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您開開門,咱們有事要商量!”為首的還是那個信合堂的杭天啟,此刻他的心裏也是十分的鬱悶,他身後那十幾個人,可不是他們信合堂的人,而是裏城附近藥鋪跟各大藥行的人,也不知道這平安醫館有葛公的藥的事情是怎麽走漏風聲的,他不過是回去修了一封信告訴東家的功夫,這些人就差點跑到了他前麵。


    那些人中,也有華藥行的黃立,黃立一遍一遍的確認著醫館的名字,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平安醫館的藥材都是從華藥行進的,怎麽可能有葛公製藥?如今各大藥鋪、藥行,但凡有一點點葛公製藥的,全都擺在櫃台上當做鎮店之寶,名聲早就吆喝出去了,這平安醫館隻是以給人瞧病聞名,沒聽說這藥……


    黃立依仗著與冷萍的關係,擠上前去拍了拍門,大聲喊道:“穆掌櫃的,我是華藥行的黃立,你開開門,咱們有話好好說呢!”


    穆文在醫館裏正頭疼著,聽見黃立的聲音,立刻打起了精神。


    穆文見過黃立幾次,也知道黃立與郝蛋的淵源,當即上前喊道:“你們別擠,隻準讓黃師傅一個人進來,不然的話,誰也別想進來!”


    眾人一聽,全都嫉妒的望著黃立,生怕黃立將那麽多的葛公製藥全吞了!


    黃立趕緊抱抱拳道:“各位各位,有許多還是咱們華藥行的前輩,在這裏呢,我黃立保證,這藥咱們華藥行不會獨吞,若是平安醫館肯相讓,咱們就要一半,剩下的一半各位瞧著辦,如何?”


    眾人互看了一眼,心裏對這個處理辦法雖然不滿意,可是也不敢得罪平安醫館,也就勉強點點頭。


    這會兒醫館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黃立趕緊衝了進去。


    眾人想要擠進去,大門又砰的一聲關上。


    眾人碰了一鼻子灰,但是瞧瞧信合堂的大掌櫃也在外麵候著呢,心裏一下子就平衡了。


    這大大小小的十幾個藥鋪藥行,都比不過一個信合堂呢,如今信合堂不也沒有收購到葛公製藥麽!


    杭天啟斂眼低眉,似乎在想著什麽法子。


    這會兒,醫館裏,黃立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張大了嘴巴,他趕緊上前,摸聞舔嚼,一個個的藥材驗過去,臉上的震撼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這些年華藥行裏一直是他負責收買葛公製藥,他的技術或許比不上信合堂的杭掌櫃,可是也絕對不會瞧錯。


    外麵傳言隻是葛公秘製煨葛根,想不到除去葛根,還有這麽多的種類?


    黃立看過去,激動的手臂都開始哆嗦。


    “那個黃師傅……”穆文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們東家是如何弄到這些藥的?這可是無價之寶啊!”黃立手裏握著那藥,臉上全是興奮與驚喜。


    “黃師傅,你可瞧仔細了?”穆文忍不住再次提醒,就差明白的告訴黃立這是假藥了!


    “穆兄弟啊,我瞧得仔仔細細,這可是正正宗宗的葛公製藥,你若是不信,可以讓外麵信合堂的杭掌櫃來驗,這天下所有的葛公製藥,沒有信合堂瞧不出來的!”黃立激動之後相反十分的平靜,這些藥,並不是陳藥,一看就是製作了不長時間,他趕緊轉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那個真是信合堂的杭掌櫃?”穆文瞪大眼睛。


    他自然知道那個杭掌櫃的分量,隻要他人是真的,不是冒充的!


    “這還能有假?這外麵十幾家附近城鎮藥鋪與藥行的掌櫃都在外麵呢,穆兄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黃立趕緊說道。


    穆文這才開始相信眼前這個事實,一想到葛老頭對藥材的爛熟於心,穆文心裏的認知也慢慢的堅定起來,是啊,隻有對真藥琢磨透了才能做出來假的,而且還能以假亂真!


    穆文迅速的又想到了一個事實,如果葛老頭真的是那位製藥大師葛公,如今葛公就留下這些藥走了,等這些藥賣了,也就坐吃山空,不如……


    “黃師傅,咱們東家拜那葛老頭為師的時候,葛老頭可是不準咱們東家聲張的,如今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這可怎麽是好?”穆文裝腔作勢道。


    黃立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嘴巴都結巴了,“你……你說葛公收了冷姑娘為徒?這可是真的?”


