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狗剩娘一聽一年有一兩半銀子的工錢,而且一下子就用他們家兩個人,心裏自然是樂意,可是一聽是上山捉蠍子,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郝仁媳婦,這蠍子是要蟄死人的,誰敢弄那玩意啊,你若是讓咱們給你挖個坑,幹個活兒倒沒啥,可是這捉蠍子……”


    袁奎也有些猶豫,不過一想起被夏利鳴坑了的那四十兩銀子,袁奎立即說道:“俺去!”


    狗剩娘立刻回眸喊道:“你去啥去,你想死啊,你死了,俺跟狗剩咋辦?”


    “咋辦?你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郝仁家的花了四十兩買下那二十一隻蠍子,咱家狗剩還活著?你這人咋忘恩負義呢!?再說了,既然郝仁家的說出這話來,自然是有把握的,她能讓咱們去送死嗎?”袁奎大聲反駁狗剩娘道。愨鵡琻浪


    “你……”狗剩娘一下子也無話可說,隻是急著臉通紅。


    “叔,嬸子,你們別吵了,其實捉蠍子雖然有危險,隻要掌握好法子就不怕的,再說蠍子毒是可以解的,又不是劇毒!”冷萍趕緊說道。


    袁奎瞪了一眼狗剩娘,“你聽見沒,郝仁家的是神醫,還能讓蠍子要了你的命不成?”


    狗剩娘這才問道:“真的沒事兒?郝仁媳婦,你可別……”


    “行了,閉嘴吧,這事兒俺們應下了,隻是這樣,狗剩娘一兩銀子也就多多的,她人懶,幹不了多少活計,還要給狗剩做飯啥的,俺們兩人一年二兩半銀子,你看咋樣?”袁奎最後說道。


    冷萍知道袁奎是個實在的,也就點點頭道:“行,那就這樣決定了,若是咱們的蠍子以後賺了大錢,我是不會虧待叔跟嬸子的!”


    袁奎趕緊應著,一麵將冷萍送了出去。


    冷萍走了,狗剩娘還有些不甘心,雖說冷萍對她家有恩,可是誰也不想跟銀子過不去不是?五百文呢,夠一家人一年的夥食了,攢上兩年,也能讓狗剩讀書,認幾個字呢!


    “行了,你也不想想,那四十兩銀子人家沒要咱們還呢,人家說不還,難道咱們就當沒事兒發生?咱們現在就是要賺錢吃飽飯呢,若是家裏能揭開鍋,這工錢也是不應該要的!”袁奎歎了口氣。


    狗剩娘暗地裏嘟囔了一聲,“你不也說了,那蠍子平日裏就值二兩多銀子,是那四方藥鋪的掌櫃因為跟郝仁家有爭執,這才坐地起價的!”


    “你做人能這麽沒良心嗎?狗剩是郝仁家的什麽人?人家當時扭頭走了,二兩銀子,二兩銀子你有嗎?這會兒狗剩活過來了,你說這話了?”袁奎怒道,“狗剩娘,俺啥都能慣著你,你不幹活俺也不說啥,可是你再說這些話,你可別怪俺拿鞋底子抽你!”


    狗剩正在呼嚕嚕的喝黏住,這會兒也大聲說道:“娘,爹說的對,冷家嫂子是大好人呢,還給俺治好了鼻子呢,現在看誰還敢罵俺抹鼻子狗剩!”


    狗剩娘這才消停了,低聲嘟囔道:“俺就說說麽,俺也沒說不承郝仁家的情分,隻是……”


    隻是那五百個大錢啊!


    “行了,趕緊吃飯吧,吃完飯早些睡,明日裏早去上工,如今你拿了人家的錢幹活兒,可不能懶了,若是再懶,那一兩銀子俺就不要了,俺自己給郝家幹,誰家的銀子也不是海水潮來的,都不容易!”袁奎用筷子點了點狗剩娘的碗。


    狗剩娘隻得點點頭,呼嚕著喝湯。


    郝家,冷萍則在開始準備抓蠍子的工具,筷子與罐子。


    “姐姐,我也去!”郝蛋也湊上來,握著筷子示範著,“是不是用筷子夾住蠍子就成了?”


    冷萍點點頭,“其實蠍子靠的就是蠍尾,你夾住蠍尾,它們就一點也不嚇人了。”


    想起這捉蠍子的法子,還是因為醫院裏有人想要整治她,丟在她身上蠍子才會的,當即冷萍心裏就有些唏噓,在現代,別人的惡作劇,想不到成為她如今謀生的工具了!


