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馮裏森不禁感到困惑,他不清楚盧西烏斯是在說什麽,於是說道,“請陛下息怒,您若有什麽疑慮,我盡可能解答。”


    “那麽,為了羅馬的榮耀。”


    “你能去死嗎。”


    盧西烏斯冰冷地宣判道。


    他的話聲剛落,一陣熱風卷來,一道紅蓮的火焰憑空升起,從馮裏森的腳底一直流竄到他的全身,徹底擁抱了她。在他驚恐的尖叫下,收割走了他的生命。


    那是皇帝的憤怒,羅馬的象征――【榮耀之火】所釋放的權能。


    盧西烏斯冰冷地看著馮裏森化為灰燼,緩緩地將愛劍榮耀之火收回劍鞘,拋給了一旁侍奉他的仆從。


    “啊……”跪在王座前的蠻族文官,韋塞克斯渾身僵硬。


    他完全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他看來,皇帝隻是從王座上站了起來,馮裏森便被烈火給焚燒成灰燼,這太違背常理了。


    雖然他看見了盧西烏斯收劍,但卻沒看到他揮劍的過程,因此,他潛意識排除了皇帝的嫌疑。


    馮裏森大薩滿死了?誰殺的?皇帝嗎?用那嬌生慣養的手?


    這不可能啊。


    比起混亂的蠻族文官,台下元老院的大臣顯得稀疏平常,他們很清楚作為羅馬的皇帝,六階巔峰的帝國劍聖盧西烏斯不僅擁有帝國巔峰的權力,個人武力也是在帝國的頂端。


    懲罰一個蠻族老頭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雖然由皇帝親手處決罪人,按常理來說十分不妥當,但沒人敢惹怒這位不拘一格的皇帝,因此無人提出質疑。


    除了一個人。


    “父王,為何不把這差事交給我,蠻族的血會髒了父王的手的。”王座下的站立的臣子中,一位全副武裝的銀騎士向前走了一步。


    “今天是秋收祭,多好的日子,歐瑞斯特。”盧西烏斯收起憤怒的表情,坐回了王座的位置,平靜地自己的小兒子笑道,“我也需要些娛樂啊。對了,有件事情我現在交給你去辦。”


    盧西烏斯嘴角含笑,方才的惱怒仿佛演戲似的。


    “父王請吩咐。”銀騎士單膝跪下。


    “將這個蠢貨扔出皇宮。”羅馬皇帝看了蠻族文官一眼,仿佛在驅趕什麽髒東西一般,揮了揮手,“然後連同前段子收留的撒克遜族的廢物們一起驅逐出國土。若是他們敢反抗,要怎麽做你懂。”


    “是,父王。”銀騎士點頭答應,抓住韋塞克斯的後衣領,將他拖出宮殿。


    韋塞克斯連忙回過了神來,他總算是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不可置信地叫道:“羅馬的渣滓!你不能那麽做!這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盟約!你之前不是說隻要為你效力,你就會收留我們部族的嗎……!”


    “竟敢侮辱父王!?”銀騎士往他臉上揍了他一拳,把他打得滿嘴是血,“快走,再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


    但韋塞克斯沒有放棄掙紮,反而抱住了走廊的柱子,大吼:“我不走!我們部族已經沒可能再回到北方了!那裏現在都是魔獸,沒有我們的住處!我們沒有家也沒有存糧,你們這麽做,等同於讓我們去死……!”


    “……那就高高興興地去死不就好了?”銀騎士歐瑞斯特放開了韋塞克斯的衣領,接著從腰間抽出了佩劍,毫不留情地刺進了韋塞克斯的胸膛。


    韋塞克斯起初想要反抗,但隨著血液的流逝他慢慢失去了力氣。


    他怒目瞪著這些曾經的盟友,怒罵一聲,“虛偽的羅馬人!渣滓……!”


    “不是叫你閉嘴了嗎!”歐瑞斯特又補了一劍。


    韋塞克斯冷哼一聲,就這樣瞪大著眼睛,失去了生命。


    歐瑞斯特吐了口唾沫,似乎是怕髒了手,大聲叫來兩個皇宮守衛擦幹淨地板,再讓他們抓住死者的後衣領,往皇宮的入口拖去。


    他也跟隨著走出了皇宮。


    布料與石地板的摩擦聲,漸漸消散在走廊盡頭。


    宮殿中。


    盧西烏斯打了個哈欠,他叫來書記官,問道:“前天說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稟告陛下,五萬帝國軍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預計在一周後,會抵達高盧邊界。”


    “很好。”盧西烏斯眼裏閃著刀劍般的精光,“告訴將士們,到時候好好發揮,若能把高盧帝國徹底攻陷下來。金幣和美酒,甚至是高盧省的省長官銜都能給予他們!”


    高盧帝國跟不列顛一樣,是百年前的那場歐亞大混戰中,從羅馬帝國獨立出來的一個省份,但他們並非是羅馬人,而是凱爾特民族。高盧地處歐洲西部,與羅馬接壤,他們受到了羅馬文化的廣泛影響,一開始沒打算獨立,是在西哥特人打跑了占據此處的羅馬統治者後,才起義建成的一個國家。


    他們憎惡西哥特在內的所有日耳曼蠻族,愛好和平,跟周邊的大多數國家,包括不列顛和羅馬都有過締結盟約。


    但盧西烏斯幾天前決定撕破這份無聊的盟約了。


    “順便把海上艦隊也叫過來吧,讓他們在拉芒什海峽巡邏,阻擋不列顛尼亞派來的援軍。”


    拉芒什海峽是歐洲陸間海的水域,這片海峽在曆史上曾發生多次軍事衝突和海戰,是不列顛人到歐洲大陸最近的一條海路,如果不列顛想要救援作為盟友的高盧帝國,就必須走這條路。


    “明白了。我會去告知奧多亞克將軍的。願羅馬的榮光永恒。”書記官點了點頭,離開了宮殿。


    盧西烏斯閉上了眼睛,聆聽著宮殿外焰火的響聲,心中充滿了一絲淒涼,他右手舉著酒杯,嘴角浮現出苦澀的笑容。


    “為羅馬的榮光,幹杯。”


    百年前丟失的國土,百年後必將奪回。


    這次的行動並非是他的心血來潮,而是早有圖謀。


    他知道不列顛不可能會舍棄高盧這個盟友,肯定會為了支援高盧而大費周折,因為他知道在不列顛有一個騎士派係與高盧帝國聯係很深。


    高盧帝國的國王本.波爾斯有個兒子。


    他是圓桌騎士之一,名為蘭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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