    穆文立刻點頭,“這還有假,你瞧,這是咱們東家在葛公他來人家指導下做的蟾蜍膏,專治一切瘡腫、癰疽、瘰鬁等疾,經月不愈,將作冷瘺!”


    黃立自然聽說過這蟾蜍膏,前些日在,華英還有意要跟冷萍合作,以往華英與冷萍合作的時候,冷萍一直十分的痛快,就這蟾蜍膏,一直說缺貨,原來是因為與葛公有關係!


    穆文與黃立正說著話,外麵等了許久的那些掌櫃們終於等不及了,合夥將門撞開,一下子湧了進來,一下子看見眼前的一麻袋藥,眼都直了,立刻就圍了上來。


    “這是真的是葛公秘製煨葛根!”有人驚呼。


    “還有葛公秘製蒸大黃!”


    “葛公秘製醋香附!”


    “人參再造丸!”


    ……此起彼落的大喊聲,在杭天啟一聲“人參再造丸”之後,全都偃旗息鼓。


    葛公的秘製人參再造丸,那可是皇家用藥,千金難得,堂堂名醫世家也不過十顆,如今眼前這一堆……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宛如餓狼要撲食。


    穆文一個閃身,用身子護住那包被遺忘了幾個月的一麻袋藥材,大聲喊道:“你們想幹什麽?”


    黃立趕緊上前說道:“穆兄弟,既然冷姑娘是葛公高徒,這些藥材,那不是想做多少就做什麽?這些藥材你就出個價兒吧,今日到場的也有十幾家的藥鋪與藥行掌櫃,都是能做的主的,還有信合堂的杭掌櫃,你還怕委屈埋沒了這些藥材不成?”


    黃立這番話,立刻讓眾人瞪大了眼睛。


    這些藥材都是新製,大家都瞧得出來,說實話,若不是外形與質量跟葛公做的一模一樣,眾人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葛公他老人家已經不再製藥很多年了,如今市麵上的葛公秘製藥材也很少,如今這一個小醫館裏,一下子就一大麻袋,的確是很可疑,但是若是這醫館的東家是葛公暗地裏收的徒弟,那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原來貴東家是葛公高徒,失敬失敬,請問葛公可還在這裏?”杭天啟率先第一個衝出去問道。


    穆文趕緊說道:“葛公他老人家早就走了,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大家全都很是失望,不過葛公這麽多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家原本也隻是奔著藥來的,竟然沒有想到知道葛公收了徒弟,這也是意外之喜了,大家也就沒有很多奢望,所以並不氣餒,趕緊問道:“那葛公高徒是否在醫館裏?還請出來,咱們談談!”


    不論是哪個藥行,隻要請到葛公高徒,那就不愁不發達,這天下第一藥行是手到擒來!


    醫館外又來了一輛馬車,華英急乎乎的從馬車上下來,一見眼前這情景,才知道坊間傳聞不虛。


    這冷萍真的是葛公高徒?華英有些恍惚,那高不可及的人物,竟然就是與他合作多年的人!一想到他給冷萍那些藥材的價格,華英就有些汗顏,他趕緊撥開人群上前。


    黃立一見華英親自來了,也趕緊上前說道:“東家,東家,你說這麽大的事情,冷姑娘怎麽從來沒有跟咱們說過,若是說了……”


    華英心裏懊惱與悔恨也席卷而來,他做藥材這麽多年,終究是瞧走了眼,隻是當初,冷萍為什麽不打出葛公高徒的招牌來,隻要那一個招牌……


    華英這會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可是見到杭天啟還是上前恭敬的作揖。


    “華老板,原來你與這葛公高徒認識?”杭天啟笑眯眯的轉向華英。


    華英點點頭,“的確是認識,華藥行一直與冷姑娘有合作,如今藥行之中許多藥材都是冷姑娘指導炮製的!”


    華英這話一出,眾人就全都望向華英。


    這些人中,不乏一些比華藥行更大、更有信譽的藥行,若是在往日,華英隻能巴結著他們,可是在這一刻,華英突然覺著脊背繃直,目光緩緩的掃過那些人。


    “華老板,上次我們談的合作,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杭天啟趕緊說道。


    華英點點頭,為了表示自己與平安醫館真的很熟,他走上前,對穆文說道:“穆掌櫃,冷姑娘還沒有回來?”