    郝蛋立刻興致勃勃的嚐試著,問道:“那咱們啥時候去捉?去哪裏捉?冬天我咋沒看到蠍子呢!”


    “蠍子是要冬眠的,從霜降開始蟄伏,至次年驚蟄後才開始活動,現在距離驚蟄還有幾天,不著急,先讓袁大叔跟袁嬸子挖坑!”冷萍笑著,先將工具收起來,想想過了正月,郝仁與石頭也該開學了,尤其是石頭,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都是比他大許多的優秀的學子,如果石頭不適應,自暴自棄的話……


    “石頭,你到我屋裏來,我有話跟你說!”冷萍起身,喊著石頭進屋。


    年前的時候,石頭就知道要去文翰書院讀書的事情,也跟小夥伴們炫耀過了,這會兒眼看著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那心裏早就激動的不行了,整日裏纏著郝仁,讓他講書院的事情,沒事的時候就拚命的讀書,不甘落人後。


    冷萍看著這些,心裏自然也滿意些,但是預防針還是要給石頭打的,萬一石頭經不起打擊,再自暴自棄了,那冷萍就真的是害了他!


    “石頭,萬一你進了文翰書院跟不上進度怎麽辦?你要知道,你去的那個班,雖然是文翰書院最差的一個班,可是那裏麵,也全是有功名的童生,至少也是讀了四五年書的,你才讀了兩年,更何況你年紀也小,在冷家村的私塾裏,你是雞頭,可是到了那裏,你就是鳳尾,文夫子也不會像私塾裏的夫子那麽的相信你,誇獎你,學子也會瞧不起你,因為隻有你沒有功名……這些你都想到了嗎?”冷萍緩緩的開口。


    石頭一愣,眸光有些閃爍,很顯然,他隻想到他小小年紀就能進文翰書院的榮耀,卻沒有想到這以後的事情。


    冷萍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現在說不去還來得及,嫂子會給你找其他的學堂!”


    石頭趕緊搖頭,“嫂子,我會好好讀書的,一定會追上他們的,我會讓嫂子以我為榮的!”


    冷萍滿意的點點頭,笑道:“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你別忘記,你的年紀還小呢,將來還有更多的路要走,嫂子隻所以送你去那麽好的書院,是希望你能學到更多的知識,見識更寬廣的世界,而不是在一個小小的冷家村的私塾裏洋洋得意!你的才華是有的,可是也需要時間的打磨!”


    石頭堅定的點點頭,“嫂子放心吧,我一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冷萍笑笑,將石頭抱在懷裏,“石頭是最棒的!”


    石頭不好意思的抿著小嘴笑。


    郝仁站在門外,看著這一幕,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可是很快,他就收斂了思緒轉身。


    過了正月十五,學堂就要開學了,郝氏給郝仁與石頭收拾了東西,準備送他們兩人去學堂,而郝蛋也瞧完了年前跟嚴夫子借的書,也想要一塊去,於是冷萍就決定,一家人全去城裏,正好十五,城裏有廟會!


    冷萍囑咐了袁奎夫婦在家裏看門,準備養蠍子的土坑,一家人也就出了門。


    對於城裏的廟會,鄉下人是最向往的,再加上年後還沒開春,大家夥也沒事兒幹,所以很多人都是全家出動,老老小小的去城裏瞧熱鬧。


    郝家一家人還沒出村子,就遇上了好幾撥人,大家都眼饞郝家的牛車,幾次都瞄了那車上,但是見實在是坐不下了,也就不好意思開那個口,眼饞的看著郝家的牛車在前麵越走越遠。


    幾個孩子坐在牛車上,看著落在後麵的小夥伴們,臉上全是自豪——這種被人羨慕的感覺,還真的是爽氣呢!


    “姐,等我賺再多的錢,咱們就換馬車,那種很威武的大馬,跑的可是比牛快多了!”郝蛋年前一個月就賺了三十兩銀子,那腰杆一下子就直了,覺著自己一下子成為家裏的頂梁柱了,說話也有了底氣。


    冷萍笑道:“馬嬌貴,越好的馬吃的草越精細,越多,而且馬不能下地呢,咱家的牛,農忙的時候可以租給鄉親們犁地,平時可以當腳力去鎮子裏,馬就隻能趕個路,不實用!郝蛋,你掙那些錢也不容易,不要想怎麽去花掉,應該想著怎麽將那些錢變成更多的錢,難道你就不想租個門麵,正正經經的開個鋪子?”


