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啊。”


    “那不就得了,明知故問,sb,行了不跟你倆閑扯淡了,掛了掛了,費電話費。”


    我無奈的掛了電話,掛了之後才反應過來,就算廢話費也是自己的話費。


    不過蛟哥醒了,的確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我必須要通報一下暢哥。


    告訴暢哥之後,他興奮了一會,接著,又開始給我道歉啥的,還讓我去找他,要給我賠禮道歉。


    我聽他在電話裏絮絮叨叨說一些道歉的話,就比較煩,也沒跟他多說兩句,喜訊傳到就夠了,接著就掛了電話。


    我叼起一根煙,站在陽台上,望了望窗外的風景,做個普通人的感覺,挺好的。


    但我總覺著離報仇越來越遠了。


    我最近確實做了許多血腥的夢,血腥的畫麵,槍林彈雨,肢體橫飛。


    但是醒來後卻覺著很過癮。


    好想現在就跟東嘯會痛痛快快的幹一場,隻可惜這個時機還沒到啊。


    我就好像過的越來越像是普通人的生活了,在家呆著,晚睡早起,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幹啥就幹啥,也不出個門,也不跟外麵的人聯係了。


    這種日子,都不知道過了多久,豹子跟盛子隔三差五給我來個電話,問我都幹啥呢,他們倆也是天天這種生活,豹子還跟我說,讓我重新去坐回老大吧,我要是能說做就做,也不至於這樣了。


    兩個月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我在家整整憋了兩個月,頭發已經很長很長了。


    長到每次洗完頭都必須要去用吹風機去吹,而且也漸漸入秋了,我在家都快發黴了。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大祥哥,看我這樣磕磣不?”


    “頭發該修一修了,但沒必要剃,稍微修一下應該還不錯,你也趁這個機會出門吧。”


    我嗯了一聲:“好吧。”


    我穿了一身的西服,就下了樓,一個月沒開車,都感覺有些許的生疏了,我啟動了車子,去了我常去的哪家理發店,給我理發的哪個男的看見我之後都有些驚訝了:“頭發長都認不出來了,很久沒來了。”


    我嗯了一聲,坐在椅子上:“頭發出門前就洗了,給我修修吧,不用剪短,怎麽好看怎麽來就行。”


    他嗯了一聲,就開始給我修修修,然後洗了洗吹了吹,還給我打了點東西,我照了照鏡子,還是覺著不順眼,算了,隨便吧。


    給了錢我又上了車,開向了夜煞。


    到了夜煞門口,也正趕巧,剛好看見金爺從門口走出來,兩個月沒見,變化好大。


    一身正裝,身後跟著一排的馬仔。


    也不知道他要去幹啥。


    我緊忙啟動了車子,行駛到了金爺的車邊,然後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知道我這麽擋路是肯定不對的,但是沒辦法,我就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


    金爺明顯認出了我的車,而且他身後的人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金爺一揮手,微笑著看著我這邊,就跟跟我對視一樣,但我知道他從外麵是看不見我的。


    我推開門下了車,深呼吸了一口氣,秋天的感覺真好。


    “大天,你怎麽來了?”金爺和藹的笑了笑,“怎麽留這麽長頭發了,學臭美了吧。”


    “金爺,我估計我要不來找你,你一輩子都不會找我了,都把我給我忘了,金爺,你把我的地盤讓給了外人,就連我一起扔了是嗎?”


    金爺招了下手:“你們先回去吧,不用送我,我跟我兒子說會話。”


    “知道了,金爺。”說完,那一排馬仔就走了,隻留下三土哥一個,三土哥也點了點頭,上了車。


    接著,金爺跟我一樣,靠著車,然後我抽出一支煙遞給他,給他打著火,自己也叼上一根。


    “大天,我知道你最近一定不瞞跟疑惑我所做的事情。”金爺抽了口煙,看著我,“對嗎。”


    “沒有,不敢,你是我老大,你做什麽我憑什麽要疑惑憑什麽要不瞞呢,我就是來看看你,兩個月沒見了,你都把我給忘了,還說我是你兒子呢?哈哈,別鬧了。”


    “你是我兒子這件事,是一直沒變過的,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意見挺大的,可是沒辦法,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思考了很久的,大天,你想要爬的更高,就必須要經曆這些。”


    “金爺,我倒是想問問,你對我跟宏哥是不是都有很大的意見?為什麽會讓我們倆都這樣?金爺,我想說,如果你不想讓我跟著你了,那你就給我一筆錢,我自己出去打拚,你說你上位就會幫我報仇,但都過了這麽久了,仇沒報不說,反倒把我從扛把子的位置上拉下來了,金爺,我真的猜不透你到底想幹什麽,還不如我自己出去打拚,我自己去報我自己的仇,你看這樣行嗎?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真他媽一點出息沒有!”金爺突然就生氣了,“你以為你想做什麽都能做成?你以為報仇那麽簡單?你是我兒子,我答應你的話,我自然會辦到,但是你他媽得耐得住性子,等不起你還玩什麽社會?”