    穆文點頭,“這才走了幾日,還早呢,怎麽也要一個月!”


    華英點點頭,“那這些藥材,穆掌櫃打算怎麽辦?”


    穆文也有些頭疼,看看這些一個個瞪得發紅的眼睛,穆文知道,他自己一個人想要保下這些藥很難,他頓了頓,轉眸對華英說道:“華老板一直與咱們東家合作,那這些藥材就暫時交給華藥行保管如何?至於如何處置,穆文隻是個下人,不能做主,還要等咱們東家回來!”


    眾人一聽,所有人的眼睛都綠了,華藥行保管這一大包葛公秘製藥材,不出幾日,華藥行將會成為全國聞名的藥行!


    華英笑的嘴角都合不攏了,趕緊讓人將藥材搬到馬車上。


    杭天啟卻上前說道:“華老板,穆掌櫃,這藥材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咱們東家那邊也已經知道了,如今讓我空手而回,似乎不太好吧?”


    “對對,方才怎麽說的,不是說賣這些煨葛根嗎?”眾人大叫起來。


    就算是搶不到別的,就算是搶到幾斤葛根,也不虛此行!


    穆文有些為難,他真的無法做主,可是看如今這些人,不撈到一點好處是不肯走了,當即也就將那一布袋子煨葛根拿出來說道,“咱們是醫館,也是開門做生意,這樣,就按照先前說的,一半給華藥行,剩下的一半,價高者得!”


    穆文話聲一落,就有人喊起價兒來,那價兒自然是普通煨葛根的幾倍,不過穆文連眉都沒有挑一挑。


    先前他是不知道那葛老頭就是葛勝,如今他知道這些藥都是葛公製藥,心裏自然就有了底。他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當年他跟著柳迎風走南闖北那麽多年,自然知道葛公秘製藥那是有價無市,出什麽價都不過分。


    又有人喊了價,價格在向上漲。


    穆文照舊紋絲不動。


    在一陣激烈的喊價聲中,終於再也沒有人敢跟信合堂相爭。


    當那一百兩黃金捧上來的時候,一直鎮定的穆文的心裏還是抖了抖。


    二十斤左右的葛根,就是一百兩黃金……那這一麻袋……


    華英自然不會讓穆文為難,立刻讓黃立照樣奉上一百兩黃金。


    二百兩……穆文極力的維持著平靜。


    大廳裏傳出眾位落標者的歎氣聲。


    裏城因為葛公製藥引發的騷亂,冷萍並不知道,這幾日她還在為郝仁苦惱,這熊孩子一到晚上就跑到她房間去要求洞房,還一臉正經,讓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顆小心髒還砰砰的直跳。


    “回家,懷夏,咱們收拾東西回家!”終於某一日,冷萍發飆了,地裏的白術還等著她呢,她才沒有時間在這裏跟郝仁矯情!


    冷萍剛喊完,就聽見外麵響起穆武的聲音,“小姐,劉家來人請了,說是老夫人要見您!”


    冷萍立刻起身,“正好我去告個別,懷夏,你趕緊幫我收拾行李,等我回來咱們就走!”


    懷夏趕緊點頭,不放心的問道:“小姐,姑爺呢,姑爺知道您要回去嗎?”


    “腿長在我的身上,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走了留個紙條通知他一聲就成了!”冷萍頭都不回的出了門。


    懷夏一怔,想了想還是趕緊去找郝蛋,讓郝蛋去通知郝仁。


    懷夏也希望冷萍有個好的歸宿呢,如今姑爺是狀元郎,這樣的好姑爺,哪裏去找?小姐都快二十了,跟姑爺成親六年了,不跟姑爺圓房,這是要鬧哪一出?


    劉府,劉來福早就在大門口等著了,親自將冷萍迎進門去。


    “可是老夫人的身子不適?”冷萍問道。


    “不是,老夫人的身子好的很,就是想姑娘了!”劉來福趕緊說道。


    冷萍一聽,也就放了心,跟著劉來福去了中院。


    劉府的大夫人劉元氏也在廳裏,見冷萍來了,眉角挑了挑,似乎想說什麽,可是還是壓了下去。


    劉老夫人一瞧見冷萍就笑嘻嘻的,待冷萍行完禮之後,也就伸出手來,示意冷萍上前,拉著冷萍在榻邊的矮凳上坐了下來,笑道:“我這幾日精神好了很多,你那藥的確是管用,不過萍兒,你老實告訴老身,這藥真的是你自己做的?”