    郝蛋沉默了,之前郝蛋隻是覺著自己不喜歡那些繁沉的之乎者也,覺著做買賣好玩,賺了錢,也是想貼補家裏,好讓家裏的生活富裕一些,可是這會兒冷萍的一番話,卻讓他對自己的未來慢慢的有了一個定位、認識,此刻他內心裏突然覺著熱烘烘的,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他想表達,卻覺著自己詞窮,表達不出來。


    許多年之後,郝蛋想起那一年正月十五,郝蛋才明白,那熱烘烘的感覺叫做激情,也叫做希望,他未來的路,因為那天冷萍的幾句話,而變得更加敞亮,無阻。


    從那一天開始,郝蛋心裏有了理想。


    見郝蛋一臉思索的模樣,冷萍也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不要著急,我會幫你!”


    郝蛋點點頭,抬起小臉來望著冷萍。


    冷萍勾唇一笑,笑容璀璨,那一刻,郝蛋幾乎瞧直了眼。


    姐姐笑起來真好看呢!


    郝氏總覺著對不起郝蛋,可是現在看郝蛋整日裏也十分的高興,這心裏才多少有些安慰。


    “石頭,你要好好的讀書哦,跟大哥一樣,那咱家就能出兩個狀元了!”郝蛋回頭又拍了拍石頭的肩膀,“隻要咱們都努力,咱家會比現在還好的!”


    石頭也大力的點點頭。


    郝仁在前麵趕著車,突然之間覺著眼睛一陣發酸,他眨眨眼睛,將這種窩心的感覺壓抑下去,大力的揮了鞭子。


    “孩子們,我教你們唱歌好不好?”冷萍突然來了興致,也不嫌冷了,將頭上的布巾扒拉下來,露出腦袋來,一雙眼睛晶晶發亮。


    “是不是小蠻腰?”花兒羞澀的問道。


    每次冷萍洗澡都會哼這個歌,這次到那個時候,郝氏都捂著花兒的耳朵不讓她聽,可是她真的覺著那歌兒好聽,跟那些鄉下傳唱的童謠不一樣。


    郝氏臉色也一紅,低聲道:“萍兒,以後你那個什麽小蠻腰還是少唱,讓人聽了多不好!”


    冷萍哈哈大笑起來,也是,家裏還有四個未成年的孩子呢,影響是不好,既然《小蠻腰》不能唱了,那就來個勵誌的吧!


    “不唱小蠻腰了,咱們唱《真心英雄》!”冷萍一揮小手,大聲唱了起來:“在我心中曾經有一個夢,要用歌聲讓你忘了所有的痛;燦爛星空,誰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們給我最多感動……把握生命裏的每一分鍾,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冷萍唱的嘹亮激情,慢慢的,郝蛋也跟著唱起來,最後是石頭與花兒,高亢興奮的歌聲在冬日的原野上響徹。


    郝仁慢慢的品味著那歌詞,也小聲的跟著哼哼起來,“把握生命裏每一次感動,和親愛的家人熱情相擁,讓真心的話,和開心的淚,在你我的心裏流動……”


    郝氏忍不住跟著拍起手來,眼睛裏有些晶瑩在閃耀,自從郝仁爹走了之後,她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幸福!


    一路上歡唱著歌兒,半個時辰的路也就不覺著長,很快就到了裏城。


    因為人多,牛車進城有些困難,城門口有看牛車的,隻需要付五文錢,牛給喂,車給卸,十分的方便,不過因為牛車上拉著郝仁與石頭的一些書跟行李,實在是太重,郝蛋也就在前麵吆喝著,郝仁趕車,勉強將牛車趕進了城去。


    進了城,一家人先向書院走去,要先將郝仁與石頭安置下,才可以去玩。


    書院門口,嚴夫子早就在等著了,他一見冷萍,立馬上前說道:“怎麽才來,我都等你半天了!”


    郝氏有些受寵若驚,石頭小小年紀能進文翰書院,已經是石破天驚的大喜訊了,如今這人人敬仰的嚴夫子竟然親自出來迎接,這……


    郝氏趕緊拉了石頭前來見禮,又朝著嚴夫子不停的鞠躬,一再的拜托道:“嚴夫子,孩子小,可能有的時候會不懂事,您別見怪,該說就說,該打就打,嚴師出高徒!”


    嚴夫子擺擺手,哪裏顧得上跟郝氏囉嗦,從懷裏摸出一本書來就塞給冷萍,催促道:“你快瞧瞧,看老夫寫的如何?”


