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韻姐,我還是很冷。”


    嚴詩韻整個人綣縮著身體對黃韻說道。


    黃韻也沒有想到這沙漠的溫差竟然會如此大,白天溫度高得嚇人,連肉都可以烤熟,晚上卻冷得要命。


    不過對於嚴詩韻的話她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道:“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還有衣服,你再拿出來穿上,可能會好點。”


    一聽到黃韻的回答,她的幾臉頓時垮了,咬著牙關道:“我…總…共帶三套衣服,給了你一套,我穿了兩套,你說我還會有嗎?”


    黃韻聽此也隻能無奈地攤攤手。


    不過像嚴詩韻這種紗裙,兩套都不可能抵得上別人的一套,也難怪她一直在這裏喊冷。


    在黃韻這裏索求無果後,她很快便把主意打在淩塵的身上,於時道:“雲淩,你還有什麽多餘的衣服嗎?”


    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嚴詩韻此刻也不在乎衣服是男是女,能穿就行,總不能夠冷死吧?


    淩塵也沒想到對方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難道她沒看到自己隻穿了一件衣服嗎?如果有衣服他會不穿?他也不是個傻子。


    當然這些話淩塵也賴得說,不過淩塵還是搖了搖頭,算是回答對方的問題。


    最後的希望都落空了,嚴詩韻的臉直接萎了,她隻能退而其次和黃韻抱在一起,不過效果還是可以的,至少她們沒有抖得那麽厲害了。


    淩塵倒是沒管她們的行為,他知道像這種沙漠溫度是變化最大的,這種低溫僅是一個開始,到午夜那冷空氣才會真正開始肆虐,直至零下幾度都不成問題,而這一段時間也是決定人死活的關鍵時刻。


    “雲淩,你沒問題吧?”


    黃韻看了一眼淩塵,然後問道。


    淩塵轉動僵硬的頭頗看了黃韻一眼,他在對方顫動的臉上看到了關心,這也許算是一絲溫暖吧,淩塵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然後同樣是搖了搖頭。


    這一次,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不能說,因為一旦說了,他嘴便會向外麵嗬出一陣暖氣,那麽一來他隻會更冷。


    黃韻那裏會看不出淩塵旲硬撐著的?但是她想說什麽,但是看到懷裏正抖的的嚴詩韻,最後她隻是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什麽也沒說出來。


    當然她臉色的變化也逃不出淩塵的目光,淩塵同樣也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卻多出一種叫關心的感動。


    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但是天氣也越來越冷,由原來的十幾度變成了幾度。


    黃韻與嚴詩韻抱得更加緊了,自然她們的身體也抖動得更加劇烈。


    而淩塵此刻也閉上眼,一動也不動,臉上也由原來的繃緊變成僵硬…不過他的腦袋卻沒有因此而停止轉動,他知道這是進入午夜的前奏曲,一旦他熬過了這段時間,那麽他便有辦法在午夜的低溫中熬下去。


    當然現在他如果用那個辦法,他也不用繼續像現在這樣熬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用,因為一旦用了,那麽在午夜,他所受的痛苦絕對要比現在更大。


    所以對於先苦後甜和先甜後苦,那麽寧願選擇前者。


    呼,又一陣冷風吹來…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而黃韻也終於忍不住了,然後顫抖地對嚴詩韻道:“詩韻,你冷不冷?”


    “怎麽可能不冷,你沒看到我正抖著嗎?”


    “那你看看雲淩,他的情況比我們要如何?”


    聽到黃韻這麽說,他也把目光投向了淩塵那邊,她看到淩塵正挺著脊梁一動不動地在那裏盤腳而坐,臉上已經出現了緋紅之色,這明顯是冷著的。


    她的目光再次一凝,她看到了淩塵的眼角正在不經意間抽動著,這該要忍得多辛苦啊,她在心中一歎。


    這絕對是一個有毅力的男人,這她自愧不如。


    此刻,她看向淩塵的目光多了一分別樣的意味,這可能連她也沒注意到吧!


    “看到了吧,雲淩穿的衣服比我們要少,而且他現在身上還有著內傷呢,所以他要忍受的疼痛比我們大多了。”


    “韻姐,你到底想說什麽?”


    嚴詩韻把頭退回原來的位置,然後眨著眼看著黃韻疑惑問道。


    顯然她也看出黃韻的話中有話。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每個人不是都穿有兩套衣服嘛…”


    “你該不會想脫衣服給雲淩穿吧?這什麽行,我們不是會冷死?還有這看起來不會很別扭嗎?”


    嚴詩韻先是驚訝,然後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淩塵穿裙的樣子,她不由自主咯咯地笑了起來。


    嚴詩韻的幾個反問把黃韻問住了,不過她也是笑了,她沒想到嚴詩韻還不待她說完,便思維一跳躍把自己的想法先一步說了出來。


    “沒有,如果你想這樣做,我也不反對。”


    “那你是什麽意思?”


    嚴詩韻疑惑地問道,她完全猜不出黃韻的意思。


    “我隻是想說,我們現在不是抱在一起嘛,這樣不是暖和很多嗎?所以我也想讓淩塵加入來,這樣不僅我們會更暖和,他也不會再這麽冷,不是嗎?”


    “什麽?”


    嚴詩韻先一驚,然後才道:“韻姐,你是不是被冷壞腦袋了?”說著她還摸了摸黃韻的腦袋,然後又道:“難道你不明白男女授授不親嗎,這絕對不行。”


    “這我都知道,但來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再說他不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見死不救是不是?”


    黃韻的確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嚴詩韻還是使勁地搖了搖頭,顯然是不同意,然後狐疑道:“我說韻姐,我看你報恩是假,喜歡上別人才是真吧?”


    黃韻聽了臉色先是一紅,然後才急色道:“那裏,我真的是為了報恩,如果你不同意他碰你,那讓他抱著我行了吧?”


    “哎?”


    嚴詩韻歎了一口氣,然後道:“韻姐,你何必要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呢?你要知道,你以後是要嫁人的。”


    “現在是特殊情況,我也是沒有辦法,你難道要我看著他凍死?我的良心何安呢!”


    黃韻先是一愣,然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嚴詩韻道。


    “哎,算我怕你了。”


    ………


    而在另一邊的淩塵,此刻他發現因為寒氣的侵蝕,他的身體慢慢地變冷,從而導致內傷的加劇,直到此刻他內傷也徹底地爆發了。


    頓時,一股鑽心的痛從內向外傳出,淩塵的身體也不由自住地躬著,這樣可能能讓他的疼痛減輕一點。


    黃韻剛想開口叫淩塵,但是一看到淩塵整個人躬成一團,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她也不顧自己那僵硬的身體,一心急,便掙紮起來,一把抱住淩塵,然後喊道:“雲淩,你沒事吧,是不是內傷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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