    冷萍笑道:“莫非老夫人還懷疑那丸子是葛公秘製?”


    劉老夫人也就笑笑,這事兒沒有再提,而是問了一些冷萍在天城的事情,聽聞冷萍又要走,便有些不樂意,問道:“那郝辰逸不是考上了狀元,一直在翰林院麽?你還回去幹什麽?之前我覺著那郝辰逸配不上你,好歹你也是世家出身,那郝辰逸不過是個鄉下小子,一個小小狀元郎,老身還不放在眼裏,可是如今你在郝家住了這麽長時間,替他伺候著家裏人,你年紀也不小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說那些拆散你們的話,你就留在天城,與那郝辰逸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吧,那鄉下,你就別回去了!”


    “就是,這再回去,說不定有什麽變故呢,還是趕緊圓了房,正了這郝夫人的名份再說!”劉元氏突地陰陽怪氣的說道。


    劉老夫人有些不悅,問道:“大媳婦,你說的這變故什麽意思?”


    劉元氏一下子捂住嘴,立刻說道:“你瞧瞧我,一不小心說漏嘴了,萍兒,老夫人可是將你當做親孫女疼的,我也沒有將你當做外人看待,那日我可是從我們家老爺那兒聽說,這次禮部呈報給朝廷郡馬的名單上,可有那郝辰逸的名字呢,萍兒,你跟郝辰逸到底成沒成親?”


    冷萍一怔,郡馬?


    劉老夫人一聽,立刻就變了臉,“還有這事兒?這個郝辰逸,當真這麽大膽?”


    劉元氏說道:“娘,這還不是您,當初嫌棄人家,硬是要將萍兒留在咱們府裏,如今你瞧,人家要當郡馬了,我可是聽說,那嵐親王與郡主,都對那郝辰逸很中意呢!”


    劉老夫人麵上隱隱的有了怒意,沉聲道:“胡說八道什麽?行了,今日你也請過安了,下去吧!”


    劉元氏心裏冷哼了一聲,不過照舊麵上對劉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下去。


    冷萍趕緊說道:“老夫人,您別介意,大夫人也是為了我好!”


    劉老夫人隱隱的有些自責,對冷萍也有些埋怨,如果當初冷萍不偷跑著回去裏城,而是一直住在這劉府,今日這事情,也就不會發生,冷萍有劉家做主,還能任由那郝辰逸攀了高枝?


    “你這孩子,當初不聽我的,你瞧現在……那郝辰逸也不是個什麽東西,他若是有二心,為什麽還要你幫著他照顧他那一家人?萍兒,你放心,這事兒我給你做主!”劉老夫人氣聲道,抬眸吩咐劉來福,“去瞧瞧大老爺回來了嗎?若是回來了,讓他來一趟!”


    冷萍趕緊攔著,“老夫人,你先別動怒,這事兒恐怕是有些誤會……”


    “誤會?那就好好的問問!”劉老夫人怒了,怎麽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冷萍如此受人欺負!


    “快去!”劉老夫人立刻吩咐劉來福。


    劉來福趕緊應著。


    “老夫人,這事兒還是我跟郝辰逸自己解決吧!”冷萍再次將劉來福攔住。


    “萍兒,到這個時候你還在心疼那個郝辰逸?今日這話我還就擺在這兒了,若是郝辰逸真的跟那陳世美似的,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我還就真的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別看劉老夫人年紀大了,火氣倒是不小,不過冷萍心裏卻很感動。


    現代她離婚的時候,當時她身邊一個說這樣話的人也沒有……


    “老夫人,這事情還是不要鬧大的好,我先回去問問郝辰逸有沒有這事兒,若是真有,到時候再請老夫人給我做主也不遲!”冷萍福了身子懇求道。


    “你這孩子,可真是……好好好,這畢竟是你一輩子的幸福,我也不想那郝辰逸身敗名裂,你回去好好的跟他聊聊,他若真的冥頑不靈,你就來找我,我給你做主!”劉老夫人拍著胸口道。


    冷萍點頭,趕緊告辭出來。


    劉府門外,柳世元帶著侍從等待著,見冷萍出來,也就上前將冷萍攔住。


    冷萍心裏正不爽。她原以為自己很高興郝仁能做郡馬,可是心裏那種失落感什麽怎麽一回事?當年她也想撮合郝仁與劉雪瑩,那時候根本不是這種感覺,現在的感覺——好奇怪!


