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遠的演技在偶像劇裏挺像那麽一回事,但到了這兒,簡直不夠看,跟他配戲的清一色全是老戲骨。(.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就連演他皇後,此時還是信王妃的小姑娘都是正兒八經的學院派演話劇的出生出生,以前陳川還不知道什麽叫功力,現在終於知道了,一個太監開個口都能碾壓陸遙遠,


    為此,陸遙遠沒少挨罵,馮導雖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個大學教授,罵起人來卻是一點情麵都不留。老戲骨們沒有留給他機會,他隻有逮著陸遙遠一個勁地發揮他的罵人沒有重樣的本領。


    幾場戲下來,陸遙遠眉毛都耷拉了,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倒是更符合信王時期的崇禎。因為生母的卑賤和排名的劣勢,少年時的崇禎在等級森嚴的皇家之中過的並不幸福,所以他的性格是沉穩而內斂的,而這又完全跟陸遙遠相反,要全身心的代入一個跟自己的性格完全相反的人,還真是有點難度。


    看陸遙遠一臉的鬱悶,陳川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於是就以一種輕鬆的語氣跟他開起了玩笑:“遠哥,我剛看了書才知道,崇禎十五歲就登基了,原來你現在演的是十幾歲的少年,啊哈哈哈哈,誰說馮導靠譜的,竟然讓你演少年,哈哈哈哈哈……”


    他這話根本沒有安慰到陸遙遠,相反,陸遙遠的臉更黑了:“很好笑嗎,我看上很老?”


    “不,不……”陳川憋住笑,“古人嘛,十幾歲的時候應該跟二十多歲差不多了,跟遠哥你正正合適!”


    休息了一會,陸遙遠又被叫上了場,這場戲是少年朱由檢正在為養母西李選侍的死而傷心,然而一連幾個鏡頭下來,馮導都不滿意,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


    陳川在旁邊都停不下去了,他在心裏為陸遙遠默哀了一下,低著頭翻手機以轉移注意力。


    官方微博已經貼出了幾個主演的定妝照,攝像助理也給陳川發了一份陸遙遠個人的,比官微上的更全。這些照片雖然是後期加急修出來的,但效果都還不錯,尤其是陸遙遠的那一組冕服照,旒珠下的眉目竟然還真的有一股帝王的睿智與沉穩。


    陳川趕緊把這一組都貼到了陸遙遠的微博上,果然不到十分鍾,轉發量就破了百,一堆粉絲在下麵留言“好帥,好帥!”聲稱要跪倒在他的玄衣纁裳之下。(.)


    陳川專心致誌地用幾個小號在陸跳遠微博下裝花癡著,耳邊傳來的罵聲更激烈了,他的注意力又忍不住被吸引,抬頭看去,這次挨罵的卻並不是陸遙遠,而是執行導演、統籌還有場務。


    “你們怎麽搞的,王承恩跟崇禎一般大,你想到要找個年輕的崇禎,就沒想到好找個年輕的王承恩嗎?”


    原來是負責選角的執行導演犯了個低級錯誤,竟然沒有考慮到王承恩也是要分中青年段的。少年的崇禎在宮中風雨飄零,而跟在他身邊的王承恩都能當他爹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王承恩吃了催熟藥,二十年前就是大腹便便的樣子了,你們的腦子都是被狗給啃了嗎?”馮導一副怒發衝冠的樣子。


    “那我現在就去演員中心!”要重新正式地選角已經來不及了,幸好年輕版的王承恩戲份並不重,執行導演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趕緊表示去挑了群演過來。


    一聽這話,馮導更氣了:“群演?群演裏麵有幾個模樣周正的,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要想不到就給我滾蛋,王承恩不好找,執行導演有的是!”


    執行導演點頭哈腰,連連道歉,轉身欲走,卻又被馮導叫住了。


    “等等!”馮導的目光飄到了湊過來看熱鬧的陳川身上,“別去了,就他了!”他指著陳川道。


    “我?”陳川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眼睛瞪老大。


    “我真不行!”陳川被按在化妝間的椅子上,化妝師抓緊給他化妝戴頭套,“我都沒演過戲!”