    冷萍將書收下,笑道:“嚴夫子,你先別著急,我先將石頭安頓好的,石頭要住在哪兒?”


    嚴崇能不急麽,他這些日子廢寢忘食的讀完了先前冷萍讓郝蛋跟石頭抄給他的幾個小故事,內心中的激情又湧了上來,過年這些日子,他連門都沒有出,城裏哪個大戶邀請他都不去,專心在家裏寫書,這好不容易寫出了一卷了來,眼巴巴的就盼著冷萍來給他評價評價!


    “文夫子,這就是我說的新來的學生,叫什麽來著?”嚴夫子趕緊喚了門裏一位夫子出來,心急的趕緊將石頭一幫人打發了!。


    “郝辰宇,小名石頭!”郝氏趕緊上前答道。


    “對,對,郝辰宇,你給安排一下,從今天起,他就在你們班裏!”嚴夫子點點頭道。


    文夫子是位五十多歲的老夫子,一看就慈眉善目好脾氣的,這會兒打量了石頭一眼,也就點點頭,說道:“跟老夫來吧!”


    郝氏趕緊應著,一家人拖家帶口的跟著文夫子進了學院。


    “你就別去了,你快看看!”嚴崇趕緊喚住冷萍,急得抓耳撓腮的。


    冷萍沒法子,隻得跟郝氏說了一聲,跟著嚴夫子去了他的書房。


    郝氏見冷萍跟著嚴夫子走了,不解的問郝仁道:“仁兒,這石頭能進這學堂,是你求的夫子還是萍兒的本事?”


    郝仁臉色有些微紅,“我隻是一個學生,哪裏來的那麽大的本事,是冷萍她……”


    “娘,是姐姐用三顧茅廬的故事換來的,姐姐厲害的很,會講很好聽的故事,連夫子都著迷呢!”郝蛋趕緊說道。


    郝氏一愣,更迷糊了,連忙問那《三顧茅廬》到底是什麽東西,郝仁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隻說是回去以後再告訴郝氏。


    郝氏這會兒雖然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可是心裏卻有了數,對冷萍也更加的感激——隻要石頭能上好學堂,那就是比什麽都強。


    進了內院,郝仁不敢再勞煩文夫子,從文夫子那裏打聽了是哪個房間,也就趕緊謝過文夫子,帶著石頭等人去了後麵的學子宿舍。


    因為是學子宿舍,郝氏與花兒不能進,也就等在外麵,隻有郝仁帶著郝蛋與石頭進入。


    石頭年齡在那兒擺著呢,一進宿舍就引來了不少的轟動,大家雖然麵上什麽都沒有說,可是眼神卻有些不對,可是一看是郝仁帶來的人,大家也就收斂了一些。


    郝仁是整個文翰書院最小的學子,也是嚴夫子最得意的學生,若是沒有一些手段,早就被那些嫉妒他的學生排擠出書院了,所以對於郝仁,更多的人是忌憚與尊敬。


    石頭進了宿舍,大家雖然沒有再表現出不屑與敵意來,可是也沒有人上前說話歡迎他。


    郝仁與郝蛋默默的給石頭整理著床鋪。


    這會兒,突然從學子裏麵走出一個皮膚白皙,雙眼大大的瘦弱書生來,他挪了兩步上前,拿了石頭分配好的木盆,製動要幫著石頭去打水。


    “洛文衝,你還真是會拍馬屁呢,怎麽,你是想進明德班?”有人大聲喊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陣哄笑。


    文翰書院一共三個班,明禮、明仁、明德,明德就是郝仁所在的尖子班的名字,石頭所在的班級叫做明禮,文翰書院每年都會舉行一次考試,按照文章選拔分配三個班級,這吊車尾的明禮班的學子,自然是削尖了腦袋想要進明德班。


    洛文衝也不回答那個人的話,隻是端著木盆出去,一會兒就打了半盤水回來。


    郝仁望了那個叫做洛文衝的一眼,以前似乎是有點印象,平日裏就見他老老實實,也不跟人說話,隻是低著頭讀書、走路,從不多管閑事,據說性格有些怪癖,家裏也不富裕,身上的衣裳都打著補丁。


    今天這洛文衝竟然突然出手幫助石頭……


    郝仁心裏有些奇怪,不過還是道了謝,上前接過那水,拿了塊布,給石頭擦洗了床凳。


    洛文衝隻是衝著郝仁淡淡的點點頭,連眼睛都沒抬,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掏出書來讀。


    石頭看了洛文衝一眼,突地上前說道:“我叫做郝辰宇,你叫什麽?”