    這會兒冷萍被人攔住,心裏就有些冒火,抬頭見是柳世元,也就不悅的問道:“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啊?”


    “噗!”柳世元一口血差點吐出來,為什麽每次他出現在冷萍的麵前,冷萍那張臉都看起來超級不爽?


    “不會又是心情不好吧?”柳世元覺著自己好委屈。


    “有事嗎?沒事閃開!”冷萍不悅道,越過柳世元的長腿長腳就準備離開。


    “我的父親想要見你!”柳世元趕緊上前說道。


    “你父親?誰?”冷萍不悅,“見我幹什麽?”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柳世元望向冷萍的眸色中有著一抹好奇。


    怪不得這女子的醫術驚人,原來有師叔的助力,隻是師叔為什麽挑中了她?


    “不說我不去,煩著呢!”冷萍繼續擺著臭臉,現在她心裏超級不爽,可是最惱怒的就是這份不爽。


    郝辰逸要攀高枝,要做郡馬,管她什麽事情啊!


    “好大的膽子,咱們老爺要見你,你竟敢不去?”跟隨柳世元的那侍衛,實在是瞧不過眼了,冷聲嗬斥道。


    柳世元趕緊訓斥那侍從,“柳海,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不是,公子,多少人求著見咱們家老爺一麵,這女人不識抬舉!”那侍從低聲辯解道。


    冷萍這會兒倒反應過來了,“你爹?名醫世家的老爺子,前禦醫院判?”


    那侍從一副你終於知道的表情。


    柳世元點點頭,“正是!”


    冷萍頓了頓,若是平常,見就見了,可是現在,她實在是沒有什麽心情,心煩的很,也就說道:“今日我還有事,明日如何?明日我帶著禮物親自去登門拜訪柳老爺子!”


    “咱們老爺想要現在見你,哪裏還容得你自己挑日子?”那侍從不悅道。


    柳世元再次瞪了那侍從一眼,看著心煩意亂的冷萍,低聲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在這天城人生地不熟,或許我能幫你,不如說給我聽聽!”


    柳世元的表情很溫柔,若是一般女子見了,一定會被他迷倒。


    冷萍不是一般女子,這會兒正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我是遇到一點煩心事,但是就不勞煩柳大人了,柳大人替我好好的跟老爺子說說,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


    柳世元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道:“好,那明日我派人前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去,有手有腳的,不用麻煩你!”冷萍擺擺手,徑直離開。


    柳世元凝望著冷萍的背影,眸色深沉。


    “公子,這女子也太……”身後侍從還有些不滿。


    “啪!”的一聲,那侍從的臉上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侍從吃驚的望著柳世元,說話也開始結巴,“公……公子……”


    “這一耳光是告訴你,如果你膽敢再對冷姑娘無禮,就小心你的腦袋!”柳世元沉聲道。


    侍從趕緊點頭。


    名醫世家的書房裏,柳清源聽聞冷萍不願意前來,眸色一暗。


    “你怎麽想?”柳清源望向柳世元。


    柳世元低聲道:“孩兒見過那女子幾次,那女子的性格直爽的很,孩子認為她倒不是故意拿喬,可能是真的有事!”


    柳清源冷笑,“是嗎?你什麽時候如此辦事不利了?不過是個鄉下女子,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柳世元額頭上有了冷汗,他低聲說道:“那女子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的,孩兒是想將她收為己用,她醫術不俗,如果真的是得了師叔真傳的話……”


    柳清源的臉色才微微的有些緩和,“好了,下去吧!”


    柳世元趕緊點頭,退了下去。


    柳清源背負起雙手,眸色深沉,低聲道:“葛勝啊葛勝,你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收徒弟,如今不但收了,而且還是個醫術高明的女徒弟,你到底是何企圖,何用心?”


    之前那劉老夫人的病,他隻是聽柳世元說起過,沒有當場把脈,他不好判斷,也不好用藥,不過他知道,那病應該十分的棘手,柳世元雖然醫術欠缺,可是這世間,在他之上的人也寥寥可數,可是卻被那個冷萍治好,如今再加上葛勝的製藥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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