    “馮導說你行,你就行。”執行導演冷著一張臉,他對著陳川可沒有對著馮導那麽好的脾氣,他給了陳川一本劇本,“你的戲在一場,你趕緊把台詞背一下,雖然沒幾句,但是現場收音,你的口齒一定要清楚,不要盯著鏡頭看,表情自然一點。”


    他一口氣把注意事項吩咐完,就把陳川扔下走了。從化妝間出來的陳川都不知道他應該站在哪,拖著太監的長袍跟沒頭蒼蠅似的在片場亂轉,最後被統籌拎到了一個搭成書房的拍攝間裏。


    陸遙遠一看來的人是他,差點噴了:“我說你去哪了,怎麽你又演上太監了?”他上上下下把陳川打量了一遍,“誰給你找的衣服,也太大了吧!”陳川畢竟隻是一個小配角,沒有量身定做戲服的機會,他身上的是在一堆群演服裏找出來的,明顯尺寸不符,像個麻袋似的耷拉在身上。


    處女座的馮導立馬又吼上了:“誰給他找的衣服,就沒有合身一點的嗎?沒有就讓服裝趕緊改,穿這一身怎麽回事,你們能不能長點心!”


    陳川又被拎了出去,等折騰完,又換了一身出來,夜已經很深了,橫店裏沒有暖氣,冬天又陰冷的可怕,這薄薄的幾層戲服穿身上,隻感覺一股股冷風往骨頭縫裏鑽。


    “各部門各就各位啊,這場拍完就收工


    大家趕緊的!”等陳川站好位,馮導一聲令下,“action!”


    陸遙遠從書房的座椅上站起身,攝影機跟在他的身後,他背著手走到窗前,推開窗子,對著滿天星辰。臉上一副沉思的模樣,如今天啟皇帝病重,遼東局勢危機,南方又有白蓮教起義,總之內憂外患,他這副神情很到位,馮導難得的沒有喊“哢”。


    “呼呼”的寒風往屋裏吹,陸遙遠一張臉被凍的發紫,但是該說台詞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川站在燭火下,盯著被風吹得隻搖擺的燭光,一雙手緊張地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他滿腦子都在思索思索他該什麽時候上場,要怎麽走上去,這個戲到底該怎麽演?完全沒注意邊上助理導演讓他上的眼神。


    “哢!”等了半天都不見陳川有動靜的馮導摔了耳機,“你愣在那幹嘛,你上去說台詞啊,你會不會走機位!”


    “不會!”陳川很老實地道,他隻當過替身,正式拍戲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這還不是他願意的,他完完全全是被強迫的嘛!


    馮導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想到這坑是自己親手挖的,他一句話也罵不出來了,他指著邊上的助理導演:“你去給他講一下戲,告訴他機位怎麽走,應該什麽時候上場,台詞改怎麽說!”


    陳川的台詞很簡單,就隻有一句“殿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陳川聽了助理導演的指示,走上前,話還沒出口,又被喊“哢”了。


    “你站那麽近幹什麽,把崇禎全擋得死死的了,到底誰才是主角?”


    “對不起,對不起!”陳川趕緊又退回了原點。這一次角度終於站對了,台詞一出口,又被喊了“哢”。


    馮導親自過來指導:“台詞不是你說出口就是台詞的,要有自己的情緒和思維,表情不重要,但是眼神一定要到位,你現在想,你是東廠魏忠賢安插在信王身邊的眼線,本來是來監視他的,但是你們年紀差不多,他人又勤懇踏實,經過這麽久的相處,你對他生出了一股主仆情義,但是又不能忘了自己真實的身份,所以這裏你的眼神一定要複雜,要體現你的內心……”


    馮導囉哩八唆講了一大堆,陳川隻挺進去了要表現出內心的複雜,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大腦迅速對內心的情緒作出了相應的調整,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以一種糾結的眼神看著馮導。


    他畢竟是個從來都沒演過戲的新手,又是個小配角,馮導也沒有再為難於他,這道眼神已經算基本及格了,他拍了拍陳川的肩膀:“行!就保持住這種狀態!”他趕緊跑回監視器,“action!”


    “原來拍戲這麽難啊!”收了工的陳川如釋重負,“就一句台詞,要過那麽多遍!”


    “這一行本來就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虧你還當過文替連機位都不會走了!”陸遙遠嘲諷道。


    “文替跟演員還是有區別的啊!”陳川有點委屈,“再說我本來就不是這一樣的料啊!不過……”陳川想到了馮導,“馮導還真是厲害啊,對人物的心理把握得如此精準,他說一遍我就懂了,看來我還是有點天賦的!”


    “你有個毛的天賦!”陸遙遠忍不住鄙視他,“還不是因為你是他親手定下來的,他不好當著大夥的麵怎麽罵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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