫子人在門外麵麵相覷,被這一係列變故弄得很無措。


    蔡伯看出葉景梵不想被人打擾,顯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阮清硯談,於是對淩銳笑道:「淩少主,難得你們來鄙幫做客,不如讓兄弟們坐下來好好喝幾杯?」


    淩銳仍然不放心,但忙活一上午弟兄們都餓了,禁不住蔡伯和興義幫的人一再熱情相邀,隻得帶人隨蔡伯去吃飯。


    葉景梵終於有機會跟阮清硯獨處,心情迫切之中還帶著幾絲緊張。


    不過短短兩日不見,卻好像隔了幾個春秋,葉景梵貪婪的盯著阮清硯看,舍不得挪開眼。


    阮清硯卻垂眸不語,隻有微顫的睫毛暴露出他不安的心情。


    葉景梵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突然有點懷念還是貓的時候了,可以不顧一切的撲進阮清硯懷裏撒歡,阮清硯總是寵溺的笑著,擁抱他,親吻他,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冷淡,不理睬他。


    「小硯……」葉景梵柔情的呢喃,手掌移至阮清硯的腰間,捕捉到對方的身體敏感的一顫。


    葉景梵牢牢扣住他的腰,利用身高優勢將他圈在懷裏,下頜擱在他的頸窩處。


    阮清硯麵對葉景梵本就很緊張,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弄得渾身不自在,遲疑道:「小梵,你……」


    「對不起……」葉景梵在阮清硯的耳邊輕輕說道。


    阮清硯怔愣住了。


    從小到大,葉景梵就是個混世魔王,性格桀驁不馴,小時候做了錯事被葉老幫主打得屁股開花,都不肯低頭認錯。


    這麽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對他道歉,阮清硯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葉景梵見阮清硯還是不聲不響,以為他還不肯原諒自己,急忙道:「我知道我混蛋,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還誤信讒言,冤枉了你,害你漂泊在外,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


    幽藍的眼睛巴巴的望著阮清硯,很像飯團做了壞事被抓包,討好的望著主人的模樣。


    阮清硯努力壓製住內心的異樣,淡淡道:「我心裏從來沒有怪過你,離開興義幫之後我過得很平靜,談不上吃苦,所以你不用道歉,你沒有哪裏對不起我。」


    阮清硯越是說得輕描淡寫,葉景梵就越是愧疚,忍不住抓著他的手道:「小硯,我知道你心裏的委屈,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就原諒我吧?」


    阮清硯被葉景梵渾厚陽剛的氣息縈繞,隻覺心煩意亂,胡亂的點了點頭。


    葉景梵聽他肯原諒自己,頓時喜笑顏開:「太好了!小硯,你搬回來跟我住吧!唔,老頭子走了之後,祖屋就一直空著,我上次回去看過,咱們小時候的玩具都還在呢,不如咱們搬回去住吧?哦,我記得你喜歡海邊,我去年新買了一套海景別墅,裝修好還沒住過,要不然去那裏住也不錯……」


    阮清硯聽著葉景梵滔滔不絕的自說自話,忍不住打斷他:「等等,我什麽時候答應搬去跟你住?」


    「呃……」葉景梵噎住,「你不是原諒我了嗎?難道你不願意回到我身邊?」


    阮清硯無奈的笑了笑:「小梵,你還是那麽霸道,以自我為中心。我是沒有怪你,但不代表我願意回來。」


    宛如一桶冰水兜頭澆下,葉景梵完全沒有料到阮清硯會拒絕他,阮清硯一向對他百依百順,偷看了日記更是得知他對自己一往情深,如今他低聲下氣的求他,對他發出邀約,他竟然拒絕了!


    「小硯,我……」


    阮清硯伸出手指抵住葉景梵的嘴唇:「剛離開興義幫是有點不習慣,但慢慢的就適應了普通人的生活。我開了一家書店,平時在自家院子裏種種花,養養貓。雖然賺錢不多,但過得清閑自在,比起打打殺殺的日子,這樣平靜的生活才是我喜歡的。」


    「不對,小硯,你騙我的!你明明還是牽掛著我,不然為什麽會去醫院探望我,又冒著危險跑過來為我出頭?」


    「畢竟是兄弟一場,看到你有難,我總不能袖手不管。好在老天保佑,你已經醒過來,我總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我不信!」葉景梵用力扣住阮清硯的肩膀,「小硯,你還是在怪我是不是?我發誓以後對你好,我會補償你的,真的!」


    「哎,放手,你弄疼我了!」葉景梵的手勁大得出奇,阮清硯被他捏著,痛得直皺眉。


    葉景梵見狀趕忙鬆開,但還是霸道的把阮清硯禁錮在懷裏。


    就在糾纏之時,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淩銳的聲音傳了進來:「小硯,你還好嗎?」


    「啊,表哥!」阮清硯像是遇見救星,眼睛一亮,「你放開我,我……我要走了!」


    葉景梵被他拒絕,心裏很不爽。阮清硯一聽到淩銳的呼喚,就急於擺脫自己,再聯想起做貓時,淩銳隔三岔五的來找阮清硯,還經常賴在他家裏不走。


    就算是表兄弟,也沒有這麽好的吧?啊,小硯不肯回來,難道說是移情別戀,不再喜歡自己了嗎?


    葉景梵感覺心被狠狠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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