    洛文衝看了石頭一眼,低聲道:“洛文衝!”


    “那就是洛大哥,以後請你多關照了!”石頭笑嘻嘻的說道。


    洛文衝點點頭,再次埋頭看書。


    石頭也算是交到了書院的第一個朋友,因此心裏十分的開心,奔奔跳跳的回去收拾了東西,又催著郝蛋去嚴夫子的藏書閣,說好了一會一塊去逛廟會。


    那些學生聽聞郝蛋能去嚴夫子的藏書閣,神情更是一驚,待郝仁帶著郝蛋出去之後,有幾個好事的,就圍上前打聽道:“那個是你二哥?你們一家人跟嚴夫子是什麽關係?”


    石頭方才也見識了這些人的敵意,他低著頭,不說話,隻是整理著自己的文房四寶。


    “怪不得郝辰逸那麽得夫子的喜歡呢,原來這裏麵有貓膩呢!”有人大聲叫道。


    石頭漲紅了臉,正要跟那些人理論,就見洛文衝上前,低聲道:“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帶你在書院裏走走,這些東西,一會兒再回來收拾!”


    石頭也就點點頭,跟著洛文衝出去。


    洛文衝帶著石頭在書院裏轉了轉,又道:“你最小,又是關係進來的,大家心裏肯定不舒服,不管如何,你來這兒是讀書的,所以一切都要忍!”


    石頭不服氣,“可是我嫂子說了,別人若是有理,那就罷了,若是沒理,那就是欺負人,別人若是欺負咱們,咱們若是一味的躲避、忍讓,隻會讓人更加瞧不起呢!”


    洛文衝心中一動,問道:“你說的嫂子,是不是你大哥郝辰逸新娶的媳婦兒?”


    上次冷萍大鬧學堂的事情,再加上冷萍的身份,早就在學堂裏傳開了,大家都說郝辰逸已經成親了,還娶了個潑辣小娘子,罵的白蟲子當場認錯,後來經過那事兒之後,白蟲子就老實了,再也不敢欺負同學了!


    石頭一頓,暗叫了一聲,慘了,他忘記冷萍對她的囑咐了,大哥成親的事情,可不能說出去的!


    “不是不是,我大哥啥時候娶媳婦了?我說的是我姐姐,我的冷萍姐姐!”石頭趕緊擺著小手,生怕洛文衝不相信,還要發誓。


    洛文衝蒼白著臉笑道:“好了,我相信你!”


    石頭這才作罷。


    “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女子,一定是位不平凡的女子!”洛文衝突地低聲道。


    石頭立刻點頭,“我姐姐好厲害的,我姐姐會瞧病,瘟疫就是她治好的,還有,我姐姐還會講故事,還會唱歌,反正我姐姐什麽都會,比我大哥都厲害!”


    小石頭現在已經是冷萍的忠心追隨者了!


    洛文衝笑笑,“的確是很厲害!”


    石頭突然驚叫道:“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跟姐姐去逛廟會呢,反正今天不開課!”


    正月十五是來報道的,十六正式開課,文翰書院的學風並不是老古板,嚴崇講究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很是鼓勵學子們經常的出去走走看看,所以廟會這一日,是不開課的!


    洛文衝看著石頭跑遠,可是一想起那個掐著腰大聲罵人的女子,他也忍不住一笑,大步跟了上去。


    學院門口,冷萍已經在等著了,郝蛋也挑好了書,那些書,平日裏嚴夫子一定不會讓他帶走的,這會兒嚴夫子得了冷萍的指點,正在屋裏奮筆疾書呢,哪裏顧得上他往日的那些寶貝!


    “姐姐,你看,這麽多!”郝蛋的小臉上也是一臉的滿足。


    如今他讀書是為了增長見聞,不是為了科舉考試,讀書的心情自然與這些學子們不同。


    “要好好的愛護!”冷萍說道。


    這古代的書籍與現代不同,大多數是手抄本,這活字印刷術還沒發明呢!一本書一兩多銀子,算是奢侈品了!


    “哎!”郝蛋趕緊應著,將書仔細的用包袱包了,背在身上。


    廟會上人太多,一家人就打算走著路去。


    洛文衝躲在書院的牌子後,望著人群中穿著粉綠襖子的冷萍,忍不住臉上一紅。


    冷萍那襖子的腰上稍微往裏收了收,更顯得她胸高腰細,臀翹腿長,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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