    金爺深吸了一口煙,看起來平靜了不少:“最近,我一直在打理內部的事情,我忽然間的上位,肯定會有一些人接受不了的,而且,既然我現在是大哥,我就要重新整理咱們的內部,不能跟從前一樣了,煞爺跟我不一樣,我也不會用他的那一套來做事,所以最近都很忙,也沒顧得上你,但是我並沒有把你給忘了,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讓你做事,隻不過不是現在,懂嗎?”


    他歎了口氣,看著我,繼續說道:“大天,你的心不夠狠。”


    “什麽意思?”我問道。


    “你要知道,在這個社會上,想要越爬越高,你隻有從別人的屍體上踏過去,無論哪個人是誰,就像我一樣,如若我不狠心,我如今也就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你這不叫心狠,你這叫畜生。


    但不可否認的是,金爺說的話沒錯。


    但我卻又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他為什麽要突然跟我說這些?


    “在這個社會上去混,你就不要完完全全的相信一個人,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捅你一刀,我相信,沒有人是願意一輩子甘願在別人手下做事得,誰都一樣,但人家為什麽就能踩在你頭上?就是因為他比你狠,比你冷血,比你把地位利益看得重,你要融入這個社會,適應這個社會,要為了這個社會而改變,我希望的是你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而不是別人踩著你的屍體,我不想看到這個畫麵。”


    說完,金爺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墨鏡,戴了上去:“我去忙了,你等著我消息吧。”


    接著,金爺上了車,揚長而去,而我愣在原地,還是沒有理解金爺跟我說這話的含義。


    我一直靠在車上,望著眼前這棟大廈,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輛進進出出的人。


    腦海裏一直反反複複想著金爺剛剛對我說的話。


    正愣著神,看見瘋子從裏麵走出來了身後還跟著四個人,我原本也就跟不認識他一樣,他也看見我了,而且滿臉的不屑,我突然之間就笑了,不光嘲笑他,也嘲笑自己,自己現在確實是一個人讓人看不起的人。


    我歎了口氣,沒什麽事幹反正,找趟宏哥,見見他去。


    路上的時候,我買了兩捆啤酒放進後備箱裏,準備見他之後跟他喝一頓,就怕他家缺酒,特意買的。


    到了樓下,我拎著兩捆啤酒上了樓。


    然後把酒放在他家門口,喘了幾口氣,咣咣咣的砸起門來。


    沒一會,琪姐就把門給打開了,看見我之後還挺驚喜的:“呀,咋突然過來了呢。”


    “琪姐,宏哥呢?”我笑著把酒拎了起來,往裏走。


    “就知道宏哥宏哥,也不說是不是想我了?”


    “琪姐,我是非常的想你。”


    “嗬嗬,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至於嗎?”我站在客廳望了一眼,“宏哥沒在家啊?”


    “出去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你先坐著等他吧,順便跟我嘮嘮嗑。”


    “哎呀琪姐,你不用太想我了,哎對了,阿紫姐最近跟你聯係著呢嗎,我這些日子都沒有給她打電話。”


    “恩,偶爾打個電話嘮嘮,她現在有幾畝地,天天過的日子也挺不錯的。”


    “是啊,那就好,宏哥最近是不是老風流了?你倆天天內啥吧,哈哈。”


    琪姐拍了我後背一下:“能有點正經不,你宏哥最近老實多了,而且對我也好多了,不知道為啥,就跟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他變成現在這樣我還是挺開心的,不跟我頂嘴,啥事都順著我。”


    “真的?你確定?”我有些懷疑的看著她。


    “草,大姐說的話你都不信啊?”


    “信信信,就是想不明白宏哥為啥突然開始給你當孫子了,哈哈。”我叼著煙,“今天我來是跟宏哥好好喝一頓的,挺長時間沒見了。”


    “恩,我給他打個電話把他叫回來。”琪姐邊說著邊走向座機。


    掛掉電話,她看著我:“他到樓下了,馬上上來,我去給你們準備點下酒菜啥的。”


    “不用太麻煩。”


    “哎呀,沒事。”琪姐挺高興的走進了廚房。


    宏哥頂著從前飄逸的秀發進門了,一身黑色夾克,相當瀟灑,進門之後把墨鏡往桌子上一甩,然後看著我,表情很奇怪:“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啊?是不是老想念大哥了?”我哈哈的笑了兩聲。


    “誰讓你來的?”宏哥表情非常非常的奇怪,讓我覺著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突然也沒心思跟他開玩笑了:“怎麽了?”


    “真他媽麻煩,來之前能說一聲不?真夠各應人的。”宏哥看起來還挺生氣的,把自己上衣一脫。


    我站起身來:“我沒明白你這話啥意思?怎麽?我來了不歡迎?還想趕我走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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